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来怜----坎托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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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忽然闪现红杏鄙夷不屑的神情以及慕容赫阴冷彻骨的眼神,飞鸟百感交集的拉起身旁的两人後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我所遭受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那个人!]


美轮美奂的皇宫建筑群体内,巍峨雄壮的冬宫犹如龙盘山顶般傲然耸立其中,汉白玉的栏杆鳞次栉比的排列在长廊两侧,殿宇之间无声的庄严肃穆更将主人尊贵非凡的气势烘托得淋漓尽致,放眼望去,阙亭拱卫,馆桥飞渡,整座宫殿雄伟而不可一世。
此时此刻冬宫庄重而神圣的沐雪殿内,瀛鸾极正在静心聆听墨璟晏地奏报,忽然,大殿外一阵由远及近的惊呼声传来。
端坐於大殿之上的瀛鸾极轻轻的摆了摆手墨璟晏即刻心领神会的停止了言论,沈著稳重如他此刻也惊讶於殿外胆大包天的骚动。
放下手中繁冗的奏章,瀛鸾极不动声色的看著朱红的大门,只见一抹怒气冲天的身影赫然出现。飞鸟再一次恶狠狠的推开前来阻挡他的人後,二话不说冲入大殿内,不假思索的一脚踹开正中央鼎炉。
墨璟晏俊朗的脸孔闪过一道诧异的神色,看著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满桌文案扫落在地的飞鸟,墨璟晏不著痕迹的看了言泰然自若的瀛鸾极,内心更是疑云重重。
[你这混蛋!!]看著面不改色的瀛鸾极,飞鸟更是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为何要无辜受辱!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混蛋!!]
漆黑的双眸淡淡的扫视一眼狼藉的大殿後,一直不动声色的瀛鸾极终於对著身旁的早已蓄势待发的众人冷冷的吩咐道[拿下]
[瀛鸾极!!]被擒拿住的飞鸟依旧口不择言的咆哮道[你这混蛋凭什麽要我呆在这儿!!你凭什麽囚禁我!!混帐!放我出去!!]
面对飞鸟滔滔不绝的指责,瀛鸾极无关痛痒地对著左右吩咐道[掌嘴]
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重归寂静的大殿上,瀛鸾极不急不徐的接过绿竹双手奉上的茶盅,淡淡地看著鲜血直流的飞鸟,沈郁的嗓音缓缓响起[本宫放任你并不代表允许你的目中无人]
尾随而至的巧儿和雅儿看到大殿上的光景,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雅儿诚惶诚恐的说道[太子殿下息怒,主子一时气急才会冒犯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放过主子吧]
[太子殿下]早已声泪俱下的巧儿哽咽得说道[主子无意冒犯七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明察!]
闻言,雅儿当下急急忙忙的扯了扯巧儿的衣裳,然而看到瀛鸾极制止用刑的手势後颓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一切为时已晚。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伤势不轻的飞鸟,瀛鸾极对著巧儿冷冷的命令道[从实招来]
於是尚且不知大祸临头的巧儿将耦园外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禀报给了瀛鸾极。
[......慕容赫啊......]
瀛鸾极意味深长的说完站起身,缓缓走到飞鸟面前,红肿的脸颊上烙印著鲜明的指印,看著飞鸟嘴角源源不断的血迹,瀛鸾极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低沈的嗓音缓缓响起[将她二人拖下去斩首]
[什麽?!]飞鸟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她们的过失才会令你受辱]淡淡地看著目瞪口呆的飞鸟,瀛鸾极冷峻的脸庞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如果不曾遇见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晶莹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源源不断的坠落下来,飞鸟怔怔的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终於昏了过去。

第七章
绕过弯弯曲曲的长廊,一条幽静曲通的卵石小路悄然浮现,晌午过後的阳光显得慵懒而迷人,金色的光芒洒落在碧绿清澈的受月池上,间或一阵微风拂过水池涟漪缭绕妩媚而多情。就在这风景如画的庭院深处,一座清雅脱俗的楼阁鹤然独立,珊瑚藤紧密地依偎在这座古色古香的楼阁上,走廊上栽种的兰花傲然挺立,一股清新高洁的气息油然而生。
瀛鸾极悄无声息的站在清心斋前的半月桥上,深邃的双眸静静的看著眼前硕大的匾额,清秀的字迹下蕴含著的坚毅力道......
隔窗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眠夜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看著屋梁顶端红木匾额上挥洒自如的‘清心斋'三个大字,瀛鸾极深不可测的双眸划过一道锋利的光芒,性感的双唇微微蠕动[......无欲无求麽......]
踏入空无一人的清心斋,一抹酣然入睡的身影映入眼帘,青翠的长袍紧紧的包裹住瀛鸾哲修长而匀称的身躯,漆黑的长发倾泻而下,看著那毫无防备的睡颜,瀛鸾极不著痕迹的笑了笑,缓缓掀起珠帘走了进去。
轻轻的拿起桌子上残留的酒杯,看著那浑浊的液体,瀛鸾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阵凉风略过,一把飘落在地的纨扇引起了瀛鸾极的视线。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深邃的双眸渐渐隐沈下来,看著纨扇上与匾额如出一辙的字迹,瀛鸾极冰冷的脸庞闪过一道暴戾的神色,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纨扇撕成粉碎。
忽然之间,一阵娇弱的呢喃传来,看著瀛鸾哲精美绝伦的脸庞上流露出的淡淡的痛苦,瀛鸾极握紧了双拳最终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沈重的眼皮缓缓开启,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神情疲倦的飞鸟双眼无神的盯著头顶奢华的天花板......
短短数日,斗转星移。当初如若不曾进宫,今日不堪回首的记忆定将不复存在,思及此,追悔莫及的苦涩泪珠潸然而下......
轻轻撩起起床幔,看著空空如也的卧房,飞鸟神情恍惚的坐直身子,赤裸的脚底触碰到冰冷的地板一瞬,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令飞鸟顿时清醒过来。
巧儿和雅儿惨绝人寰的嘶喊,瀛鸾极事不关己的冷漠,两者强烈的刺激使得飞鸟紧紧的捂著脑袋痛苦不堪的冲了出去。
夜深人静的皇宫上空乌云密布,飞鸟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跑後终於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小路一旁的草丛内,环抱双臂将娇小的身躯紧紧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怎麽了?]自凤颐宫归途中的瀛濯麒无意中发现了草丛中的人。
突闻人声,飞鸟惊吓的猛地抬起头,瀛濯麒霎时震撼在了原地。
是他!
泪流满面的脸庞上带著清晰的伤痕,看著那宛如惊弓之鸟的神情,瀛濯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庞。
啪──飞鸟狠狠地排掉了瀛濯麒伸出的手,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要碰我!!]
[放肆!]寸步不离的跟随在瀛濯麒身後的吉祥严厉的斥责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对大皇子如此无理!]
瀛濯麒迅速的制止了吉祥的责难,接过她手中的宫灯後轻声的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奴婢遵命]吉祥恭敬的欠了欠身,娇豔的丹凤眼深深地看了一眼二人後率领众人离去。
沈寂的黑夜重归宁静,瀛濯麒看著飞鸟如临大敌的神情温柔的笑了笑,将随身携带的锦帕递给了他,柔声地说道[先把眼泪擦干吧]
[我不要!!]飞鸟恶狠狠的甩开了瀛濯麒的手臂,嫌恶的吼道[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什麽皇子!你和瀛鸾极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走开!我不要看见你!!]
没有责怪飞鸟的无理取闹,瀛濯麒缓缓的吹灭了手中的宫灯,温和的说道[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你不要强词夺理!]
飞鸟说完起身就要离去却被瀛濯麒一把捉住手腕,未等飞鸟开口瀛濯麒就抢先说道[你不记得我了麽,在同禧殿的时候我们不是有一‘杯'之缘麽]
手腕传来温热的体温,飞鸟困惑的看著眼前的人,终於想了起来恍然大悟地说道[是你?!]
轻轻的点了点头,瀛濯麒温柔的笑了笑[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麽]
[不要!]记忆犹新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飞鸟猛地抽回手臂神情痛苦的摇晃著脑袋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你们一样......你们是一样的......一样的......]
[不一样]瀛濯麒轻轻的握住飞鸟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和他不一样的]
[不一样?]飞鸟犹豫不决的看著瀛濯麒坚定的神情,哽咽得说道[......真的麽......]
[嗯]轻柔的拂拭掉飞鸟眼角的泪珠,瀛濯麒温柔的说道[真的不一样]
瀛濯麒的话音刚落,飞鸟忽然一把抱住他号啕大哭起来[她们因为我被他处斩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啊!!]
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尚不清楚,但是看此情形大概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轻轻的搂著飞鸟颤抖的身躯,瀛濯麒柔和的嗓音缓缓响了起来[不是你的过错,一切都是因为他生性残暴,所以你无需为了他人而陷入不必要的自责啊]
[......因为我......都是我的错......]飞鸟紧紧地抓著瀛濯麒的衣襟泣不成声地说道[......是我害死她们的......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瀛濯麒轻轻的抬起飞鸟的下颚,温和的嗓音蕴含著安抚人心的力量[草菅人命的人是他不是你,为何你要为他背负良心的谴责呢,这一切不是你的过错啊]
[......不是我的错麽......]飞鸟泪眼婆娑的看著瀛濯麒[......真的不是我的错麽......]
[你才是这场无妄之灾的受害者啊]瀛濯麒温柔至极的抚摸著飞鸟红肿的脸颊,爱怜万分地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叫人好不心疼啊]
闻言,飞鸟禁不起潸然泪下,数日来的不安、惊恐悉数化作眼泪涌现出来。瀛濯麒只是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抹掉他的泪痕,始终不发一语,任由飞鸟眼泪横流。
乌云悄悄退却,飞鸟深深的凝视著银色月光下瀛濯麒温和的眼神,饱受摧残的心灵在这一瞬终於体会到了丝丝的暖意。
[......谢谢你......]飞鸟满怀感激地说著,伤痕累累的脸庞上终於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看著终於破涕为笑的人,瀛濯麒温柔的摸了摸飞鸟红肿的嘴唇深情款款的的说道[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呢]

初夏的清晨犹如这热情似火的季节,自有一股酣畅爽快的气息,然而采怜阁内闷闷不乐的飞鸟此刻一言不发的神情却显得与这激情洋溢的季节格格不入。
寝宫内一抹翠绿色的身影井井有条的指挥著宫内的仕女,几日前身为瀛鸾极贴身仕女的绿竹忽然奉命来到采怜阁,出人意料的竟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沐浴、更衣、散步以及膳食等等皆是细心照料,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飞鸟著实匪夷所思。
看著一幅无所事事的飞鸟,绿竹端著一杯茶走了过去轻声说道[请用茶]
默默的接过茶盅,飞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色宁静的绿竹,终於开口说道[你不用回去伺候自己的主子麽]
虽然进宫的时日尚短,但是近来在大皇子的言传身教下对宫内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对於绿竹红杏这等身份与众不同的仕女自然铭记於心。
[奴婢正是奉命前来服侍您的]绿竹驾轻就熟地回答道。
飞鸟看著眼前泰然自若的人,忽然觉得此刻绿竹脸上的神情竟与那凶残暴君平日的神情有著些许的相像,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果然身经百战的人就是镇定自若啊,反观自己飞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忽然,一名仕女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启禀大人,大殿下驾到]
[请他进来]飞鸟闻言原本些许的忧郁一扫而光,娇豔的脸庞染上了一层兴致勃勃地神采。
[那麽奴婢告退了]绿竹轻声地说著欠了欠身。
[......]
看著飞鸟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绿竹体贴入微的出声说道[您还有什麽吩咐麽?]
[为何你对濯麒总是避而不见?]犹豫再三飞鸟还是说了出来。
[奴婢以为您是这麽希望的]绿竹反倒是用了一种出乎意料的神情看著飞鸟。
[什麽?我?希望?]飞鸟大惑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
[难道不是麽?]绿竹沈著的反问道。
[什麽意思!]飞鸟忽然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恼羞成怒的吼道[我光明磊落为何要避人耳目!]
[原来是太子殿下会错意了啊]绿竹恍然大悟地看著怒火中烧的人,忽然温和的笑了笑[奴婢这就禀报太子殿下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看著匆匆离去的身影,飞鸟气急败坏的摔碎了身旁的茶盅,咬牙切齿的吼道[那个混蛋!他以为我会做什麽不知廉耻的事情麽?!]
[奴婢恳请大殿下恕罪!]看著前方恨不得健步如飞的身影吉祥忽然挡住了瀛濯麒急不可待的身影满面愁容地说道[奴婢自知不该多嘴,可是有些话奴婢实在是不得不说!]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殿,再看看愁容满面的吉祥,瀛濯麒皱了皱眉放缓了脚步,无可奈何地说道[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您与飞鸟大人交往过於紧密,宫中耳目众多您这样无疑是自掘坟墓啊]吉祥用心良苦地说道[飞鸟大人身为太子殿下的侍妾已经是万众瞩目了,深谙太子殿下习性的您又何必淌这趟浑水呢!]
[飞鸟没有侍寝]面对吉祥苦口婆心的劝导瀛濯麒只是说了这麽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殿下!]吉祥不可思议的说道[飞鸟大人侍寝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那又如何?]瀛濯麒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殿下......]吉祥万万没有料想到大殿下早已弥足深陷一时惊讶的哑口无言。
看著目瞪口呆的瀛濯麒浅浅的笑了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我意已决,多说无意]

第八章
夜阑人静,晚风徐徐,扶摇翠影之间,暗香浮动,纯洁无瑕的睡莲恣意的荡漾在碧绿无边的受月池内,皎洁的月光将夜的媚影包裹的熠熠生辉。
然而夜的温柔对於邀月水榭内独自一人的瀛鸾哲似乎收效甚微。柔美的蓝色长袍随意的包裹著修长的身躯,阵阵的晚风轻而易举的撩起单薄的衣襟,白皙的肌肤若有似无的曝露在夜的气息中,银白色的月光笼罩著沈默不语的绝世容颜,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情只有在不经意的握紧胸前坠链的一瞬流露出那百转千回的惆怅......
清脆的珠帘声传来,瀛鸾哲依旧无动於衷的坐在美人靠上,不发一语。红杏揪心的看著楚楚可怜的主人,颤抖著声音强自镇定地说道[难得今晚月色宜人主子可有兴致抚琴?]
[......奏与何人听......]
[......主子......]无言以对的红杏只能无助的看著遍体鳞伤的主人。
深邃的双眸目不转睛的凝视著水池中一朵傲然挺立的莲花,又是一阵强劲的晚风掠过後,一片正值盛年的花瓣惨淡凋零,虽然它曾经极力的挣扎,但终究敌不过那不知疲倦的晚风一次又一次的侵袭,敌不过,惨败,命丧黄泉......
看著那一片终於淹没在池中的雪白花瓣,瀛鸾哲缓缓的闭上了双眸。终於,蔚蓝的身影站了起来,幽深的双眸淡淡地看著对面泫然欲泣的人,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见状,红杏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多愁善感急切地说道[奴婢一时失态,还望主子见谅!]
[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面对瀛鸾哲突如其来的询问红杏一时语竭,期期艾艾地说道[......哪儿......在哪儿......太子殿下自然......自然在冬......冬宫啊......]
看著红杏不同寻常的反映,瀛鸾哲已然了然於心。
[主子!!]红杏精准的捕捉到瀛鸾哲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後,终於按捺不住地说道[太子殿下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踏足采怜阁了,真的!]
[看来那些被眷顾的人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瀛鸾哲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的!主子您才是被神眷恋的人!!太子殿下不过一时兴起罢了!]红杏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地说道[不过侍寝几次那个飞鸟就敢胆大妄为的大闹冬宫,想必太子殿下此次前往一定是去责罚!!]
猛然醒悟的红杏急急忙忙的捂住嘴巴,原本隐藏的滴水不漏的事实居然被自己的愚昧无知给掀了出来,惊恐的看著主子黯然神伤的脸庞,此刻追悔莫及的她恨不得自己压根儿就没出生过!
......原来已经侍寝了啊......


深更半夜的采怜阁内飞鸟仍然坐立难安的来回踱步,白天绿竹意味隽永的话语究竟是何用意,自从绿竹过来服侍自己後那个人再未出现过,难道他会回来?!
思及此,一种毛骨悚然的恶寒席卷全身,飞鸟端起温暖的茶盅打算驱走体内的寒冷时,房门吱呜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看著缓缓踏入的身影,手中的茶盅不由自主地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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