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被你这电话害的滑倒!"里面一时没有传出崔龙易的声音,于耐又说:"你谈完啦?"
"你是于耐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出来。
于耐一楞,随即慢慢说:"你是谁?"
"早上我们见过。"
于耐记得那个充满朝气的阳光男孩"哦,你啊,你是,找我?"
"只想跟你说句话。"
"你说。"
"你上了小龙的床,会把他也弄脏的!"没容于耐有任何反应,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
于耐半呆滞地拿着电话,过了好久,慢慢把电话放回去,看了一眼卧室的床。他突然笑着对空气说:"妈的什么人啊!"
崔龙易很准时的在2点半到了家,客厅里面没有于耐,但是听到水的声音,走进浴室,看见于耐正在那儿洗床单。崔龙易笑:"你要做家庭妇男啊?"
于耐一扭头,崔龙易看见他盆里一堆洗衣粉弄出来的泡泡,崔龙易过去拉起他,端着盆,拉着于耐的手,走到小阳台,指着洗衣机说"咱家有这个,你别原始社会了行不?"说着,他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选了程序,洗衣机开始运转,他扭头问于耐"这床单很脏么?我前两天才换的。"
"没事儿,洗着玩儿。"于耐冲他乐。
崔龙易瞅了他一眼"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
"你以前是不是学计算机的?"
"是啊。"
"你去我那儿上班咋样?我那儿缺个人。"
于耐一听,不由自主地咧开嘴"行么?"
"当然行了,我们最近不是搞在线游戏么,你又爱玩游戏,对计算机网络啊也算比较熟,过去帮帮我,测试一下游戏,网络稳定性什么的,不白帮忙哦,有工资拿!"
于耐仰着头"当然得给工资啦!谁白帮你!",他笑得挺开心。崔龙易把他搂在怀里,心里也舒畅了很多。
开着车去于耐住的地方拿了些他的日用品,衣服。那一架子的高档服装,于耐碰也没碰。扭头看见崔龙易看着那些衣服,于耐说:"这些是我工作服。"
崔龙易拉着他"房子退了吧?"
于耐说"以后再说,我刚付了半年租金。"
把东西放在车上后,崔龙易发动车,于耐想起他说要带他去个地方,不由得问:"去哪儿我们?"
"到了你就知道。"崔龙易对他笑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于耐有点坐立不安。打开车上的CD,里面传出一首歌,好听的旋律,于耐用心地去听那歌词的时候,里面正唱着:
除了你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眷恋
除了悲伤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忘却
除了宽容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释怀
除了爱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生命
于耐定定地看着前面,耳朵里充斥着这首带着少少伤感的歌,路边的景物和人看上去都在阳光下开心,于耐咧开嘴,他扭头看着崔龙易,崔龙易看他两眼,看看前面,又再看他两眼,然后再看前面,于耐则一直盯着他。
崔龙易忍不住问:"于耐同学,你在看什么?"
于耐咧着嘴乐,还是盯着他看。
"于耐同学,听到了请回答。"
"崔龙易小朋友,你要好好的哦。"
"你好,我就好。"
"我不好,你也要好。"
"你不好,我没法好。"
"没法好,也要好。"
"要好,就是你好。"
"又转回来了,你没词儿了!不玩儿了!"
于耐无赖似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哼哼歌。崔龙易乐,依稀回忆起了在医院那个要吃脆苹果的他。
车子停到了一个医院的门口,于耐开始知道崔龙易要干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退缩。崔龙易下了车,他还在车上坐着,崔龙易过来打开他这边的车门"下车!"
"你带我去哪儿?"
"明知故问啊,于耐同学。"说着,他把于耐拉下来。于耐的感觉那一刻,他几乎有点灵魂脱壳,被崔龙易拉着上了三楼脑外科病区,在一个病房前,崔龙易停下,然后敲了一下门,里面走出一位老人,看到崔龙易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即他看到了于耐,脸色马上就变了:"你来干吗?!"
于耐瞅着回头看他的崔龙易,苦笑了一下,对着那个老人:"刘叔叔......我......"
"回去,这儿不欢迎你!"
于耐几乎扭头就走,却被崔龙易拉住,他对那个老人说:"我们想进去看看刘畅。"
老人说:"你可以,他不行!"
崔龙易把于耐拉过来,于耐低着头。崔龙易笑了一下"刘叔,刘畅可以在这里还呼吸着,全是因为他。"
老人开始激动起来:"他躺在这儿,也全是因为他!我儿子本来大好前途,因为这个恶心人的小子,因为那恶心人的事儿,进这里躺了5年多,要不是他,怎么会这样!想让他进去看我儿子,门儿都没有!"
"他已经在赎罪了,而且,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您说他恶心,他完全可以不管,可他不是一直在负担那昂贵的治疗费?您不让他见,他也没见过,可今天,我非要让他见见刘畅!"
"不行!"老人很绝决!
于耐拉着崔龙易"小虫,我不看了,不想看了。"
崔龙易也十分坚持,他对着老人说:"他已经为刘畅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的确钱不能挽回一切,刘畅躺在里面昏睡5年,于耐也同样难受了5年,他在意你儿子,虽然造成了这个后果,但这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弥补!我告诉您,这里最想让刘畅醒过来的人,就是他!他只是当时做错了,您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个机会?只是见见刘畅,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行么?"
老人微微犹豫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冷着脸说:"不行!就是不行!"
崔龙易胸腹间急蹿出一阵焦急,他总觉得,于耐纠结着刘畅,也许,见到他,于耐的压抑会有所释放,面对这个固执的老人,他几乎无力"我求求您了,不行么?"
老头不说话,但还是固执着一张脸。崔龙易扶着他,又要恳求。
于耐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崔龙易和老人都呆滞住,于耐跪在地上,双手支着地面,声音慢慢哽咽:"对不起,刘叔叔!对不起,刘畅!!!!"
说完,他突然站起身,猛地向外跑去!崔龙易第一时间追了过去。刘畅的爸爸看着他们的背影,半天没有动,若有所思!
崔龙易追上于耐,拉住他,于耐正猛地抹了把眼泪,崔龙易看他双眼通红的样子,心疼,把他扯进怀里"别哭,于耐。"
"我不哭。"于耐挺了一下,崔龙易松开他,果然看见他没再流眼泪,于耐强忍着难受说:"我他妈的不配哭!崔龙易,咱俩喝两杯去!"
"走!"崔龙易扯着他,上了车,车开出医院,飞快地上了路,来到一个餐厅,崔龙易抻着于耐往里走,还没坐下,就冲着老板喊:"老板,拿箱啤酒蹲这儿!"
随便叫了两个菜,啤酒已经拿上来,服务员刚启开两瓶,俩人就跟商量好似的,一人拿了一瓶,倒了一杯,碰杯就干!接着又倒满一个被子,于耐又端起来:"来,干了!"
崔龙易陪他又干掉。第二杯下肚,于耐的脸迅速红了,他拿着第三杯满上的酒,冲着崔龙易伸过来,崔龙易对他说:"于耐,咱们说好了啊,今儿你喝痛快喽,喝醉醉的,这事儿就过去了,咱们该给刘畅酬钱酬钱,你别整天闹心了,行么?!"
"行!"于耐跟崔龙易碰杯"不闹了!等他醒了,我再给他跪一次!他让我干吗我干吗!"
"那可不行,他要让你跟他一块儿你就扔了我呀?"崔龙易让于耐吃菜,于耐往嘴里扔了一个小西红柿。
"不可能滴......"于耐红着脸儿笑"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再说,只有你扔我的份儿......"
"你别想了,这辈子我是不会扔了你了!"崔龙易貌似很随意地说。
于耐嘿嘿乱笑"你知道么,当初刘畅跟我说啊,小于耐啊,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弄来,你就跟着我吧......我一高兴,就跟着他啦......那阵儿,我四岁还是五岁啊......反正就成了刘畅跟屁虫了,小学的时候,去刘畅家,他给我看他鸡鸡,还让我尝尝,那时还不知道那个叫口交哪,他一脸舒服无比的样子,还老说于耐真棒,真棒!我听他夸我,可是美的不得了,之后,都成了习惯了......后来,大了,他也给我弄过一次,用手.......也不知道为啥,就觉得很爽......从那儿开始,特依赖他......他在外地念书,不怎么回来......我就想他,然后,高中,他大学毕业回来了,那阵子,我妈刚死,我把她的安眠药给吃了,也不是想死,反正不知道为啥,刘畅正好去找我,把我给送医院了......好了以后,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他不行了,他那时也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这是于耐第一次跟崔龙易提起刘畅,崔龙易默默地听着,于耐又猛地喝了口啤酒
"说起来挺可笑的......从头到尾,我俩没有一次真正做过......于争和他妈搬我家以后,我不怎么爱着家,他妈又整天在家......他总说去如家里面搞一次,但一直没成......有一次,他妈没在,我们俩刚要开始,裤子都被他扒了,结果他妈回来了......呵呵......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有真正做爱,就没有爱了?......反正后来,他就变了......变得老爱说我别闹了......不爱搭理我了......烦我了.......估计也跟我越来越讨厌有关吧?我打聋了于争老娘的耳朵,拍入浴照,说话也越来越不靠谱......他说我越来越没格调......"于耐眯着眼睛问崔龙易:"格调是个什么玩意儿?"
崔龙易回答他:"格调就是......格格不入的调子!"
于耐又嘿嘿乐:"估计我越缠着他,他越烦我......但他越烦我,我就越要缠着他......他分明我要什么都给我弄......要照顾我一辈子......有一次他亲我的时候,乌里乌突地说他爱我......这他妈的是说过就可以忘的话嘛?!"
于耐拎上一瓶啤酒,用启子启了,也不用杯子了,咕嘟嘟地忘自己嘴里灌,崔龙易看着他喉结咕噜咕噜地动!
"你还爱他嘛?于耐?"崔龙易突然问。
于耐盯着崔龙易"我只盼着他醒,他醒了,他爱不爱我都无所谓,他爱谁都行!只要他能醒,我干什么都行!如果时间能倒流到那个时候,我宁愿车轱辘底下是我,轧死我都行!"
"时光要是倒流到那时,我他妈的把你绑起来也不让你出现在他俩面前!"
"崔龙易......"于耐狠狠盯着他"我他妈的早就后悔了!要是真的时间倒流了,我绝不会再那么干了,我早就跟他说了,那个陪我一辈子的人不是他,为什么我没记住啊!"
崔龙易突然站起身,往桌上拍了钱,抄起于耐就往外走。于耐已经高了,几乎被崔龙易拖着走出去,他还叫着"还好几瓶没动哪!"
餐厅服务员拿着找的钱出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车早就没影儿了。
于耐坐在车上,脑袋晕晕的,但他还是对崔龙易说:"你丫酒后就驾驶啊?"
车子快速到了家,崔龙易刚关上门,已经狠狠地亲上了于耐,手也开始脱于耐的衣服,于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已经感觉到崔龙易身上越来越炙热的温度,而且像要把自己吸进他身体内一般。于耐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崔龙易的热情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把于耐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轻轻咬上他的耳垂,于耐身体一抖,眼神因为醉酒有些迷离,但是麻酥感在他体内狂蹿,崔龙易火热而温柔的爱抚让他身体出现压制不了的躁动,身体也似乎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快感也袭来,配合着他的爱抚,直到崔龙易最终进入他的身体,他熟悉的痛感才再度袭来,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不要!变态!',崔龙易在欲火焚身的状态没有听清这句话,但是神经上的疼痛感和冲口而出的话让于耐清醒了,他看着挂着汗水和欲望的崔龙易,几乎要逃离,他仰起身,抓着崔龙易的胳膊"小虫,不要做,脏!"
这次,崔龙易听清了,他低头看着于耐,慢慢把他上身抱起,两个人仍旧在合为一体,崔龙易在他耳边说
"你是最干净的!最清清白白的爱着我的我爱的人!"
听到这句话,于耐几乎呆滞,崔龙易慢慢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
"我好像说过吧,如果咱们有爱了,一定要做!"
于耐瞅着他"你说的是自然会做。"
"那......做不做?"
"做!"
"什么?"
"做!"
"再说一遍!"
"你妈的,崔龙易,给老子做下去!"
那个夜晚,似乎格外的美丽!月光都掺杂了爱的味道。
崔龙易从后面搂着于耐,于耐躺在枕头上,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烟,崔龙易扭身开了灯,于耐伸手够打火机。崔龙易想亲亲他的后背,忽然看到他肩胛骨上的烟头烫伤的痕迹,像是一根长针扎进脑袋,崔龙易猛地翻身坐起,于耐刚好要靠起来抽烟,崔龙易掀开被子,于耐瞅着他
"干吗?流氓,还要来?"
崔龙易在灯光下看到了于耐身上一些浅浅的印记,那是,伤痕。他直直地看着于耐的身体,于耐似乎知道他在看什么了,崔龙易抬起头看他,于耐把烟盒伸给他"抽么?"
"怎么......弄的?"
"废话,当然是别人打的了。"
"谁?"
"算了吧你。"
"那个霍变态?"
"哇塞,你怎么知道我这么称呼他?"
"操他妈的!"
"崔龙易小朋友,你别这么激动,他消费,公平交易。"
"于耐!"
"有。"
"我想杀人!"
"杀人犯法,小虫!这样吧,有机会,我把霍变态SM1000次,抽他个下半生不能自理,吊他个断子绝孙,在他屁股里塞上一万个按摩棒!哈哈哈......"
霍西佟突然打了个喷嚏,这更加引发了他的不爽,他顺势就把床上的另一个人踢下了床。
"妈的!你他妈的是属蛇的?缠来缠去的,滚!"
那个MB穿了衣服,犹豫了一下,霍西佟蹭地站起身,抓出钱包,扔给他几张钞票"给老子滚!"
那人赶紧跑了,霍西佟歪在床上,心思烦乱,又站起来,抓起电话,拨过去就骂
"你他妈的还开鸭店哪?都他妈的废物!几个了?你说!一个让我爽到的都没有!我他妈的砸了你家招牌信不信?"
对方不住地道歉。霍西佟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那个面目几乎有点狰狞的自己,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心头,从镜子里依稀看到床上纠缠着的身体,那个被压在自己身下的男孩,慢慢趴在床上,虚弱地喘息,却扭过带着蔑视的脸,他说:"霍西佟,你这个死变态!"
早上醒来,于耐有些胃疼,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才起来。崔龙易正好热完牛奶,让他喝,于耐喝了一口,突然大笑,把牛奶喷了崔龙易一脸,崔龙易抹了一把:"你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