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线生机
让我反反复复
醒了又醉
然后醉了又醒
你伤了我的心
却又伤的不够彻底
让我恨你恨的累了之后
又开始怀念你
请伤透我的心
伤到不留一点余地
让我爱你爱的累了之后
能学会对你绝情"
......
舞台上的女孩子十分年轻,看光景不会超过十六七岁,雪白晶莹的小面孔,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眼角贴了一颗水钻,仿佛一滴永恒的泪。
刘澈转过头去看了良久。
他招手叫侍者过来,递给他一张百元钞票:"这是给那位唱歌的小姐的,告诉她唱得不错。"
"谢谢你,先生。"
"她叫什么名字?"
"她姓赵,艺名勾逸。"
我拍拍刘澈的肩膀:"老婆催我回家呢,你自己慢慢喝,一个人回家当心点。"
酒吧外面的空气清新寒冷,我深深呼吸,抬头看着漫天星子。
刘澈这个人是没有原则的,他的快乐就是最大的原则。所有人需围着他的世界旋转,魏清能够全身而退,是他的运气。
魏清实在是我所见过最明智的人。
而我们这些人,统共是凡夫俗子,要学他那样潇洒,是下辈子的事了。
第 31 章
两年半后
----刘澈----
夏天到了,七月流火。
韩彦跟着我参加霍区兵的毕业典礼。
"师傅!"霍区兵穿着黑麻袋似的学士服,带着方片帽子跑过来,一头汗,十分滑稽搞笑。
"不错嘛,优秀毕业生,唔,我看看--"我翻着他的证书。
"霍区兵同学利用大学课余时间,主动外出实习,参加社会实践,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跟社会阅历......我说,这不会是你的自吹自擂吧?"我又好气又好笑。
他马上不高兴了:"事实就是如此,韩所你说是不是?"
"还记得谁培养你的吗?"
"你真的当我在那场事故里摔伤脑筋了。"他微微俯下身体,嘴角现出冷笑,仿佛我才是那个失忆的。
"记得你是怎么到未央来的吗?"
"不是你要我来的吗?你在甘泉宫看到我,一见钟情,哭着喊着要我来......"他十分不屑。
我一记凿栗让他住了嘴。
"毕业了打算去哪里发展?要不要仍旧回未央?我这个副所长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都做到副总了,还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不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你没听说吗?易致协杀回来了,带着一群游击队到处做小项目,你不想帮师傅一把?"
"如今的易致协还入得了你刘老板的法眼?乌合之众而已。我不担心。"他双臂抱在胸前,踌躇满志。
"真的这么不给我面子?"
"师傅,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呢。"他俯下脸玩味地看着我,"为什么我当年要拜你为师?你真的不明白?"
"我记得,你不是为了只当一个副总这么简单。否则我手下这么多副总,你随便认一个师傅即可,犯不着跟着我。"
霍区兵眯起眼睛微笑起来,带着些许惺惺相惜的意味,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的记忆、智商与判断力与从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无,甚至更多了几分精明利害。这样的角色,若真长久作我手下,其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释然了。
奇就奇在他不再有关于魏清的记忆,这个曾经对他那样重要的名字如今连符号都不是--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当真十分诡异。
"唉,多少人想你这个位置都想不来。"我还跟他开着玩笑。
"算了吧,一辈子看着你的脸到老,惨过结婚。我要去华东那边发展。"
我气得想骂娘,还是按耐下来了:"想去什么地方?"
"上海吧,我喜欢那个地方,有活力,不像西安,一地旧王朝的陈腐气息。"
我气结。
"别泄气啊师傅,我还有一事相求呢。"
"谁是你师傅?忘恩负义,还好意思来求我?"
他从身后拉出一个不声不响的男孩子:"这是我弟弟,是我父亲跟他后面那个老婆生的,叫霍光,今年刚刚考到我们学校读工商管理,将来要靠你多多照顾了。"
他倒是一点不忌讳我知道他的家事。
那男孩子有一张俊朗的圆面孔,浓眉长睫,神情有些害羞,很讨人喜欢。
"好,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的?现在赶紧说出来,你好放心的去。"我口气十分粗鲁。
"没了。"
他终究没有再提起魏清。
回程中韩彦主动提起:"听说魏清现在在南京一所大学教书,可有这样的事?"
"对。他现在可逍遥了。"
"你还在生他气?"
"我生什么气?气死自己,乐坏他人。"
韩彦侧着头,看着我微笑。
"笑什么?"
"没什么,你准备去看他吗?"
"等我有空再说。"
"见到魏清,替我们问候他。"
两个月后,我拿到假期,动身飞到南京。
南京的街容非常美丽,高大的法国梧桐像擎天巨伞,遮得大街上几乎晒不到日头,一点一点的光斑星星点点落在脚下,十分浪漫。
在一所背景这样唯美的著名学府里,我找人打听魏清的所在。
几乎所有女学生都咕咕地笑:"呵,你说的是英俊忧郁的魏教授,建筑系办公室在那幢楼里,见到他替我转告他一件事,说我们十分仰慕他。"
我早就学会不随便动气了,一味道谢,摸到建筑学院去。
魏清一袭白衣,走出楼来。
他的气质永远都那样让人心折,一树浓荫下,当年那个神态腼腆的新生与眼前的美男子重叠起来,分不清彼此。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还好吗?"真酸,可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不错,你呢?"他微笑的脸仍然颠倒众生。
"还不就是那样。"
一段长久的沉默,一片碧绿的梧桐叶落到他肩膀上,我有欲望想替他掸去那片叶子。
"区兵去上海了,离你很近,也许你可以去看看他。"
"算了,他又不认得我。"他倒是没什么难过的表情。
"魏清,如果你现在回来,还是未央的二老板。"
他淡淡地笑。
他好不容易才把前尘往事埋葬,又跑回去翻出来干什么?
"姐姐在德国还好吗?"
"很不错,就是有点忙,魏康也不知能不能跟的上德国人的功课。"他抬头望着天空,有点忧心忡忡。
他是魏康的父亲,萍杨的丈夫,这两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些家伙也很好,托我问候你。"
"也帮我问候他们。"
完了,这是真正的相敬如宾了,我跟魏清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听见上课铃的响声。
"下了课再跟你聊。"他转身匆匆往教学楼走。
我喊住他:"魏清,有一句话,说了我就走。"
他回头看着我。
我看着他澄澈的双眼,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句:"没什么,你去吧。"
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绿树红花中,把手插进裤袋,慢慢往校门走。
......
后记
------六十年后------
祁连置业总裁,著名建筑师霍区兵年逾耄耋,已经弥留。
他神智陷入昏迷,一屋子的家人静静围在周围,听候遗训。
老人的眼睛忽然睁开,浑浊的眼珠透出亮光来,嘴唇蠕动,发出低低的声音。
儿子霍杉急忙靠上去听训。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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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番外:《史记》记载的真相
真相一:
青为侯家人,少时归其父,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为兄弟数。青尝从入至甘泉居室,有一钳徒相青曰:"贵人也,官至封侯。"青笑曰:"人奴之生,得毋笞骂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
事实上:
钳徒:"贵人也,官至封后。"
卫青(心语):"听错了吧?封后?对,一定是我听错了。大概是封侯。"
于是小迁大笔一挥:XXXXXXXXXX。
钳徒:"555555555,真相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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