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什么都没说。花花大人你继续。"成某人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等上课铃响了,我才知道,原来是那高数老太太的课,真郁闷,这可是我第二次上这连我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的高数。老太太在上面几里瓜拉,我和郎司也在下面纸条传得出神入化。
最后,下课铃响了,我和郎郎从今往后就是亲兄弟了。
协议达成,中午我们4个人就又去了开学就被我们拉进黑名单的饭店撮了一顿,没办法,因为实践证明,那店的确是我们学校附近最最最高档的。。。
而我,则带上棒球帽和眼睛易容去的,结果没遇到那个20岁的大妈,害我白担心一场。
家长
一个人如果太幸福了,连老天都会嫉妒。
我说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好不容易处理好和郎司也之间的关系,让成品言搞明白我和奇允其实才是一对后,本以为会相安无事,从此歌舞升平。
谁知道,却迎来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变迁。
那天我们上的又是高数老太太的课,我和奇允趴在桌上,眉目传情着,手机就在衣袋里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是我妈,我看了看讲台上,很好,机会不错。于是就按下了接听键,外婆焦急无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花花,我是外婆,赶快回来,你妈不行了。"
我的脑子停止转动了几秒后,就挂了电话,把书往奇允那里一丢,站起来就跑出了教室,将一教室好奇和疑问的眼光丢在背后。
我前脚进宿舍,奇允后脚就跟了过来,"花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妈不行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不问还好,一问我的泪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不受控制。
"你。。等等,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我陪你,这回无论如何我都跟你回去。"说着就抢过我的背包,走到他的柜子前,往里面塞他的衣服,看着他的背影,我边擦眼泪,边打电话和老班请假,上次爸爸出事我没请假就旷课一周,没有老班抗着我就被记过了,这回我不能再让老班难做了。
等我为奇允和我请好假的时候,奇允也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于是我们就手牵手走出了宿舍大门,一路上投来无数眼光,我也没心思去理会,只想早点回去。由于是淡季,所以一到机场就买到了机票,2个小时后我就上了去医院的车,一路上,我始终和奇允十指紧扣。
半夜到了医院,打电话给外婆问清楚了病房号,就直奔目的地。
门轻轻的被我推开了,外婆和阿姨立刻轻轻的站了起来。外婆的眼睛已经肿了,阿姨也在一个劲的擦眼泪,见我来了,外婆一把抓住我的手,领我到我妈的病床。
一张颧骨突出蜡黄的脸,映入眼帘。
看着这样的妈,我控制不住,泪水又开始泛滥,刚刚停住哭泣的外婆和阿姨也被我带动个个泪眼婆娑。直到奇允从背后抱住我,给我擦眼泪,我才稍微控制住了点情绪,朝他看了看,就转过身,抱住了我还在昏迷的妈。
等我们平静好自己的情绪后,外婆他们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我告诉他们"外婆,阿姨,这是我的同学,奇允,这是我外婆和阿姨。"
"外婆,阿姨好。"
"你好你好,你们没吃饭吧,妈,你带花花和同学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够了。"阿姨调节了一下情绪安排着。
"外婆,阿姨,你们都没吃饭?"奇允问。
外婆和阿姨点点头,又看向躺在床上毫无意识的人。
"那花花,你和外婆还有你阿姨在这里陪你妈吧,我下去买点吃的,外婆阿姨,你们想吃什么?"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花花你陪你同学去吧。"
"不要客气了,花花一路上很担心阿姨,就让他在这里多陪会儿,我去买就行了,刚刚来的路上,看见外面不少餐馆还在营业,外婆阿姨你们就别客气了,想吃些什么?"
我看他们客气来客气去的,真不是办法,"好了,外婆阿姨你们就别和奇允客气了,帮我买个咖喱饭吧,帮我外婆和阿姨买份玉米粥吧。"
"你这孩子,人家好歹是客人,怎么能.."阿姨开始数落我。
"阿姨,没事的,那我去了。"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我目送他走出去后,就坐在我妈的床边,握着我妈的手,"我妈得了什么病?"
"自从你爸爸去世后,你妈的精神状态一直就不好,叫她去医院检查,她又不,怕你担心也不让我们和你说,但这次居然在董事会上晕倒了,送医院来一检查才知道是脑癌中期。。。。"
阿姨已经泣不成声了,我起来拍拍阿姨的背,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好了,都没难过了,你妈还不至于没救,就是太操劳了,现在是时候让她休息了,我这女儿从小就要强,15岁起就挑起了养家的担子,往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允许她再踏进公司一步。"
外婆看来也是动真格了。c
其实我从小就怕我外婆,她虽然一直身体不是很好,病恹恹的几十年,可她浑身散发的气质就是强硬。小时候,我调皮的时候,只要我妈妈一说外婆来了,我就立刻马上站到墙边去面壁思过。
所以,可以想象一下,我有多怕她。虽然现在大了,但对她还是有点畏惧的。
幸亏这些年她都是在澳大利亚,直到上次打我电话我才直到她回国了。
如果外婆知道我和奇允的关系会怎样呢?
"吃的来了。"奇允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我反映过来就站起来,开门去接他。一开门,他就冲我一笑,把两个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两份玉米粥,和一些泡菜之类的东西,拆了筷子上的包装纸放好,搬来两张椅子叫外婆和阿姨过去吃。
外婆和阿姨笑得一脸开心,还不停的摸奇允的头,夸他懂事,另外当然也不忘教训我,真守不了,换我第一次去奇允家见家长,我肯定会更加卖力。。。
。。。
咦,我都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了一跳。
奇允和我吃的都是咖喱饭。
期间外婆和阿姨一直不停的给奇允夹菜,叫他多吃点,完全把我当空气。
哎。。。这什么世道啊。还好,我家奇允还算有良心,把我最爱吃的全夹我饭上了。。。
吃完饭后,我和奇允留守我妈,让好几天没合眼的外婆和阿姨回去休息一夜。到了凌晨3点的时候,我感觉有只手在我的脸上游走,于是就睁开眼,正好对上我妈温柔的目光,我妈冲我虚弱的笑了笑,我也回了她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
"妈,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我没事。这位是。。"说着视线就集中在我身后,我转过头去,原来是奇允啊。
"阿姨,你好,我是花花的同学奇允,我陪他回来看你的,阿姨,你肚子饿不饿,想喝点粥吗?"奇允更象一个儿子。。。
"谢谢你啊,奇允,给你添麻烦了。花花,怎么不让你同学去家里睡呢。"妈妈目光终于又回到我的脸上了。
"妈,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好了,不说了,和他不要客气,你渴不?奇允帮我妈到点水来。"
"好的。。马上就来。"看着他拿着杯子走出去,我微笑着转过头去,妈妈一副奇怪的样子,我心里抖了一下,不会被发现了吧?
"花花啊。。"
"嗯?怎么了?"
"你真象你爸爸,特别是眼睛。"说着就伸手摸上我的眼睛,"你和刚刚那孩子的事,别告诉外婆,我怕她守不了,当初就是因为我放你爸自由,才和你外婆发生冲突,气得她一个人在国外呆了4年,外婆身体不好,禁不住多少打击了。"
"我。。妈。。。"
"阿姨水来了。"门被奇允推开了,我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有观察妈对奇允的态度。
"谢谢你啊,奇允,真的麻烦你了。快,来坐下来,让阿姨好好看看你。"奇允象丈2和尚一样,莫明其妙的就被我妈给拉到她面前,我的视线穿梭在两人之间。
"嗯,我家花花还是蛮有眼光的,这么帅的孩子,呵呵,难怪我家花花会喜欢。"一句话说得奇允满脸通红,朝我扔来一询问的眼光,我耸耸肩,无奈的摇摇头。
"阿姨,我。。"
"好了,放心,我不是个顽固的妈,只要我儿子喜欢的,我相信也值得我喜欢,奇允啊,花花没欺负你吧?他如果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看看这是妈该表的立场吗?
"没,花花对我很好,阿姨你放心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啊。对了,我感觉好多了,你们回去睡觉吧,天就快亮了,你们也累了吧。"
"没事,阿姨,就让花花和我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等外婆和阿姨来了,我们再回去睡觉也不急。再说了,第一次见阿姨,我就喜欢阿姨,想和阿姨多呆一会儿。"
"呵呵呵呵,好,好,你这孩子真讨人喜欢。"我妈笑得哪象一个病号啊,真是什么都穿,唯有马屁不穿。。。
坠机
在医院里呆了3天,公司的员工一批又一批的来慰问,生意场上的也是一打又一打的来探病,外婆说不让我妈过问公司的事,就真的不让了,我妈也只好摇摇头无奈的笑着,其实她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外婆一声令下,决定带我妈去澳大利亚,公司交给我和阿姨管,妈因为爸的事,一直觉得亏欠外婆就不再坚持,只是我知道,公司是她一手操办,从当初的一间小店到现在全国50强的上市公司,并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于是在妈动身去澳大利亚之前,她把她的秘书铃姐和司机大叔给叫了过来,她拜托他们要全力帮助我,她说她有种预感,这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公司就象她的第二个儿子,除了我公司就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她问司机大叔,他的儿子什么时候毕业,能不能回国帮我,司机大叔说,快了,他和儿子说过回来帮公司的事,他儿子很高兴有机会能报答我妈对他的恩情,没有我妈,他儿子连高中都毕业不了,更别提可以去MIT完成企业管理硕士学位。
我听着妈的安排和叮嘱,心里象全是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最后,我就拿着我妈的授权书,出了病房,任由他们3个人告别。
奇允见我出来,就靠了上来,我把授权书给他看,他一脸愁云,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才大一,而且学校还不在这里,怎么一边打理公司一边完成学业呢?
"花花,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这公司对于我妈的意义就象我对于我妈的意义一样,我也没办法。好歹,我从高中开始就每个寒暑假都在公司实习,对公司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而且还有铃姐和我阿姨呢。"
我不知道是在安慰奇允还是在安慰自己,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我总不能让我妈顶着脑癌继续工作吧。
外婆把妈带到澳大利亚去,不为一个好的决定,只有那样我妈妈才会真的不去工作,少了熟悉的环境,也不要想那么多,有利于身体康复。
于是我们决定,我妈去澳大利亚我就和奇允就去学校,暂时让阿姨替我管理公司,我时不时的得出现在公司。
阿姨不放心,硬要跟去澳大利亚,说要亲眼看到妈在那里一切妥当才会尽心给她打理公司,妈妈拿阿姨没办法只好任由她跟去。
我和奇允到了学校,我就去找老班,奇允一个人大包小包的回宿舍。
老班知道了我家情况后,就说帮我和系里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除了一些很重要的课外,少修几门。另外还安慰我,叫我不要担心,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我谢完老班,就朝宿舍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正好是吃饭时间,学校广播里传来熟悉的BSB的as long as u love me,我加快了步伐,想早点见到奇允。
歌完了,我也进了宿舍楼,"接下来,我们给大家播报一个最大飞机失事新闻,据新华社报道,今天中午12:30飞向澳大利亚墨尔本的航班xxxxxx在太平洋上空撞鸟坠机,飞机上乘客192名全部遇难,中国政府已经派出舰队进行海上。。。"
我。。我。。。立刻全身发抖,背部沿着墙缓缓的下滑。。
"花花,花花,你,怎么了?喂205的出来,你们的熊花花晕倒了。"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校医务室,上次的医生姐姐和蔼的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环视整个医务室,就我和她两个人,我。。。
对了,飞机。。。坠机。
天啊!
我妈,外婆和阿姨都在上面。。。。不,为什么,短短一个月,我的亲人全部离我而去,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我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拼命的闭紧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花花,你想哭就哭吧。"奇允的声音。
"奇允,我没妈妈了。。。我。。我妈妈。。"我一把抱住奇允的腰就嚎啕大哭。
"乖,我知道,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不哭。。。"奇允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又再次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外婆满脸血,无比生气的打我,怪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说都是因为我搞同性恋,才得罪了上帝,上帝是一个有翅膀的大猩猩,笑得很恶心,告诉我,都是因为我,我爸爸妈妈外婆阿姨才会死,这就是代价,我一个人幸福,家人就得付出代价。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挣扎着求上帝放过我的家人,我求他,我说我愿意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只要他放我爸爸妈妈回来。。就在我哭着求上帝的时候,我被奇允给摇醒了。
我睁开眼,5个黑压压的人头出现在我的上方,奇允,郎郎,成品言,老班还有医生。。。
接受无法改变的,这个想法就涌上脑海。。。。
退学
我虚弱的扯动嘴角,冲他们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花花,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奇允摸着我的脸,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也不顾周围还有老班和医生。
"我没事了,医生我能不能回宿舍?"我转过头询问医生。其实我心里下定决心,不管她批不批准,我肯定是不会再躺在这里了。
"嗯,可以,你身体没什么,只是要注意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呵呵,我知道,哦,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呵呵,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不希望我早点回去?"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悲壮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老班反映快,"怎么会呢,好了,你们好好照顾熊花花知道吗?"说着就把我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告别了医生,我跟在他们4个人后面,思考着怎么和他们说我的打算。
"花花,你发什么呆啊?"郎郎走到我面前拦住我问
"我想和大家说件事情。那个。。。嗯,我想退学。"
"什么?你说什么?"奇允是反映最强烈的,其他包括老班都是一脸惊讶,然后恍然大悟,接着摇摇头表示同情,最后则是形式上劝我一下。
老班叫我跟他们回宿舍,让我好好想想,明天再给他答复。我想告诉老班不管我思考多久我的决定只有一个就是退学,回去接手我妈的公司。如今诺大的公司没个人打理,还有我妈外婆他们的丧事,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几乎一天之间我就成了孤儿--一个大龄孤儿。
打开宿舍的门,正好电话铃响起,郎郎接过电话,"喂,哦,找熊花花啊,嗯好的,你等等。"说着就把话筒递了过来。
"喂,花花啊,我是铃姐,你。。你妈妈他们。。。"电话里铃姐已经泣不成声,反而我冷静得出奇。"铃姐,我听了广播的,我妈他们的后事就麻烦你打理一下,我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