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月闻言点点头:“这样也好,要不你也辞了官,我们骆家总不至于不做官就吃不起饭了。”
骆泽闻言,摇摇头:“过些日子再说吧。”
骆月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你刚回皇都,是刚从岐山回来吗?你此去岐山所为何事?”
骆泽苦笑:“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不过是去解决一些匪患而已。”
骆月蹙眉:“我怎么听说是什么独一教的事,据说还和韩川有关?弟弟,有什么事你便和我说,我们两人之间没有必要相互隐瞒这些。”
骆泽摇摇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姐你就安安心心的住下,一个黑姐夫还不够你操心的吗?”
骆月却是不理会他调笑之语:“当日之事,你我二人,还有父亲,我们都难辞其咎,是该给他一个交代。只是……”
骆泽打断骆月:“当日之事已经过去,你就别再提了,免得再生事端。”
骆月只好作罢,招过自己的夫君,说了一串骆泽听不懂的话。
骆泽挑眉:“说什么悄悄话呢?”
骆月道:“自我给他讲过一次中土的美食后,他就一直想吃芙蓉糕。我说今天便给他做。我们去厨房了,你要来吗?”
骆泽摆摆手:“你们去吧,一会儿父亲回来了,我派如是去叫你们。”
见姐姐姐夫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堂去,骆泽欣慰一笑,心想大姐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骆泽起身,向屋外走去,阶下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阳光照在雪上发出白莹莹的光,一瞬间晃痛了骆泽的双眼。
骆泽眼中有水雾氤氲而出,他怔神,闭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问问,有人能看见我的封面吗?我在另一台电脑上好像只是显示了一个V(微盘的标),而不是我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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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忆 六
韩川十六岁那年,他的师父从岐山来看他。
素日里,韩川将他的师父,也就是韩渊的师弟原鹤离说的神乎其神,骆泽和亭哥二人也不免感到好奇。现在正有机会去瞧上一瞧,二人连带着骆月,一同前往韩府。
三人一到后院,便闻听有铃铛摇动的“叮铃”之声传来。骆泽脸色一变,一只虎皮小猫突然钻了出来,围着三人打转,十分可爱。
亭哥骆月都欢喜不已,唯有骆泽,嫌弃的走远了些。
“这么可爱的小猫你竟然不喜欢。”骆月奇道。
骆泽冷哼一声:“不敢喜欢。”
韩川赶了过来,看见调皮的小虎和骆泽横眉冷对的脸,忙把小虎抱起来递给旁边的下人:“快带它下去。”
下人依言将小虎带走,骆泽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一只猫嘛,瞧把你吓得。”亭哥道。
骆泽蹙眉,也不解释,对韩川说:“你那师父呢?”
韩川:“师父在后院竹林,你们随我来!”说着,向一条小径走去,三人紧随其后,到达了一片幽静的竹林深处。
竹林中,根根劲竹直插入土,中间有一大片空地。此时空地上竹叶凭空旋舞,却没有卷起一丝沙尘,三人正感到惊奇,突然,一股肃杀气息迎面而来。
一人身影骤现,从天而降,足尖轻轻落在空地上,旋转回身,看向三人。
这人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身上着一件灰扑扑的道袍,腰间斜斜挂着一把朴素的佩剑。他表情肃穆,眼神凌厉地看向三人
三人见到此人身手俱是一副惊艳之色,骆月第一时间凑上去:“您就是韩川的师父吧?一直听他说您十分厉害,今日一见我才知韩川说错了,您岂止是厉害二字而已,简直是惊才绝伦!”
男子,也就是原鹤离,闻言神色一敛道:“不敢当!”
骆月:“是真的!师父你怎么不信呢?”
韩川在一边面有不虞道:“骆月姐你叫谁师父呢?是你师父吗你就乱叫?!”
原鹤离点点头:“小川说得对,你们便叫我原先生吧。”
三人闻言,皆是俯首叫了一声“原先生”以示尊重。
“不知原先生还收徒弟吗?”亭哥踌躇着问道。
原鹤离歉意一笑:“并无此打算。”
亭哥闻言“哦”了一声,显然很是失望。骆月则没有打消主意:“那原先生您的同门呢?有打算收徒的吗?”
原鹤离回道:“这倒是有的。”
骆月亭哥闻言一喜,正待询问,原鹤离便开口说道:“只是你们若想拜师,便要随我回岐山修习。”
家里人一定是不会答应的,骆月和亭哥刚热起来的心马上又寒了下去。
原鹤离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突然看向韩川,肃声道:“对了,韩川,我此次来皇都便是要接你回岐山的。”
三人闻言诧异的看向韩川,韩川自己也十分意外:“回岐山?”
“正是,我已和你父亲商量好,带你回岐山修习三年。”
三年?
韩川目瞪口呆:“可是我不想……”
原鹤离皱起眉:“你是我岐山弟子,却从未在岐山修习过,岂不是名不副实?你不是也说过想学到一身本领,保家卫国吗?”
骆泽自进入竹林便从未开口过,此时却突然问道:“韩相乃天下第一谋士,却从未见他修习过武艺,不也是岐山弟子吗?”
原鹤离闻言,也不生气,解释道:“外人有所不知,岐山分为两脉,分别是文脉和武脉。本来韩川子承父志,也是该拜入文脉的,只是他哭着喊着要拜入武脉,韩师兄无可奈何,只好让他拜我为师。”
哭着喊着?骆泽看一眼韩川,沉吟道:“原来如此。”
韩川一脸的羞赧,正想解释,骆泽便接着道:“那就祝韩兄此去岐山学有所成了。”
原鹤离却是略有所悟:“你们是舍不得对方吗?不如你也拜入岐山,我看你浑身气度和文脉的那些同门倒是像的很。”
骆泽拱手笑道:“多谢原先生抬爱,拜师一事倒是不必了。”
原鹤离奇怪的看看骆泽,又转头看向韩川:“也罢,小川你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们就动身出发。”
韩川为难道:“这么赶?”
原鹤离:“我认为三日尚可,你先与挚友们说说话,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原鹤离便转身走出竹林。
四个人面面相觑,半晌,骆月对韩川比个鬼脸:“负心汉!”
亭哥却是一脸丧气道:“等你学成归来,一定比我还厉害了,唉,到时候你可得教教我啊。”
骆泽则是淡淡笑着,不发一语。
韩川看骆泽脸色,为难的皱着眉:“要不我退出岐山好了!”
骆泽真心劝道:“韩川,这是一个好机会,你当珍惜。只是三年而已,三年之后你再回来,我们难道还会不认得你吗?”
见韩川犹豫,骆泽又道:“学得一身绝世武艺不一直是你的理想吗?如今只是因为舍不得家便要放弃理想,看来你也不是真的想……”
韩川急急道:“我当然是真的。好吧,我会去岐山的。只是回来的时候,你们千万别忘了我!”
骆月调笑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个小霸王!倒是你,说不定在岐山玩儿的乐不思蜀,最后都不肯回来了。”
“哪里会?”韩川没好气的嘟囔道。
三日后,三人于西郊驿站送别韩川。
韩相叮嘱完韩川后,三人上前。
“此去岐山,山遥路远,你路上小心,要多听你师父的话,别净胡闹。”骆月替韩川抚平肩上衣褶,“这是我送你的马鞭,寓意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珍重!”
韩川拿着骆月送的马鞭,哭笑不得:“这颜色好像是女人用的吧?”
骆月一瞪眼:“爱要不要!”说着便要把马鞭抢回来。
韩川忙躲:“姑奶奶我错了!我要!我要!”
亭哥在一旁道:“骆月,这马鞭不会是你自己用过的吧?”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马鞭:“韩川,我和你换换!”
韩川挑眉:“怎么,你俩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要交换定情信物啦?我才不换!你的礼物呢,拿来!”
亭哥闻言拿出一把长剑,长剑的剑鞘雪白,乍看之下十分质朴,仔细观之却又暗藏玄机:“这拏风剑与跃云弓是一对,都是品质上上乘的神兵利器。今日给你,我父亲都说我是大出血了!”
韩川一把抢过,抽剑出鞘,剑光闪动,旁边原鹤离看到也是眼睛一亮:“好剑!”
韩川嘿嘿一笑:“那就多谢亭哥了!”
他笑着转头看向骆泽,骆泽摊摊手:“你们一个两个都有礼物,怎么也没和我打个招呼,我可什么都没带。”
韩川顿时黑了脸。
骆月插嘴:“别听他瞎说!好像是幅画……我见他画来着。”
骆泽笑笑,从身后的莫问手中拿过一副小小的卷轴:“答应我,到了岐山再看。”
骆月奇道:“什么啊还要这么神神秘秘?”
韩川将画轴接过,郑重点头:“一定。”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原鹤离催促道。
韩川点点头:“今日一别,三年后再见,说不定亭哥和骆月姐都……”
骆月照脑袋给了韩川一掌:“说什么呢?快走吧!走了我们就清净多了!”
韩川揉揉头:“那我走了,你们保重!”
三人点点头,看着韩川翻身上马。韩川拜别众人,与原鹤离绝尘而去。
三人望着韩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骆月道:“等他再回来就是个大人了。”
骆泽点点头。
“其实韩川刚才说的不错,我们也该抓紧一下办正事了。”亭哥煞风景的说道。
骆泽骆月皆是一脸惊吓的看向亭哥,异口同声道:“什么正事?!”
亭哥道:“求亲啊。”
骆月:“求什么亲?我答应了吗你就求!”说完翻身上马,向城中疾驰而去。
亭哥赶忙上马追赶,二人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韩相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呵呵的笑了两声。
骆泽扶额,这两人单独待着的时候都挺正常,怎么凑到一块就这么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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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望 九
“听说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快让我看看!”
骆丘洋溢着喜气的声音将骆泽的思绪拉回现实,骆泽笑道:“父亲,大姐拉着姐夫去后厨做芙蓉糕了。”
说完吩咐如是将二人唤来。
“姐夫?”骆丘奇道。
骆泽扶着骆丘坐下,给他沏了一杯热茶:“听说原来的科察王子死了,依照习俗,大姐改嫁给科察王子的弟弟。”
见骆丘皱眉,骆泽解释道:“大姐说这个新姐夫卓络是个草原上的闲散王爷,也疼她爱她,这是姐姐因祸得福呢,父亲你该高兴些才是。”
骆丘眉头微松,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还是得亲眼看看那个卓络。”
骆泽苦笑,他这个爹,年轻时疼爱大哥,后来大哥去了,才恍然醒悟自己一碗水端不平的行为对儿女们都造成了伤害,方才明白了为人父母的真意,想要尽力弥补。
不一会儿,骆月便带着卓络走进堂来,两人一身的面粉,好不狼狈。
“父亲!”骆月见到骆丘,带着卓络“扑通”跪下,眼角含泪。骆月十年没回中土,到今天,父女二人终得一面。
“月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骆丘老泪纵横道。
骆泽在一旁赶紧将姐姐姐夫拉起。
骆丘眼光瞟到卓络,先是一惊:“这个人是?!”
骆月将卓络带到骆丘跟前,解释道:“这就是我的新夫君,卓络。”
骆丘把骆月拉到身侧:“当初那科察王子皮肤也没这么黑,他怎么?”
骆月道:“前些阵子我和他去高原上住了些日子,他成天往外面跑,就黑成这个样子了……本来还是挺白的。”
骆丘闻言放下心来,他看向卓络:“你会说汉话吗?”
科察点点头道:“会。”
骆月补充道:“我教过他一些,别看他看起来傻,学东西不慢。”
骆丘颔首:“看你这么维护他,便知道他是真的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