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是个受----捻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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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三月,咋暖还寒,杭州西湖畔已是杨柳青青,宾客迎来送往,一回眸一浅笑,不尽然是让人陡然一惊的艳。
碧波西湖,一艘艘花船荡漾其间,溅起嬉笑无数。身着五彩稠衫的姑娘们躲着翩翩少年们的追逐,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娇柔。
一副春光,明媚无限。

大街上,小贩的吆喝声接连不断。偏见一白衣少年,左顾右望,漆黑的眼眸里尽是熠熠神采,他泼墨般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支芷簪束于脑后,露出全然生动的脸来。
此时,也不知是在太阳下走久了还是其他,那灵动的脸带上了粉,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这等姿色虽比不上杭州花船内夜夜梳妆的花魁,但也着实让不少人看傻了眼。
这少年一看就是出身于好人家,虽未刻意打扮,穿的白衣除了腰间的一块蓝田墨玉也并无其他装饰,但偏偏,就是一站就成了幅画。
少年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只顾着自己寻找着好玩的事。
唔,那桌子上摆的好像是桂花糕啊...可是,色泽和以前吃的不大一样......
那小孩手里拿的是什么?...怎么一摇还会有好听的声音传来出呀......
...这是吃的东西吗...长得好奇怪哦...但是好香......
啊啊啊,不行不行,难得出来一趟,可不能关顾着看这些了......二哥说的,那个最好玩的有很多长得好漂亮好漂亮姐姐的地方是......
小手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来,打开,还能闻得到纯墨的香味,显然是干了未多久。
...嗯,顺着这条街走......左拐...走到一个有卖糖葫芦的地方...啊,说到糖葫芦,上次五哥偷偷带回来给自己吃过,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哦,这次也要买一些回去分给大家......唔,接下去是...右拐......一直走一直走......看到一个大大的湖......就是那了......
好了,记下来了。重新将纸小心翼翼叠好,郑重地放在衣服最里层,就怕一不小心给弄丢了,那自己这次就白出来了。
少年往身后看了眼,确定自己并不是单独一人才放心地往前走。
哎,不能怪自己胆小啦,谁让以前碰到过那些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山过,留下买路钱'的人,还带着刀呢,简直要吓死人了......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遇到这种状况,还以为是死定了呢...还好二哥派了人跟在后面,才不至于倒大霉......不过至那以后,倒是不再讨厌有人随时跟着自己了,反而看不到人在身后的时候才会忐忑不安。
不过,后来自己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为什么他们要把山劈开,还种了这么多树,难道就是为了在别人经过的时候跑出来吓人吗?
哎哎哎,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自己的脑袋本来就不好使,再想下去就更没脑子用了。
"小多,你说二哥说的那个有很多漂亮姐姐的地方是怎么样的啊?"周围的东西都差不读,虽然一时感到新鲜,但看久了也不免有些厌烦,少年寻思了个话题。
一路上跟在身边的人话很少,自己不说话他就一定不说话,这样下去都要闷死了...嗯,下次得和二哥说找个活泼点的人跟着自己......
"回十三爷,小人不知。"
"嗯~?"看了回答得一板一眼的人一眼,却看到那人眼角一跳一跳的:"咦,你眼睛在抽筋?"
岂料话一出口,那人的眼跳得更厉害了,少年顿觉得玩性大起,正要伸出手去,就被迎面来的一个人狠狠撞了一下,少年一时稳不住身,竟要摔倒在地。
索性身边的人虽沉默了点,但动作倒是迅速,将少年一把拉了回来。
"爷,小心。"表情未变,叮嘱道。
少年拍拍胸脯,喘了几口气才捡回自己吓掉三魂的魄。
"那人怎么跑这么快啊...都撞到人了呢......"看眨眼间就消失的人,漂亮的杏眼瞪圆了起来,嘴巴也撅得鼓鼓的,像是只嘴里塞满气的青蛙。
"爷,您腰间的挂坠没了。"小多面无表情道。
"啊?"低头一看,可不是,原先好好挂着的蓝田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一眼看去,竟有些空落落的。
"什么时候掉的啊...?"少年皱起了细细的眉,有些不高兴:"那玉是三哥送我的诶,我都戴了好几年了。"
"怕不是掉的,是刚才那少年拿走了罢。"
"什么?"
"撞到爷的人,是故意的。"小多声音里一点感情都没有,仿佛事不关己。
"啊啊啊!!怎么这样啊......他怎么......哎,可人都没影了呢......算了,大不了和三哥赔个不是......哎,小多你可要看好你的钱袋了哦...里面装了我们所有的钱呢......"少年有些沮丧,但想到等下要去好玩的地方,便又开心了起来:"走走,我们走快点~~~~"
"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直说无妨。"小多不是话很少的嘛,怎么现下倒罗嗦起来了。
"已经来不及了......那钱袋也被那少年拿走了......"
"啊!"感觉额上有黑线爬过,头顶有乌鸦飞过,少年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猪脑子啊!!连点钱都看不好,你怎么当一品侍卫的啊!!!~~~~"
这下可好,别说去玩了,连回家都成问题了~~5555555~~
三月的阳光,就在少年不顾形象的吼声中变得越发的灿烂。
而有些故事,已经开始。


纵欲的后果
辰时,一太监盏着宫灯穿过大半个楼台,来到一屋前。轻轻扣了扣门。将耳朵贴上薄薄的门纸,听了片刻,并无任何声响传出。
于是,小声道:"皇上~"
仍是没有动静--正好奇着突然听到了细细的啜泣声。
"呜呜呜呜呜......"
虽知此举并不妥当,但还是的不过好奇,悄悄地将门纸戳出一个小洞来,将眼睛对上。
一看,便吓了大跳,一边着急地喊着:"皇上皇上~"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门外焦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进来吧~"终于,一个软软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太监推开门,急忙来到放下帷幕的床边,垂头候着。
"咪咪。"带着哭声。
"皇上,奴才在呢。"
"朕头疼。"
"那,奴才去找太医。"抬眼瞟了眼并无多少遮挡效果的帷帘,却见一小小的身子有气无力趴在床上,而旁边傻傻愣着一如花女子。
"唔...不准找慕太医!"语气里带了点固执。
"......是。"其实,皇上呀,就算不找慕太医,慕太医也一定会知道的啦。不过这话倒是没胆说出口。
"呜呜呜...别愣着了,快去吧..."
"奴才遵旨。"

那天早上,皇上并未上朝,朝中大臣看着空荡荡的龙椅个个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哎~皇上一定又是在哪里逍遥窝里爬不起来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哦~
却不知,另有实情。

啊,皇上啊~别这么瞪我,我确实找的是别的太医啊,可是也不知道慕太医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也是意料中的嘛,以前哪一次不是这样哇~~~
依生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一脸委屈的咪咪一眼,又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哎哟,太医啊,朕知道错了啦,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凶的眼神看自己啊。
"慕...慕太医。"低头看了看,虽然一点都不想开口说话,但是在太疼了,还是忍不住唤了声。
低垂的眼慢慢抬起,冷落冰霜的脸几乎将依生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全部吓回肚子里。
却听见他冷冷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皇上,有何吩咐?"
吩咐俩字,带了满满的嘲弄。
好吧,自己理亏在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慕太医啊,能不能请您轻点。"
--看到了吧,还有哪个皇帝做得如此窝囊,对个太医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拔了虎须。
慕白一愣,低头看了看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竟然看到小皇帝白白嫩嫩的手腕上微微发红。
不由得在心里叹气...看来,自己的忍耐正逐渐有压抑不住的嫌疑。
可是--视线慢慢往上移,最后定格在小皇帝的唇上。
小小的红唇有浅浅的齿痕,让他有些心疼...不过很快的,那点怜惜烟消云散,让他介怀且难以忽视的是--那小小的唇竟然肿得老高。
视线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凌厉。
哼,一夜春宵看来战果非凡啊--真是活该!
哎哎哎,惨了,看来慕太医很不高兴诶......母后~~沾上泪水显得越发柔弱的眼睛望向一边一眼不吭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全然带上了祈求。
母后,救救皇儿吧。眼睛里如此传达着讯息。
中年妇人显然接收到了讯息,但看看面色不善的某人一眼,终于还是硬生生将含在喉间的话给咽了下去。
抛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来。
啊--呜呜呜...怎么这样的啊!都说皇帝好,人人都想做皇帝......可是,他们是不知道皇帝身边有个凶得跟老虎似的太医啊......自从太医进宫来,皇帝从此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吃多了要被骂...不吃也被骂......
睡懒觉要被骂...不睡也被骂......
和妃子们XXOO要被骂...不XXOO也......呃,这倒没有试过......
总之一句话--这皇帝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好希望其他的哥哥们可以接受这个位置啊...这样太医就会管哥哥们,不会处处和自己过不去了吧......(嘿,天真的孩子!)
"慕太医...皇儿这病......?"中年妇人终于有些不忍,出声问道。
慕白看了看面带泪痕双眼通红的人一眼,才将视线对上中年美妇,微微欠身,道:"皇上并无大碍,好好休息便是了。"
一言既出,美妇点点头,一颗悬得老高的心总算安了下来。
看皇儿哭得那么厉害...还以为......不过还好还好...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可是,我头还是很疼。"小皇帝瘪瘪嘴,弱弱地说了一句。
"皇上~"慕白笑了,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笑意(?)--慕白长相本就是绝佳,只是终日面无表情,也只有在小皇帝面前才会露出这等姿态了,所以这么一笑,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怎么说来着......风华冠绝代,过客眉自惊。
只是,看傻归看傻,很快地笑皇帝便苦了张脸--别人不清楚也就罢了,可是朝朝夕夕,每次慕太医一露出这么明媚的笑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而这里,看来看去,倒大霉的也只有自己了~~~
"皇上~~头疼事小,休息几天便没事了......只是......"含笑,故意漏下半句。
"慕太医不必忌言,直说无妨。"美妇听出弦外之音,忙道。
"回太后,皇上久经情事,大脑过度兴奋,又及频繁的强烈刺激,累及脑部才会导致头痛......其实,头疼还属可治之症,就怕..."看了看小皇帝,见他正认真盯着自己,笑笑,继续说道:"就怕长久以往会累及肾囊...恐怕就不大好办了..."
慕白说话点到为止,但是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当然也包括小皇帝。
听慕太医的意思,如果自己再行房事,恐怖以后会不能人道...?!
哇哇!!这怎么可以啊......天下还有那么多美人自己没有见过没有尝过,如果就这样完蛋,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皇上不用忧心。"慕白说得风轻云淡,好像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皇上,您别哭了,要保重龙体啊。"咪咪抹抹眼角,为可怜的皇上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皇儿...哎...我可怜的皇儿啊。"美妇也是一脸悲痛,仿佛此事已然发生。
"太后不必如此担忧...皇上现在的情况并未严重那那个地步...只需按我说的做,定能保证治标治本。"慕白说得信心满满。
"哦~慕太医快快道来。"听到还有救,美妇忙催促道。
"一,每日三次皇上必须饮一碗药,一滴不剩..."眼角看到小皇帝苦瓜似的脸,不由的在心里暗暗发笑:"药方我等下会写下来...二,皇上闲暇之余需跟随我沐于药草之间,使得其身沾染药草的气,对身体有极大好处......三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皇上头疼乃是因房事引起,所以在两个月内不得与女子同房!"
"啊!--"小皇帝哀嚎......这三条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吃那么苦的药不说,还要跟着慕太医去闻药草的味--其实闻什么倒无所谓啦,问题是竟然是和慕太医...呜呜,怎么可以是慕太医啊......还有啊,不能与女子同房...还是两个月诶...一天都不可能啊......还要六十天...呜呜呜呜...
"那个,慕太医啊,"美妇也觉得这事有点难度,特别是对她那食色性也的儿子来说更是比登天还难:"这第三条怕是......"
慕白笑得温柔,但语气却是分明没有任何还余:"太后,如果要保住皇上的龙体,唯有此法治标治本。"
"......"哎,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这么办吧。
我可怜的儿啊,无视不断传递过来的可怜视线......尊贵的美妇开口,落下定局:"吩咐下去,一切按照慕太医吩咐去做......皇上必须样样遵守!如果有一样未做到......拿你们是问!"
"母后~~~呜呜呜~~~"小皇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现在开始才算是水深火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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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果然够苦够臭
美丽妇人下了命令又安慰了小皇帝一番才打道回府。
皇太后下的懿旨无人不敢遵从,虽然小皇帝百般哭闹但并不能改变分毫,况小皇帝向来就没多少威严,威慑力甚至远远不如屋里的另一个人,所以在看到慕太医的带有严重警告的视线后,闲杂人等自动告退,个个弃自己的主子于不顾,甚至还别有用心关上了门。
不消片刻,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慕白与小皇帝俩人。
小皇帝怕慕白怕得很,一眼都不敢看人赶忙往床上缩,末了还是觉得芒刺再身,一点都不自在,几乎连呼吸都慢缓了下来。
"慕太医...没事的话,你先行退下吧。"战战兢兢,还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呜,眼睛里迅速沾上了水雾。
"依生。"慕白走了几步,发现某人几乎将自己缩成一团便止了步,但还是敌不过心中的渴望,唤了声。
啊啊啊--小皇帝在心里哀号--别过来啊...只要你不过来...随便你叫一生还是一世都可以......呜呜,真是恁没尊严了点,堂堂一皇帝竟然让人直呼名讳还不敢反抗。
"什...什么事?"慕太医叫自己准没好事。
"依生,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慕白紧紧盯着几步之遥的人,眼睛贪婪地不肯放过任何表情--小皇帝的畏惧让他有些许的受伤。
"啊?...名...名字?..."脑袋歪着想了片刻,才皱起眉,很小心看了对面充满期待的人一眼,心里有一丝的犹豫:"慕太医叫什么来着?"
"......"
呜,就知道......慕太医脸色都变了,他一定很生气,惨了惨了...都不知道他会怎么责罚自己呢......
"回皇上,臣叫慕白,爱慕的慕,白日的白。"慕白冷着张脸,连语气都倏的成了寒冬腊月,面色僵硬得瞪着人,一字一顿:"还请皇上记牢了,要不然臣恐怕会很不高兴。"
很不高兴...?会有什么后果......看慕太医...唔,慕白的样子恐怕不止是不高兴吧,简直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了一样。
"呜,朕明白。"天哪,明明小时候对着太傅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为什么偏偏一遇上这个人自己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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