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悄悄的抽了抽鼻子——这是干荨麻的作用没有完全发挥造成的,或许,不经蒸煮的鼻涕虫直接加入会催化一下仅仅发挥了一点作用的干荨麻药效,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她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迎来的就是一场爆炸。
试试吧,阿尔。时间已经不够重新做一次了,不试试你今天只有零分收场。
她下定了决心,小心的夹起了一条带触角的鼻涕虫,准备将鼻涕虫放进去。
“你在干什么?”一个阴沉沉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背后响起,阿尔正神经紧张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的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镊子并鼻涕虫一起扔进坩埚里。一只苍白的大手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从坩埚旁扯开。
“赫斯小姐,”魔药教授黑着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把字挤出来“你的脑子被巨怪踩过了吗?还是你对自己的长相实在不满意以至于你要毁了它。或者,你觉得小小的魔药教室已经容不下你了因此你要把它炸毁……”
阿尔被魔药教授这一连串的问话搞得脸色苍白:“我没有,教授,只是干荨麻……”
“禁闭,赫斯小姐。”魔药教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毫不留情的说,“倒了都比你那些别具一格的补救措施强。”
阿尔此刻简直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斯内普教授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教室后放突然一阵骚乱——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把一只坩埚烧穿了,这个教室都是一股难闻的烟味,而绿色的酸性浓烟此刻还从那个烧坏的坩埚那冒出来。
药水带着咝咝声流得满地都是,大家几乎都跳到了桌子或者椅子上,而隆巴顿浑身都因为药水的缘故长出了红肿的疥疮,正唉唉的叫唤着。
“白痴!”斯内普教授看起来气坏了,他迅速的松开阿尔,赶着去教室那边清理善后。
阿尔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感到开心有些不厚道,但是在是没法抑制住自己突然就轻快起来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在知乎上看到的,斯内普教授的那句“把水仙根粉末放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根据维多利亚花语,他所说的水仙是一种形似水仙的百合花(Lily),花语为“我的悔恨追随你至坟墓”,艾草则为“苦涩的悲伤”。整句话的意思就是“我对Lily的死感到非常悔恨”。
于是,给教授一个好的结局吧!
☆、飞行
如果说魔药课度过的并不愉快的话,那么飞行课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阿尔最害怕的课程之二了,第一当然是草药学。
听说英国的飞行课教的是驾驭飞天扫帚的时候阿尔差点哭出来——她想念家里华丽的朱鸟和车架,甚至是麻瓜们的飞机。
但是这不能因为阿尔恐高就停课,飞行课是必修课!
阿尔注视着课表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她整个人陷在壁炉旁软软的单人沙发中,呆愣愣的盯着壁炉中跳动的火焰,一言不发。
“你还好吗?阿尔芙妮娅?”一个人默默的走到她的身后小心的开口。
阿尔张大眼睛,猛地回头,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好友,一个深色皮肤的英俊男孩站在她身后,正在,和她,说话!还叫她的教名!
这绝对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要知道,在这将近两周中,斯莱特林们几乎没有人和她说过话,更何况是这种略带关心的询问。
“呃,我很好……”阿尔愣了一瞬,迅速的调整了态度,她优雅又不失贵族风范的(有必要吗我的阿尔?)向布雷斯扎比尼微微颔首:“有什么事吗?布雷斯?”感谢梅林,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否则场面一定十分尴尬。
“斯内普教授让我转告你,明天晚上七点半,你的禁闭,在教授的办公室。”布雷斯扎比尼把消息认真的向阿尔转达。
好吧,其实现在也挺尴尬了。
“谢谢你。”阿尔低声说。
“不用谢,”布雷斯看起来很开心,甚至他还愿意和阿尔攀谈几句:“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是因为……”他看了看阿尔手中的东西,是一张课表——如果说这星期和上星期有什么不同——“你不喜欢飞行课?”
“哦,是的。”阿尔有些沮丧“我不太喜欢坐扫帚的感觉,不太习惯。”
“在英国,很多巫师家庭的孩子倒是从小就玩这个,娱乐一下——不管是飞不太高的玩具扫帚还是真正的飞天扫帚,大家都挺喜欢的。”布雷斯说,略有好奇的发问:“我听说你小的时候是住在东方的,那边没有这样的活动吗?”
“没有,东方的术士更加喜欢古色古香的祭祀舞蹈和乐曲作为娱乐,竞技类的话,大概是……比斗吧。”
“比斗?就直接打起来了吗?类似于决斗比赛?”布雷斯感兴趣的追问,这倒是引起了休息室中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向这边投来了目光——有些感兴趣的,也有些只是出于想表示“我感兴趣”但实际上并不感兴趣的人。
阿尔突然明白,这是斯莱特林们试探,并且有意接纳她的信号——至少这是一个气氛缓和的先兆。当他们判定了阿尔的实力和潜力,并且衡量了一下马尔福对她不待见的程度到底有多深以后,他们会做出明智的判断。
但阿尔不知道的是,布雷斯的搭话本身就是德拉科态度的一个表现。德拉科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但是当他发现自己一时的气愤给阿尔带来多大的麻烦并且阿尔也好像在生他的气的时候,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显然,现在的铂金小贵族还嫩的很。
阿尔顶着布雷斯感兴趣的目光,公共休息室中大部分人的目光,压力有些大的开口:“是的,并且比试的范围很广,那有着很完善的比试规则。”
“那东方的术士用什么方法飞呢?我是说,他们有飞行工具吧?”
“有人喜欢御剑飞行,或者驾驭一些什么其他的法器飞行,还有人喜欢用飞禽,比如我们家,妈妈养了几只朱鸟拉车。”
“拉车?”
“嗯……就像马一样拉车,不过是在天上飞的,不是也有很多贵族家喜欢用飞马拉车吗?”
紧接着,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人就开始讨论各种飞行的方式,阿尔目瞪口呆的听着他们的话,突然觉得贵族们也是挺有创意的——在飞行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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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论阿尔是害怕还是喜欢,该来的总是逃不过的。本来飞行课已经够让阿尔头疼的了,可她忘了现实远比想象更加可怕,尤其是这个现实还有格兰芬多们的参与。
阿尔在飞行课的成绩大概和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是差不多的,因为她几乎只比隆巴顿早一分钟把自己的扫帚喊了起来。谢天谢地,因为她总算是没有拖整个斯莱特林的后退,让斯莱特林比格兰芬多整体早完成了——一分钟。
接着,隆巴顿先生造成了像魔药课上一样的事故,他在霍琦夫人还没有下达口令的时候飞上了天,并且,从天上摔了下来。
在一群尖叫的女生中,阿尔准确的判断出了隆巴顿的伤势,谢天谢地,只是胳膊有点骨折,要知道,从那个高度掉下来,如果是后脑勺先着地的话,即使巫师们的医疗手段有多么高超也救不回来一个死人。
“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大傻个?”德拉科在霍琦夫人离开之后,放声大笑。斯莱特林们毫无原则的跟着他们的领袖一起笑得没完,那态度简直嚣张的要命。
阿尔由衷的为德拉科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格兰芬多们堵在哪条阴暗的走廊里揍一顿的——只用拳头,那更解气一些。
阿尔无聊的四处张望,她看见布雷斯站在德拉科身后,一脸无奈的耸肩,潘西拉着达芙妮咯咯咯笑得开心极了。而格雷戈里高尔和文森特克拉布即使笑起来也傻乎乎的。格兰芬多那边,韦斯莱看起来气坏了,他在人群后面挥舞着拳头,看上去想就地把德拉科解决了。而哈利好像还有点理智——要不是他拉着韦斯莱的话,韦斯莱可能真的会冲上去。
这真无聊……阿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让她的扫帚自己低低的悬停在空中,以便她侧着坐上去。
“挺无聊的,是吧。”
“天哪,布雷斯,你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你不是刚刚还在马尔福身后吗?”阿尔转头,果然,布雷斯扎比尼在她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她。
“德拉科总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你知道,他一碰见波特就有点忍不住。”他向德拉科和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将头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双紫色的大眼睛呆呆的盯着他看。“怎么了?”他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阿尔用一种扭曲的表情看着他,“你说的就好像是马尔福看上哈利了一样——以一种小孩子独有的‘喜欢就欺负’的方式表达出来。”她顿了顿,哆嗦了一下“那可真是够呛!”
“……”
“快看,布雷斯,现在不无聊了!他们都飞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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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们看起来都不太在意霍琦夫人刚才“退学”的威胁,他们在天上乱飞就只为了一个记忆球,而在地面上的同学们——男生大声叫好,女生则是在尖叫和大喘气,这场面真是太混乱了。
当阿尔看见德拉科将记忆球高高的抛出去而哈利驱赶扫帚去追的时候,终于无法保持淡定了。
“天哪!”她迅速的抽出了魔杖,冲到了人群中。
哈利驾驭着他的飞天扫帚快速的向下俯冲,风吹乱了他本就不服帖的黑色短发,从下面看,简直就像一个黑色的炮弹直直的向地上扎。他在飞天扫帚上伸出了手,接住了记忆球。
此时离地面只有一英尺!
阿尔长舒了一口气——不,等等!就在哈利快要落地的一霎那,他的扫帚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又迅速升高,并开始疯狂摇摆。
“哈利!”下面的人尖声叫了起来。阿尔的耳边都是嘈杂的喊叫声……中间好像还掺杂了别的什么……她的脑袋都快被吵炸了。
“都闭嘴,安静!”她愤怒的喊道,“还嫌这不够乱似的!”她一巴掌推开了张牙舞爪只知道在地上蹦达的韦斯莱(“嘿,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滚开,你这个没用的傻瓜!”)
“快看啊!他掉下来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尖叫起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Wingardium Leviosa)”
魔咒起作用了。
哈利在距地面不足半英尺的地方猛的停了下来,大概两秒后,又重重的摔了下来。
“哎呦……”他揉着腰,半躺在地上好半天没有醒过神来。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快步跑了过来,她看上去又害怕又愤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教授……”
“闭嘴!”麦格3 教授气的说话都有些哆嗦(也有可能是吓的?),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迫使自己故意转移注意力般的看向阿尔:“赫斯小姐,为你出色的魔咒和临危不乱的举动,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阿尔默默的点头,没有说一句话,德拉科冷哼了一声,迅速从她身边走过,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小龙生气了~~
就这样,小龙的情敌是哈利,哈利的情敌是小龙,阿尔的情敌是哈利……关系好乱啊
以上只是玩笑,我们阿尔和小龙中间绝对没有小哈插足,绝对没有!!
☆、回忆与禁闭(1)
“多笑一笑,我的小公主。”记忆里,阿尔年轻英俊的爸爸喜欢把她高高的举起来,“如果你总是哭丧着脸,就会发现倒霉的事会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的。”
“可是,爸爸,我白天爬上树的时候划坏的是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年幼的阿尔扁了扁嘴,有些委屈:“我笑不出来。”
“笑一笑,我的宝贝,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棕色长发的男人眨着他紫色的眼睛,高高的举着他的小公主转了一圈,一个完美的“修复如初”和“清理一新”就在她女儿的身上起效了,那条浅粉色的裙子,完完全全看不出她的主人白天才穿着它从树上上下了几个来回。
“爸爸,真棒!”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
“当然,我保证还有更棒的。”
第二天,女孩在她的床头看见了一条新裙子——她最喜欢的银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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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怎么梦到了这个?”阿尔揉揉眼睛从桌子上撑起头——离宾斯教授太近实在是有些冷,她是被冻醒的。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她打着哈欠随着大家走到了礼堂,接着,几乎立刻,她就开始反思她的梦境了。
或许——因为她这两天总是冷着一张脸,所以最近格外倒霉?
当她坐在礼堂中属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时,她尴尬的看着哈利和两个格兰芬多走进斯莱特林的长桌,并且她特别好使的耳朵捕捉到了他们一路过来时的对话——这简直是灾难。
“哈利,不管怎么说,那是斯莱特林,我们不应该……”罗恩韦斯莱试图劝阻他的好友不要靠近这边。
“不,哈利不能,罗恩韦斯莱!”褐色卷发的小女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她救了哈利,道谢当然是必要的。”
“我没说不让哈利道谢,我的意思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罗恩韦斯莱试图解释。
“没人的地方!对不起,我是说道谢而已,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可那是斯莱特林!”罗恩韦斯莱强调!
“见鬼,阿尔芙妮娅可没因为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而哈利是一个格兰芬多就看着哈利在她眼前摔断脖子。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学院偏见吧!”赫敏格兰杰看起来非常气愤。
“听听,哈利,他叫这个是‘可笑的学院偏见’!”罗恩韦斯莱也激动了起来:“你这个格兰芬多的叛徒!谁都知道斯莱特林是一个专出食死徒预备役的地方!”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离斯莱特林长桌已经不远了,阿尔确信,至少大半个长桌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见鬼的食死徒预备役!阿尔抬头,正对上了哈利碧绿的双眼——显然,他也发现自己朋友的话被斯莱特林们听了去,此时,他正尴尬的连手脚都放不好,终于,他结结巴巴的开口:“阿……阿尔芙妮娅……我……”
“我吃饱了。”阿尔面无表情的推开了自己的餐具,没有管身为年纪首席德拉科有没有吃完,独自一个人率先离开了长桌,只留个了哈利一个后脑勺。
在她走出礼堂之前,她听到了德拉科和哈利争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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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阿尔准时敲开了魔药教授位于地窖的办公室。
“进来,赫斯小姐。”她的魔药教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正批改着什么,自她进来以后,连头都没抬,“由于你的冒进,我不得不在开学的第二周就罚了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禁闭。”
“抱歉,先生。”阿尔低下了头。
“我有时真的很怀疑,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芨芨草?不,我恐怕那有些太委屈芨芨草了。连低等动物都比你强些,至少它们还有着对待危险的基本判断和本能的躲避。”魔药教授终于将他的眼睛从作业上挪开,它们现在正紧紧的盯着阿尔。而比耳语声大不了多少的优雅语调正回荡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配上魔药教授式的内容简直像炸雷一样响在阿尔的耳边。
“而你……”魔药教授完全忽视女孩苍白的脸色,“我只看到了毫无大脑的冲动,就那么直接将鼻涕虫不经蒸煮的直接放进去,告诉我,女孩,你的常识呢?和你的早饭一起被你自己吃掉了吗?”
“教授……那是因为……”阿尔试图辩解。
“因为什么?”魔药教授的表情告诉阿尔如果她的答案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他一定会研究一种需要整个人作为材料的魔药,今晚,用她做材料!
“因为,因为……因为我的干荨麻放进去之后几乎没有起到效果,当时药剂变成了土黄色,并且是粘稠的——再加上气味,我十分确定是干荨麻的问题,鼻涕虫如果不经蒸煮的话会催化刚刚放进去的干荨麻的药效,所以我才会直接放进去的!”阿尔咬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