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指着他的鼻子:"别那样看着我,我警告你,冯如意先生!"
他将脸从被单里拿出来,轻启嘴唇,魔音穿耳:"Fuck me......"
我呼啦一下扑过去,高高抬起他的大腿,搁在自己肩上,扯开牛仔裤的扣子,对准穴口急不可耐地猛插进去:"You are so~~~~~~bad!"
异物入体的感觉如此突然,又如此强烈,他脖子向后高高仰起,发出很大的抽气声,可手臂却自然的向我的脖子环过来,屁股向下扭动了几下,神情媚惑的说:"Am I?"
"Aren't you!?"
结果,等我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王干爸正跟安敖戏剧性的抱在一起,而他老爸则一脸沧桑的盯着抱成一团的两人。
这一切发生在医院走廊上,N多人侧目,他们却毫不在乎,小楠已经在旁边两眼哭得桃子一样了。
我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毫无概念,只能走到小楠面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小楠回身,一句话没说先扑进我怀里哭:"真他妈感人......"
我手足无措的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脸对着我这边的安敖,安敖吸吸鼻子:"没什么可惊讶的,我们赢了......爱情必胜。"
事实是,王佳跟他爸说如果他硬要自己跟女人在一起,他就阉了自己。
安腹黑向王佳老爸保证他会让王佳给他老王家留下一个孩子。
老头子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安混蛋让人信服的认真,终于屈服了。
几天之后,当这对英雄再次相互搀扶着出现在Cinderella的时候,酒吧里所有的gay都举着酒杯过来向他们祝贺。
作为回报,安腹黑和王干爸为众人表演了30分钟激情拥吻,搞得小楠的眼泪又一次泛滥成灾了。
安腹黑将一个塑料瓶子放在吧台上。
我不解的盯着他,王干爸的表情一瞬间的紧张。
"等一下,我跟小佳就去BTH开房(还记得那个BuyTime Hotel么?)......"安腹黑一脸神秘,我拿过小楠递过来的龙舌兰:"哦......然后呢?你准备试试SM?"
安腹黑哈哈一笑,抿了一口伏特加:"我们准备做爱。"
"哦~做爱啊~"我的语气一副很稀奇的样子,看着安腹黑的眼神却透着嗤笑。
"然后......我们准备造个孩子。"安腹黑的这句话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小楠和我对看了一眼:"安敖......你一觉醒了突然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
安敖不理睬我们的讽刺,神圣的端起那只塑料杯子,一脸观察艺术品的表情:"等一下,小佳就要在他高潮的时候将他的子子孙孙放进这个容器里面,然后这个容器将被冰冻冷藏到精子库,而安岳茗小姐将要在她的下一个排卵期注射我们在今天晚上制造出来的小精灵们,明年这个时候,我会请大家来喝王安石的满月酒的......"
"哈!?"我不可致信的看着安敖:"安岳茗是谁?这件疯狂的事又关王安石什么!?"
"安岳茗女士是我住在悉尼的亲姐姐,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个les......"安腹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说:"而王安石......是我们即将出生的baby的名字~"
我们看着安腹黑盯着塑料杯子痴迷的表情,彻底崩溃了,安腹黑突然将眼神转向王干爸:"他们就没有更大号的吗?你确定这个够用?"
一帮人炸开了锅。
"拜托,干嘛叫王安石!?要是个女孩子怎么办!?"
"叫这个有什么不好,凭白沾了许多书卷气!"
"我一定要当他干爸!天哪,我想做孩子的教父!"
"别傻了,上帝都不认同gay!不可能给孩子受洗的!"
"现在也有同性恋教会啊,zark就在神学院待过,他可以来做孩子的教父!"
"zark呢?"
......
......
......
4个人突然意识到,zark不在。
"我打他电话好几天了,都没人接。"我拧着眉头,其实那天出门之前发现家里多了把门钥匙,就意识到zark那天晚上来过了,大概怕我和小意尴尬,就没有露面,心里有点不安,从那天到现在打了他电话不下百次了,每次都是无人接听,不是停机,不是关机,是无人接听!
这让我很不舒服,去他家里找他,似乎也没人在家,估计他会在pub出现,就每天晚上跑过来一趟,可是已经一个礼拜了,都没有碰到他人,连今天王干爸和安敖出院来pub庆祝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额......zark昨天给我电话,说他老头要他回意大利了,明天下午的飞机,估计现在在收拾行礼。"安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
"什么!?"我像是被谁烫到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回意大利!?他又跟谁生气呢!?"
"小朗,我没有说他生气,他老头要他回去继承家业。"安敖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的。
"放P!操tm的就是在生气!他每次都这样!一生气就要把自己人间蒸发掉,那什么脾气啊!?等别人一回头,他就不在那个位置上了!也不管别人能不能接受!"我歇斯底里的吼道,小楠和王干爸都表情怪异的看着我。
"狼、狼哥......别发火啊,zark被他老爸召回意大利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多一个月,还得回来......"小楠小心的重新给了我一杯龙舌兰。
安腹黑突然冷笑道:"这回难说了,他终于答应他老头接手公司的事了,没个三年五载不得闲的。"
王干爸点头道:"他本来就跟我们不是一类人,当初想脱离老爸的掌握才远渡重洋到中国来创业的,其实他在意大利好好做他的富二代完全可以不用操这份闲心的,中国那么多人下岗,他还过来抢饭碗,真不厚道......"
我的血液在往脑门上涌,可另一件事情却阻止了我的发飙。
这时候很多人浑身湿淋淋的跑进来,然后一排穿着警服的人冲进来,顶灯一下子被打开,整个酒吧亮如白昼,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警察零检!男左女右!给我站好!"
然后几乎所有人都扫兴的站到左边,将吧台围得水泄不通,慌乱中我看见小楠神色不变得将一包摇头丸扔进嘴里。
那个声音不爽得又说:"1号左,0号右,分开站!"
......
两个警察冲向吧台,推开小楠,在柜台里面狂搜了一气,又在小楠身上摸了个遍,半天一无所获,长官很没面子,终于在人群里捉着几个疑似未成年,于是大作文章,情圣老板贿赂无效,酒吧被查封,所有人被赶上雨水纷飞的大街。
小楠的脸色白得可怕,我和安敖他们护着他转过拐角,他便开始扶着墙狂吐,呕出来一大堆粘白的液体,还浮着许多沫子:"没关系......我一直存在嘴里没往下咽......"
我一边帮他顺背,一边破口大骂:"你tm疯了!?吞了多少丸子!?至于这么玩命嘛!?"
王干爸紧张的在路口把风,安敖点了支烟:"老板让你卖的?"
小楠摇摇头:"我自己托人进的货......老板不知道......所以更加不能连累他了......"
"你干嘛......"我没说完,小楠就开始喊:"我缺钱!我姐姐得了爱滋,每天都要用钱!他们都说是我把爱滋传给姐的,他们都说是我害死我姐姐!就因为我是gay!?他们不知道,姐姐是因为卖血给我上学才染上这种病的!这世上只有姐姐对我好,只有姐姐不嫌弃我喜欢男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漆黑的小巷,冰冷的雨水落在每个人身上,夺走躯体上稀薄的暖气。
安敖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你要多少?"
小楠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搀扶:"我是gay,是个很C的gay,可不代表我就需要靠别人活着......"
我看着他扶着墙壁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忍无可忍的扑过去,抱住他:"可你TM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同一种人,如果我们都不靠在一起取暖,这个冰冷的世界就会把我们给冻死......"
安腹黑他们将小楠秘密的送去洗胃,我神情颓丧的将自己扔在雨里,开11在路上瞎晃,戴着鸭舌帽还把连衣帽顶在头上,昏暗的夜里,没人能看清我的脸,没人能看清我的难受。
一抬头,居然走到zark公寓楼下,看见楼上的灯亮着,于是鬼使神差的跑过去按门铃。
房里的灯突然灭了,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我知道他不想见我,只要他不想见我,我把门砸烂了都没用。
我沿着楼梯下去,抬起脸,让雨水落在脸上,淋在身上,让它洗净一身铅华。
一个大砖头飞进zark房子的窗户里,我指着zark的窗口骂:"操你MB!有种一辈子别见我!!"
沉默......
整个街道象死了一样。
"我的小宝贝儿呀,咱两是一对儿呀,啵儿我一下,啵儿我一下,啵儿我一下,么么么......"
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师哥,我煮了关东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嘴唇一个劲的抖:"小意......我好冷啊......"
"那你快点回来,我让你取暖。"
不知道是怎么搭车回去的,一推开家门就有一条毛巾毯子朝我捂过来,小意隔着毯子将我抱得紧紧的:"还冷吗?"
我TM不是爱你嘛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接到安腹黑的电话:"小楠的事情安排妥当了,现在在机场送zark呢,你要不要过来?"
"不去!"我挂掉电话,将电脑上《roommate》的状态由连载改成暂停,然后手机立即震了。
杉姐:载下去!
我烧着烟屁股回:爷不要!
杉姐:自己看看排行榜!出版社给你联系好了,连完它就给你变成铅体。
继续烧烟屁股:滚蛋。
杉姐:烂鸡鸡!!
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杉姐:别介,这损我还是损你自己呢?我们是一脉相承!
看了时钟一眼,丢掉烟头,抓起桌上zark的马克杯,开始往外跑。
我这是跟谁较劲!?
他是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zark!
我这样跟他掐着气,恶心他还是恶心我自己呢!?
他不是去另一个pub,他要去的可是他妈的意大利啊!
我在机场见到zark的时候,喘得跟头牲口似得。
很明显其他人都送别完了,zark似乎清瘦了许多,很吃惊能见到我,安腹黑拍拍王干爸和小楠的肩膀,将时间让给我们两人......
我把马克杯递给zark,他优雅的接过去:"礼物?"
"你用过的,纪念品。"我笑着将他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到了意大利也不要忘记我,不论怎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的肩膀在听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猛烈的振动了一下。
挣开我的怀抱:"我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不会。"
他突然一字一句的说:"我怎么能忘记第一次见面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上了我;我怎么能忘记你让我待在外面不准回家,被日本人逼得跳楼;我怎么能忘记你把我压在浴缸里屈辱的一遍一遍的做爱;我怎么能忘记你在天龙上让我抛开尊严嫁给你,没过几分钟又将我甩了;我怎么能忘记你在我们每晚睡觉的床上抱着另一个男人不停的干他!?"
我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zark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出离暴躁愤怒,他的语气又冷又冰,眼睛象刀子一样的盯着我。
"我们是朋友?!"他仍然看着我。
我沉重的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别再用这种陌生的语气跟我说话。
"是个P!!!"zark突然大声的吼起来,大厅里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是朋友你会带我去Armanni耍富!?是朋友你会买那么多酸奶给我喝?是朋友你会为我的伤腿买车!?是朋友你会明知我是1还跟我做爱?是朋友你会唰2个小时的喇叭叫我嫁给你?是朋友你会为我不要命的跟那个电工打架!?是朋友你会没完没了的给我发短信!?是朋友你会总想找借口跟我腻在一起!?是朋友我会把我带了二十几年的项链撸给你!?你再说一遍我们是朋友!?操你大爷的,骗人骗己!!"
我感觉胸口激烈的喘息,快要被他质问的喘不上气来,眼睛对着眼睛,内心奔跳如雷:"那你说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哑着嗓子,声音很低,因为我甚至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爱情。"他盯着我,这两个字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清晰无比,他抓着我的胳膊,摇晃,猛烈的摇晃:"你听见没有!?我说的可是TM的爱情啊!!"
我突然很生气,脱口咆哮道:"你TM不是说不做0的嘛!!"
zark紧跟着吼了一句,是意大利语,我听不明白,只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更多复杂的东西。
整个大厅极端的安静。
"乘客们请注意,请乘坐6065号飞机的乘客请到登机处登机。"
广播的声音机械的响起,我看见zark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拎起行礼箱,对远处的王干爸他们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去check out,路过可回收垃圾箱,便当着我的面将那个马克杯扔了进去,马克杯在箱子里发出闷闷的一声响,最终躺在了那里。
等他走得没有人影了,小楠他们才敢朝我靠近。
"哇哦~两台轰炸机......狼哥你真的......真的跟zark......做过?"小楠犹豫的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
"只是性交罢了。"我甩开众人,气乎乎的往机场外面走。
安腹黑在后面喊:"喂!秦朗!你想不想知道那家伙最后一句意大利语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定住了。
"有点粗口在里面,翻译过来相当于......我TM不是爱你嘛......"安腹黑的话锋利的插进心里:"你还能说这只是sex吗?"
那天回去,躲在家里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烟。
深夜打开专栏,将《roommate》的状态又改回来,然后开始码结尾。
无心的,夜太深,感情太沉。
结尾是原来住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死了。一个死于爱滋,一个死于吸毒,世人眼中gay的完美死法。
点完结,然后倒下睡觉。
杉姐打了个电话给我,劈头一句话,差点吓死我:"你失恋了?"
B52
白天一直在睡觉。
小楠天一黑就开始给我打电话,说他在B52打了份零工,在Cinderella重新开业之前他都在那里做事,叫我们去那里喝酒,说今天晚上5周年庆典,有阴茎先生比赛和泡沫party。
我在B52有很多朋友,那里比Cinderella乱多了 ,我禁欲之前就是在那里得的膀胱炎,头疼,嗓子哑,不太想去,打了个电话给小意,本来以为他应该睡了,谁知道他精神亢奋的说他正要去跑步。
最近他忙着期末考试,一直没空到我这里来,怪想他的:"额......你去哪里跑步?"
"露天体育场啊,下周一要考1200M......"
"穿多点,我来接你。"
讲完电话就开着青蛙往学校去了,跟门卫骗了个进门证,一路开车到露天体育场,下周都要考试,很多孩子都在跑道上练跑,我在跑道上开着车,跟着跑步的人屁股后面,一路寻找小意的身影,果然,没过多久给我看见小意上身穿着件宽大的休闲服,下身穿着简单的中裤在前面慢吞吞的跑着。
按着喇叭,成功吸引小意的注意力,他看见我就裂开嘴:"师哥......"
"严肃点!就你这速度,蜗牛都比你爬得快多了!"教训孩子是我现在唯一的兴趣爱好,我从车里拿了块画画用的硬板,有模有样的捅向小意圆翘的屁股,还刻意的用硬板顶端蹭了蹭孩子的臀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