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闭息,上官颜展颜而起。粉袍飘扬,宽袖起舞。旋身而视,唇间浅笑。忽而见来者,浅笑微淡,粉纱白骨扇瞬时遮唇,眉目淡然。
水墨兰惊愕,久久失魂,雅然之姿稍停,心绪澎湃,蓝眸睁然。客亦静,莺燕亦静,乐现突兀。
上官颜缓身落座侧目风。风静步其前,冷眉凛然。
"敢问公子鸿楼当家何在?"
水墨兰惊然回魂,气息微喘,久久蹙眉不语。风不耐,问语微冷。
"鸿楼当家何在?"
水墨兰惶然敛神,微扬温文之眉,淡笑拾袍前去上官颜。俯身趋礼,淡雅温润。
"近日初秋来袭,晚风凉体,当家稍有不适敬请公子谅解。"
风回立上官颜侧。上官颜依旧敛眉遮唇思绪难测,忽而挂眉,雅然起身,拾袍收扇前去内阁。水墨兰愕然,突而拦下,眉目微恼。水蓝之袍扬舞,淡雅书香袭鼻。上官颜不禁侧目,紫眸微闪,忽而淡然。举步前行,风开路。水墨兰恼然,不禁大喝。
"此等无礼之举我鸿楼不欢。来人!请客!"
第二卷 再染鸿楼 第十二回 回眸浅笑 魂迷君颜
楼内护卫涌现,惊扰一干赏花之客,错愕对视,不知发生何事。莺莺燕燕更为错愕,曾几何时见此兰公子。温文尔雅乃兰公子之风,鲁莽乃云公子之势。
楼内护卫团团围住上官颜与风,风静待上官颜之命,上官颜默然。突兀之声响起,冷若冰霜。
"今日楼内甚为热闹......"
暖声如樱,调如寒冬腊月。只见一人身着洒墨淡袍,雅然立于楼侧。墨扇轻动,墨发丝滑溢出。纤指黏阑珊,节节分明。墨袍无风自舞,似有临风之姿。风不禁侧目几番。上官颜粉纱白骨扇忽而遮唇,淡笑溢出,眉目低敛,菱唇垂挂。风暗惊,抬手击落一干护卫,不费吹灰之力。那人冰霜之色更为霜冷,忽而扬袍跃下高楼。墨扇如刃,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击出。风眉目微弯,似对此人甚为兴趣。几番下来竟也难分胜负。
上官颜面色不耐,暖声道语。
"风,吾等不耐......"
风肃然,掌风如刃,掌掌逼人。那人唇畔微扬,似为适逢敌手开怀。美颜本耀眼,现笑颜更为夺目。那人步履变化,带起墨袍回旋,眩目美姿,神采奕奕。风窃探上官颜,视其眉目无光,粉纱白骨扇缓而降下。大惊失色,慌然更添凌厉掌风。那人当仁不让,应对不忙。风额际冒汗,掌风湿冷。上官颜忽而收扇,微扬眉目,冷眸投射而出。水墨兰迷神于上官颜,恍然失魂,见其眉目变化,更为痴迷。
"风!"
冷喝呼出,风赫然收手。不管那人墨扇是否伤于己,此即不可恋战。上官颜高扬纤指抛出粉纱白骨扇,点点接下粉袍徒留单衣。风黯然接手,不禁为那人抹汗。那人再复冷颜,不禁疑惑上官颜为何解衣宽带。水墨兰面目羞红,侧首守礼。客惊艳,莺燕兴奋。
上官颜忽而以凌厉之势攻之,紫发清扫之处无不留有红痕。那人恼怒,墨扇反击,却见上官颜不着痕迹搁之,一掌定胜负。那人微捂胸怀,硬是咽下血腥,恨然奔回墨轩。
"尘弟!"
水墨兰忙回魂欲追,可此番霸客在此不好留置不顾。
"尘公子!尘公子可有伤着?!"
客多此一问,无疑是为能上那乖僻冷霜美人儿之心。能入那美人儿之幕可谓少之又少,如若入幕,无不面上增光。
风眉目慰留那人,莞尔叹息。递上衣袍,理主上之门面。上官颜淡雅回首,粉纱白骨扇遮唇,眸添笑意。有威严,有傲然,有泄愤之松懒。水墨兰筹措,不知接下该为何。面上淡雅温文依旧,静视上官颜步前。
上官颜缓收粉纱白骨扇,扇骨微抬水墨兰之面,眸间浅笑,似戏谑,似揶揄。
"如此美人儿却为艳馆留,不知是幸亦之不幸。"
水墨兰张口欲言却震捏于上官颜紫眸冷色。上官颜赫然收扇,缓而扬袍步入楼内。水墨兰欲拦之,无果。眉目紧蹙,唇齿相交,似有心疼之处。默然随之,步入竹轩阁静而视之。金麝云见有人入内,不禁大为光火。猛然敛袍起身护住昏迷馨竹。一身武夫架势,只为来者不善。
上官颜雅然拾袍上前,于金麝云无视之。金麝云恼火出掌,风冷眼搁之。翻手间化去金麝云软绵之力,尔间金麝云怒意恼火一目了然。水墨兰无语静立,金麝云红火冲天却无可奈何。
秋风袭,杨柳枝叶翩翩落。桂香满园,亦带起那曾为杨柳树下扯柳之粉嫩袍儿。
上官颜缓颜浅笑,淡雅纤指紧扣馨竹之掌。点点磨蹭,丝丝牵连。馨竹魂神恍惚,不知几何。张眼欲起,却觉浑身无力。魂迷之黑眸恍惚流离,尔间却见上官颜。慌然,羞涩,怯意,含情,几多变化之。馨竹慌然起身俯身道语。颔首敛眉,羞得多言。上官颜蹙眉缓而步出竹轩阁,步履匆忙却停留在轩外突兀之处。此处种植老杨柳之树,乃馨竹入住前种下。馨竹之竹轩阁遍地翠竹,却无意坎去此物,言之此树年岁久远,经久不衰,是为寒暑历练之典范。是为官馆公子所求,所趋,所盼之长青,长情,长物。
馨竹慌然随之,泪眼欲泣盼上官颜能多留几番。赫然敛步,细碎莲步忽闪,馨竹茫然呆立。
此番颓花黄柳之下,一人粉嫩稚而扯柳。落叶缤纷,带起几多踌躇,几多惆怅,几多相思......几多茫然。紫眸紫发飞扬,清新淡雅,不多妩媚,不多娇持,雅然而立,清幽绝颜。淡然回眸,思成线,牵扯而出,纠缠而上。倾城一笑,惊动几多芳心,那人却依旧茫然无措。
上官颜恼然,愤了垂手,带去几枝损柳。馨竹猛然回魂,黯然敛眉,不知心疼为何。
"子君。"
上官颜复现浅笑,转瞬轻依杨柳。粉袍轻舞,异香漫布。
馨竹忽然仰首,眉目淡然,傲视众生气势顿现。温文拾袍而出,拔下繁钗复冠,遍地银色飘洒。俊逸潇洒,玉树临风。轻抬上官颜之首,眉目揶揄,眸无聚点,似散似专。
"汝等初入鸿楼,此谓不可。"
上官颜一怔,欣然目视馨竹。挺直腰背,猛然搂抱馨竹。欢喜之心,言于表。馨竹骇然,金麝云,水墨兰等人快步上前夺过馨竹。上官颜冷光必现视风无语,不耐击扇之举更添风之慌然。风上前欲夺,馨竹敛然俯身道语。
"公子......馨竹今日多有不适,适才迂拘之举敬请......"
馨竹茫然退步奔走竹轩阁,眸间无措痛楚,泪飘扬。上官颜颜色更添变化,低敛紫眸,惶惶然扶风之手退步。风忧心视他处。金麝云洋洋得意之色顿现,傲然仰首桀骜不驯。水墨兰温文静立,突而上前微扬绝颜无畏目视上官颜。
"公子实为寻欢而来,今日鸿楼四公子之首水墨兰自作主张随公子而去可否?"
水墨兰言语艰涩,眉目轻蹙,似自傲,似果决断然。上官颜回魂浅笑,粉纱白骨扇顿而遮唇,眉目妩媚,似戏谑,似嘲讽。
"兰公子以为容貌决胜天下?"
水墨兰微扬唇畔,淡雅温文。水袍轻洒,墨香顿现。袍下炫舞,袍身飞扬,蓝彩眩目。
"所谓绝世,即为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谓美人,即为德美,姿美,躯美,品美,貌雅淡然。俩者结合,即独树一格,魂迷倾城......国主不也是如此?"
水墨兰语毕,雅然敛袍趋身颔首静待上官颜语。上官颜恼然,眉目淡笑,唇畔垂挂,毫无笑意。
"既然倾城,为何不入那人眼?"
水墨兰听毕眉目紧蹙,呈捧心状。美人捧心是为病美,水墨兰此等绝世之美,此举必定引来疼惜之眼。可上官颜无视之即刻转身步出鸿楼。风与金麝云擦身之际宛如那日留下金元宝。金麝云本是不屑一顾,可随风步出之际袖间留有一物--短笛。此笛三分长短,分两排六孔。笛身布有祥云,笛尾坠下银翠流苏。笛背刻下龙飞凤舞之字--赠知己。此等狂傲不羁之风,大有风行遨游之势。金麝云敛眉低看,忽而回首看向墨轩楼侧即刻明白一二。金麝云唇畔高翘,揶揄之色不减。忽而高甩短笛,状似无意耍玩,又似有意逗趣。
"此等傲慢娇客所留之物必是下等物,留有何用!"
语毕金麝云作势要摔了短笛,短笛乃上等玉凿作而成,如若轻摔还可,如大力狠摔......那可真真可惜了这美玉短笛。墨尘见状终按耐不住飞飘下楼夺过短笛。衣袂翻转,转瞬藏入胸怀之中。颜若冰霜,唇亦满笑荡春色。水墨兰默默无语,久而揪禁衣襟,痛而扬眉。馨竹缓而步出,眸再无异色,再添彷徨无措懵懂。
何以见他失魂?何以脱身魂飞语不似己?何以失态?官馆小官本不易,俩者相悦甚少,如若失了此等良缘,恐怕不再复现。
馨竹忧心忡忡,无视水墨兰眸间杂色。金麝云逗趣罢了转而目视水墨兰。神色惊愕,继而火焰冲天。萧琴缓步而来,翠衫轻舞,面色喜怒无常。见轩内人色各异不禁蹙眉视金麝云。金麝云清嗓低首轻语道清始末。
萧琴淡笑继而错愕缓而蹙眉顿而痛敛心扉。此风行自在不拘世俗遨游天下之风,己早已倾慕,现见容貌长上自己几分之墨尘竟倾心于其,此等打击宛如晴天霹雳。与墨尘宛如兄弟,此即情何以堪。递眼那处,水墨兰静坐岩角不语,似沉眉深思。萧琴缓而叹息,问苍天无语,问人心所向无语。情是为何物?为何如此让人伤神?
墨尘揣了短笛颔首招呼其他人等,继而回身飘上墨轩。馨竹回魂淡笑浅看,眸间倾羡。水墨兰温文起身,敛袍独立缓而展颜,眸间断然。金麝云暗自觑视其他人等面色,继而蹙眉叹慰。萧琴咋呼而起,翠衫轻舞,旋身步入楼前。
今日本为他出阁立楼占位,见他如此疯癫放笑金麝云不禁改意。水墨兰拦之,眸间淡笑,意在纵容。馨竹忧心,频频觑视楼前。水墨兰淡然视之,低声宽慰几番,敷衍了事继而回了兰轩阁。馨竹懵懂,不知为何兰哥哥如此淡漠。金麝云不作多言,叹息拍其肩无声慰藉。
"防人之心不可无,信可信亦信,疑心起不可弃,戒之。"
见馨竹歪眉斜目依旧懵懂,叹慰之声不绝于耳。疼惜搂抱,只叹其孩童纯良。
第二卷 再染鸿楼 第十三回 秋赏桂花 香溢满园
翠衫满楼,笑溢楼满客。客欢愉,萧琴亦欢愉。当日入暮之宾乃萧琴出阁后最为多的一次。翌日晨起路遇水墨兰于楼庭后院。水墨兰温文依旧哀色不变。萧琴欢愉依旧哀色亦不变。水墨兰以笑对之,大为不赞萧琴昨日之举。萧琴以欢颜对之,娇笑不断。
"你......何苦?"
水墨兰斜坐池畔岩上,淡雅之眉无欢却敛入深处。淡雅道语,敛眉温文。萧琴敛袍盘坐于侧,静默视之。突而一抹银色荡入院内,娇俏之颜满是愧色。
馨竹筹措非常,静立一旁。金麝云执扇而立,叹息不断。
"两位娇客就打散了我等鸿楼绝颜,何苦?我等立鸿楼为何?不为看澈红尘郎心,心如止水?"
馨竹愧色更添,缓然退步。金麝云紧拽馨竹衣袂,头首晃动,大为不赞。突而洒墨之袍敛入,潇洒之姿飞飘而入,墨香满溢。
"云哥哥,直言不讳即是。"
馨竹见四人全齐,不禁想那日失常与几位哥哥蹙眉之惑。金麝云久视馨竹,眸间犹豫。水墨兰缓而起身,淡雅步前低看馨竹。
"馨儿......你......乃前国相潘子君。"
金麝云慌忙制止却为时已晚。萧琴愕然,惊看水墨兰。墨尘蹙眉,故而静默。馨竹突而嬉笑而出,宽袖遮唇,春意岸然。
"兰哥哥真会说笑。那潘子君乃何人?我等怎能相比?"
金麝云松动眉目,萧琴叹慰,墨尘不置一词,水墨兰眉头紧锁颜色更为深沉。
"你乃云弟自鸿楼携出。你不为潘子君,是为何人?"
馨竹呆愣,蹙眉深思,缓而叹笑。
"馨竹无非容貌相似,鸿楼所出如何?潘子君早已不知去向,兰哥哥如何认定即是我?"
水墨兰缓而叹息,温文之色微添,静声搂抱馨竹。
"你昨日失常吓坏我了。不可......"
馨竹展颜搂紧水墨兰,眉目娇滴频频颔首。金麝云不知如何插足,继而挥扇静立。萧琴探眼深究水墨兰之举为何,墨尘眸色更深似看出端儿。
桂香满园溢,秋水凉风袭。杨柳落叶翩翩,繁花坠地翻飞。圆月挂天,耀眼繁华楼宇圆柱。媮娲宫内静无声,只有一人垂立后庭池畔。唇畔垂挂,落寞非常。一抹风静立其后,一抹挺立人影亦默立。
"子君......为何子君之颜垂挂于天?"
上官颜忽而展颜看向天际,那抹圆月更为耀眼。风闻耳,微敛眉目。潘璟僵直身躯,些微抖动。
"好多子君在飞......"
"不......那是鱼儿......"
"芙蓉天际挂,别样风情......"
"出淤泥而不染,是为芙蓉......是为子君......亦或馨竹?"
"不,那是猪儿......猪儿在......"
"国主,夜深了。"
风眉目抽动,不禁上前拱手打断上官颜胡言乱语。潘璟惊愕当场,唇畔抽搐不知是为笑是为哭。
上官颜宛若未闻,胡语依旧。潘璟大叹红颜祸水,瞪目风。风颔首,刀手之处,绝颜昏厥。梦间呢喃依旧,口不离那心心念念之人,引人更为恼火。潘璟挥袍而出,心下欲探那鸿楼艳馆。心道,是为何人扰乱父主思绪。
晨昏散去,夜幕来。秋凉桂花绽,柳叶齐眉,香暖池岸。
今日乃鸿楼官馆三公子金麝云坐镇。金麝云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价高者倾之,亦入暮皆为富豪贵胄。
楼前红灯高挂,张灯结彩。楼内红绸红幔,金漆画字,道言中秋至。金麝云红纱裹身,游走客间,谈笑风生。一眸一瞥皆生情,纤手挑拨,情难耐。潘璟墨绿水袍入内,顿而见此人不禁迷神。曾几见如此狂放不羁人儿,曾几见自由如风,谈笑如云,故自生辉之人。潘璟微敛眉目,侧目旁人闪身莺燕而过,静立楼角,锐而观之。
金麝云纤手撩袖,举觞称贺,道是中秋佳节倍思客眷。回眸间忽闻潘璟,不禁蹙眉疑对。见潘璟墨绿凡袍,气势甚为不凡多为侧目。持觞而前,步步流连妩媚。举觞对之,金眸浅笑,白芷肤,红袍承,细嫩娇俏。潘璟敛身而走,金麝云恼而拦之,道言。
"公子瞧不起我等?"
潘璟微愣,冷眼以对。复抱臂挺立,修长躯姿昂扬。
"璟乃一届布衣,公子抬举了。"
金麝云放笑觞饮,倾倒处玉殇滴水不漏。金麝云眉目微挑,大为放肆觊觎。潘璟眸间冷霜,既而敛袍欲入楼后。金麝云扬臂再拦,眉目更疑,放觞于桌,抱臂以对。
"璟公子敬酒不吃?"
潘璟恼然,八岁小儿稚气顿现。虽为收敛,亦娇宠于宫,傲然不可免。仰首抬看金麝云,忽而收袖,怒瞪金麝云。
"为何拦我?璟年岁亦小,切不可饮酒。璟欲会鸿楼官馆之馨竹当家。"
金麝云讶然,进而放声嚣笑,引客窃声。
"这位璟公子既知自个儿年岁不足,怎可来此?"
风雅白袍客畅声笑语,潘璟怒容微敛,自道大意。进而拱手俯身对金麝云,举手投足优雅雍容,谦谦有礼。
"璟失礼鲁莽之处诸多,并无自持身份。请这位公子劳烦,走一趟馨竹当家处,即告璟求见。"
金麝云蹙眉冷对,白芷纤指微探,晃璟眉目。潘璟不明,疑而往之。金麝云觑视良久,忽放笑挥手视楼间客。眉目煽动,似心怀异思。客恍然明了,席间窃声顿起。金麝云忽而回首对潘璟,金眸异光松动,纤手再拈玉殇。举觞对潘璟,无语凝之。潘璟顿悟,恼而接收一饮而尽。酒浓醇香,淡溢满口,舌尖微辣。魂神迷旋,眉目聚点松散,既而晃脑敛魂,目视金麝云。金麝云微讶然,唇畔垂挂再递玉殇。纤手欲接玉觞,却见好事客上前递出手中纯酿。混红异香满溢,却不似鸿楼佳酿。金麝云虽疑,一毛不拔之性难改故欣欣然收手。俯身欣谢,既而怀笑视潘璟。潘璟不拒,狂然挥手再饮而进。焦躁切盼馨竹,却魂神失散,昏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