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喻阎筵有些惊喜地看著苏若水。
"他不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的。"
听到这句话,喻阎筵脸上阴霾尽去,一把拥住苏若水:"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的。"
"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我一定可以爱上你的,毕竟这麽好的男人这年头可不多。"苏若水任他拥住自己,开口调笑道,"既然我们现在是情人关系,我不得不告诫你一句,凡事都要小心,不要触犯了公子的逆鳞,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会很惨。另外,公子是个喜欢生事的主,另外两个管事在事成之後绝对没有好下场,你要努力表现自己,公子身边不留没用之人的。"
"我知道了......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公子,难道红叶不是‘她'而是‘他'?"
"啊,糟了!不小心说漏嘴了!"苏若水在喻阎筵怀里顽皮地吐吐舌头,一脸"我是故意的"的样子。
看来这次是真的上了贼船了,还是没有登陆的可能的贼船,不过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第六章、烽火戏诸侯(下)
同为暗华阁三大管事的廉珈和严戈收到了喻阎筵的邀请函,说是有要事相商,请人去华清阁一聚。两人在门口碰见时有些惊讶,暗自揣测这次三大管事齐聚的目的。
"廉大人、严大人,大人正在里边等著二位,请随我来。"攸华领著二人来到了月华庭院,喻阎筵正坐在庭院里喝酒赏月,苏若水一脸妩媚地坐在他的怀中不时地添著酒,身边则坐著低著头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白凌。
"喻兄,能让我们三人聚在一起的事可不多啊,出了什麽大事吗?"严戈看到庭院中的景象不禁直皱眉,现已五十多岁的他相当反感此等风流韵事,而一旁的廉珈则笑而不语,静看事态发展。
"红叶,这位是严戈严管事,这位是廉珈廉管事。"喻阎筵抬手为白凌介绍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白凌还是在心里笑翻了。有没有搞错,这都是些什麽奇怪的名字啊,难道这里的人都不擅长起名吗?严格?廉价?不过"严格"倒是和那个老头的名字挺配的。
望了一眼身边的苏若水,发现他正窝在喻阎筵怀中,肩膀抖个不停,明显笑倒了。
严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整个人显得更为严肃:"你让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向这个小姑娘介绍我们吗?她是什麽人,需要你这样重视?"
"红叶。"喻阎筵向白凌使了个眼色。
"严......严叔叔、廉姐姐好。"白凌衣服纯洁小绵羊的样子,怯生生地向两人问好。
"喻阎筵,刚才的问题你没有听到吗?才上任没两年就这麽一副眼中无人的样子!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麽人?!"
"你对未来的暗华阁主就是这种态度吗?"
"什麽?!她居然是......"这次不仅是严戈,连廉珈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你们似乎难以置信啊。"喻阎筵冷笑道:"红叶,把信物拿出来给两位瞧瞧。"
白凌闻言听话地举起了手中的碧玉箫,让在场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眼神闪烁了一下,廉珈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恢复了笑容:"原来如此,让我们来是为了讨论试炼任务。我到有个好主意,花魁大赛就要开始了,试炼任务就定为取得花魁这个头衔如何?"
"廉珈,你!"严戈一脸震怒,"暗华阁主的试炼怎能选择如此简单的任务?而且,要是让人知道暗华阁主竟是娼妓出身,你让我们暗华阁的脸面何在?!"
"那按你的意思,是打算布置一个很困难的任务了?别忘了暗华阁的传统,试炼必须是继任者能力之内的任务。红叶他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要他去杀人或是去挑战武林高手,亦或是去取得某些宝物吗?而且以他现在的样子,要夺得花魁之衔恐怕并不容易。"喻阎筵针锋相对。
"......随便你们,我们走著瞧好了。方正倒是还有正式的继承仪式,就算她得到了我们的承认也不一定能够坐上阁主之位!"严戈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红叶,要努力哦,姐姐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廉珈笑著望了白凌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在确定两人完全离开後,白凌立刻收起了之前未经人事的楚楚可怜样,笑容很是邪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廉珈的野心的确不小,但她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些。至於严戈,此人非常擅於做戏,他并没有所表现出的那样愤怒,很有可能还乐见其成。"
"你确定他不会是我们这次计划的阻碍?在我的认知中,严戈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喻阎筵若有所思,"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严戈这些年也太能掩藏了,我们对他需要重新估量了。"
"他的演技的确挺不错的,不过在我面前不过是小儿科,不过你看不出是正常的,就像如果我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你是不是会认为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也是。不过这样一来,这次的任务就算没有我的帮忙你也能轻松完成不是吗?"
"当然。"顿了顿,"不过这次你必须要帮忙,起码表面上。"
"......我知道了。"
"还有,我要借若水一用,你没有意见吧?"
"我能有意见吗?"喻阎筵苦笑道。
好戏,即将开演。
花魁大赛由乐华城官方主办,地点设在穿过城池的留月河上位於城中心的大广场上。这次的花魁大赛不仅本城的青楼全数参加,连京城的青楼都闻名而来。可以说,乐华城的花魁大赛是炎钺北方最大的花魁大赛。
由於白凌的暗箱操作,在喻阎筵的推动、廉珈、严戈的默许之下,这次的花魁大赛摒弃了过去只比姿色和琴棋书画,一切由城中的官吏和富绅评判的旧模式,改为整个整个比赛的结果由全城居民和比赛期间在乐华城的外地人共同决定。
比赛一共分为三日,第一日为游船会,所有参赛的姑娘、小倌们乘坐游船由城北出发,在留月河上游行,让全城的民众都能一睹芳容;第二日为才艺比拼,分为上午的个人才艺展示和下午的问答赛;第三日为最终评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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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前夜
"明天就是花魁大赛了。"白凌懒懒地斜卧在榻上,一副感慨的样子。
"公子,你确定要我明天抛头露面跳舞,自己却躲在舫里弹琴?"苏若水满脸的疑问,"我的舞艺都是你教的,为什麽要我来跳啊?"
"隐藏实力罢了,而且可以减少那两个人的疑虑,让他们以为我过这一关凭的不是自己的本事,加深他们对我的已有映像。还有,保持神秘可是有助於聚集更多的人气,这是‘那边'娱乐圈的出名的成名潜规则啊。"
"......我看是公子自己想要偷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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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第一日
"快看那艘船,居然能在船上安装小型梅花桩,而且有人能在梅花桩上起舞!不知是哪家青楼的小倌竟有此等本事?!"路人甲一脸痴迷地望著船上翩翩起舞的人儿。
"你不是本地人吧?这可是本城第一大青楼华清阁的船,也只有华清阁才想得出如此出彩的表演,也只有华清阁的小倌有这麽高的水准啊。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舫中弹琴之人是谁,明明不会内功,却能将琴声传得这麽远,还能与舞配合的如此绝妙?!而且今年华清阁参赛的不是一位叫红叶的姑娘吗?怎麽这会儿在船上跳舞的却是位公子?"明显会些武功的路人乙知道的多些,却也是满腹疑问。
"跳舞的这个是红叶姑娘的哥哥,在舫里抚琴的才是红叶姑娘。"另一位路人在一旁解释道,"看来今年的华清阁异常的强势,会是夺冠的热门。好想看看红叶姑娘的真容啊,哥哥长得这麽媚,妹妹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这位路人的话道出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因而更为期待第二天的比赛。
第一日的游船会华清阁更甚一筹。
是夜,白凌正打算宽衣就寝,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
廉珈麽......
心下有所认知,面上却不露声色,手上继续动作著,知道推门声响起,他才做出惊觉的样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向房门处。
"......是廉珈姐姐啊。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吗?"白凌对著廉珈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以示好感。
"游船会我有抽空去看,红叶妹妹的琴艺相当不错啊,在民众里很有人气。"
原来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方便以後控制而来示好的。
心下冷笑了声,脸却有些红了:"这也是托哥哥的福,我只是配合他弹弹琴而已。"
"妹妹不要妄自菲薄,现在外面很多人正伸长脖子想看你的真面目呢,明天你要好好表现,别让支持你的人失望啊。"廉珈向白凌眨眨眼,示意她也是其中之一。
"......我会努力的!"
"姐姐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廉珈拍拍白凌的肩,"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表现啊。"
待廉珈离开後,白凌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很冷,他抚上刚才廉珈碰过的肩膀,轻声自语道:"想用毒控制我麽......很遗憾,等我成为阁主之後,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廉珈的行为让白凌回想起过去那段黑暗的日子,这无疑为她带来了杀生之祸,不知她将来知道被杀的原因後会不会後悔刚才所做之事。
大赛第二日
"喻大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白凌一身红衫裹体,外面穿著一件袖上绣著有暗金色花纹的红色薄纱。不管是谁穿上都很妩媚的衣裳在白凌身上却显出了不同的效果,华丽的红衣配上白凌与气质显出了一丝神圣。
"你放心吧,虽然时间有些紧,但乐师已经把曲子练熟了,其他人也都准备好了。"喻阎筵显得信心十足,"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你就等著看吧。"今天,他会让所有人明白什麽才是"独步天下"。这次之所以让全城参评,可不仅仅是为了公平啊。城中的居民可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们会投票给那些勾引她们男人的狐狸精吗?所以,神圣的祭祀舞蹈无疑是一个好选择。
"下一位,华清阁的红叶姑娘。"打断白凌思绪的是场上主持的声音。
终於轮到他了。
不过这里的表演还真是乏味,这样都能吸引客人?看来等他掌握暗华阁之後,一定要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
拿出一个木质面具戴上。
"喻大哥,拜托你了。"
激扬的鼓声从四方响起,八方各跃出一名白衣男子,其中四人甩出一米宽的黑色绸缎,另四人伸手接住。与此同时,东西两方各跃出一名红衣男子,手持两米宽的白色绸缎从四根绸缎上相对而过。下一刻,一身红衣的白凌立於四根绸缎的中心。
在一般的民众眼中,白凌似乎是凭空出现,但像严戈、廉珈这类的高手却看得很清楚,是喻阎筵利用轻功将他带上去的。
"看这个情形,红叶离花魁又近了一步。"廉珈一脸笑意,和一旁的严戈正好相反。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白凌从袖中抽出一把轻纱扇,合著琴音起舞。
若说苏若水昨日表现的是一个"媚"字,白凌今日所要表现的是"圣洁"。华丽的服饰与他圣洁的气质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氛围。
地之声,暗魂影,梦色十夜,一寻无人应;
天之歌,光耀闪,生生不息,一渡众生怜。
天地梦,神迹遗,乱世风云,始留救世谱;
众生诚,祈天应,百折千磨,终得平安日。
清亮的声音合著飘然若仙的舞步,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置身於舞曲的意境之中。
一舞方毕,白凌飘然离场,全场寂然无声,还沈浸在刚才梦幻般的舞姿中。
喻阎筵见状上台拍醒主持,递给他一张纸条,示意他照著上面念。
轻咳一声,唤醒在场众人,主持拿著纸片念到:"刚才红叶姑娘跳的是名为‘迎神舞'的祭祀舞蹈,寓意是祈祷天神保佑众生,消灾避祸。"
在主持念完这段话後,现场一时人声沸腾,每个人都在讨论刚才的舞蹈。也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要看看红叶的真面目,顿时一呼百应。
主持求助般地看向喻阎筵,苏若水从喻阎筵的身後走了出来,走到了主持身边,让主持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有话要讲。
"妹妹她刚才耗力过度,先行去休息了,好准备下午的比赛。至於为什麽不露出真面目,那是因为这是祭祀舞蹈,为显诚意,必须要戴面具,下午她一定会以真面目示人的。"
之後的那些姑娘和小倌的表演,众人完全失去了兴趣,一心期待起下午的比赛。
转眼到了下午的比赛,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一睹红叶的芳容。
参赛者一个接一个地走到台上,走在最後的青衣女子一直低著头,众人已看过所有参赛者的面孔,唯一没见过的只有红叶,於是立刻知道了这个青衣女子就是红叶。
"抬起头!抬起头......"
听到下面的叫喊声,白凌有些胆怯地抬头望了台下一眼,旋即把头埋得更低,整个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现在由我来宣布一下这一场的规则,在场的诸位请准备一道与酒有关的题,并选择在场除自己以外的任意一位提问,如果对方答出则扣答题者的分,若答出则反之,所有人的初始分为三分。现在,就从莲儿姑娘开始。"
"奴家想请教一下红叶姑娘,请红叶姑娘以酒和月为题做一首诗或词。"
......这种题目难得倒一个大学生(预备)吗?好歹他从小学开始就在语文课上学习古诗词,随便拿一首出来都是经典......
白凌有些无言,随口背了一首相当经典的苏轼的《水调歌头》。
"好词!好意境!"台下的文人墨客们不住地点头,立时决定把手中的票投给红叶。
"奴家红焉,今日带了一瓶酒,还请红叶姑娘品鉴一下。"
看来今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了,不过这还真是一个愚蠢的举动,不知道这麽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偏向他吗?白凌心下止不住地冷笑,面上却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整个人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接过酒瓶,打开封蜡,只是略微地闻了一下,白凌便肯定道:"这是三年成的女儿红。"
"你错了,这是五年的。"红焉显然为难道了头号劲敌红叶而感到得意万分。
"到底三年还是五年,我们请品酒大师来鉴定一下就知道了。"眼见场上出现分歧,主持立刻开口打圆场。
大师闻了一下酒香,又尝了一口酒,断定道:"确如红叶姑娘所言,是三年成的女儿红。"
......
接下来,不出白凌的所料,所有的参赛者都把一道道难题丢给了他。
很好,敢这麽对他,他绝对会让他们後悔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
白凌在回答完一道道问题後,脸色越来越苍白,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的样子立时引起了台下民众的强烈不满,大呼大赛的规则不合理,要求更改。
主办方见此立刻把白凌的顺序提到前面来,让他先出题。
白凌让苏若水把准备好的酒拿了上来,给所有的参赛者都是一小杯,碧绿色的液体在酒杯中不停地晃动著。
"请各位品尝一口杯中的酒。"特地在话中加重了"一口"两个字的语气,如果连他这麽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那麽他们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不过似乎就是有人要和他反著干,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看到所有人都喝过酒後,白凌才接著说道:"如果在场有一人没有醉倒的话,这场比赛就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