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烟火----black toy

第一章 烟火季节
又是夏天了，小区南边的市政广场又要放烟火了，可是今年却不在有人和我一起看了
我就那么想起了东，想起了北北
北北和东都是我的青梅竹马，他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当时他们的妈妈正好是同一个小区的就选了同一家医院，东比北北早出生了2个多小时
当时两家人开玩笑的说一男一女的话就结为亲家，还有点开玩笑的给他们用了东和北做名字，再然后就是迟了他们几个月的我出生了，因为我小，所以不管什么我总占着便宜
妈妈说我小时候很皮，身体却很弱。又总喜欢惹麻烦，每次都是东帮我摆平的
上学的时候我和北北进了同一班，而东在隔壁的隔壁班
那个时候我和东都喜欢北北，因为北北很漂亮，还是我们班的班花呢，我和东都以和北北是青梅竹马为荣。不过东也很厉害，是他们班的孩子王，再加上小时候指腹为婚的传言，他和北北成了我们年级最有名的一对。而我这个小个子则总是在他们的庇护下，其实我很不爽啦，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北北，于是就拼了命的学习，我想总得有点资本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其实还满可爱的，不象现在这么让人厌恶
然后就是初中了，这个时候的北北已经变的不那么漂亮了，就象老人常说的：小时候漂亮的孩子，长大后就变的普通了。
北北很好的印证了这句话
反而是壮壮的东成了抢手货，而个子小小的我在那个时候就是拼命的灌牛奶，因为我讨厌被东比下去，那个时候我和东还是喜欢北北，可我知道北北和别的女孩一样，是喜欢东的
然后是高中了，学习一直不错的我进了市重点的一中，东去了普通的二中，北北则被她妈妈弄进了一所女子大学的附属高中
就是这个时候吧，因为北北一直住校，我就自然而然的和东变的密切了，现在想起东每天特意早起半小时先送我去学校的事我心里都暖暖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吧，我疯狂的喜欢上了东
我喜欢东的体贴，我喜欢东在我被欺负时帮我出头的样子
我也记得那个时候我和东还有北北在每个假期相聚时，一起商量要念同一所大学的日子，明明是那么快乐的时候，为什么就变味了呢
我想这也许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不该喜欢东的，毕竟我和东是同性，我想还有就是，我不该恶意拆散东和北北，其实他们是那么相配
我真的好喜欢和他们一起看烟火的日子
我想如果不是那个夏天
我们一定可以再一起看今年的烟火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北北偷偷告诉我她喜欢东的事。其实我知道东也喜欢她，因为东再怎么也不会喜欢同性的我。可是东认为北北是喜欢我的，东是个愚笨的傻瓜，他以为北北和我很亲近是因为北北喜欢我，所以他不敢告诉北北实话，可我也不会告诉北北，因为我有私心，我是那么喜欢东

对了，就是那个时候吧，女孩子看男孩子的眼光突然变了，像我这样戴着眼镜有书生气质的男孩忽然受欢迎了，也许是我小时候很不起眼的缘故吧！那个时候的我突然变漂亮了，是的漂亮，东常这么说我，所以我不讨厌这个词
东说：邵亚啊，如果不是你个子突然冒的这么高，我们班的男生都以为你就是传说中我指腹为婚的北北呢！
东还说：邵亚啊，你不能长这么好看啊，害的我都要为你心动了
东又说：邵亚啊，我好讨厌你突然变的这么受欢迎，你好象已经不在只是我和北北的了

我是那么清楚的记得东说的话，可我却记不起东的脸，我害怕
我害怕我还记得东
记得东就会让我记起那些讨厌的事

然后，北北来电话了
北北说：小亚，最近还好吗
我说：好
北北又说：小亚，我很想你，你还常笑吗？你的笑脸最好看了
我说：北北，你和东的生日快到了，烟火也快开始了
北北说：邵亚，你得忘记那件事
我说：北北，你今年还是不回来吗，东也是吧！我们又不能一起看烟火了，这是我第三年一个人看烟火了
北北说：邵亚，你必须要忘记那件事，不然你会死，东也会死的
我说：我们不能在一个大学上学了，你、我、还有东，明明是大家约好的，是我让大家不能在一起了，你恨我，对吧！是我让东和你分开的
北北说：邵亚，你会忘记那件事的，然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说：北北，东不会忘记，他不能
那头的北北没有说话，只是哭着放下了电话
我想北北恨我，她必须得恨我

讨厌的事情又跑进了脑海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高三毕业的夏天，东和北北过完了生日，我们也终于度过了高考，我还在期待大家上同一所大学
三个人约好一起看晚上的烟火

我还记得东说他不想有遗憾，有件事他一定要做
我知道他想向北北表白
我还是在他面前故意和北北暧昧不清，我想他放弃这个念头，我不想他和北北在一起，我不想原本的三个人突然便成两个人
我害怕被抛弃

烟火那天，东没有叫我，先去了，虽然我找借口骗了北北
可在路上我被几个奇怪的人绊住了，眼镜也摔坏了
北北害怕的去找东救我，可东没来，他忙着向北北告白
他一定不知道他也有走眼的时候
他叫来挡我的那个朋友
做了让他无法想象的事

我被强暴了，准确说是被轮奸
很可笑是不是，我明明是男孩子，而他们也是
他们却做了这么奇怪事
我还记得那时那个左耳戴红宝石耳钉的男孩对其他几个孩子说要教他们做点有趣的事
然后我被他们带到了后街一个废弃的小仓库，那离小区很远，有点偏僻，他们是骑摩托车带我过去的，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
我还记得，那个耳钉少年把我带进仓库，就让其他几个孩子堵上了门，然后他把我挤进墙角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很害怕，却有点好奇，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然后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离开了身体，我以为他是想羞辱我，我想他也许不是那么喜欢东吧！我记得我在东常去的酒吧见过他的脸
然后，他突然将我按到墙面，我的背赤裸的贴在墙上，感觉很不舒服，我狠劲的挣扎了两下，却摆脱不了他的束缚，然后他吻上了我的唇，我没来由的害怕的不得了，我开始发了狂般的挣扎，我拼命的呼喊救命，我想我乖乖的跟他们来这里是个致命的错误
耳钉少年有点被我吓到了，他叫了两个人过来按紧我，然后他用我那件被他撕扯的不像样的衬衫塞住了我的嘴，我害怕的不得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还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我的身体抖个不停，我想我也许要死了
他啃咬着我的肩膀，我的颈，我可以清楚的闻到他嘴里传出的烟草味，和东身上的不同，只让我觉的恶心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脱我的裤子，我狠命的挣扎着想要踢开他，我听不清他在骂什么，我感觉到他狠劲的扇了我几耳光，我的嘴巴里咸咸的，我想一定是流血了
他用膝盖压住了我的腿
我的裤子很快就被他扯下
他看着我浅白色的内裤说了关于羞辱的话
我却害怕的什么也听不见
我挣扎着向四周望去，除了按着我的两个男孩，还有三个男孩在后面观看
我真的怕的不得了，我向其中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孩子投去了求救的眼光，我记得他，他是东的朋友。然而他却有些闪烁的的移开了和我对视的目光
我想没有人可以救我了
耳钉少年玩笑似的玩弄着我的下体，看着我的下体在他们的手中变硬，他们取笑似的笑了，我很羞愧，我开始觉的自己很脏
然后，我看见那个胆小的少年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耳钉少年强硬的分开了我的腿
我觉得我一直被扣住的手腕已经麻木了，我想被扣的那么紧它们已经断掉了也说不定
我觉的有东西被塞进了那种让人羞愧的难以启齿的地方，我猜可能是手指，我感觉得到它在转动着向更深的地方探索。我猜他一定没有洗手，我开始觉得很恶心，那种身体被其他同性触摸的感觉让我想死，干裂的痛感让我觉的我要晕过去了，可是，我却一直清醒着，而且越来越清醒了
口水浸湿了衬衫，发出了口水特有的那种臭味，我感觉到他的下体进入了我的身体，他的身上散发出了那种让人作呕的汗臭味，我想他出来时一定没洗澡吧
他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的身体，那种无法言语的痛让我怀疑我一定被撕碎了，然后是那种粘稠恶心的液体洒在了我的身体里，随着他出来的动作一起流出，我想那里面一定还混合着我的血液，眼泪仿佛流干了，我觉的我已经一滴泪也挤不出来了。然后我羞耻的发现在他的撞击中我竟然也到达高潮
我一定很恶心吧，我不知道怎么了满脑子只有这个想法，我想东一定不会再见我了，我的思想似乎和身体分开了。我开始想一些有得没得的事，我仿佛听见了烟火飞上天的声音，我想东和北北一定在第一颗烟花洒下天空时，接吻了吧！然后他们会开始觉的有点内疚，因为他们一定得觉得没叫我一起看烟花很对不起我
饵钉少年拼命打我脸的举动唤回了我的灵魂
我就那么被他们丢弃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是有洁癖的
然后我以为什么都结束了，他们要离开时
我听见耳钉男孩说
他说：你们要不要也玩玩，很有趣哦，跟完女人不同，他那里紧的要命，简直爽死了
我很奇怪，我明明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却知道他说的是这样的话
甚至我还清楚的记到了今天
我还记得那些少年兴奋的脸膀
我还记得他们说
我很漂亮
我想我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那个词
我也记得他们狠命的啃咬我的身体，在上面留下青紫的痕迹
我甚至怀疑那些痕迹从来没有消失过
因为即使是今天，我还可以清楚的指出它们的位置
那些少年一个一个的上我，我不敢看他们的脸，我怕我再次见到他们时我会杀了他
最后一个上我的是胆小少年，我没有睁眼，可我知道
因为他的动作很轻柔
因为我听见他小声的说 对不起

哈，对不起，多可笑啊，他没有胆子拒绝耳钉少年的要求，却有种跟我说对不起
真恶心，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被原谅
我想我眼中的泪已经流完了，现在流下的一定是血吧

天知道，我好想就那么死在那个仓库里

东不该去那里找我，东也不该去找那个耳钉少年

东该让我死

东该让我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那个仓库里

也许那样他就可以和北北幸福了

只需偶尔内疚的想起那个叫邵亚的青梅竹马，然后在看烟火的时候和北北一起为他流泪

如果那样，我就不必痛苦了，而他们也不必悲伤，只有内疚

可是，我被救了
因为家里丢不起那个脸，所以没有人去告那伙少年
东被拘留了，据说是因为他把一个小混混打的住院了
我没有去看他，我不敢出门
我害怕，我害怕所有人，连父母也是，我变的不敢看别人的脸，不敢听别人的声音
我就那么一直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壁橱里
还有，我怕黑
爸爸在壁橱里帮我装上了吊灯，放上了棉被
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对我了
大学的通知书来了
北北也有，东也有
是同一所大学的，是我们的梦

可是，我不要去

我吃了很多安眠药，在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见东的妈妈跪在我面前，她求我一定要活着，她说，不然东会死
她真自私，她要知道
我害怕活着
我也想自私
我想带着东一起下地狱

可是，我活着
我想东是要去天堂的，他不能和肮脏的我在一起
就让这虚无的尘世将我们牵扯在一起

后来，北北去了我们约定的大学
东去当兵了
我一直躲在我的壁橱里

再后来，我知道
学习很不好的弟弟去了省重点高中
一直没什么干劲的爸爸升职了
甚至连远房表姐也找了一个有钱的老公
原来都是我的功劳啊
还有，据说那时
东被拘留的事可以私了
也是因为某些事情的缘故

我也知道
小区一直有个传言
烟火节那天
有个漂亮的少年被轮奸了
后来那个主犯的市委书记老爹只是甩了叠钱
就轻松的把事情解决

我一直以为我会疯掉
可是，我却一直清醒着
我一直以为我会被所有人抛弃
然后被送进奇怪的拘留所
我却一直留在卧室的壁橱里

三年了，我从没有踏出家门一步
除了电话，北北没有见过我一面
而东，好象从世界蒸发了
我也习惯了在烟火那日，爬在自己的窗口看那些星星点点的光
然后，我知道了
原来这个城市没有星星
我想我也许该离开这个家了

 

第二章 再遇
我想我该离开这个家了
但实际上我依然没有踏出过一步
夏天的暑假里，北北回来了
以往的她绝对不会在这个季节回来的，我想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了
北北破天荒的来看我了，可我不想看她的脸
那会让我想起东，而东 只会让我想起讨厌的事

北北说，她必须和我单独谈谈
可我拒绝
然而，妈妈同意了，她也许在想 她不能再放任我这样下去了，她会疯的

我固执的缩在我的壁橱里
而北北就站在外面
北北说：邵亚，你要活过来
我没有吭声
北北又说：邵亚，那件事不是东的错，更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告诉东 我感觉到了当时情况不太对，我只听东说 那是他找的朋友，我就安心了，其实，我察觉到了 当时情况不对劲
所以，你不能再折磨你们了，你 可以恨我
我不想听北北说话，一句也不想。我狠命的捂住耳朵，可北北就是自顾自的讲个不停
北北说：那时，那年烟火，东因为有事想单独和我说，你又总是拖着我，所以他才会临时托了个朋友绊住你，他不知道他的朋友会和市委书记儿子那伙人在一起，我们更想不到他们会做那种事，那个......
北北还没有说完，我就开始大声吼叫，我不想听，我不要听，我不能听，那些讨厌的事，我们不能再去回忆
北北很尴尬的停在了那里，我听见了敲门声，我们一定是惊动父母了
然后，我听见北北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她说：邵亚，东喜欢你，邱筱东他喜欢你
好奇怪，明明是那么轻的声音，我却听见了，真的听见了，那些字好象印进了心里
我推开壁橱门，我说：骗人
我说：张笑北你这个骗子，邱筱东他喜欢你，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北北苦笑：真的，你以为烟火节那天邱筱东那个混蛋要和我说什么，他说他不想再欺骗自己，他说他喜欢你，他喜欢你，邵亚。他还说他知道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他说他知道你喜欢我，他想我们两个人可以幸福，那个蠢货，他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东是个gay
我说：骗子
我说：张笑北你就会骗人
我说：张笑北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北北狠狠的甩过一巴掌
她说：邵亚，我说什么你才信，对，那天烟火我看见你没赶过来，知道是东让人绊住你时，我是很高兴，我也以为东喜欢我，可我受到惩罚了。东他说他是gay，东他说他喜欢你
可我从不可能为了你被强暴被轮奸的事开心，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和东都很痛苦、很气愤、很自责。所以，邵亚你不能再折磨自己折磨我们了，不要折磨你身边那些想对你好的人了
我一直在尖叫，我不想听见那些话，我不想听见那些让我敏感的字眼，可我听见了，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