《江南春之梨花落》[古代架空]——作者:扶苏

作者:扶苏  录入:05-05

    还是没有回应,看那发际冒着的冷汗,似乎很是难受。
    「萧珩!」
    柳秋色想想,还是自己伸手摸向萧珩的额头。不摸也就罢了,这一摸,竟然发现萧珩的冷汗下是滚烫的额头。
    柳秋色忽然想到什麽,也不多说,伸手就把萧珩身上单衣左右扯开,袒露出平坦的胸膛!
    果然如此。
    小麦色的肌肤上,就在心口的位置,有一个暗红色怵目惊心的掌印。乍看之下是瘀血,但是萧珩可是被打在後心,瘀血怎麽淤也瘀不到前头来!
    柳秋色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自己什麽运气不好,不过来个燕王府就能遇到这武功全失的死人脸,那也还罢了,毒手荼靡那煞星作什麽来瞎搅和?这下好了,毒手荼靡那掌上显然有毒,有什麽毒?不知道。
    柳秋色不是学医的,自然不知道毒手荼靡专门搞怪的厉害毒药。这下好了,萧珩中了厉害的毒药,自己救不来还是小事儿;但自己也被杜若阴了不只一掌,要是那毒发作起来,可不是麻烦至极!
    想到这里,柳秋色整张漂亮的脸,实在不得不扭在一起。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杜若是什麽面慈心善的好人,既然都让江湖上人个个闻风丧胆了,那他的毒药想必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 ◇
    自己什麽运气不好,不过来个燕王府就能遇到这武功全失的死人脸,那也还罢了,毒手荼靡那煞星作什麽来瞎搅和?这下好了,毒手荼靡那掌上显然有毒,有什麽毒?不知道。
    柳秋色不是学医的,自然不知道毒手荼靡专门搞怪的厉害毒药。这下好了,萧珩中了厉害的毒药,自己救不来还是小事儿;但自己也被杜若阴了不只一掌,要是那毒发作起来,可不是麻烦至极!
    想到这里,柳秋色整张漂亮的脸,实在不得不扭在一起。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杜若是什麽面慈心善的好人,既然都让江湖上人个个闻风丧胆了,那他的毒药想必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该怎麽办?
    奉剑门远在天山,恐怕到了那里人的骨头都化成灰了;含香楼是在江南,但他要怎麽跟风逸华解释自己跟这家伙的因缘?这两处又未必有能解杜若之毒的解药,说到底,实在是没有去处。
    愁肠百结,形容的就是这番景况。
    自己干什麽没事要还这死人脸天杀的人情?想到这里,柳秋色就郁卒,一郁卒,就愤愤踢了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萧珩两脚,发泄情绪。
    要不是这家伙,今天哪里来那麽多事?
    越想越气,越气越捺不住性子,几乎就要撇下这人让他自生自灭去;但转念一想,铁头似的脑袋还是死死抓住承诺那麽回事,不知道是正派出生的良好道德还是恶习,就是无法放下不管。
    既然无法放下不管,只好认份。
    柳秋色一边暗暗咒骂自己的良心,一边在萧珩身边坐下来,稍稍提起自己的内息,在周身经脉环走一遍,发现尚可支持,便一手抵住萧珩心口,缓缓度气过去,帮助萧珩抵抗体内的毒性。
    以杜若那性子,恐怕这毒不是个什麽好东西。不过萧珩上次抗御得了软筋散,怎麽这次显得如此危险?
    柳秋色一边凝神度气,一边暗自寻思。
    感受着内力的流动,似乎自己体内的毒也有蠢蠢欲动之势,免不了收了一些内力回来,这一收,萧珩体内那霸道的毒又瞬间得势,凶猛起来。
    「啧……!」
    柳秋色脸色一抽,忙把内力再输过去,这一动,体内的毒反而上来了,连着沉疴的内伤,又让他呕出一口血。
    现在是怎麽回事?
    柳秋色知道,以他的能力,此时倾尽全力只能保一人,不能保二人,体内的伤势益发沉重,连着不知名的毒,让他的身子渐渐被冷汗浸透,触手之处,萧珩的肌肤亦是如此,滑腻的汗水彷佛黏住了柳秋色的手掌,肌肤相贴之处,冰冷得令人心惊。柳秋色强运内力,周转全身,再往萧珩气海输去,一把内力给萧珩,自己这边便是一阵晕眩,险些倒下。
    该如何是好?柳秋色此时已经是心乱如麻,更别提好好静下心来运气。这毒是万万躯不出体的,两人的内伤也沉重得出乎意料,如果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萧珩或他,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谁活下来那不必说,当然是放弃萧珩这天生一副衰鬼样的魔教教主!
    作这个决定是没什麽好犹豫,但真要做起来,柳秋色又有半分迟疑。
    好歹这人救过他一次,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江湖道义,剑客本色,自己若是此刻见死不救,那岂不是有违道义?
    柳秋色那心里头油煎沙锅一样,忙乱得没有一个头绪,他是不想要让萧珩活,但这麽做可不是要让萧珩活,而是为了让萧珩活过来好让自己算帐。
    专心於彼此的内伤,柳秋色浑然没有发觉另一个人的接近,猛然一只冰凉的手触上他肩头,大惊之下,柳秋色猛催内息,一袖就挥向那个方向!
    不催还好,这一催,连血带淤就吐了一口出来!
    柳秋色早给杜若伤成重伤,重伤之身哪里禁得起这样折腾,那一口血几乎带去他所有的血色,面色如纸惨白,虚晃晃的身子再也无力支撑自己,软软向後倒去,没有碰到地面,却是落在一双冰冷细瘦的手臂里。
    「!」
    柳秋色察觉不对,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睁眼看见那双手的主人是一张清秀乾净的脸,淡眉乌眼,细鼻薄唇,眉间有一道仙气横溢的浅红玄针印,直似神仙。
    这人身上有一阵逼人的寒气,和柳秋色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不同,这人脸上不带寒意,有点超脱尘世的漠然,但他身上的寒气是货真价实的寒冷,就连隔着衣裳,柳秋色都能感受到那股寒凉。
    那双扶住自己後背的手,轻轻缓缓度了一流真气进入柳秋色的气海里面。
    「咳……!」
    那股真气不强,甚至也不十分精纯,但对於柳秋色来说还是不无小补。度了这一口真气,柳秋色那气息也顺了,总算没有那麽虚脱。
    那人的双手移开,悦耳而略浮的声音轻轻飘起。
    「能带着一个人从魔手荼靡那煞星手里逃出来,你也真够厉害的。柳二公子。」
    一边说,那人一撩丝白长袍,在萧珩身边跪坐下来,拉起了那死人脸的手腕就号起脉来:「萧大教主本来有通知我,没料到半路遇了点问题耽搁了,我才晚了这麽会子。照这情况看来,他武功是被封住了……」
    「能带着一个人从魔手荼靡那煞星手里逃出来,你也真够厉害的。柳二公子。」
    一边说,那人一撩丝白长袍,在萧珩身边跪坐下来,拉起了那死人脸的手腕就号起脉来:「萧大教主本来有通知我,没料到半路遇了点问题耽搁了,我才晚了这麽会子。照这情况看来,他武功是被封住了……」
    「你是谁?」
    柳秋色问得不怎麽客气,这人虽然一副神仙道家者流的仙风道骨,但是萧珩的朋友,铁定不是甚麽好东西。
    「在下江离春。」
    那人并不在意柳秋色的语气,一副淡然公允的道貌岸然:「『玉观音』江离春应该不至於辱了柳二公子的耳。」
    柳秋色这下真是满脑子思绪不打一处来,江离春这名字他是听过的,听说此人善於机关、奇门遁甲之术,黑白两道之人闻其名无不佩服有加,他一向不涉俗务,不正不邪,独立於化外,怎麽这会子却跟死人脸交上了关系?
    「你暂且先调息,甚麽事情,我们慢慢讨论不迟。」江离春看透了他的想法,并不理论,只是轻声提醒,修养实在好之又好。
    「……毒手荼靡的针上,没有喂毒麽?」柳秋色运息到一半,感到气息异乎寻常,心下一动,问道。
    那仙道模样的人淡淡一笑,平声静气:「怎麽可能没有,问题只是他喂的什麽毒而已。」
    口中回答柳秋色,手上毫不马虎,连续摸了萧珩七八个穴道,越摸,脸色越诡异;越摸,他看向柳秋色的眼神就越让人心惊胆跳。
    柳秋色被他那眼神越看越毛,他那调气的动作也就越发滞闷起来。
    半晌,柳秋色被看得毛不过,沉不住气出声:「他怎麽样?」
    江离春看起来没有吊他胃口的意思,柔软纤细的手指只在萧珩身上这里捏捏那里碰碰,这里掐掐那里揉揉,表情严肃很认真研究似的,但不知道为什麽,柳秋色只觉得江离春是纯粹在玩萧珩。
    在玩无妨,柳秋色放死了都不想管──问题就出在为什麽手上玩萧珩,眼睛要看他柳秋色!
    「柳二公子,没记错的话,你是奉剑门的人。」江离春慢条斯里开口。
    「是。」
    「奉剑门是正派数一数二的大派。」江离春继续,口里继续,手上当然继续把萧珩搓圆捏扁的。这麽好的时机不放过,往後想碰萧珩这死人脸一根毫毛?门都没有!
    「……是。」柳秋色搞不清楚江离春的重点。
    江离春道貌岸然的脸孔上突然出现一丝血色,像是彩霞一样闪过那张得道高人的脸。
    「柳二公子,容在下请问,你为什麽要拼上性命救这个正道中人杀之唯恐不及的大魔头?」
    啊呀。
    这一问,整个问到了柳秋色的痛处来了!
    「……欠人一命,当然得还。」柳秋色淡淡回答,轻描淡写带过那命是怎麽救的。
    江离春倒是颇君子,只是点点头,一点追问的意思都没有。正当柳秋色松了口气,感慨高人就是高人,果然和一般人不同的时候,江离春那张平静漠然的脸再闪过了一丝霞色。那淡淡的颜色只是一瞬即过,柳秋色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听到江离春顶着那张高人模样的脸,轻声叙述:「那正好,萧大教主身上这毒,由你来解是再合适不过。」
    「他中什麽毒,要我来解?」柳秋色感到不对劲,但江离春这种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模样,应该不至於阴他吧……不至於吧?
    「春毒。」
    江离春从容自在的收回了在萧珩身上东摸摸西碰碰的手,长身站了起来。
    柳秋色那脸,实在是万紫千红。
    之前靠萧珩帮他解「荏苒又东风」那也就罢了,过去的事情再想也没有用,总归以後拿到了双花环,再一剑在萧珩身上刺个透明窟窿,那这件事情就算完了;现在……现在怎麽回事?鬼打墙也不是这样的!
    江离春还算好心,看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自己接了下去:「本来萧大教主也是不怕毒的,小时候服过什麽了不起的神仙药材,那别提,萧大教主服过的神仙药材拉一张单子都拉不完。总之呢,杜若那恶煞的毒对萧大教主是没有用的,但春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哦,柳二公子,你身上有个东西,叫做荏苒又东风吧?」
    「你……」
    你怎麽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刚才扶你那麽一下,就知道了。啊,不用紧张,天底下像我这样的人不多的,不必担心。回到正题,既然身上有那种毒,自然对床笫之事也是很了解的,说实话,了解得很透彻吧?」
    讲到这里看柳秋色那脸羞愤,赶紧把话头转回来。
    「你欠他一命,他这一个时辰内不解了这春毒就会死。这里穷山僻壤,一个时辰内,你要哪里找个黄花闺女给他解毒?自然是你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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