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手中的卡牌顺手就扔了出去。宫本樱轻巧一跃,避开了面对面的直接攻击。那枚被当作武器的卡牌就这么深深的插在了不远处的围墙上。“把盒子还回来!”自从获得了奇怪的能力之后,月和也偶尔会在路上、在学校,消灭一些妖怪。现在看来,偶尔积攒的这样一些经验也是很宝贵的。
想着,她朝着宫本樱的方向跑去。
“哼。”宫本樱站在原地,冷笑一声,“那就由我送你一程吧。”樱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清澈无比:“樱之雨!”手中如花瓣一样的暗器如潮水一般朝着月和的方向扔了过来,她朝着建筑物的钢筋上一跃,顺手又是几枚暗器扔过去。
金色的双瞳中倒映出少女跳跃着划过夜空的模样,侧身一闪,避开了大部分的攻击。
刷。
小腿和膝盖被锋利的暗器撕开几个殷红的伤口。
“不错嘛,能察觉到我从死角发射的暗器。虽然很想这么称赞你一番……”樱站在钢筋的架子上,粉色的短发在夜空中撩起暧昧不明的弧度:“不过,你还是给我倒下吧。”
不知何时从后方飞来的暗器朝着月和的脖子攻过去,眼看着就要集中她的后颈。原本半蹲的少女就地一滚,暗器打了个空。
“哦,能察觉到这种程度吗?”玩味的口气让月和觉得非常的不爽。“只是,你的以命相博,也只有这点程度啊。”
“什么……?!”
站在高处俯瞰一切的少女抬起自己的双手,在常人看来甚至都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站在草地上的黑发少女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刚刚她把什么扔进了土里……她低头,脚边果然多了几个小洞。从小洞中牵引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细线,一直延伸到对方的手里。
“我知道你看得到,可那又怎么样。”她轻轻动了动手指,站在地上的少女的脚就又被划伤了几道口子:“你的动作太笨拙了,只够做一只笼中之鸟。这次,你就给我乖乖变成肉块吧。”
系在十根手指上的细线猛地一扯,空中交错纵横的细线开始顺从地朝应去的方向切割而去。
“嘎啊——”
浑身冒着红色火焰的火鸟从天而降,瞬间将宫本樱牵引的钢丝烧了个片甲不留。
“什么?幻觉吗?”她后退一步,警戒的看着在月和头顶盘旋的大鸟。这只大鸟的出现,并不在她的计算之内。
可是,不对……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钢丝会被熔断。
警觉地从高处一跃而下,与黑发少女面对面站着。四周的土地散发着难闻的焦糊味,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这不肯能是幻觉。
那这只冒火的鸟,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抬头,眸子里染上了烈焰的红,炽热的红。
“呵,看来你让我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啊吗,月和。”樱转头,望向自己对面的那双冷漠的金瞳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么?”说着,身体比话语还要快一步地冲了出去,朝着对方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脚。
砰。
一阵巨响,随之而来的是石头窸窸窣窣往下落的声音。
樱色的眸子轻蔑地看着因为自己的一脚而扬起的烟尘。“我最擅长的,可是近身战啊。”
烟尘散去,黑发少女无力的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狠狠地喘息着。虽然在樱一脚踹过来之前月和就已经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改用手臂捂住自己的腹部,可是她没料到对方力道之大,直接将手臂踹的失去了知觉。
巨大的痛感让她一阵失神,脸色惨如白纸。
“怎么,痛的没发动弹了?”
砰!
带着跟的马丁靴将昔日挚友的脑袋踩在了墙壁上,只要稍一用力,对方的头骨就会碎裂。
月和勉为其难地睁开双眼,金色的双瞳蓦地闪出漂亮的红光。原本盘旋在头顶的大鸟俯冲而下,朝着宫本樱的方向攻去。
宫本樱一个激灵,朝后一跳,与大鸟巨大的身体擦间而过。可就算只是这样,她肩膀上的衣服还是被烧了一个大窟窿。
挣扎着站起身来,月和的头发早已散乱的耷拉在脑袋上,金色的眸子里尽是不服输的决意。
“你到底为什么对这个盒子这么执着?明明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明明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却那么着急来送死?”
“送死?谁说我会死在这儿的……?”用手背擦拭自己脸上的灰尘,眼神坚定的锁定了樱的视线。
她的确是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来自彭格列的老人家到底有什么用意。可是她有种预感,如果将盒子交出去,就会引发一场大麻烦。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身份、立场,自己该做什么,她还是判断的清楚的。若丢失了这个盒子,极有可能给迪诺、给加百罗涅带来危险,她不能冒这么大的险。
樱垂下眼眸,仿若看穿了一切,唇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但是,你连站都站不稳呢。”
“谁知道呢……”月和头顶的大鸟渐渐被一阵金色的光芒包围。
就用这招决胜负吧……虽然要不伤害到樱这种事恐怕很难,可是深知两人实力差距的月和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献祭火炎鸟,召唤贝……”
刷!
金色的双瞳瞬间失去焦距,穿膛而过的钢丝上留下一滴一滴的鲜血,溅在草地上,猩红的刺眼。
“结束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月和听见了那双薄唇中轻吐的话语。
就算用手遮盖住天空,但仍旧被它紧紧拥抱在怀中
清晨混沌的雾气弥漫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闷热的天气就算下一秒雷电交加地下一场瓢泼大雨都不奇怪。
城市的尽头是个港口,港口的货船在此时还在酣眠,一片悄然无声。
一片浓雾中独有一个身影屹立在港口的木桥上,黑色的披风在清晨的微风中呼啦啦地发出诡异的响声。
——明日清晨,我会在港口等你。
“哇啊……”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女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奇怪的梦境。
也是,她几天前才被自家老哥的部下送进了医院。原因无他,只不过自己太过执拗地想跟樱分出个胜负罢了。
“啊,你醒了啊,月和。”迪诺是昨天半夜才赶到医院来的,虽然已经吩咐部下去朝日奈家通知说月和被他们接走去意大利玩几天,不过这几天自己的电话都恨不得被打爆了,基本都是众口一词地谴责他什么都不说一声就把他们的宝贝妹妹带走了。
不过这也比让他们看到月和被卷进黑手党的纷争还被打成这副惨状要好得多吧。
“嗯,做了个奇怪的梦就醒了。”月和从床上坐起身来,伤口处虽然还会隐隐作痛,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你啊,既然打不倒对方就不要逞强嘛。”迪诺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当他听部下说月和跟巴利安的部下发生冲突受伤了,他的心脏差点没停跳。
“只是我还是没守住那个盒子。”月和皱着眉,回忆那晚的一切,放在床上的拳头再度攥紧。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脑袋被轻轻揉了揉。抬眸,对上迪诺棕色的满是担忧的双眸,忍不住居然鼻子一酸。
“没关系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他这么说。
“这可不行。”窗台上传来小婴儿稚嫩的声音,月和跟迪诺不约而同地转头,结果迪诺就被来人一脚正中脸颊,倒在了月和的病床上。而他的脸上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帽子的小婴儿。“ciao’su!”
“早……早上好,里包恩先生。”月和有些心疼自家被踹脸的哥哥。
小婴儿从迪诺的脸上蹦了下来,盘腿坐在了月和的被子上,“这件事可没有那个废柴想的这么简单。”里包恩口中的废柴,不用想,肯定是此刻正无奈的揉着自己的脸的迪诺无疑。
月和疑惑地看着里包恩,等着他的解释。
“我听说,那个被抢走的盒子是彭格列九代目交给你的?”
“九代目……什么九代目?”
里包恩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月和的面前,月和定睛一看,发现照片上笑的和蔼的老爷爷正是给自己盒子的那个人。“就是他给我的盒子……这人是彭格列九代目?”
“果然如此。或许九代目想着托因为放弃了加百罗涅继承权所以比较少受到其他黑手党注意的你把彭格列指环交给迪诺,再经由迪诺的手转交给阿纲,这样比较安全。”
道理我都懂,可是彭格列指环是什么?阿纲又是谁?
“巴利安此刻可能已经拿到了半(half)彭格列指环了,所以家光才那么着急的赶回来,还让巴吉尔和你分头护送给蠢纲的那七枚半彭格列指环。”小婴儿分析着,黑色的眸子里尽是犀利的光华:“这下情况真的糟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里包恩先生?”不了解情况的月和听到里包恩说出糟糕两个字心里就直打鼓。
“月和,由你护送的七枚半彭格列指环已经落入了巴利安的手里。巴利安是彭格列直属的暗杀部队,他们现任的首领xanxus是九代目的儿子,原本他是有资格继承彭格列的人之一。可九代目将指环交给你,显然就是不希望xanxus继承彭格列。觉察到一切的另外半彭格列指环的保护者家光就将剩下的彭格列指环交给你的废柴哥哥,让他交给目前在日本且也有继承彭格列十代目资格的沢田纲吉,也就是我的学生。”
七拐八拐的关系差点没把月和绕晕。但她依旧很快的抓住了关键词——xanxus、彭格列继承人、沢田纲吉、彭格列指环。
“我才不要继承什么黑手党啊,里包恩!你快让迪诺先生把这个指环还回去啊!”病房的门忽地被拉开,棕发少年横冲直撞地就跑了进来,结果就地一个平地摔,脸着地,还一声闷响,听着都疼。
“你在说什么呢蠢纲。”里包恩从病床上跳了下去,站在摔了个大马趴的少年面前:“你的守护者们可都准备就绪了哦。而且在巴利安袭来之前,我会好好安排家庭教师给他们进行特训!”
“所以说我才不要当什么黑手党啊!!”被里包恩称作蠢纲的少年从地上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反驳里包恩的话,“你也不要把我身边的人都牵扯进来啊里包恩!!”
“你以为我不让他们当守护者他们就会没事吗?”里包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根本不了解巴利安的可怕之处啊,废柴纲。除了你跟xanxus之外,还有好几个能继承彭格列十代目的人。可是现在只剩下你跟他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现在不战斗,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到时候不管是狱寺、山本还是了平,亦或是家光或者妈妈、蓝波、一平、风太、碧洋琪、小春、京子,全部都会被巴利安杀死。”
“xanxus可不像你,是个心慈手软的天真的废柴。”
里包恩说完,病房里再没人说话,静悄悄的。
“……”沢田纲吉注视着面前神情严肃的里包恩,他并不认为此刻的里包恩在跟自己开玩笑,把周围的人牵扯进来,是他最不愿意的事情。
“所以你快点给我滚去训练!”
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脚踹过去。吓得沢田纲吉抱着头,连滚带爬地从病房里跑出去了。
里包恩桑对待他的徒弟都是这么爱的深沉么……月和嘴角微微抽搐。
“月和。”被喊了名字的月和望向站在地上那个个子小小的婴儿,阳光投射的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你呢?”
“嗯?什么?”月和脸上写着不明觉厉四个字。
“你甘心就这么输给那个人么?”机智的里包恩早已看穿一切。
被说中心事的月和再度低下头去,捻眉,“怎么可能甘心啊。”那样大的转变,那残忍冷酷的表情,那样厉害的体术,瞬间让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弱小。
“那要不要也参加到我们的修行里来?”里包恩的嘴角满意的上扬。
“诶?”
“你可是拥有成为优秀的黑手党的极大潜能的人呐。”
受到肯定的月和不置可否的展露一个笑容,她才不相信里包恩没有别的居心呢。“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但是如果可以变强的话,让他得偿所愿也不是不行。
“作为家庭教师,帮我训练一个人。”
***
残破的废旧建筑物,到处都是被挖埋的痕迹。
这地方被废弃很久了啊……月和吸着杯中的酸奶感慨着。转头,让保镖们都在黑曜乐园外等着,月和自己走了进去。
虽然里包恩一再提醒自己,接近这里要注意安全,不过月和并没有察觉到杀气。
跟教学楼外一样,教学楼里也是近乎废墟的存在,很难想象这种地方居然真的有人在住。
月和蹲下身,捡起地上薯片的碎片,确认了这个地方确实是有人住而不是里包恩给自己的试胆游戏,才继续前进。
推开陈旧的大门,还能听到古老而绵长的一声咯吱。
“这都是几百年前的建筑啊……感觉被里包恩坑了啊……”月和挠了挠眉毛,拨开额前散乱的发丝。
“谁!?”
月和侧过头,靠门边的沙发上正坐着两个少年,一个正抱着零食狂吃,另一个则是一脸戒备的望着这边。
“不良少年?啊不……我是彭格列派来的家庭教师。”
“又是该死的彭格列!!”金毛少年第一个坐不住作势要冲上来,结果被身边的眼镜少年给拽住了。“犬,别冲动。”
眼镜少年推了推眼镜,道:“找库洛姆的话,就在隔壁。”
“啊,谢谢你。”月和鞠躬道谢,转身准备离开,但忽地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盯着眼镜少年和金毛少年上下打量着。
“干嘛啊你这女人biang!!”被盯的非常不舒服的金毛少年再次炸毛。
“没有没有。我就是很好奇。”月和摆摆手,一脸无辜:“那个,眼镜先生,你眼睛下方的条形码,拿手机扫一扫会怎么样啊?”
“……”当事人的蜜汁沉默。
“会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吧biang!”金发少年又炸毛。
“啊啊啊啊抱歉抱歉,我这就走!”毫无诚意地道歉之后,月和就带上门离开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而已,又没有恶意……
等到月和离开后,城岛犬才安静下来,他瞟了一眼身边的搭档,问道:“呐,千种。”
“什么事。”柿本千种推了推眼镜,侧过头。
“扫一扫,到底会发生什么biang?”
“……”
你这不也是很好奇么,犬。
“撒,谁知道呢。”柿本千种如是回答。
将颤抖的身躯包覆着雾,在时间的流逝中不停地轮回
“这些幻觉,都被我清清楚楚地看穿了哟。”
寂静的房间里传出少女清冷的声音。几道火柱摆在她的面前,她金色的双瞳里仍旧没有丝毫的迷茫。
全都是幻觉。
朝日奈月和此刻一场清楚地认识到为什么里包恩派自己前来黑曜乐园陪着这个叫库洛姆的少女训练了。她所拥有的这双真实之眼,可以看穿一切的真实。所以她的存在,绝对是幻术师的克星。也因此,她能够不受影响的判断出对方的幻术进步与否。
“嗨。”穿着黑曜中制服的少女精神力已经接近极限了,连着几天来的幻术训练每天都把她折磨得精疲力竭。她确实正在熟练的掌握着骸大人传授给自己的幻术,但每次都无法让眼前的人感到任何困扰,也着实让她觉得异常沮丧。
三叉戟重重地在地上一敲,凭空又多出几道冲天而上的光柱。从天而降的蛇让月和警觉的朝后避开几步,但下一秒她又朝另一个方向迈出了一酵母,原本会刺中她的三叉戟的攻击刺中了黑曜乐园的地板。
“动作不太流畅啊,库洛姆。”月和站在距离三叉戟的尖头不到一分米的地方,分析道。
对于幻术师来说,体术这种东西可谓是邪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根本没有几个幻术师在修炼幻术的同时还修炼体术。幻术,顾名思义就是掌控敌人的大脑,操纵他的五感,使其产生幻觉,从而迷惑对手使其自灭的招式。因为幻术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大部分的幻术师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能够再修炼格斗术。而且,格斗术这种东西对于幻术师而言,在战斗中的意义不大,也就渐渐被幻术师所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