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男人身上,爱或不爱,他都不想再损耗什麽感情了。
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不是神也不是别的什麽了不得的人,他会受伤,感情用多了,就像原本丰满的井水那般如若没有新的泉水加入,也是会有枯竭的一天的……他舀光了他所有的爱,居然还在狠狠地伤过他之後很随意地抛出一句:再给我次机会……
哦,不,不可能会再有一次机会,我不可能再去爱他的。
曹译走了几步,身後,又有脚步声跟紧了他。
他抬起头,按上了电梯按钮。
“曹译,不是我不给,而是你从不要……”闻皆跟著他进了电梯,高大男人很是冷静地说:“你在我这里从来都是来去自由,而且你与我在一起交往时就应该知道我的状况,我知道你想认真而我没有附应是我不对,但现在,我会试著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曹译听了不禁揉额,明明不想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试著解决?闻皆,你他妈到底哪来的自信?你他妈耳聋不知道我刚才说话的意思?你就非得把我不把你当回事这句话给忽略掉吗?”
闻皆不是没听到耳朵里,他确实是忽略掉了,只是,再听到这句话时,他心里闷疼得厉害,他看著曾经躺在他床上任由自己折腾,现在却变得如刀般尖锐锋利的曹译……他觉得他现在想狠狠把他拥入怀,然後再让他变成原来的那个样子。
“我会认真……”闻皆说这句话时收敛了脸上本有的冷静自若,还真显出了几分真心出来,“曹译,你回来,这次我会给你想要的。”
如果他觉得被受忽视,没有得到尊重,被人侮辱,这些他都可以弥补过来,只要他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说自己,闻皆觉得他都会让这一切都不会再出现。
曹译听了却是冷笑,冷笑得连眼睛里的不屑都快溢满了出来,“闻皆,抱著你的周宝贝过你的幸福生活去吧,我不至於没了你会如何,我可以爱你,也可以再去爱别的人,别以为你不可替代……”
他欺近闻皆,朝他唇上吐出了一口气,暧昧地吹了一下,然後在他唇间不过一厘米间的距离动著嘴皮:“我可以躺你身下发骚,也可以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发骚,我是个爱男人,看见强壮男人就会勃起的GAY,你当你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男人不成?”
同时他伸出手,隔著裤子熟练地抓住闻皆的性器,冷笑,“离开你更好的是,我可以让人上著爽,也可以上著别人爽……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留著你的狗屎机会给那可怜的下一个遭罪者吧……”
随後,他像扔掉垃圾一般扔了手中抓著的性器,手掌在电梯的墙壁上嫌恶地擦了两下,走出了刚好打开的电梯。
闻皆以为他好欺负,见他妈的鬼去。
PS:同学们的留言很给力,於是,偶也给力长更一下……
好,好困,好饿,泪……码字什麽的好讨厌。
玫瑰,白色,红色。22
闻皆看著曹译离开,怒极反笑。
回头有人打电话给他,说周先生刚接到曹先生电话时,嘴边笑意更深,但,也也更冷。
当助理小心翼翼探询问他接下来安排时,闻皆沈默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说,“找人照顾著他,去英国吧。”
闻皆按照原行程去了英国,这边的曹译却是偷偷摸摸去了自己的房间,等待良久没有再等到不速之客,暗地里松了一大口气。
其实他刚与闻皆正面交锋时太过於锐利了,闻皆这人尽管擅长不动声色,平时干什麽都是在背後冷眼看人的人,但跟他打交道的那班人都是胡作非为的一群货色,哪个人都不是善茬,闻皆骨子里的狠绝也是绝不亚於这些人。
换平时,曹译也就真的宁肯低姿势一点,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锋芒毕露,但刚他真是气愤到极点,做了,也就不想後悔了。
谢采第二天早上早餐时间才回来,曹译想了一下还是说了闻皆的事。
谢采听了,瞪他半天,挤出一句话:“姓闻的孙子就找不到比你更骚的人上床了?”
曹译听了是真的尴尬地笑了起来,摸摸鼻子,垂下眼睑,装作没听到继续吃他的早饭。
曹译在环行欧洲时接到老板电话,需要他回国考察一件事,随後他的假期依旧如期。
老板在电话里放低了姿态,说话间口气接近於哀求,曹译只好回去,他只是员工,没什麽资格拿乔。
回国第一天曹译一把行李扔家里就直接上了老板办公室拿资料,谢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姿态脸色像足了母老虎,像是谁跟欺近曹译一步,她直接咬破人的喉撕碎人的身,保护味浓足得无可消褪。
老板一见她这样,头大得厉害,不敢说是把曹译借给闻皆公司去评估某项有点问题的地皮,想著办法想支开她。
曹译见老板不进入正题,只是问著他的旅行见闻,几分锺後也知道事情不是一般范畴,肯定是又来为难他来了。
“刘总,说吧。”曹译笑著把某地的美食特点说完後,直接看向老板说道。
老板看他,又看谢采,被谢采大力瞪一眼之後,只好把事情说完了。
谢采听了脸一板,曹译看她一眼,然後对老板叹了口气,不带希望地问道:“我能拒绝吗?”
“哪能,我会想尽办法让你答应的……”老板苦笑,“这是我答应闻皆了的,你说我拿什麽去跟他出尔反尔?”
尽管不是同城,但闻皆要犯难,老板公司很容易陷入僵局。
曹译也苦笑,跟老板谈判,“干完这票,我想离职。”
老板见曹译把这事弄得跟打家劫舍般为难,就算万般舍不得曹译这一良才,不得不也答应:“好。”
而谢采在一边,脸色真正的冷酷了下来。
周泉悦病了,感冒高烧,闻皆与家庭医生通了电话,知道有点严重,谈完了英国的事就赶紧回了家。
见到周泉悦时,有些虚弱的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到他时浅笑了一下,眉目之间依旧云淡风轻。
闻皆爱怜,在床边坐下,问:“怎麽病了?”
周泉悦淡淡回答,“吹了点风。”
他不详说,也不说曹译的那通电话,闻皆也不谈起,只是在他脸边轻吻一下,说:“那就好好休息。”
他赶得回来很急,这时想去洗个澡,说完就起了身,打算离开房间去书房那边的卧室洗澡……
刚走几步,周泉悦在身後问:“这次有带礼物给我?”
闻皆回头,英俊男人眼眉间藏著温柔:“当然。”
说完,他踏出了门,在门口站立了一会。
年轻的管家卫星宇在旁边看了,问:“你在哪用晚餐?”
跟周泉悦一起,还是单独?卫星宇看著面无表情的老板,暗想著事情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送到书房来吧……”闻皆回头看了下门,对著卫星宇说:“好好看著他,别再他再病了……这几天凉,该加的衣服一定要加。”
卫星宇含笑点头应了是,闻皆不再多说,往书房那边走去,脑海里却呈现出了在飞机上看到的那张曹译年轻时候的照片……
眉飞色舞的年轻男人在酒吧里转身对著人微笑的一张照片,而闻皆在一叠资料中看到这张照片时,明明是身体每一寸都了如指掌的人,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心潮翻涌,惊豔了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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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宇时门时,周泉悦垂下眼眸看了床单一会,在卫星宇给他递药时才微启眼睑,淡淡说了句:“谢谢。”
卫星宇没说什麽,只是笑了笑。
等他吃完,卫星宇问了句:“还有什麽事没有?”
周泉悦只是淡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卫星宇暗自感叹他的镇定自若,於是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些,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
其实自家老板与这人在一起才是最好,这种珑玲心肝的人才是可以与他共度时间的最好良伴……光是那份容隐的气度,哪是现下那些一点点不甘就兴风作浪得想全世界与他同悲的人可比拟的?
曹译被谢采连盯了几秒後,举手投降说:“不能不接,你都没看老板就差一点想抱著我大腿哭著求我了?”
谢采缓和神色,沈思了一会,才说:“他其实未必现在就多了些真心,不过是拿你打发时间罢了……”
她怕说得太直接伤人,脸带安抚地看著曹译,“他们这种人都喜欢这样作弄人的,不是吗?”
曹译点头,嘴边的笑意没有减退,有点感叹地说:“他们这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遇上一些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久了,一时之间难以改变过来吧……”
说完,想到自己曾经也是那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中的一员,不禁苦笑,觉得其实事情有一大半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种的什麽因,得的什麽果,当初要是制止住了那些心动,哪会得现今这无奈又厌恶的处境。
“再忍忍,我们就走。”曹译不想再妄自菲薄,现在不是自厌的好时机,也许这就是他当初招惹闻皆的代价,於是离开的时候也得剥筋断骨般,以警自己再也不要去碰像他这样的男人。
闻皆早上出门时,周泉悦没有起来,卫星宇跟在他身後报告今天厨子的食谱,闻皆漫不经心地听著,听到後面点了下头,一如既往地没有多说什麽。
上车後,早在里面的助理跟他做简报,说到中午十一点见鸿宇的曹译时,他打了断,说:“中午的会餐推了,安排一个比较隐秘点……”
说到隐秘,他想到了曹译的那些控诉,要不然换个大方一点的场所?但心念一转,泉悦还在病著……
他只顿了一下,接著先前的话继续说著,“……的地方,我跟曹译吃中饭。”
助理点头应了“是”,用笔点击手中电脑,修改行程。
而闻皆轻皱了下眉,突然之间觉得曹译可能不会跟他吃这顿午餐,不管他现在是他们公司真正的财主……
曹译中午进入十七层的办公室时,两个秘书小姐和一个男助理见到他抿嘴一笑,如果不是老板下了令让他直接进办公室,免不了与曹译多谈几句。
曹译素来与他们交情好,飞快在他们脸上各自印上问候一吻,帅气地挤了挤眼之後,这才正了正神色往那扇大门走。
几个人被他轻松的神色所逗笑,纷纷朝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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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译推门进入闻皆的办公室,以前没少来,但现在这次来了实在没必要。
闻皆大可扔个经理级别的来跟他应付就足够给面子了。
但闻皆非得拿公事办私事,他是老板,想如何就如何。
“坐。”闻皆还在看简报,简单地说了个字。
曹译只好坐下,见闻皆一时半会不打算理他的样子,自己也掏出PDA看他的资料。
过了一会,他察觉闻皆抬头,他也即转移了视线,迎上了闻皆淡淡的视线,看著闻皆招了助理进来说了几句话。
最後,助理走了,也没了要看的东西了,曹译主动开口:“我会在这个月把我调查要的档案列出表出来,到时就麻烦闻总给予配合。”
闻皆点了下头,在桌面上敲了下手中的笔,“还有没?”
“到时候还希望贵公司让有关部门能出示一些相关资料让我作为参考证据……”曹译含笑说道,论及正事的脸上的笑意很是得体。
闻皆看他,看了半晌,见曹译在他的视线上毫不怯懦,依旧保持原貌,随即淡淡地说:“一切按你说的办,时间不早了,中午一起用餐?”
曹译想都没想就拒绝,“对不起,闻总,中午有约……”
闻皆抬手捏著脖子,身体往椅子後躺,英俊的男人晦测莫深地看著他。
曹译歉意地笑了笑,重新开口,把他的工作内容按照惯例给闻总陈述了一遍。
曹译中午是真有约,约他的是同样跟他白手起家,後来去了美国今天才刚回国不到一天的好友,原本早上接到电话时他还想去接机,但无奈闻皆那边是绝推辞不得,只好让好友被酒店的司机给接走,他恨得在被窝里咬了几下被角。
他进了老友酒店所属的餐厅时,一眼就见到了庄严明,这人还是板著一张冷脸,明明长得还挺好看的吓不著人,但看那脸色估计还是能吓哭不懂事的小孩儿。
“你怎麽没变?板著张脸你就真的不嫌累啊?”曹译看著那张熟悉的脸,一靠近就开口说了这麽一句。
庄严明看到他,起来帮他拉椅子,皱著眉头说:“你怎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