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镜月卿[BE路线]

作者:镜月卿[BE路线]  录入:12-27

他们告诉那拉提告诉他他们能在一起的机率有多微小,也告诉他重生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也告诉他们赞同这种事情的有多少人,众人都喜欢重生这个小子,因此同样看重他,即使明白对方所隐藏的部分有多大,依旧是如此的喜欢。
因为重生同样是不知情者,他对以前的事情都淡忘掉,隐隐约约从时间的流逝和梦境的折腾回想到一些,知道了那些同样无法将其转为自己真实的经历,对於这样的重生,他的隐瞒只是单纯不希望他们担心而已。
为此,没有人会责怪他。m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他。」第一次对其他人说出口的话语,在此刻没有任何动摇。
......宣判所有权的宣言,让兄弟俩不禁怔忡。
那是极度占有欲的宣言,代表不论重生是不是也接受他也要带走对方,但是又和极端的爱恋至想要砍杀重生重视的每一人那种变态爱恋有所不同,那拉提只是想要重生,只是希望这个人可以跟随他。
那是饱嚐寂寞遇上可以给予他温暖的人所希望的唯一愿望。
纵使再怎麽反对对方相似独裁的做法也无法提出任何反驳来打消对方的想法。
那拉提是什麽身分他们查得很清楚。
那段被隐瞒的过去连他们也替他哀戚,纵使没有自家小姐的过去那般不堪回首,同样让他们无法言语,那代表著这个世界所隐藏的不公平,对著这世界的漠视提出来的控诉。
「占有欲强成这样,和某些人可真像。」撇撇嘴,修武似乎想起某些人。
「小姐就是这样,你这话算是把小姐也骂进去罗。」
「哥......别扭曲我的意思。」
「小姐根本就是活要人死要尸的强烈占有,那个任性的丫头要论程度绝对远远超过眼前这大漠人。」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修武似乎对他们小姐有诸多不满,连话语都有些不敬。
没有回应他们的话语,那拉提只是将目光驻留在他们身上,久久没有移开。他知道,眼前的人虽然不是支持他的,至少也不会彻底的反对,而是给予他真正的忠告,让他好好的想一想。
他不是没有想过,他知道自己强烈的欲望,也知道自己将带给重生多大的困扰,但是他不愿意放手。
即使想要顾虑到对方,但真的无法放手......
似乎是无法抵挡自家兄长的微笑,修武很快就败下阵来。「总之,哥哥你想要对他们的事情说些什麽?」
「最大的阻碍只有小姐而已,尤其现在重生情绪不稳定。」
「为什麽......?」
双眼有些睁大,无法理解重生这阵子发生了什麽事情导致他现在的状况,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因为不常与人言语而词穷。
玩味的看著那拉提的眼神,修文的眼中闪过奇异的色彩,让身边的修武打了个寒颤。
用手抵著自己的左侧,意图让修文的视线无法看到自己的脸,很明显是白费力气的动作,「恩......看来那小子在你这里倒是待得很好。」
「在主宅那里常常魂不守舍的,之前倒是走路时发愣撞到支柱,差点没出血。」
「伤好的时候贫血挺严重的,常常动不动就倒地不起。」
「叫他没有反应,即使叫了也只会答非所问。」蹙了蹙眉,修武为之前的事情计较。
「他照顾的花朵有很多因为没有良好的照顾有些凋零了......」
「泡的茶开始有些奇谲味道存在,武,之前你喝到什麽味道?」
「......秋天落叶的味道。」他们脑袋很清楚的知道月见的领地四季如春。
四道目光整齐的刷向那拉提,让後者不禁直挺背部,即使不明白这些反常的举动究竟和他有何相关。
「重生的茶是月见里面泡得最好喝的,也是我们放松的来源之一。」
「那拉提,你有那个责任义务将重生导回原本的他。」
拍上他的肩,完全没有顾虑对方的意愿又或者困惑的眼神,顺其自然的当作熟识已久,彻底将那拉提原本就不甚周转的脑袋搞得更是模糊。
□□□自□由□自□在□□□
一个人独自逃开外苑,重生感觉到胸腔无比的难受,忍著疼痛对著每个向他问好的人微笑,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误入本家的外院。
原本想要立刻离开的,但是重生认为自己有必要和那个人诉说这一切。
紧闭的窗门至少关上一个月多,没有去过问对方是怎样解决生理上的需求,对月见的主要成员来说,人类所拥有的生理需求并不在他们日常生活之中。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也算超越了人类了。
虽然是下定决定,但是内心多少会有些犹豫。
伫立在门口许久,仍然没有敲门,胆量不晓得为何会瞬间散去,彷佛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一般。
「和以前一样,门口。」
清脆响亮的女音,完全没有陷入困顿惆怅的悲伤情绪,脸部上的表情依旧平淡,却在暗处显露出一个笑容。
他的小姐......不管如何都不会发出呻吟或者求救的声音,唯睹夜晚一个人对抗梦魇的时候会显露出符合年纪的模样。
「小姐还没有打算出来吗?战争的牺牲您不也不乐意见到?」
回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靠在窗前,重生没有去看里面的人影,也没有站起身子来,他视线所及,是秋天的景色,总是如此,只有他们小姐所居住的这地方才会有四季分明的情景。
半晌,被秋天的气息感染到寒意而打哆嗦,房间内才再度传来声音,只是多了少许的落寞。
「重生......你说,我惹不惹人厌?」
微怔,不了解对方说这句话的用意。「怎麽可能!大家都很喜欢小姐的。」没有人会去恨她。
「你明白我在说什麽。」
「小姐究竟想要听什麽呢......」
无声的叹息,面对对方时而好坏的脾气已经大概的习惯,「大家都是喜欢著小姐的,小姐拥有让人喜爱的本质,您不也擅用於自己的本人来达到目的?即使我们都明白您真正的目的,但是仍然不会有人讨厌你。」
那样的外貌、实力,彻底的迷炫众人的心智,无法逃脱她所拥有的魅力。
「只是利用也会高兴,你们是有被虐妄想症阿!」
浅笑,重生不可否认这形容十足符合他们。「您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才是,就算是被利用也好,因为帮助了小姐您,然而......若真对我们无情,小姐并不会展露笑容的不是吗?」
没有意外收到了沉默的答案,只要像这样被说中心事,他们的小姐都是这样的回应。
「重生。」
想到对方郁闷的神色,重生仅觉得有趣「怎麽?」
「你笨的时候就笨得可爱,聪明的时候就聪明得让人讨厌呢。」
完全不修饰的话语,是她的一贯作风,虽然自己一个成年人被说成这副德行不是很好听,但只要对象是小姐,重生永远都不会觉得怎样。「小姐要说的话绝对不是这样而已,扭扭捏捏并不像您的风格。」
将衣领拉住,这里的气候会影响到他尚未完全痊愈的身体,免不了又是一顿难受,而原本该会染上的风寒会被这个宅院所吞噬。
「太久没有调教你说话也变得如此不客气了呢。」闷哼,声音的主人如此动作。
「不过还是一样敏锐......你知道之前我混入皇宫调查的事情吧......」
那是,数周天前的事情了,怎麽会在此重新提起?「是的。」
「那次遭遇可好玩了,利用能力将外貌变得普通,我这样平凡的小宫女竟然会被皇子所指名呢!」
您如果算平凡的话这世界所有人连人类都不算了......
「四皇子虽然比我大上两岁,但是他很单纯阿,只要稍微的演技就可以在他面前掩饰过去了,禁卫军的众哥哥们也有趣得很,被二皇子教导武术的他们似乎连脑袋也和二皇子一样死脑筋,三皇子成天埋首在书库中,连食物都可以不吃。」
「重生,那段日子......还不错呢。」
他知道,当初小姐回来的时候还常常怀念著那些日子。也知道他口中的那些人是怎样的人......在小姐回来的半旬後,那些皇族就曾经来到这里,现在则是因为战事驻守在这个地方。
「可是宴会那天我曝露了身分......我消除了除皇族外对我的记忆,那些在宫中接触的人们,我让他们忘记了我导致记忆产生空白,你说......这样的我不是不值得原谅?」


原谅。
我也这麽祈求您原谅我。
犯了错,明明知道不该犯的错误却依旧犯了,明明知道这是您最痛恨的事情依旧做了,辜负了您对我的恩情,忘却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这些这些,都是他罪过的证据。
在厘清自己对著他的依赖是从何而来後,一直这麽怪罪於自己。
这是他所制造的孽,却无法自己完全的解除。
「没有人会怪您的。」他微笑,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
里面传来自嘲的笑声,让重生听了有些难受,「好卑鄙阿我,明明知道你会这样说,却还是问你呢......呵。」
「小姐......」
「怎麽?」
顿了顿,重生现在才发现自己所要说的话,要脱口而出是如此简单,「如果,做了您无法原谅的事情,您是否会赞同并且原谅呢?」
既然无法原谅,又怎麽会赞同而且原谅?他问了蠢问题,但还是要问。
等待宣判死刑的话语入耳,此刻,没有像现在如此轻松过的心情,勾勒出微笑,为自己的情绪感到满足。
「我无法原谅你。在我弄清楚一切後,你会得到应有个惩罚。」
笑容依旧,为的是得到答案而喜悦,为的是对方从来没有因为他是陪伴她身旁多年的仆役而有所变动抉择。
即使因为事故而姑息两个月,在处理事务上一样和平常同样的果决,这麽长时间没有人见到她,却还是和大家记忆里面的她一样,拥有无上而聪慧的才智,具备王者的气势存在。
在困顿的时候被救助也是如此,少女的眼从来都没有困惑过,只有随性的拉一把、并且拯救,只消这样的媚眼,就可以把人类的思绪全部往她身上靠近,不会有人会忽视她所拥有的魅力的。
结束了这次的对话,重生没有再次到那拉提的身边去。c
因为在隔日,他们的皇女顶著凛冽的神色站立在众人面前,将陷入迷惘的战争指出一条通道,必胜的一个道路。战士随她的出现威武,随她的命令振奋人心,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一面倒,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月见取得了上风。而这些,仅仅是少女的声音与露出面貌罢了。
她对著所有的情况分析得一清二楚,没有消失快要两个月的空窗时期,彷佛战争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对战局进行控管一样的了解。
然而,在内部的人却将她做的一件事情传得到处沸腾,在她出现的时後,她这样对著月见的人下著命令,将「重生」,送入监牢。
监牢,这两个字不陌生,尤其是对月见的人来说,没有人知道重生犯了什麽错误,也没有人知道重生做了些什麽。
而监牢一向只关著背叛者,对月见而言,最重之罪乃背叛,在监牢待过的人从来没有过好下场,历年来这项传统从来没有被破戒过,重生是怎样的孩子众人也晓得,却无法为他辩解什麽。
重生也瞒著众人,众人也明白背叛是何等大的罪状,事情......只能这样被拖延到他们的小姐重新处理这件事情。
阴暗的地牢,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阴森的寒意在此诉讼曾被鞭打的人们,背叛乃月见最无法容许的事情,任何待在此地的人都会被狠狠的夺去半条命,然後苟延残喘的等待判决。
月见或许是个最好的主人,但身分上的差距永远无法靠著关系而弥补,被身份的压力挤压的人,会透过错事来引起所爱之人的注意。常常都是因为爱恋而造就的悲哀,过於偏激的爱恋让人们的心被诱惑。
这是月见所存在的幸福,也是不幸。
待在地牢里面,重生看不见,昏暗的视线加上没有进食的结果让他的感觉处於迷惘的状态,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思考自己所做的事情。
因为看不见、听不到、感觉不到,因此所想的事物也更加清晰的展露在脑海里面。
那拉提......
进入这里迈入第三天,他曾经和对方约定的,他要天天去看他的。
可是在许下承诺的隔天,他毁约了......
背叛对方的心底比被送到这个地牢还要让他难受,不管怎样他承诺就是承诺了,违背了自己说过的话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对不起、对不起,那拉提......
缩起脚,他为此而痛苦著,为了没能遵守与男人约定而痛苦,为了自己违背而饱受疼痛,比起被放逐,内心更多的疼痛取自於此。
在被对方以自由为代价救下之後,就注定著他无法转移对男人的视线。五官鲜明而俊俏的脸庞,冷漠却会对他露出表情的男人,重生从来没有露看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因为在第一次见面,就彷佛被烙印般的蛊惑著,即使一个人独处脑海里面还是只有对方的身影。
孤傲而冷漠,被所有人曾经形容过的那拉提,在重生眼中,对方只不过没有被教导过感情罢了!
早在静养的那段日子,思绪里就充斥著那人的身影,久久不曾散去,也永远无法抹消。
重生看过太多爱恋了......有纯爱的、偏激的、病态的,因为看过太多表情,所以在照镜子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对著那人是怀著怎样的情感。
无止尽的陷入痛苦梦渊,他对著自己异样的情感感到恐惧、害怕。
一个人去承受,没有诉苦的对象,没有被他信任而能诉说的对象,就这样将这个情感放在自己内心侵蚀自己......
「好脏......我好脏。」
不能顺利进食的他连喉咙也伤害到说话也破碎的地步。
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面对这样处境,重生也只能以微笑来安慰自己,「我这种......欺骗大家,来路不明又脏的......也只适合这里吧?」
黑暗而污秽,来路不明的身分一直在困扰著他,梦境中常常会出现以前的片段,因为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真假所以隐瞒,为的只是让别人看不出他的不对劲,敏感的人发现他心思会安慰,他只奢求这个。
也欺骗了占据内心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世,或许比那拉提还来得危险。
六年来被补充的记忆,他还记得他们小姐这麽对著他说:「重生,或许你比谁都来得卑鄙。」
他们的小姐在说话从来不会说出犹豫性的话语,即使字面上有这个意思也绝对是肯定的事实,他如此深信不已。
度过这麽多年他也大致上明白,自己真的如对方所说的卑鄙,看似关怀著所有人,却将自己的事情隐瞒得彻底,被称为卑鄙也是应该的。而那拉提的事情也是一样,凭藉著那拉提会对他而通融的事实,去独占那人给予他的吸引、温暖。


他是谁?
他一直迷惘这个问题,因为对著众人的态度近乎一致,所有人对他也都是同样的态度,在平等的情况下他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只有那拉提不同,他宛若大漠苍鹰的眼只有他的存在。
在那拉提眼中的重生,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即使那副平凡的长相连他也捉摸不定,即使这张自己也陌生的脸庞出现在那双眼中,重生依旧高兴,因为在那拉提眼中的他,完完全全的存在。
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温文尔雅的一面,没有过悲伤、没有过疼痛,更没有什麽事情会让他卸下笑容,即使是挚爱的小姐受了伤,或者出了事情,依旧顶著勉强的笑容为她包扎。
重生在众人面前是坚强的,但在那拉提面前的重生确曾出现脆弱的一面,他也曾经在那拉提面前哭泣过。
那拉提知道他的脆弱,却没有说什麽话语,只是这样默默的让他发泄情绪。
因此在厘清自己感情的时候他并没有讶异,只是单单的对这份感情感到羞愧,没有讶异自己喜欢对方,他讶异的是自己拥有了这样的感情,完完全全的对月见的规矩破戒。
月见或许世俗观念不严重,迂腐的理念也不偏激,但在同性间的情爱上却有著不知名的禁止,没有人知道这条规矩是从何而来,却依旧遵守,因为只有这条规矩,是牵扯到世俗观念的。
重生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规矩,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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