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着半昂着头,天花板上的灯光落进他眼里,满目的晶莹缭乱。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糊里糊涂地被蓝田揽在怀中揉弄,那火热的吻留连下移。蓝田略退了半步,单膝跪下去,徐知着一惊之下瞬间清醒,双手硬提着把蓝田拉起来。
“不不不不……这绝对不行。”徐知着语无伦次。
“你不是已经洗干净了吗?”蓝田低头微笑,用浴巾裹着徐知着漂亮的裸体。
“不,这不行。”徐知着伸手摸了摸蓝田的领口和肩章,这种感觉又兴奋又怪异,他抬头吻一吻蓝田的嘴,十分小心谨慎的。蓝田也不强迫,一手扶在他腰上,就这样交换着温柔轻缓的吻,从浴室吻到卧室里。
站到灯光强烈的地方徐知着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方才就像一场幻梦般,迷人而又燎人。他低头抚摸着蓝田身上金黄的授带和铜扣,由衷赞叹:“做得可真像。”
“本来就是真的。”蓝田得意的:“除了肩章和资历牌可能是假的。”
“你哪搞来的?”
“早就搞了,一直没敢穿。”
“你这个……你这犯法,你知道吗?”徐知着乐了。
“那你打算怎么罚我?”蓝田双手卡在徐知着的胯上,声音压到极低:“你要不要上我?”
徐知着下意识地摇头,连惊带笑:“这怎么可能,你穿这身呢,我连碰都不敢多碰你。”
“我还以为你会扑上来把我压到床上蹂躏,以报当年被他们欺负的仇。”蓝田低笑。
“我就没见过几个将军,我就一小兵,哪儿轮得上我被他们欺负啊!”徐知着乐了。
“你们那儿最大的官儿是什么?”
“大校。”徐知着说道。
蓝田若有所思。
徐知着瞬悟,大声喊道:“你千万别!!”
“为什么?”蓝田诧异了。
肩上扛四颗星的,除了严正就是夏明朗,徐知着一想到他们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我就喜欢这身!帅气。”徐知着觉得还是别做多余的解释了。
“喜欢,然后呢?”蓝田低眉看着他,眼神黝黑深邃。
然后……徐知着用力又看了两眼:“你还是脱了吧!”
“唔?”
“你穿成这样我什么都不敢做。”徐知着无奈的。
蓝田站直了张开手:“那你帮我脱。”
徐知着像个兢兢业业的勤务兵那样,帮蓝首长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仔细叠好。蓝田看着他在床边弯下腰,浴巾勒在胯上,束出结实紧凑线条勾人的臀,心头一片火热。徐知着把衣服拉直叠齐,供进柜子里,转过身,抱起蓝田把人扔到床上,合身压了下去。
“敢耍我!”徐知着握着蓝田的脖子,恶狠狠的,他现在已经学会怎样压在蓝田身上,但又不会真的压着他。
“我哪有?”蓝田大笑。
“你个笨蛋,哪有你这样穿的,还配马鞭,你什么时候看到解放军首长还带鞭子出门的。”徐知着鄙视道。
蓝田双手握在徐知着臀上,用力搓弄着,低低喘息:“那你喜欢吗?”
“以后别这么玩儿了,吓死我,还好你装得不像。”徐知着不自觉地挺动着身体,灼硬的性器终于得到抚慰,令他发出舒服的叹息。
“为什么不像?”蓝田仰起脸,轻轻啃咬徐知着的喉节。
“你,唔,你太色了……再说,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少将,那都得,50多岁了。”徐知着把蓝田身上最后一点衣物也扒掉,学着蓝田的样子,在他腿间挺动。
“等下。”蓝田低声疾喘,从床头拿了润滑剂出来,倒了一些在手上,握拳温得暖了,再细细抚摸徐知着硬挺的小兄弟。
徐知着被他摸得一阵发抖,颤哑着嗓子说道:“以后不许再穿了。”
“为什么?”
“穿着也不像。”
“那我穿什么才像?”蓝田把两个人的东西握到一起揉弄着:“下次搞个国军的,怎么样?黄呢子,美式的那种……”
“好啊。”徐知着眼睛发亮:“那配你。”
“我操。”蓝田用力攥到徐知着胯下:“老子看起来就像个败军之将是不?”
徐知着被他这一攥憋得眼冒金星,唇红如血,糊里糊涂地求着饶,总算得开恩放了,又发狠地咬蓝田的嘴唇。
“说,为什么配。”蓝田不依不饶,胯下挺动着,两个人的东西挤压在一起,在小腹间滑动。
“因为,哈……你,太流氓了。”
“唔?”蓝田斜挑了一眼,反身把徐知着压下去:“老子流氓一个给你看看!”
徐知着感觉双腿被人分开盘到了腰上,登时一机灵醒悟过来,怔愣着抬头看过去。蓝田一手撑在枕边,低低凝视,眼眸里压着火星,情欲烧得灼旺。蓝田在床上特别放得开,他可以狠,可以娇,可以娘,也可以特别妖,他不在乎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关键是大家爽不爽,此番是否尽兴。
徐知着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吻住蓝田的嘴:不管了,你爱咋样咋样吧,老子不管了。
不管是不管了,但可惜徐知着实在有点敏感,而且身体太过生涩,刚刚探进去三个指头就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蓝田生怕真把人给伤着了,各种爱抚,花样百出,前后夹击搞得徐知着几乎要崩溃。蓝田还想继续就不能让他射,做做停停,刺激太过了,开始像折磨。
徐知着坚持了一阵,咬牙硬挺着,嗓子里变了调,又痛苦又难耐,眼眸里浸透了水,茫然的眼神中显出一派任你为所欲为的单纯。蓝田看着看着心就软了,有时候做爱更像一种信任交付,我想要,你给我,能不能做成只是个生理问题,你愿不愿意给我才是爱情问题。
你既然愿意,那别的就无所谓了。
蓝田手上松了劲儿,把徐知着搂到怀里吻,嘴唇热热地摩擦着他的耳侧,低声安抚着:“好了,宝贝,就这样……”
徐知着在蓝田灵活的手指抚慰下一泄如注,几乎有些脱力,眼神茫然而依恋。
蓝田被这一眼看到心底,低头吻在对方眉心:“我试试。”
徐知着一手握在蓝田肩上,乖顺地顺着蓝田的力道分开腿,任由对方往紧窒的深处挺进。
很疼,但,比疼痛更可怕的是身体仿佛会被撕裂的恐惧感,徐知着的眉峰跳了跳,屏息等待那种肉体撕开时尖锐的痛,他训练有素的身体在本能的躲避这种伤害,全身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而大脑则强制命令它们放弃。
这没什么,徐知着望向蓝田的眼睛,只要蓝田觉得好,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蓝田低下头,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无比清醒的疯狂,告诉他怎样都可以,他心甘情愿。蓝田被这个眼神所蛊惑,下意识挺动一下,顿时两个人都变了脸色。蓝田痛呼了一声,低头看见性器上沾染的淡薄血痕,一时心惊,连忙撤了出来。
徐知着终于缓过一口气,低声道:“我不疼。”
蓝田笑了,细细吻着徐知着的眉眼笑道:“我会疼。”
徐知着露出诧色,懵懵懂懂间被蓝田牵着手放到自己胯下:“帮我摸摸。”
徐知着的手上粗糙,下手就分外小心,眉毛微微挑起,专注的样子仿佛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蓝田缠绵地吻着他的脖子和脸,灵活的手指摸到徐知着身下,温柔的揉弄着。徐知着的情绪很快又被调动起来,呼吸渐渐急促,刚刚释放了不久的性器再次抬头,被蓝田握到掌心里抚慰。
蓝田一看他这失神的样子就有些控制不住,马上翻身压上,把两个人的东西贴到一起挤压,那种感觉好像真的在交合般沉溺,快感滚过脊背,全身过了电,没多久就齐齐缴了械。
徐知着被抱着吻了一阵子才缓过来,眨了眨眼睛,十分愧疚:“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蓝田迷恋地吻着他的眼睛,一手抽了纸巾清理两个人的身体:“来日方长,怕什么。”
徐知着出了一身透汗,却不想动,只顾抱着蓝田磨蹭。亲密关系就像是一种黏合剂,它神奇的抹去一切尴尬与难堪。当两个人抱搂到一起,退到最原始的肉欲里依此抚慰,一切都变得如此单纯与自然。
“我是不是很差……”徐知着沮丧。
“还好啊。”蓝田直乐。
“比你差多了。”徐知着耷拉着耳朵,像一只斗败的大猫。
“那你下次再努力努力。”蓝田笑个不停,拉着徐知着滚到另一边干床单上睡,不敢说你怎么能跟我比,经验档次差太远,完全没有可比性。
徐知着枕在自己手臂上,四条长腿绞在一起,蓝田抖开被子把两个人裹上,低头看到一双含着春风的笑眼。
“笑什么?”蓝田被笑得筋骨都软了。
“其实,你穿着还是挺帅的。”徐知着笑道。
蓝田摸了摸徐知着的眉毛,气息压得极低,仿佛呢喃一般:“你想不想,你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小时候我就住你家隔壁,我带你回家吃饭,教你写功课,给你包馄饨,抱着你睡觉,给你讲故事。你去当兵,我就是你的连长,谁都不能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就训谁。你升到少校,我就是你的将军,我爱你。”
徐知着觉得这个愿望太过梦幻,真要是实现了恐怕会折掉他全部阳寿,直接胎死腹中。所以他没说想,他只是看着蓝田的眼睛,微微笑着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将军。”
蓝田很满足的笑了。
后来,徐知着又想,就算他真的从小在蓝田身边长大,也没什么用。
他小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像陆臻那样的天才少年,他成绩中不溜丢,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就算真的住在蓝田家隔壁,恐怕蓝田也看不上他。
他当兵时是一个很能吃苦很会看眼色,惯会讨好上级的兵,那时班长、排长、连长、营长都喜欢他,并没有什么人欺负他。但那时他一门心思要往上爬,离开老部队奔麒麟时,心里没有一丝牵挂,即使蓝田当了他的连长,也会被他甩在身后。
当他是少校时,身边还有个门第显赫又爱他的好姑娘,无论蓝田这位将军有多爱他,他都只能说对不起,没准儿还要担心将军会不会因此给他穿小鞋,心里郁闷又烦躁。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错过,他们之间什么都没错过,在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一切刚刚好。
(我真是一个好人啊……T T)
逐浪山觉得徐知着很有意思,从来没见过这号人,新鲜,刺激,古怪而美艳,正派得很邪行。一出手夺命,收回手勾魂,金刚怒目,菩萨低眉,全在他一个人身上。
一大群人在那玩儿,他看着,不急不躁不怒。逐浪山不是没见过正派人,但那些人通常都带着卫道士的蠢劲儿,追求的是那种站在道德至高点上的优越感,眼底藏着戾气,全是压抑下去情欲。但徐知着没有,他一个人坐在灯红酒绿中,自成一派,清静自然,你们玩儿你们的,别管我。
逐浪山有心招他,徐知着在第三次去那家欢场的时候,终于出了大名。全场的公主少爷都知道03号包厢有一个男人,长得巨帅无比,自称要对得起太太,不好女色,不近男色,谁能挑得他情动,有人奖十万块。
所有人都赶着去赚钱了,就算不赚钱也看个热闹,长这么帅的男人不出轨,天理难容。
徐知着见场面不可收拾,冲销售部一个小哥点了点头,对逐浪山说道:“你一定要玩儿,我就陪你玩儿这一把,但这是最后一次。我赢了,明天你把合同签了,以后,这种地方永远也别再让我来了。每天都这么晚,我老婆该生气了。”
逐浪山眯了眯眼,扭头对老鸨说:“有没有信心?”
老鸨子一弯美目:“试试呗。”
徐知着其实占了点便宜,逐浪山虽然怎么看他都觉得不像个正儿八经的Gay,但毕竟考虑到此人心里那位是个男的,所以挑人的时候男的占多数,最后挑出来五男三女,每个人20分钟,硬不起来就换人。只要徐知着能熬过通关,他就赢了。
徐知着安安静静的沙发上坐着,手肘支在膝盖,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眼神像风一样从他们脸上掠过,漠然道:“不能吻我,不许脱我衣服,来吧!”
徐知着要挺过那五个男人完全无压力,直接伸手摸裤裆都没用,摸得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往外冒,脸上的厌恶掩都掩不住。
那几个小哥也算是这店里的头牌,一个个生得人比花娇,乌眉大眼挺鼻红唇,平时一万块钱坐个台也得挑一挑,今天撕破脸犯贱倒贴死赖着蹭……不光是没戏,还被嫌了,自尊伤到地下,捡都捡不回来。更别提还有两个正经是Gay,摸着摸着把自己的心火挑起来了,被徐知着顺着掌心勾了勾,眼神低垂,在唇上碰了一眼,自己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