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楼梦(生子)----古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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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红焰盖天 第五回 蓝之幽雅 水之清平
亚特兰蒂斯,这个大洋上特别的都城。亚特兰蒂斯四周环路为外城,外城内圈有水,为护城海。护城海内为内城,内城是为亚特兰蒂斯最高处,也是媮娲国皇宫所在。外城与内城之间有四大门,分别为,青龙主,朱雀南,玄武侧,白虎伴。此门与外城皆有桥梁连接,是为跨海桥。平日里跨海桥是不于城民开放,只有皇宫之主出城或者选秀之时才可行使。
亚特兰蒂斯皆为地中海式建筑,高雅白洁繁复,大方而旷阔,远远望去皆可瞧见高大的希腊式圆柱与罗马式圆顶。而往昔里雕梁画柱高阁飞搂的红楼具是这都城中最为耀眼的红珠,也是这城里最特别的华风古韵建筑。
今日既是纹灵殿下上官颜选秀之日,大臣富商皆纷纷带领家中明珠入内。潘子君混杂其中,名之浩然,身为异乡客,只为红颜惑。
宫人惊讶的来回打量潘子君,恐惧慌张爬行入内禀报上官颜。潘子君凛然自得,知晓自己为何使之慌张。虽花册上所载皆平凡,自己这张前国相之脸却实引人注目。
不多久宫人只身出来,脸上再无恐慌平静淡漠的在花册上画上自己的名字,而后队伍渐渐前行。
选秀,顾名思义为选才辈选上位者称心之人。此番须先过四关,选出德才品贤之辈以供上官颜最后挑选。
第一关为德,看五姿。一为站姿,二跪姿,三为坐姿,四位饮姿,五为卧姿。第一关过关者颇多,送入宫者大多是为富家子弟,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难。曾为国相的潘子君更是顺利通过。
初步过关者可在宫中小住一日,而二日继续选秀。这一日之内也是观察姿容的考核。潘子君独身一人,无父母,无兄长。他被安排在了宫中最为偏僻的西厢。
潘子君随行宫人缓步踏入雕梁画柱的异地。对于拥有地中海风情的亚特兰蒂斯城确是异地,犹如鹤立鸡群的红楼,古风古韵却是一番诗情画意。
潘子君嘴角一抹浅笑,可以想见这是何人为之,可以预见这即是往后自己所住之地。躬身谨慎谢过宫人。宫人拱手退出,眼角流离似欲言又慌然止住。
潘子君安然自得散步于园中,据宫人言,此厢名为红楼。他不禁自嘲,隐约间察觉有异。他并没有多语,静默的立于月光湖畔,怡然自得,赏玩闲情。
"大人?!"
风缓缓现身,迟疑的唤着潘子君。潘子君似被惊吓,恐惧的连退三步,而后抬颜看去。
"你是?"
风敛眸冷眼看着潘子君,眸中探究更舔深意。
"大人真不知我是谁?"
潘子君见风脸色不善,惧怕的跌坐在湖畔石头上,低垂的眸子似羞又似阴沉。
风不再多言,静默的站着,等待潘子君的回答。潘子君依旧坐着,颤抖的身躯显现做作的惧怕。杨柳轻垂,微微抚过潘子君瘦弱白芷的身躯,一抹异香飘入。
上官颜俯披香肩,衣着宽袍,缓缓而来。他站定潘子君身前,眷恋迟疑停留其上。俯身挑起潘子君之脸,嘲讽遮袖而出。
"浩然?吾等讶然汝之进宫,是为吾?"
潘子君微退身形,猛然起身拱首道之。
"浩然见过殿下......"
"怎的不唤吾大人了?"
上官颜些微疲惫的靠坐于风准备的卧榻之上,妩媚流离的紫眸嘲讽恼怒。
潘子君遽然抬颜望向上官颜,脸色严谨。
"浩然先前误看殿下,浩然知错......浩然进宫是为当日惊鸿一瞥......难忘殿下......殿下......"
潘子君语意筹措,怕唐突了上官颜。
上官颜微扬笑眸,手不意间抚摸着圆肚。卧于榻上的娇躯纤弱,可那高高隆起的肚皮却没有逃过潘子君的眼。他眸光闪烁,眼中无不酸涩痛恨。
潘子君话语讶然而止,似恼又似苦。上官颜扶着风缓缓起身,叹然立于潘子君之前。
"子君......你这是为何呢?为何要逃避我?为何要不认我?你可知......"
潘子君豁然直起身子,恼怒的眸子直直盯向上官颜。
"殿下三番俩次错认浩然是为那无耻之人?浩然素有耳闻前国相那异国奸细,难道殿下认为浩然是那奸诈之人?"
语落,那隐忍多时的掌风刮在了潘子君的脸上,风利掌重,丝毫不留情面。上官颜遮袖缓笑,不达眼底。第二道掌风再次刮过,却被风摇头制止。风深深的看了眼潘子君,缓步扶持已然失控的上官颜踏出红楼。
"请大人深思,是为......是不为......全看大人......娇颜祸君倾红楼......"风缓语告罄,消失在这偏僻的红楼内。
潘子君捂脸敛眸,更深的恼意言于表,忽挥掌击落跃鱼发泄无处可去的羞辱。
一宫人恭谨踏入,严谨傲然目视潘子君。此宫人曾护送上官颜入国相府,曾记自己对他说的话,现无不懊恼。想必此人必不会善待自己。
"大人......"
悲屈拱首,等候差遣。宫人清嗓冷声问道。
"浩然公子用餐时辰,请随奴才去往鹰楼。"
潘子君恭敬颔首,拾袍随之。
鹰楼之境无不熟悉,具是曾华盖一时的红楼景。潘子君缓身坐下,温文尔雅入食。夜幕随之降下,一日玩笑般的会面随之消散。圆月挂于天际,森冷的气息围绕周身。宫人掌灯入内,白烛清泪,照满室内。
见到白烛,潘子君不禁讶然。白烛是为祭祀敛葬供碑之用,在这繁华的媮娲国皇宫之内为何用这白烛?国主过世一月有余,早该撤了这阴森之物。潘子君不禁皱眉问道。
"大人此物......"
宫人具是晓得潘子君问何,翘起嘲讽,冷眼看向潘子君。
"纹灵殿下供奉前国相潘子君之用,此宫中具是白烛白物,红楼本该也是白的可殿下说这不能改......"
潘子君敛神继而食物不再出声。一旁几位宫人具是嘲讽冷笑,静默立于一旁。晚风吹拂,几度吹灭白烛。潘子君没了吃食的趣味,缓缓放下竹筷道是沐浴更衣。
几位宫人快手快脚伺候潘子君,此间小心翼翼嘴角却依旧冷嘲。潘子君心中明白几分,自道身份拆穿。上官颜不明道,明眼人却一瞧并知,自己此番只是自欺欺人。潘子君不禁恼然腿衣步入浴池。池间烟雾迷茫,犹如仙境。潘子君松然靠卧在池畔,享受宫人的按捏,突然一抹人影悄然入内,冷眼瞧着池旁美景。
"既来之,为何不明道?"
潘子君冷言,不再多加掩饰。上官颜缓笑步入,腰间圆球庞大,步伐迟疑酸痛。潘子君皱眉起身扶之,唇角蠕动似有言语。上官颜羞然掩唇,眉目容光闪耀。宫人识趣告退留下二人,二人静坐池畔不语。潘子君见他久坐湿冷的池畔恻隐之心砰动。
"下来......"
潘子君快步下水,轻拖上官颜。上官颜褪下宽袍,娇悄的唇畔更添深意。
"不恼了?"
潘子君扶稳上官颜,而后不再理会,游至一旁梳洗。
上官颜缓步前行,柔软的身子环抱潘子君。菱唇凑至潘子君耳畔,悄声低语。
"子君......你可想过一切事情是有预谋?"
潘子君身形僵直,赫然潜入水中不理会上官颜。上官颜侧靠池畔,笑眼看向水中的潘子君。
"你可知晓不止秦歌身份特殊......连文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子君恼怒,不是不知文儿身份有异,只是文儿现身怀六甲,不想猜测于他。
上官颜即恼,手成拳散了又紧紧了又散。而后缓颜道之。
"文儿......怀孕了?"
潘子君眼眸闪烁,冷嘲看向上官颜。
"你也是......"
语间涩然,池雾迷了眼,转身梳洗。
上官颜菱唇微动,缓笑遮唇,欢愉言于眼。
"你既食了秘药,可曾忘记已然失去孕育之能?"上官颜顿了顿,温柔的看向圆肚,手抚其上。"我......已经七月有余......"
潘子君身躯具直,呆愣的眸子空洞冷然,被背叛之恼恨席卷心头。眸光闪烁,突见一抹蓝袍敛入眼帘。潘子君更离上官颜远了些。
"大人......"
秦歌泪眼迷茫,扑身进入潘子君之怀,恍然悔恨遮挡不住。潘子君侧身躲过,雅然步上池畔,冷眼看去那池内阴暗莫测的两兄弟。
"父兄。"
上官颜慵懒挂于池畔,丝毫无敬意。秦歌歉然看着上官颜与潘子君,低垂的脸黯然步上池畔。
"我......打扰了......"
话落,秦歌慌然逃出浴室,仓促的步伐险些绊倒。上官颜不禁狂笑出声,笑间冷意乍然。
"秦歌每月初必会出宫......你觉得文儿的孩子......"
潘子君挥掌扬起水雾,遮挡了一切言语。不闻不问,冷然步出。上官颜皱眉,犹豫的眸子没有离开潘子君颓然的身形。知晓现今他心绪意乱,该信不该信他已然不知分晓。上官颜怅然仰望圆顶,手温柔抚弄圆肚,怜惜之情无处可放。
潘子君回了内室,埋头入褥,焦躁琐乱的心安静不下。耳畔听闻上官颜叹息,久久步出鹰楼。他披衣而出,静立湖畔,洁美月光洒落湖内,跃鱼搅乱了一池平静的水。
雪飘然而下,渐渐凝结湖面,湖畔已然熄灭的炭火再也温暖不了冷清的湖水。湖面凝结着薄薄的,洁白的薄冰。看似坚实,确是易碎。

 

第一卷 红焰盖天 第六回 德才兼备 汝文思绪
第二关以才为馨。顾名思义看人才华,这关为笔试。
一夜无眠的潘子君早早起身收拾妥当步出鸿楼。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明德殿,这历代为选拔人才为臣的地方居然成了上官颜选秀的地方。
潘子君见满殿花粉绿袖无不摇头,大叹媮娲国无须旁人攻唯有上官颜完之。缓步踏上最偏僻的末位,看向一旁纷纷落座的富商贵胄,再次叹息。忆昔自己十二岁科举时,那是何等的盛世。满场补丁高才,谈股论今,抒发己见。而今却是花粉贵气,探论红颜。抬颜瞄向高台竹帘之后的人儿,异香扑鼻,雍容华贵。虽怀有身孕,可那绝世之躯还是吸引着旁人的注目。
在场贵胄纷纷羞涩掩唇低笑,而那双倾慕的眸子却直直的盯着廉后之人,欲拒还迎。
随着廉旁宫人高朗的咏诵,这场对于潘子君而言已然不知为何目的的选拔开始了。
试题为前国相潘子君所为。潘子君敛眸视之淡然执笔而书。笔下言:潘子君,才华横溢,虽为异族却无异心,可为何旁人所陷旁人所趋?在媮娲国行使期功不可没,举凡事事亲为,虽傲然,却鞠躬精粹......书至此,潘子君缩了缩眸子,紧握笔杆的手抖了抖,只因一旁熟悉的身影。
潘子君愕然盯视,急欲起身,却被那人专注的神色而停留。低头继续书写,却怎么也写不下去,赫然放手步出大殿。其他贵胄嗤笑之,继而行书。宫人亦步亦趋的跟随,神色了然。
"为何汝文儿也来了?"
宫人停了停步伐,静立其后。潘子君见宫人无语,不再追问,眉间的忧虑又多了几分。
文儿......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为何啊......
"大人......"
突然响起的低唤没让潘子君回眸,潘子君静立花园间沉思。秦歌步伐筹措欲言又止,而间却见一旁粉红瘦弱的身躯急忙赶上前去扶持。
"君?"
文儿躲开秦歌的扶持,温文缓步踏向潘子君。潘子君敛眸微笑,冷眼看向一旁的秦歌,伸手牵上文儿。
"你怎么来了?"
文儿羞涩一笑,眉间酸涩却又急欲掩盖。潘子君明白几分,不再言语。安然落座怀抱文儿。其间毫无间隙顾及,亲昵异常。文儿似觉惊讶,眸光闪烁不多言。潘子君微笑依旧,缓言道之。
"今日试题如何?"
文儿瞧了瞧潘子君,而后掩唇低语,眸间爱恋依旧。
"子直笔言之,只为君之屈。子不明白为何殿下要出此试题?"
潘子君哑然失笑,笑不达眼底,更深的东西在眸间回旋。久久收了思绪看向文儿。
"文儿,此番劳累对于孩儿......不好。"
潘子君皱眉担忧,温柔的手不断抚摸着文儿圆大的肚皮。文儿似被搔到了痒处,美丽的容颜缓缓展开,笑不成声。
宫人冷眼旁观,秦歌痛苦异常。风缓缓吹拂,从夜里就没有停过飘絮越发大了。雪花静静的洒着。本该红绿相间的花园此刻白茫茫一片。地上堆积的雪越发厚了,让人走得不真实,越陷越深。
明德殿内缓缓步出大批的贵胄,有志得意满,有感伤困扰,更多的是自视清高。在最后几人踏出明德殿后,殿内传出了微疼的呻吟声。
潘子君惊而起身,本欲入内,却听疼痛的呻吟渐渐转为鱼水之欢,他止住了步伐。冷眼挂上,温文依旧。回首搂抱文儿回了鸿楼。宫人缓缓拉上大殿华门,而后悄声跟随其后。秦歌呆愣的站着,脸色惨白,眸间闪烁。
上官颜俯身看着身下柔嫩娇媚的人儿,冷意乍然,忽一掌拍向人儿下体,一阵激射而出,喘息久久回扬。上官颜优雅的披上粉衫,毫无兴致。位上人儿不满呜咽,却不敢多语。
上官颜接过一旁宫人递上的毛皮缓缓披上。宫人打开华门,一阵狂风乱作吹起了殿内一地的宣纸。上官颜微扬唇角,拾起那书有汝文儿字样的纸张缓缓盯视。
汝等若坏吾之好事......吾必当不会轻扰......
纸张被上官颜纤细的手指抛入火团,火缓缓吞噬那张白芷的纸渐渐化为烟灰飘洒空中。
殿外秦歌依旧站着,似不觉得冷,身躯却不住的颤抖着。上官颜怜惜的挑起秦歌微微冻紫的小脸,一抹清泪缓缓滑下。秦歌扑进上官颜怀中,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与上官颜温柔的抚慰声回荡在这荒凉却繁华的牢笼中。
雪成花成雨成冰,敲击坚毅的生命,催打昂扬的高树。
鸿楼内温暖一片,潘子君与文儿的暖语声香,亲昵的低低传来。
"子......累么?"
文儿微微摇头,羞涩的擦拭已然融化在潘子君额际的冰雪。点点滴滴,丝毫没有漏掉。潘子君依然温文,可嘴角的笑容不再挂上。宫人识趣退下,留下室内爱语。
"子,我早已失去孕育之能。"
文儿依旧温柔,没有因为潘子君的话语而停顿。稍顷,文儿滑下潘子君的怀抱,温柔递上暖茶。
"子晓得,可君何以忘记子与君的那一夜?"
文儿说的平稳,静静的伺候着潘子君。潘子君接过茶具,敛眉低思。那一夜?是在上官颜诱惑自己,是在自己怕把持不住而逃出在楼中乘凉?是在自己微醺时刻而......潘子君赫然抬颜看向滑泪的文儿。
潘子君慌然缓言抚慰文儿,文儿低首擦泪,继而道之。
"君......难道君忘记了那四月花开时节?文儿仰慕的望着君站于楼上的英姿......而后君......"
四月花开,美丽的繁花紧促在纹灵轩的后院内。那日艳阳高照,潘子君体内的欲火久久不消焦躁非常。无意间瞥见楼下娇媚的文儿,缓笑低呼。
"文儿为何在此逗留?"
文儿慌张掩饰,畏惧的退于风亭之内。潘子君拾袍踏下飞搂与之闲聊,可怎知夜幕降临与文儿的话语却越来越多。知晓自己在逃避上官颜的诱惑,知晓自己还不确定上官颜是否可信,知晓自己的心偏向了上官颜。而温柔美丽的文儿却是此刻最为需要的。
而后兴致高起,吩咐仆役备了些酒菜与文儿把酒高歌不尽欢畅。而后自己醺醺然,摇头晃脑间却间亭外站立的上官颜......那是上官颜么?当日自己有所疑惑,可激动却浇灭了那些疑惑。翌日起身却只有自己一人,昨夜所见的上官颜与文儿都不知去向。
慌忙间起身追问,却只道自己醉了,而后不欢而散。没有想到今日文儿会道出那日所做的荒唐之事,而自己却如此怀疑文儿。眸间不禁多了几分怜惜,少了几分猜疑。眸中漩涡却没有消散,思绪更深了些。
四月花开距今已然七月有余,曾记上官颜对自己说过......他也怀孕七月有余......而文儿不必多说必是七月有余......那日自己真是看错......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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