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月拉着疏月的手,小声道:"我原没想那么多,该跟你商量的。"
疏月笑他,"平日里像老虎似的,现在又跟猫一样了。谁让做起事来只顾着眼前,真让你拿你没办法。"
希月嘿嘿笑笑,疏月于是转身去找贤信王爷。
王爷果然还在生气,数九的天气里额上还盖着块冷手巾。看见疏月来,王爷只是把身子偏过去不理。
"爹,我是来跟你说好事来的。"疏月在王爷旁边笑嘻嘻坐下。
王爷冷笑,"你们两个能有什么好事,没给我惹祸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真是好事呢。"疏月拉着王爷的手,便把今天去见顾建卿,怎么告诉顾建卿自己是男儿身的事情细细说给王爷听,听的王爷心惊肉跳,及至最后顾建卿说愿意与疏月永结连理时,王爷方才心情平复些。
不过王爷仍然有些担心,因道:"你这也太冒险了些,万一那顾公子向朝廷告发又该怎么办?"
疏月笑道:"顾公子不是那种人,爹您且放宽心。"
王爷叹一句,"你叫我怎么放心啊。"
三十八、
驸马府选在贤信王府旁边的一个旧宅内。原也是贤信王府的一部分,因为贤信王退隐,所以便闲了下来,正好做了驸马府,又与揽月阁不过一墙之隔。
新科举子们的官职下了诏书,顾建卿入翰林院。每日又要去翰林院批改各地建言,又要接受前来道贺的人,还要抽空去驸马府查看建造情况。还好贤信王府也派了几个得力的人来帮忙,才让顾建卿不至于应附不过来。
疏月每日便忙了起来,宫里专门派了教师教习他新嫁娘的各种礼节。希月笑着看疏月每日忙着新嫁娘的功课,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嫁的人不是自己。疏月见希月清闲,自然没好气,总要找机会捶希月两下才心甘。希月自觉并不吃亏,反正疏月也并不是真打,只笑嘻嘻受着。
波斯国新进贡了一批极醇美的葡萄,于镇浩知道希月好酒,于是便宣了希月入宫。
葡萄美酒自然该盛于夜光杯中,红色的酒液盛在白色描金龙纹夜光杯中,只看着便赏心悦目。
希月欣喜的尝了一口。她唇上染了朱红的胭脂,落在白色的杯壁上,颜色分明。酒液入唇,却仍然留了小小一点在唇上,如落了一颗红色宝石,直看的于镇浩心旌荡漾,不由咽下一口口水。
于镇浩忍不住伸手拉走希月手上杯子,凑到希月的唇上,吃他嘴上的胭脂。
见于镇浩猴急,希月便笑了,"大白天的,万一下面有急事禀上来怎么办?"
"真禀上来的也不是什么急事了,急事早就去跟摄政王禀报去了。"于镇浩淫笑,"你这几日都在忙疏月的婚事,也没时间陪朕,现在朕见了你早就耐不住了。"一面说着,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
希月拉住他的手,"便是如此,那太后万一来了怎么办?"
于镇浩抱着希月,软软笑着求道:"别管那些啦,我们开始嘛。"一边拉着希月的手向自己身下,"看,他都着急了。"
希月眼睛瞟一眼站在一旁假装木头人的林千,于镇浩醒悟,咳嗽一声。林千忙识趣退下,关好清宁宫的门。
于镇浩于是扑在希月身上,伸手着急的扯开腰带、宫绦,一边低下头轻噬着希月脖颈。
希月啐道:"你又咬我脖子,上次就被疏月看到了,取笑了我半日。"
"是吗?"于镇浩忙松开希月脖子,但那里已经留下了一个红色浅印。于镇浩讪笑着,忙抬手去擦,哪里擦得掉。
希月因在于镇浩耳边小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去里面,动静也小些。在这里,......"希月脸红道,"总是不像样子呢。"说着,希月站起来。
于镇浩却并不放开希月,一边啄着他唇瓣,一边解着他和自己的衣服,一边拥着他向床上去。
衣服散落一地,希月腿碰到床,跌坐在床上。于镇浩于是俯身将希月压在床上,低下头,咬着希月的唇,唇舌纠缠。
希月探手握住于镇浩下体,轻轻摩擦。希月手指柔软而温和,于镇浩不由蹙起眉,吸一口气。
希月另一手剥掉于镇浩的衣服,翻身将于镇浩压在身下,轻吻着于镇浩的身体。舌头舐过于镇浩胸前茱萸,于镇浩身体兴奋起来。
希月双唇一路向下,所到之处像火灼一般热了起来。
于镇浩呻吟起来,而身体最敏感处却忽然被一团温热包裹了起来。于镇浩身体颤抖起来,抬头看去,自己的东西在希月两瓣朱红色的唇中出出入入。希月抬起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有狡黠笑意。
他放开于镇浩的性器,一只手握住于镇浩性器摩擦,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搔过会阴,然后停留在后穴入口处画着圈圈。
"你真的想要吗?"希月轻轻咬着于镇浩的耳朵,柔声问。
三十九、
于镇浩腿攀上希月的腰,转头去咬希月的耳朵,"只要是希月,什么时候都可以。"
希月坐起身,于镇浩感觉希月的手指缓缓探了进去,在穴口浅浅抽插着,不由得呼吸加重。
"上次的那个膏脂呢?"希月小声问,"我怕伤到你。"
于镇浩手伸到枕头下,取出小瓷瓶交给希月。希月打开盖子,手指上沾了一坨,然后慢慢揉进于镇浩的后穴。于镇浩呻吟一声,抬起眼睛,看见希月覆上来吻上他的唇。
两个吻的天昏地暗,于镇浩感觉后穴里希月的手指已经撤了出去,入口被灼热硬物顶着,心里有些紧张。希月见他分神,报复的咬一下他的下唇。于镇浩有些吃痛,皱一下眉,舌头被希月的舌头勾住。正忘情,私处却被灼热硬物缓缓顶入,有些钝钝的疼痛,于镇浩不由得蹙起眉头。
"疼吗?"希月缓缓动一下,看于镇浩的脸色有些发白,柔声问道。
于镇浩唇角扯出笑意,"不妨事。"
希月身体在于镇浩体内慢慢出入,一边低头轻啄于镇浩的唇瓣。希月的动作非常轻柔,于镇浩渐渐变兴奋起来,呼吸也更急促了。
"不疼了吗?"希月握住于镇浩的手,轻轻拨弄着手指。
于镇浩点点头。希月另一只手握住于镇浩挺起来的性器,笑道:"皇上的御弟很有精神呀。"一边用手摩擦着于镇浩的性器。
于镇浩低头看看,伸手戳戳自己的性器,嘻嘻笑起来,"御弟知道希月郡主要来安慰自己,所以就抖起精神了。"说着,握着希月的手一起摩擦自己的性器。
希月的性器在于镇浩的后穴内进出,体内淫欲的气息纠缠着。希月的眼睛里有水雾妖媚的气息,令于镇浩意乱神迷,腿环住希月的腰,手也摩擦着自己的性器。两人的喘息呻吟的声音和身体相撞时候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在无人的清宁宫回荡,被墙壁吸引了进去。
于镇浩的身体和他的性格一样柔软,希月越发兴奋起来,舌头舔过嘴唇,展示出诱惑无限。
于镇浩心里爱的恨不能死在希月身下,一下一下的撞击仿佛把身体里空荡的地方一点一点慢慢添补起来。于镇浩伸出双臂,希月俯下身,于镇浩于是抱住希月的肩,希月轻柔的吻着于镇浩的脖颈、锁骨。
于镇浩的喘息声音更重了,手也大力的握着自己的性器上下摩擦。希月用一只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也握住于镇浩的性器,与于镇浩身体碰撞的速度也更加快而且猛烈起来。
于镇浩大声呻吟着,累积的快感一瞬间喷涌而出,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白色的浊液落在赤裸的腹部皮肤上。高潮的瞬间,身体肌肉猛然收缩,忽然间的禁锢感觉给了希月极大的刺激,希月轻呼一声,身体用力冲击了几下,欲火泻出。
希月喘息慢慢平下来,然后从于镇浩身体内脱出,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累了?"于镇浩用手理了理希月鬓边凌乱的头发,轻吻一下希月长而浓密的睫毛。
希月嗯一声,闭着眼睛点点头,移动了一下头,找到于镇浩的位置,不拘哪里,轻轻碰了一下唇。
于镇浩伸出双臂,将希月揽入怀里。
"朕一定要亲政,我实在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只有亲政以后,才不用担心会有人可能闯进来。朕想你能陪我一起看书、画画、批奏折,正大光明的和希月一起讨论政事。"
"我要当御前带刀待卫。"希月翘起唇角,"我肯定比这些待卫功夫都高。"
"希月,我简直等不及了。"于镇浩紧紧环住希月。
希月打个呵欠,睁开眼睛,"爹已经开始联络朝中老臣和几位老亲王,他们对太后和太师弄权早有微辞,皇上意欲亲政,他们也早盼有这样一天。平日里怕太后和摄政王的耳目,不敢聚在一起商讨。正好疏月大婚时候,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时机成熟后,势必要找出太后和摄政王先露出他们想篡权的把柄,到时候我们一举擒获。"
四十、
于镇浩伸手摸摸希月的头,"到时候,希月和朕一起来治理天下吧。"
希月闭上眼睛,"我不干。"他语气很坚决,"当皇上有什么好的,老子就想能正经穿着男人的衣服,拿着我的刀,到处行侠仗义。大丈夫志在天下,行走江湖才能显出真本事。"
于镇浩叹气,"那朕岂不是看不到你了。"
希月想了想,叹口气,"果然忠义不能两权吗?那你微服私访,我做你待卫,顺便行侠仗义好了。"
于镇浩撑起上身,看着希月,笑道:"为什么你这么可爱。"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吻上希月唇角。
希月忙推开于镇浩,"我要赶快穿上衣服了。回头太后闻风而来,把咱俩捉奸在床,恐怕贤信王爷全家就要人头落地了。"于镇浩惋惜的起身,希月坐起来,又道,"到疏月出阁前,我都不能过来了,家里事情很多。爹还要分身去与其他几位亲王、老臣联系,只好我多做些事情了。"说着,拍拍于镇浩的肩,"你自己在宫里要小心,我没办法替你排解。你且放宽心,或者微服去出宫转转。等疏月那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来看你。"
于镇浩点点头
希月开始忙了起来。
贤信王爷因为要联络一些朝中旧人,所以推脱身上不好;疏月又天天被拉去学习各种礼仪,因此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交给希月打理。
希月忙的鞋都磨破了几双,见天安排人来人往,内外装饰,下人调度。还好凝翠和老管家都是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见多识广,凝翠也在一旁帮着张罗许多的事情,总算把王府里外打理的有模有样。
迎亲的日子总算到了,一早上起来希月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忙起来。贤信王爷因为之前联络的人都要来,一方面向贤信王爷道贺,一方面也为了聚在一起商讨大计。
疏月则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盖了红盖头,听着希月在外面忙的脚不着地,心里暗暗感叹。与希月一起打闹,偷偷溜出家的事情仿佛都还是昨天,转眼自己已经披了红盖头,成了新嫁娘。小时候曾经希望有一天考取功名,却没想到终于像女子一般坐在闺中等待花轿,疏月不觉长叹一声。
正思量中,喜娘已经来接人了。吹吹打打中,疏月上了花轿。
因为是郡主,所以尽管驸马府就在王府旁,轿子也还是要绕全城一圈。疏月抱着手炉,坐在轿子里只觉得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不由打了几个呵欠,感觉困倦不堪。回到驸马府,喜娘在轿外催了几声,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下了轿,被喜娘催着迷迷糊糊过了火盆。对面,顾建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牵着红绸的另一头进了驸马府。
拜过天地父母,疏月便被牵入了洞房,顾建卿则在外面与众人寒喧。
这次,朝中许多许久不出面的老亲王和老臣都来向顾建卿道贺,其他大小官员见此情形,自然不敢怠慢,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酒宴排了几十桌。
武宁安(如果大家还记得,这个人是状元)已经喝了几杯,脸上透出红色。见顾建卿来到桌旁,斟了一杯酒,递到顾建卿的面前,"顾榜眼果然是有本事的人,竟然能让太后赐婚给你。"他语气泛酸,话语中带着几份酒气。
顾建卿虽然也喝了些酒,但是仍然谦逊道:"建卿三生有幸,才得与郡主共结连理。"
同科举人们一起哄他,顾建卿还要说话,却早已经被人灌了两三杯下去,一时头有些重。顾建卿心里也知道这些人是心中含嫉的,因此也不愿意多解释。敷衍了几句,离开去下一桌。
朝中老臣和亲王们毕竟年事已高,只吃了几口、喝了些酒水,有些就已经撑不住了。贤信王爷忙道,亲王老臣们身体不好,若这时候直接各自回府,难免路上颠簸,伤了身子。于是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叫叮嘱下人们将身体微恙的来客带到一墙之隔的贤信王府休息。
忽然,在门外接待待奉客人的人匆匆忙忙进来,在贤信王爷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贤信王爷似乎愣了一下,便跟着报事的人向外走去。
四十一、
外堂上,希月正隔着纱帘指挥着下人。希月旁边站着一个人,隔着帘子看不真切是哪位。
王爷打起帘子,看见希月旁边站的人,竟然是于镇浩,就要跪下。
于镇浩忙托住他,"朕今日是来为疏月送贺礼。"
王爷道:"宫里已经送了许多来,皇上又亲跑一趟,臣实在不敢当。"
于镇浩笑道:"宫里送的是宫里送的,朕送的是朕送的,怎么能混为一谈。朕也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因此便亲自画了张画送给疏月做贺礼。"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画轴,"薄礼一份,算是朕的一点心意。"王爷拜谢,双手接过,于镇浩别有深意一笑,"王爷要好好看一下画才好。"
贤信王爷脑中一闪,明白于镇浩的意思,躬身道谢。
于镇浩点点头,"王爷还有其他事情,朕就不再叨扰了。"
王爷忙施了礼,退了出去。
希月小声嗔怪道:"你又偷跑出来,太后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想呢。"
于镇浩冷笑,"朕政事上作不得主,难道连郡主大婚来亲自道贺的权利也没有吗?"
两人正说着,下人却又有其他的事情来汇报。希月忙转回头继续指挥下人,于镇浩见希月确实太忙了,不忍打扰他,悄悄离开。
婚礼热闹非凡,直到晚间方停。贤信王爷早受不得累,回去歇息了。
顾建卿也陪客人们看了一道戏之后,回到入洞房。
疏月已经自己掀了盖头,坐在桌旁吃着喜饼。
顾建卿愣一下,笑道:"郡主怎么自己把盖头掀了?"
疏月抬眼看了一眼顾建卿,"又不是女人,讲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又斟了杯茶喝下,笑咪咪道,"你可是要喝交杯酒?"一边拿起一旁的酒杯,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顾建卿。
顾建卿有些不知所措,原想着疏月虽然不是女子,可是平时也是温宛娴静,完全没想到疏月毕竟是男子,也有男子的豪爽。他连忙退了两步,躬身施礼道:"建卿与郡主情同子期伯牙,这酒,建卿不敢喝。"
疏月微微挑眉,自下而上看着顾建卿,笑道:"子期伯牙可没进洞房。"一边说着,呷了一口酒,站起来,走近顾建卿。顾建卿有些窘的退了一步,背上已经靠上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