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曹译在旁羡慕不已,自家的老头儿已经完全不在他面前掩饰了,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在公司里的气,顾著维持他那高深莫测的形象不在手下面前发的脾气就发到他面前来了,并且一点也不好哄,一定要让他发完脾气了才能说好话,如果中途打扰他发脾气,他就说曹译看他已经这麽爱他了就不知道好好对他了,把曹译指责得一塌糊涂,就差没直接说曹译对他忘恩负义了。
曹译要是早知道老了的闻皆这麽难伺候,当初肯定会毫不犹豫掉头就走,绝不跟这种人凑合过日子……有时候真是糟心极了,明明对他百依百顺了,这人还是有得是办法来挑他的刺,有时候没及时接到他的电话他都要非得究根问底,这人得了便宜之後还要卖乖,还敢言之凿凿地说他这是关心他,怕他一个人在外工作出什麽意外。
能出什麽意外?他坐在办公室里除了给人开会就是给人开会,就算外星人随便砸几个外星蛋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砸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砸到在坚固楼房里的他。
说起这个,曹译更是有怨言,闻皆觉得高楼要是出了点什麽事,例如“911”之类的飞机撞楼什麽的,逃生会很不方便,更是把他的办公室挑到了一个六层低矮建筑里,并且严令如果他还想工作的话,这辈子就甭想搬办公室了。
一想到这些事,曹译心情就很郁卒,瞪了旁边闻皆一眼。
旁边周泉悦微微笑了起来,轻轻地扯了下曹译的衣角,叫他,说,“给你在丹佛挑了个小礼物,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给你的,现在给你……”
一说,曹译也来不及不高兴了,连忙凑过去,开心地问:“什麽东西?”
PS:这两天有些匆忙,心情不适合码正文,写个番外先。
再PS:这个番外表明我对红白玫瑰的看法,我个人观念就是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什麽性格,都有权得到属於他的幸福。只要我们找对那条属於我们的路,终有一天会见到幸福。
玫瑰,红色,白色。II 22
22
曹译一场高热下来算是丢了半条命,等到清醒过来後短时间内想工作也是有心无力,此时佣人进入两人空间,所幸的是闻皆没有太离谱,没有带够让他前呼後拥的人数。
他生病不敢不与在美的两人打招呼,只一通电话後的十几个小时,女王谢采驾到,看著曹译瞪也不是骂也不是,高跟鞋一扭,回头到了厨房抢了新佣人的活。
谢采煲汤一绝,曹译就算被她冰冷眼神扫射也甘之如饴,只是闻皆日子不太好过,谢采已经不是矜持女性,如果实在不是曹译回绝,这女人连澡都想帮他洗。
“她喜欢你。”在浴室里好不容易逮到两人空间的闻皆明确指出。
“她当然喜欢我,她跟了我十几年,难道还要她喜欢别人去?”在浴缸里靠在闻皆身上的曹译蔫蔫地说,随後做了“停止”手势说闻皆停止往下说。
谢采是怎麽喜欢他的,有多喜欢他,这些事他都不关心,他只要知道她会有好的以後,然後他们还能彼此照顾就好,有些事,说一次两次就足够,不必要捅破。
“你……”闻皆皱眉。
“闻皆,”曹译知道这几天谢采的反应过了激,可能他一回来就生病更是让她对闻皆印象更坏,“她是个谁都不会在我身边但她一定会在的人,你没必要跟她比,跟我相依为命十几年不离不弃……你别打她什麽主意,她是我妹妹也是我女儿的人,你要是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那我也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闻皆听完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曹译太懂他,怕是知道他心里的度量,他不喜欢谢采那股咄咄逼人的气焰,她一来,就已完全霸占曹译所有醒著的时间。
闻皆觉得这个女人已经过线了。
谢采是跟曹译说白了要她这一辈子对闻皆有一点好感都是不可能的事,曹译对此有些烦恼,但也没再试图说服谢采给闻皆点好脸色。
实质上,闻皆与他这麽几年的纠葛,他在其中伤痕无数,弄得自己狼狈,尴尬无比,谢采又极其护他的短,要是说现在能接受闻皆那才是有鬼了。
过了几天庄严明也来了,这几人齐聚一团,加上曹译没精神说太多话,房子里更是沈默得可怕。
闻皆在一片爱人朋友针对他的气氛里倒是不露声色,除了晚上与曹译一起睡,三餐回到曹译身边,其它时间都在书房度过,免得真让那位修养好像不太好的女士见到他就冷言冷语,而曹译在其中只会无奈到无语。
曹译养个病养到郁闷,看著谢采刁难闻皆也挺头疼,倒不是心疼闻皆,而是对谢采对他的这幅连汗毛都要立起张牙舞爪的保护有些头疼……他知道她即将离开他要去结婚,心绪本来就没有调整好,现在加上他生这麽一病,这女王的脑袋恐怕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在想著无数没有她之後他的恐怖未来。
曹译现在是恨不得去找个妇女之友来排解谢采的婚前恐惧症了……也根本没心情对闻皆有过多关注。
这天闻皆要回公司去开个会,跟曹译打了招呼,到了晚上时他临时接到了一个客人吃了个饭应酬了一下,没有打电话回去了,後来他与临时出来的事务跟经理们开了个通宵的会,电话更是静悄悄得让他皱了下眉。
第二天下午闻皆一回去,看到曹译正拿著一本书在钻研,他走到此时没有谢采在旁的他身边,看到曹译极其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了那本书上去了。
玫瑰,红色,白色。II 23
23
“在看什麽?”
“婚前恐惧症……”曹译拉了拉闻皆的手,让他躺到他身边。
闻皆吻了吻他的额角,跟著他一起看,看了一会淡然地说:“她只是舍不得你。”
曹译在书上的视线顿了住,过了一会回头看著闻皆,认真地说:“我也舍不得她……只是,她真的是亲人。”
闻皆点头,“我知道。”
闻皆向来不在乎别人眼光,对他来说也没必要去在意别人是怎麽认为他的,但曹译在意,他觉得应该让这个人觉得满意是他应该做到的。
於是,他跟曹译建议,在谢采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搬出去,让她这几天好好陪他下。
曹译愣住,闻皆解释,“让她喜欢我接受我看来是不可行的,不如让她知道有没有我你都是她的家人,她都是重要的……我想,这样她就会安心些吧。”
曹译听了,看了他好一会,才说:“可能需要时间,谢采私心太向著我,有些地方总是看不到……其实以前的事,也只是你不爱我我才觉得受伤,可爱情哪有道理可讲的,我对你好是我的事,而你对我却是你的事,好是换不来的,尤其是爱情的好,所以,闻皆,不必对我补偿什麽,做你自己最好,你向来自在惯了,不必为我改变你自己。”
“所以,我赶谢采出去你也不会跟我发脾气?”闻皆笑了,薄唇微微往旁边扯开了一点,此时他俊逸的脸孔显得兴味十足。
“呃……”曹译顿住。
“你啊……”闻皆笑著摇头,伸出手揽住他的肩头把他抱到怀里,“总是说得大方慷慨,只是心里已经有计较了,我对你确实不在意过很长一段时间,你说是不在意,可你哪有不在意过?时时刻刻算计著没有我後要过什麽样的日子,好像这样就不会因我离开再伤心了一样……”
曹译瞪他,看著身边的男人,以前总觉得有脸蛋也有脑袋的男人难得一见,所以当初遇到闻皆真是跟黄鼠狼见了鸡似的义无反顾地猛扑了上去,使尽放荡与诱惑之能事,以一人满足了闻皆这种极端不需要人感情的感官动物,而如今他真觉得男人聪明了不是好事,尤其当你知道你不能逃脱他的掌心之後更会明白,这辈子,就因为一个他,你完了。
捏住你感情的手就长在他身上,他随便捏你哪,都可控制你想法……曹译恨恨地看著闻皆,最後白了他一眼,说:“不用把我想得这麽明白……”
“那你说,我把你想得这麽明白是为什麽?”闻皆在他耳畔轻声地耳语:“就像你所说的,我这样感情淡薄的人要怎样才这样对你用心?”
明明不是情话,曹译却听得耳朵都红了,他不禁懊恼地摔了手中的书,掩面呻吟了一声,“闻皆,该死的,你还是那幅冷冷淡淡的狐狸样吧,说这样的话干什麽……”
闻皆垂眼看著他红透的耳朵,嘴角往上翘得更是厉害,连眼睛里也笑意十足了起来。
PS:呃,这几天忙著自我糟蹋去了,所以就很少码字……还有这三四天里有个工作要忙,更新可能也不会多,尽量保持一天一更。
玫瑰,红色,白色。II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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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采再不愿意也得回去结婚,新郎都快来万里追妻了。
庄严明除了偶尔回曹译买的房子,其它时间都去跑业务去了,公司新加入了一个合夥人,情况好了不少,再加上曹译这段时间帮他拉的业务,公司总算上了正轨,不再有负债危险。
这天庄严明送了谢采去了机场,刚跑到一家以前算是同学的公司谈合作时宜,谈到一半,同学起来交待来访的客人,那人居然是顾长历。
庄严明不动声色跟同学告别,回来时,想了想还是跟曹译说了。
回头闻皆从公司回来,吃完饭,喝茶吃点心的间隙,曹译当著庄严明的面问他:“顾长历到底对他是什麽想法?”
闻皆笑笑,没有说话。
他没说话,但也全说明了一切……曹译哼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
闻皆朝庄严明不好意思笑笑,他这阵子身体好了不少,心情更是愉悦,他站起来坐到曹译的沙发里,手半搭在他肩膀,思考了一下说:“他不是我下属,我不能命令他,我能做到的只是让他使不出手段,但管不住他的人。”
“是吗?”曹译冷眼看他,那眼神直把闻皆当手上绝不干净的大坏蛋。
闻皆无可奈何地笑,他确实曾经与顾长历同流合污过,但现在他已把人拥人入怀,早就与顾长历过河拆桥了,这个时候,他最好保持沈默。
本来,他就不是什麽好人,曹译再了解不过。
时间一久,闻皆那边动作的风声也透过一些人的嘴舌到了曹译的耳朵里,听说闻皆给了周泉悦十几家店铺,甚至还送了几家画室用他的名字命名……
这是後续动作,说出来的人是有心之人,感叹曹译没脱离魔掌之余但也感慨他苦尽甘来,据第一秘说,闻先生与久未与人约会,前段时间风光在国际扬名的名缓的面子也没给,拒绝了其邀请,而更给力的是,闻先生以与下人打好招呼,谁人谈论“曹先生”,那就是不给他闻先生面子……
这下,他们那个圈基本也就知道现在闻先生是归谁了,纷纷认为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最佳范例,圈子里有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离开身边之人的主闻其消息之後竟又按捺了下来,认为精诚所至金为石开不无道理,认为自己也能守得一个Happy ending,一时之间,曹译竟成标榜偶像,害得曹译听到这事时目瞪口呆,与一秘等人发噱:“这帮人的揣度之心依旧能问鼎好莱坞最佳编剧,这下不说我使尽手段了,倒拿我出来开涮了,我这还不是还是在他们的是非之口间?”
“这没办法,”一秘在那边耸耸肩说:“你占了那麽多他们想要得不得了的便宜,让他们说说怎麽了?曹先生,有点娱乐精神好伐?”
曹译看著拿他调侃的一秘哭笑不得,摇著头不断地说:“不得了,以前我日子不好过你们倒还能站我一边,现在竟帮著那些人……我是不是已经不再对你们好了才以至於你们这样对我?”
二秘这时凑到一秘的镜头边,笑嘻嘻地说:“当然是这样了,恭喜老板娘,你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视察了,也不再给我们发红包,你知,是时候了……”
二秘做了个搓钱的手势,又做了个鬼脸,移动著他的椅子走了,剩下一秘在镜头前笑得花枝乱颤。
玫瑰,红色,白色。II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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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闻皆要去医院复检,曹译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倒杯水都要来回三四趟。
好不容易到了出门的时间,手心都出了汗,又说要回去上个洗手间。
闻皆本人倒是悠然安定得很,曹译要回头,他说好,并陪他了回去,站在门边等曹译上了洗手间,又陪著他下了楼重新到了车库。
曹译坐进车内,拿著安全带来回扣了两三次,看著闻皆开车出去之後不断地看後视镜,不过他们买的房子所在的住宅区安静,车少得很,让他说句车多注意点的话也没机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