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理解没关系,他喜欢这样,这样让人安心。
蓝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个满足而慵懒的笑,抬手拉开徐知着的衣领,细细亲吻光滑的肩膀与锁骨。徐知着一时猜不透他要干什么,傻乎乎的茫然无措。蓝田一点一点剥开那件潮湿的衬衫,在每一寸新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烙下一个吻,舌尖滑过身体起伏的轮廓,皮肤光洁,肌肉结实有力,有如绸缎包裹着钢铁。
徐知着直到蓝田一路亲吻着半跪下去,才猛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蓝田已经将舌尖探进他的肚脐里,吮吸着搅动,徐知着头皮发炸,“啊”的喊了一声,伸手按住蓝田的肩膀。
蓝田仰起脸,居然有些无辜地:“不要吗?
“我……”徐知着口干舌燥,他愣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我,我还没洗澡。”
蓝田忍俊不禁,偏过头去闷笑。
“我真的还没洗澡。”徐知着莫名有些委屈。
“那先洗一下?”蓝田实在忍不住笑,眸中甚至带了一些水光。这小子,永远都这样,在他犹豫着质问自己到底值不值的时候,在一些极细小的地方,体贴着。
徐知着转过身手忙脚乱的脱裤子,沾了水的牛仔裤又硬又韧,费力往下褪时,连内裤一起带了下来。蓝田连忙站起,否则那两团结实紧翘的屁股在眼前直晃,太过诱惑,只怕会忍不住咬上一口。
徐知着打开花洒,情急中没调好位置,温热的水流洒了两个人一头一脸。
蓝田从身后靠上去,在徐知着耳边轻笑:“别着急,我又不会跑了。”
徐知着回头看了一眼,张口无言,又慌乱又羞涩,委屈中还带着点无辜。蓝田实在受不了他这个表情,低头亲吻他的脖子与耳朵,灼热的气息包裹着低沉的话语钻到徐知着耳朵里:“放松,别紧张……没那么可怕,也没那么神秘,你要学会享受它,享受你的身体,这是造物专门恩赐给人类的礼物。你要知道,在哺乳动物里,只有人类每天都在发情期。”
徐知着关了水,搓出一手泡沫,粗鲁地清洗自己的身体,把皮肤搓得发红。
蓝田从背后伸出手,沾着细腻的泡沫抚摸怀中这具令他着迷的躯体,从机理分明的小腹到强健的胸膛,宽阔平直的肩和背,每一寸肌肤都蕴藏着生命的力量,纯粹男性的,阳刚的美。
徐知着被这么情色的手法摸得有些受不了,微微颤抖着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太壮了?”
“怎么会?”蓝田惊异:“你是……无与伦比的。”
“你喜欢?”徐知着终究觉得有些古怪:“可我比你壮多了……”
蓝田眨了眨眼,捏着徐知着的下巴,让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我不是……”徐知着一时错愕,已经被吻住。
蓝田在热吻中喃喃承诺:我以后会去健身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徐知着混乱地想。
蓝田在混乱中打开水龙头,水滴从天而降,冲开白腻的泡沫。徐知着被蓝田推着一点一点的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微凉的瓷砖。蓝田拉开一些距离,视线迷恋地舔上对方的身体,然后轻轻咬了一记唇。
徐知着这个细小的动作惊得微微颤抖。
“你知道你有多美吗?”蓝田声音低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徐知着困惑?
蓝田微微一笑:“我想,就连阿波罗神都会嫉妒你。”
“你……”徐知着无力。
“请允许我吻你。”蓝田微微眯眼,眼神诱惑。
徐知着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闭上眼。
蓝田仿佛膜拜一般亲吻他,没有错过任何一个敏感点,徐知着的呼吸急促起来,他难堪地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热情的嘴唇吮过锁骨和胸口,一路往下,徐知着忽然弹动了一下,喘息着说道:“别这样……”
蓝田没有回答,扶起那个已经半勃起的东西含到嘴里,舌尖轻挑,撩拨最敏感的地带。
“你……”徐知着抑制不住的轻喊,从手臂空隙中往下看去,蓝田认真专注的神情让他心头一悸。徐知着无比羞愧的感觉到某种心动的热意,一面沉醉,一面默默唾弃自己的无耻。
从上往下,再往上,缠绵悱恻的吻,小心珍重,蓝田白皙的脸颊上浮出绯色,然而眉目间坦荡的爱恋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做什么下流的事,没有任何淫秽的感觉,只觉得无比虔诚美好。
“你不用担心,我喜欢这样。”蓝田仰起脸,睫毛上细碎的水珠闪着柔光,微微涣散的瞳孔显出迷乱而诡异的脆弱。
“你喜欢?”徐知着感觉难以置信。
“舒服吗?”
……徐知着红着脸,轻轻点头。
“所以,我喜欢。”蓝田微笑:“如果你愿意叫出来让我知道你有多舒服,我会更喜欢。”
唔……徐知着慌乱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那个湿热柔软的地方,蓝田灵活的舌头像蛇一样狡猾,无所不在,令人疯狂。他感觉到一双火热的手按到自己胯上,搓弄,揉捏,然后用力的握紧,带来轻微的痛感,却更显得刺激。
你得承认,抛开那些关乎性向的审美偏好,男人比女人更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快乐。
他对谁都这样吗?是谁都可以吗?
徐知着在情欲的享宴中莫名的惆怅,他想起那些见过的和他没有见过的,在混乱中鄙视自己实在太过婆婆妈妈,为已经过去的事纠结不满。而那种不满源自人性的贪婪,那种想要独占的欲望。
“所以,我只对喜欢的人这样!”蓝田像是知道他什么心思。
“你喜欢过多少人?”
“很少!”蓝田顿了顿,含糊说道:“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徐知着感觉到一股暖意,轻而易举的满足了。
替别人口交自然不会舒服,但徐知着热烈的反应让蓝田得到了极大的愉悦。蓝田本来以为一个那么禁欲的男人是不可能在做爱时发出任何声音的,甚至没准儿会阻止他说任何调情的话,于是,他们之间的性爱便会演化为一部彻头彻尾的默片。
然而,完全不是那样的。
徐知着就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控制自己一般失措,他低声喘息,不自觉的用略带沙哑的嗓音极轻的叫喊。绝妙的感官刺激让他半眯起眼,眼神茫然而又错乱,唇色光润,不断的吞咽着唾液,露出沉溺的神情。
蓝田兴奋的抓住徐知着结实的臀用力揉捏,然后小心地抬起一条腿,亲吻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吻痕。略带刺痛的吮吻让徐知着舒服得轻声叹息,垂下手,无意识地抚摸蓝田潮湿的头发,把它一缕一缕的梳理好,然后又弄乱。
蓝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匆匆倒了一些润滑剂在掌心,濡湿食指,小心翼翼地探到股间,然后极为缓慢的旋了进去。
徐知着身体一僵,发出一声惊呼。
“别怕,不会难受的。”蓝田连忙按住他,加快手上的动作,指尖飞快的抹过徐知着前端的最敏感的部位。
徐知着的呼吸顿时急促,尖锐的快感让他难耐的挺动着身体,怔怔地盯着蓝田看了一会儿,像是放弃了什么,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
一根手指并不会给人带来太明显的负担,更何况,蓝田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
徐知着无比惊骇地大喊了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蓝田在心底微笑,用力深吞,把眼前灼热的硬块吞到喉间。深喉的感觉让他呼吸艰难,不自觉的干呕令喉咙深处反射性的阵阵收缩,把徐知着飞快的推上情欲的高峰。
据说60%的男人都能通过前列腺得到快感,无关性向,但蓝田一直觉得剩下那四成是所托非人。蓝田喜欢这种纯粹的生理性的快慰,它们简单实在,与情感无关,犹如科学规律一般可控。
徐知着在剧烈的疾喘中绷紧了身体,泛白的指节无意识地抓过光滑的瓷砖,双重叠加的快感让他生涩的身体几乎无法承受。蓝田感觉到掌下的肌肉开始痉挛般颤抖,并没有太过为难他,用最快速的手法让他释放了。
徐知着双目失神,喘息了许久才在蓝田温柔的爱抚中回过神来,近乎失措地看着蓝田,喃喃低语:“怎么……会?”
“你不知道?”蓝田扬眉一笑,伸手推开水阀,就地坐下,靠在墙边休息。
“我以为,那都是书里随便写写的。”徐知着脸上一片茫然,慢慢滑坐到蓝田身边。
“童话里也不都是骗人的。”蓝田温柔的微笑,掬起水来清洗自己的身体。徐知着出神地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在这样暧昧的光线下泛出柔和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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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漱过口,探身过来亲吻徐知着的嘴唇,舌尖探入,干净清爽的口腔里已经感觉不到特殊的味道。
徐知着心中蓦然一动:“我其实没有那么介意的。”
“什么?”
“你不用……特意漱口。”徐知着没敢看人,好不容易把话说全了。
蓝田失笑,伸手抹过徐知着的眼睛,掌心湿热:“没什么,我自己也不太喜欢那个味道。”
“唔!”徐知着把头埋得更低了。
清亮亮的水流漫天洒下,像一场温柔的春雨,蒸气又聚集起来,自上而下,弥漫到整个空间里。
蓝田看着哗哗落下的水珠:“今天下午,在靶场,我从楼上冲下去……刘文拉住我说,如果万一有什么,要冷静,要给自己一个挽回的机会。”
“给,给自己一个挽回的机会?”徐知着一听到靶场便把注意力高度集中了起来,隐约感觉出某种异样,细想了想,更觉得疑惑:“是给你,还是给我?”
“给我。”蓝田抿起唇。
“你是不是听错了?”徐知着莫名其妙。
“不,”蓝田转头看着徐知着的眼睛:“我没听错。”
“那太奇怪了……”徐知着在蓝田的注视中安静下来。
“你觉得很奇怪吗?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奇怪的是……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他说得对。”蓝田的眼神空茫。
“我不会的!”徐知着升出一股怒气:“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能相信我,我不会的!我答应你了!”
“别背叛我!”蓝田慢慢凝聚起视线,漆黑的眼眸沉入静海深流中,显出难言的傲慢:“有一天不想要我了,就离开我,别给我任何机会。”
“不会。”徐知着心疼得要命,凑过去吻他,直到蓝田缓缓合上眼。
“我很爱你,别让我失望。”蓝田闭着眼睛,叹息一般。
心,像盈满的湖水,再加一指波澜,就溢了出来。
徐知着一直都不太受得了看见蓝田难受,最好他永远光芒万丈,阳光灿烂,万千宠爱在一身,而如果那个让蓝田难受的人是自己,就更不可原谅。
早知道……徐知着一想到这里,就感觉自己实在有点低级,原本一直在犹豫,总觉得不可能跟一个男人好到底,可是做完两次居然就踏实了,像是确定再也没什么可为难的,就像已经是结过婚,是自己人,可以很亲密,一定要很心疼才可以的感觉。他不用闭上眼睛,脑子里都能浮现出蓝田为他口交的表情,很爽,身心都得到满足的感觉。
有个人这么珍爱你,小心翼翼地,竭尽所能地,只想让你舒服。
徐知着心想,大概他这一生都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含在舌尖上的感觉,被重视,被珍爱,被需要。
以前,梁一冰虽然偶尔娇蛮,但那些娇蛮也都是因为爱他,所以从来不觉得辛苦,即使被兄弟吐槽,也觉得是幸福。而现在,蓝田甚至连娇蛮都没有,蓝田就只是对他好,无微不至。
两个人在狭小的淋浴房里折腾了太久,氧气耗尽,头眼发花。徐知着把玻璃门拉开些,让新鲜空气透进来,蓝田打了个寒战,准备起身,还没站起就踉跄了一下。跪了太久,麻。
徐知着顺手捞住,毫无不费力的把人抱了出去。
“喂,你这……”蓝田无奈地缩头,免得撞到浴室的顶篷:“我总觉得,这次序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唔?”徐知着迷惑不解,从架子上扯下浴巾扔给蓝田,一路把人抱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