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醉(生子)----雪月两相映

作者:  录入:01-04

楚宵为走进洛玉铭,轻轻抚过他的发,"我带你去山顶,酒宴已经叫人备好了。"
"我已是你的阶下囚,这一年一次的酒宴还有什麽意义。"
"今天明明玩的很开心,别说这种丧气话。去年酿下的青梅醉,就是为今天备下的,一会还有东西给你。"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的楚宵为出奇的温柔。
"我现在感兴趣的东西只有‘千功散'的解药。"
"呵呵,不是解药,不过你肯定喜欢。"说罢,揽了洛玉铭的腰,轻功向山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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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的情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凉亭暖帐,美酒幽琴。走进酒桌坐下,才发现去年那套青花酒器却不在,想来是怕他"睹物思情",坏了雅致,楚宵为的心思让他不得不佩服。桌上放著一个锦盒,尺长寸宽,甚是精致,里面的物件想必不凡。
楚宵为拉著颇不情愿的人坐下,将锦盒推到他面前道:"我特意为你求得的,打开来看看。"
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时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月光打在上面泛起一层幽绿,夺人眼目,一看就知是上好的玉石打磨成的。握入手中,一股清凉之气。
洛玉铭:"这是......寒玉......"
"没错,能找到这种成色和大小的寒玉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呢。不过,众多玉石中,清新幽凉,只有这寒玉最配你。你可喜欢?"
洛玉铭自知能找到著种玉石岂止时"费一番功夫",简直时千金难求,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天听你在教前吹笛,甚是好听呢,就求人为你打造了这支玉笛。"
那天当然是指楚宵为生产的那天,他闭口不提那天吹笛者的心浮气躁和最後摔笛,还真是有点避重就轻呢。不过,这种宝物放在面前,洛玉铭怎麽会不喜欢,他不贪慕荣华富贵,可对喜欢音律的人来说,这寒玉成笛想来音色极佳。欣喜生於心,忘了遮掩,也就达於面。
楚宵为看他脸色知他喜欢,"吹来试试音色如何。"
闻言将笛放於唇边,笛音乍起。低音处,深沈浑厚若龙吟;高音处,清脆尖细如凤鸣。洛玉铭大喜,"果然音色极佳,不过......"将笛子在手里翻转几遍,好像再查看著什麽。
"发现什麽门路了?"
"这玉笛比一般的笛子长宽盈余,而且......这音质中除了一般的笛音外好像还有一层声音才使得它比别的出色......"忽然发现距笛口寸许长的地方有一条细不可见的裂纹。双手抓住裂纹两边的笛身,向两边扯去。"唰~~~"是金属敲击玉器的声音,一把闪著寒光的短剑跃然眼前,剑身细长如柳叶,剑锋锐利,寒气逼人,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这是~~~"洛玉铭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对方,接著道,"寒冰玄铁~~~"
"对。笛剑合一,我求刀剑门的薛老门主特意打造的。"
洛玉铭:"薛老门主扬言一年只打造一件兵器,江湖人趋之若鹜,你怎麽会求到?"
"薛老好酒,尤其好美酒,我挖出了三坛父亲二十五年前埋下的青梅醉。"
"江湖人道:玄铁易求,寒冰难觅。说的就是这寒冰玄铁,由漠北雪山上的铁矿石冶炼而成,因常年受冰封,故其触感冰凉、寒气逼人,打造的兵器坚若龙鳞、削铁如泥,表面光透、滴血不染,目前江湖上除龙吟刀、凤鸣剑,无第三者。"洛玉铭爱不释手的轻抚著剑身,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玉笛鸣醉'便是第三者。"
"玉笛鸣醉?"
"我起的名字,玉笛轻鸣人已醉,你若不喜欢就改了吧。"
"不,好名字,玉笛轻鸣人已醉,好剑,好名。"洛玉铭把目光从剑身转到楚宵为身上,双目传情,满满的都是笑意。楚宵为受宠若惊,这是自从洛玉铭进青梅较以来第一次对他表露这种表情,不由的剑眉上扬也露了笑。
从对方飞扬的眉,到手中玉笛剑,洛玉铭万分情怀涌上心头,壮志凌云,拔剑起身就就要舞一套剑法。一运气才记起自己体内空空已是没有丝毫内力,神情马上冷了几分。
"我已成废人,楚教主却送我一把万人莫求的宝剑,不知是何用心?""!"的一声将剑扔在桌上,人也重重的瘫坐在椅上。已两月有余,还是接受不了,曾经的意气风发都成空,一个废人,连套剑法都舞不出,还谈什麽除恶扬善、逍遥江湖。挫败,洛玉铭从未像现在这样挫败。
楚宵为垂了眼帘,为对方斟上一杯青梅醉。"玉铭,你知道我为何对你一见倾心?"未等人答,便接著悠悠道,"五年前的八月初八,教外的青梅林中落叶纷飞。华山派江山代有人才出,这套华山剑法我见过不少次,独独你舞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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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铭被一语触动。都说千金易得,知己难觅,自从如江湖,听到的褒奖无非"姿容不凡"、"风华绝代",赞他皮相的颇多,称他才艺的绝少,楚宵为的这一句"这华山剑法,独独你舞的最好"真的动了他的心。原以为,原以为他也像那些人,喜欢的是自己这张女人脸。
楚宵为一句话引得洛玉铭思绪万千,消了眼里的寒意,不知如何答复眼前的人,徒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解尴尬。酒入喉肠,温热一片,暖流沿著血管窜入四肢。
洛玉铭:"这酒......"
楚宵为:"这把剑真的很配你,想必舞起来定是人剑合一、天仙之姿。我只能解你两成的‘千功散',既是喜欢就去舞几式,我为你抚琴。"说罢起身走到暖帐里的琴筝处坐下。
这种试剑的好机会洛玉铭怎麽会白白错过,抓了剑走出凉亭。
琴动剑起,先是一招"日沈西山",剑出迟缓却是动静如千斤,剑锋滑过,破空之声锐利惊人;待到"月满西楼",骤然提速,剑气凌冽,月光下只见寒光一片不辨剑影;"风生水起"处,舞剑者凌空跃起,人剑合一,空中回旋,剑身幻化出数道剑影,缕缕剑气由剑尖冒出,在清沥的月光下宛若朵朵圣洁的花,绚丽无比;落地时已是"横扫千军"之式,地上沙石随剑气飞旋,几丈外的纱帐摇曳飘悬;收剑处,剑身所指的岩石已是四分五裂。
剑罢曲终,洛玉铭已是微微轻喘,额上一层密汗。收了剑复坐回酒桌旁,心情大好,他好久没有这麽畅快淋漓了。心情好,楚宵为用衣袖给他擦汗也没有躲避,这把"玉笛鸣醉"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楚宵为:"我就知道,这把剑没有人会比你舞的更好。"
洛玉铭脸上笑意更深,端起斟满的酒杯道:"这礼物玉铭甚是喜欢,无以为报,敬......楚教主一杯。"
楚宵为没有端酒,"时至今日,我在你心中还是楚教主吗?我们已有了初儿,金风玉露更是多次,这关系就是你在想抹也抹不清。"
洛玉铭皱了皱一双弯眉,面上却没像以往似的露了怒,抬手饮了端起得酒道,"今天本是欣喜,我不想跟你争执,扫了兴致。"
楚宵为连饮数杯,再抬头已是双目微红,猛地抓住洛玉铭的衣袖道:"自欺欺人,你敢说你今天没对我动心。"
被人说到了痛处,洛玉铭抽回衣袖,却复又被抓住,再抽回,再抓住。这一拉一扯间,已由坐著到站起,由酒桌到锦榻,最後楚宵为猛地以拽,两人双双倒在榻上。洛玉铭恼怒,想起身却被死死拽住。
"我以为你倾尽所有,你到底要我怎麽办?"
凄凄的声音,听了叫人心酸。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缘故,楚宵为脸上有一层失血似的苍白,叫人心疼。洛玉铭像著了魔般,伸手抚上对方纠结在一起像隐忍什麽的眉。在他失神的空挡,楚宵为猛地抬高头,吻上他的唇。柔软的、微凉的,略带点甘甜的是洛玉铭的唇,是他爱了五年、痛了五年的人的唇。楚宵为发誓:即使仅此一次,他一生也忘不了这触感。舌头紧随其後趁虚而入,一颗颗的扫过对方的牙齿,再去戏弄对方的上颚,然後是舌与舌的纠缠、挑逗,知道发现对方呼吸不支,才意犹未尽的轻啄两下唇瓣再分开,一条银线连在两人的唇齿间。
深吻间,楚宵为已解了两人的衣带。蜜糖色的肌肤上浸著汗和刚刚的津液,甜的让人流连忘返,深邃的眼神,英俊到天下女人失心的脸。洛玉铭身下的欲望抬头,呼吸沈重,一口咬上身下人随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蝴蝶骨。
楚宵为呻吟出声,"玉铭~~~~"
这一声像闪电,"唰"的震醒了洛玉铭。这个男人太可怕,困了他的人,现在又要蛊惑他的心。他洛玉铭已是阶下囚,处处受制於人,再失了心,就是心甘情愿的受制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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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宵为见他在这时候都能失神,曲起左腿轻擦他的下身。洛玉铭被自己的欲望唤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宵为含情的眉眼。被人这麽挑逗,他洛玉铭忍得住就是废人,两下扯了自己和楚宵为的裤子,抓住楚宵为要把人翻过去,却没有翻动。楚宵为两手抓著他的双臂,死死盯著他,眼神坚定的让洛玉铭想逃。
"你休想自欺欺人,跟你行云雨、推波逐浪的是我楚宵为,不是别人,就是你不看我也改不了这事实。"说罢双腿缠了洛玉铭的腰,抬起自己的胯就向他的欲望戳去。才进去一个头,楚宵为就失了力气,跌回榻上。这种不进不出的情况,洛玉铭哪受得了,不等身下人喘口气,一个狠顶,全根没入。
"啊~~~"粗鲁的动作疼得楚宵为失口叫出了声。
洛玉铭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两人四目相对,"楚宵为,楚宵为,你又何必一次次自找苦吃。你要我的肉,我割给你;你要我的骨,我抽给你。可你偏偏要我的心,你要了我的心,我还有什麽。你不能欺人太甚。"说罢撒气似的在楚宵为身体里冲撞开来。楚宵为被顶的像海浪中的船,无力的随著那人的冲撞前後晃动。身上人带著怒气的发泄,动作粗鲁。楚宵为今天的忍耐了比平时差了很多,不一会就缴械投降,略带啜泣的呻吟由紧闭的双唇中泄了出来。即便如此,手上却一点都不示弱,双臂将洛玉铭缠的死死的,摆动著臀迎合身上人的动作。不知道是过度兴奋还是过度气愤,洛玉铭今天异常的生猛,抽插了好长时间还不见有射的迹象,动作快的让楚宵为呼吸都跟不上。楚宵为被蹂躏的失了力气,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夹著洛玉铭纤腰的双腿无力的垂下,手臂却依然不认输的挂在那人身上。洛玉铭终於一个重挺,头高高的向後扬起,上身成满弓的形状紧紧绷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在楚宵为的肠道内喷洒出自己的精华。然後如同脱了线的木偶瘫软在楚宵为身上。
休息片刻之後,起身想从楚宵为体内退出来,却被对方一个有力的收缩弄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洛玉铭发誓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一巴掌拍在那人圆润结实的臀上,咬牙切齿道:"你想要我精尽而亡?"
楚宵为也不示弱,同样咬著牙道:"我真的想让你就这麽死在我的床上。"感觉自己体内的东西越来越大,楚宵为趁胜追击,又是几个把洛玉铭逼红了眼的收缩,紧接其後按下对方的头就是一个深长的吻。洛玉铭不甘於总是被动,反客为主,灵舌钻进了楚宵为的口腔内,学著他刚才的样子,扫过牙床、上颚,再挑逗他的舌。唇上的动作不停,下身同时开始了又一轮的抽插。深陷情欲的人,没有发现身下人额上越来越多的密汗、蹙的越来越紧的眉。
又一次发泄过後,洛玉铭筋疲力尽,从楚宵为身上翻身下来,背对於他就要睡去。昏昏沈沈之间,感觉那人从背後贴上来搂住他,轻叹一声道:"我怎麽爱上了一个这麽别扭的人,明明动了情,却死活不承认......"本想辩驳,却累得连嘴都懒的张,随即就沈睡了过去。
从这次之後,楚宵为处处对他说他动了情,反驳不过就不去反驳,到最後,洛玉铭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情。被囚禁的日子因为有了初儿并没有如想象的那麽难熬。只是楚宵为的心思太细,怕他和孩子独处久了培养出感情把他抛在一边,从不让他还孩子独处,所以每次的情景都是一家三口表面其乐融融,暗地里剑拔弩张。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剑拔弩张在外人看来颇有点小两口冷战的味道。
山中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初儿穿上了香衬亲手绣制的红色对夹小袄,红色的底子,金色的绣线,图案是"龙凤呈祥",左右各是一龙一凤,华丽的不像婴儿的服饰。水嫩嫩的小不点套在红豔豔、金灿灿的衣服里漂亮的更加让人爱不释手。现在,小东西正在楚宵为寝宫的床榻上爬,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所过之处,暴殄天物,弄皱了锦褥,弄脏了纱帐,弄湿了卧枕。最後楚宵为终於忍无可忍的抱起小家夥,捏著他肉嘟嘟的脸蛋道:"小心肝,你在爬下去,爹爹今天就不要睡觉了。"小家夥自然听不懂他说什麽,却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洛玉铭在旁边看著这对父子,心情也出奇的好。真想不到这个粉粉嫩嫩惹人怜的孩子就是几个月前那个黑黑丑丑的东西,更想不到这个孩子竟是从楚宵为的肚子里出来的。想到这里,自然想到了自己错过的怀胎十月,和那次让人不堪回目的生产。听说这这妇人产子甚是一劫,他一个男人,是不是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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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耳旁传来爽朗的笑声,抬头看去,一瞬间恍若隔世。他从没见过楚宵为这样的笑,剑眉飞扬,眸子眯成一双狐狸眼,嘴角高高的翘起,脸颊上一条深刻的笑纹,醉杀天下多少女人心。大人和小孩子的笑声连成一片,洛玉铭忽然有点心酸,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从心里不断的往外涌。
秦昌辰进来的时候,洛玉铭冷了一张俊脸。这两个人总是不对路,原因无非其它,洛玉铭在秦昌辰眼里是一个负了他家教主的混蛋,秦昌辰在洛玉铭眼里是和楚宵为蛇鼠一窝的强迫犯。
洛玉铭出了教主寝宫来到青梅教入口处,看著银装素裹的山脉,不知这教外的风光是什麽样子,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这青梅了。
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著,冬去春来,梅子树上的花开了又谢,结出一颗颗青涩的梅果。洛玉铭看著眼前指甲盖大的青梅,心里苦闷的发疯。又是初暑的时节,初儿快满一周岁了,他也快在这青慕山困了一年。一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却没改他洛玉铭不安现状的心。他想出去,他想离了这青梅,不变的人,不变的物,不变的山,不变的水,他再也呆不下去。
有婢女来唤他回教用午饭,胡乱的应了,却并没有动身,直到拖得再也不能拖,才毫无兴致的往回走。刚到寝宫的门口,香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教主,外面传来消息说,华山派的张真人最近重病在身,好像已是日薄西山之势。你看是不是让洛少侠回华山一趟?"
一阵沈默之後,是楚宵为深沈的声音:"这件事先瞒下来,不要让他知道......"
洛玉铭怒上心头,一脚踢了房门走进去对目瞪口呆的二人道:"我要回华山。"
楚宵为马上回了神,斩钉截铁道:"不许。"
"楚宵为你不要欺人太甚,张真人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病危,我怎能不回。"
"你这一走恐怕不只是看望家师吧。我不同意,你就一步也别想离了青梅。"
洛玉铭被气的红了一双凤目,呼吸急促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狠狠地盯著楚宵为,眼睛里全是恨意。片刻之後洛玉铭收了眼神转身向外走去,还未到门口猛地抽出腰间的"玉笛鸣醉"剑,一个回旋直冲楚宵为心口而来。看著那柄细长的寒剑越来越近,楚宵为竟不躲不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教主~~~"香衬一声尖叫,洛玉铭握剑的手一颤,剑尖狠狠插入楚宵为的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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