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一朵簪花,她伸手碰了碰,没有将之拿下来。
而银时在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便向吉原里面走去,察觉到希还顿在原地他转过身来“怎么?我还讨不到一杯酒喝吗?”
闻言希快步上前,走在了他的身侧,一起向里面走去。
他似乎已经联系过新八他们,所以他们已经在了,大家坐在街边不大的屋子里,蛋糕已经被神乐他们吃的差不多的,也免去了她考虑的问题,至于箱子里的其他东西,都被收进了希所在的房间之中。
银时对向街边坐着,希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接过了日轮递过来的酒壶,给他斟上了酒。
她多少变得有些纵容,不过酒的量依旧被她控制着,所以当天银时倒是没有喝醉。
因为她身子弱的缘故在吉原日轮都会让她早点休息,结果就是大家都还没走,而她先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到镜子前的时候,希便看到了银时别在她脑袋上的东西。
那是一朵粉色的簪花,从色泽上看已经很旧了,可是它被保存的很好,加上这朵簪花的制作材料也是极好的,所以还是很好看的。
希取下了簪花略微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送她这朵簪花,而且她本身也对这朵簪花没有太大的印象。
思考无果之后她也放弃了,将簪花收入了檀木盒之中,将头上全部的饰品取下之后散开头发,也是打算去洗澡。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银时他们并没有回去,日轮的说法是这么晚了就留他们住下,反正客房有很多。希倒是无所谓,可是让银时住在她所在房间的旁边的房间就有些深意了。
“呀,既然你们这么热情阿银我也不好拒绝啊。”她对上对方的时候银时将眸子偏向一边有些躲闪,不过在看到她散着的头发时神色微闪,不过很快就变为了印象中的懒散。
“那么,要一起去看月亮吗?”她走上前一步,这么开口道。
银时显然有些惊讶,但他自然不会拒绝,所以两人很快坐在了屋檐顶上。
这大概是极为难得的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而头顶的月亮也极为明亮,照应着两人的脸庞极为清晰。
“酒的话大概是没了,现在只有茶了。”她指了指身旁的的茶盘,这么说道。
“没关系,茶的味道也不错”银时枕着手臂向后仰去,倒是无所谓。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希抬头看向圆月,再次道。
“听登势婆婆说,今天是银时一个朋友的忌日?”她以为自己多少会开不了口,但真正问出口之后却又觉得异常轻松。
身旁的身躯一僵,但很快他懒散的声音就再次传来“别听那个婆婆乱说,我还没有失去呢....而且,才不是什么朋友,而是我喜欢的女人。”
“忘不了...吗?”希轻声问道,侧着的脸庞在月光下有些朦胧,带着些许凉意。
“啊,忘记不了啊”
“可是,逝去的人,一定希望你忘记她吧?”她的话音落下,身旁的银时猛的直起了身子,然后站起了身。
“你在说什么呢?”
希转过脑袋,然后视线便罩下一片黑暗,对方的衣袍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
“我已经说过我还没有失去吧?所以不用去忘记,也忘不了,怎么可能忘得了?”他的语气渐强,等希拉下罩住她脸的衣袍之后,看到的就只有对方的背影。
“这里太凉阿银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别又着凉发烧了。”
对方招了招手走下屋檐,希也站起了身,她的手抓紧了身上的衣袍,转头再次看了一眼明月。
我希望你忘记。
她大概真的,是一个很过分的家伙吧。
第二天的时候银时他们便离开了,同样跟着对方离开的还有月咏和一些百华的成员。
理由什么的希倒不是很好奇,倒是和日轮一起坐着的时候对方主动告诉了她。
“希,你有爱着的人吗?”日轮给她的杯中沏满茶,这么问她。
希的神情怔然,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么问。所以她偏过了脑袋,看向了日轮略有不解。
看到希的目光日轮笑了笑“小希可能不知道,吉原还有一位太夫,倾城铃兰,是我们的大前辈哦。”
“她啊,似乎和某个男人情定终身,然后把自己困在了吉原这个牢笼之中,现在...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日轮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与盘子触碰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所以...所以我们委托了银桑帮我们找那个男人。”
“为了让她在死前完成心愿吗?”希问。
“不是哟,我觉得能够被她这么等着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好男人,一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对方的脚步吧,所以才让银桑把他带回来哦。”日轮虽然只在这吉原之中,但看待问题方面却有着极强的洞察力,所以希没有说什么,毕竟她口中的铃兰,与她并没有关系。
“而且...这么想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也想和铃兰太夫见面吧?所以我其实有点羡慕铃兰太夫呢。”
希静静的听着,将手中的茶饮尽,她觉得日轮的话中有话,但因为知道对方不会算计亦或者是对她不利,她便下意识的想要忽略。
可是日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银桑,把那朵簪花还给你了吧?”
希一顿,反问“还?”
不是送吗?
“你...真的忘了吗?”日轮叹了口气,随后再次问道“小希,九年前你第一次到吉原的时候,自己去出过了吧?我可以问你,那一天你去哪里了吗?”
希的眸子微闪,已经隐约知道了什么。
“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你头上的那朵簪花,不见了吗?”
听着日轮的话她闭上了眸子,忽的想起银时从最初见到她就没有任何的惊讶。
所以...从最初的时候开始,就是她一个人在演戏吗?早就已经暴露了,只不过是对方太过纵容。亏她一直以为对方只是觉得她和曾经的她长得像才会对她特殊。
“所以小希,你和银桑...”
“即使我说没有关系日轮你也不会信吧?”希睁眼偏过了脑袋看向她“那么日轮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这次变成了日轮沉默,她伸出手再次拿起了茶壶,将茶杯斟满。
“是怎么样的关系我不能妄下断言,但是...你们都很辛苦呢。”
不管是演的这一方,亦或者是装的这一方。
话题是以百华的成员带来消息结束的,他们带来的情报,便是铃兰等的男人,可能是前将军大人。
察觉到这件事与幕府有关,希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回到房间拿起了手机。
她只是没有想到一个铃兰所牵扯到的似乎很多,高杉那边真的开始动作了。但不管是希或者是高杉大概都没有想到,完成前序的,是银时。但说是意料之外也算是意料之内,前将军作为天道众的傀儡,松阳的事多少也参与了才对。
最后她得到的消息,是高杉亲自裁决了对方。
“希姐要一起去吗?”
她的目光还在手机上的信息上,神乐凑过来的时候她将手机收起问道“去哪?”
“再会哟!铃兰等的男人根本不是那个什么前将军,而是另外一个男人阿鲁。总之之后再解释了,现在一起去吧。”神乐拉过她的手便向前跑,最后跟着众人偷偷摸摸的看着一处的场景。
神乐简单的和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希的眸子所看到的,便是怀抱着心爱之人的男人,露出的表情。
男人...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吗?
会哭吗?
你...在哭吗?
“希姐?”身旁传来神乐的询问,语气之中甚至带上了些许小心翼翼。
希闭上了眼睛,任由眼中的泪水滑落,她想止住,却怎么都停不下来。她单手挡住了对向神乐他们那侧的脸庞,液体便湿润了整个手掌。
——你有爱着的人吗?
她能有吗?她能去爱吗?即便爱了又能如何?
——那只会成为执念。
——就像扎克斯一样。
扎克斯曾经说过,让她忘了他,看向前方。
所以她也希望他能忘记,看向前方。
现在,身边不是已经有了更加重要的人吗?
希往后了退了一步,躲开了银时无意识伸过来的手,转过了身。
“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她说完,便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小巷,靠上了冰凉的墙面。
身后跟随的是细碎却不带任何掩饰的脚步声,只有一人。
她终于暂时压下不断涌出的泪水,想要开口——
对方的动作就瞬间就让她咽回了所有的话。
银时的手臂穿过她的肩膀上方,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将她环了起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承认也好,继续按照你所想的继续下去也罢...现在...一会就好,就这么一会就好。”
他的声音就在耳旁,她只要伸手就能抱住对方。从前方传来的温热让她伸出了手,抓住了对方胸前的衣服。
几乎是鼓励一般,他向前一步,同时环住了希的腰,让她整个埋进了他的怀中。
“我也会等,一直等下去。”
——“到我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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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来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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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
我就是倾城篇看一次哭一次看一次哭一次哭成狗。
我不管QAQ
第87章 第七十九训
事情只有相比较而言才有好坏。
她死了...和她还活着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两者相比又是哪个更好呢?
曾经的她为融入了做了很大的努力,而现在却在为脱离而做着努力。从什么时候开始,道路就开始相反了。
——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了。
希抬起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细微的疼痛感蔓延,腐蚀生命异常清晰。
其实本来的话,她已经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了,杰诺瓦的力量潜移默化的改造过这个身体,才让她存活至今,因为她和江华的约定也快完成,所以她没有任何的遗憾。
...应该是这样才对。
那天之后又恢复到了原来相处的样子,两人都心知肚明,但银时也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般即便她继续按照自己所想的继续下去也罢。
然后希依旧在吉原,对方也依旧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她。
然后在那个时候,为对方斟上一杯酒。
这样的日子过了挺久,直到阿伏兔的一个电话将这短暂的平静打破了。
“什么?你们在地球?”阿伏兔告诉她的讯息让她略微一愣,随后希微微皱起了眉头。
其实阿伏兔他们不会主动告诉她他们要执行的任务,但是希问起的话他们便一定会说。
在地球待的时间太长,结果忘了本就到了非常时期,事件应该都要发生了才对。
她应该早点发觉然后去问的。
“暗杀将军?”在简单问过他们这次来地球是干什么的,阿伏兔给出的答案更是让她有些意外。
“是啊,上头的命令,而且那个武士似乎对将军的脑袋过于执着啊。”
前任将军死亡,而现任将军又不受天道众的控制,所以想要抹杀是肯定的,而至于高杉,只是单纯的想要毁灭幕府罢了。
这件事是阿伏兔主动通知她的,就说明神威大概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然后现在正在战斗中?直到这种时候才联系我?”希的语气带上了些许嘲讽,就算是阿伏兔也听得出来她大概有些生气了。
“嘛嘛冷静,这也没办法。”
“详细的事一会再说,现在给我方位。”
方位的话手机上本就有定位系统,希快速换上了衣服,和日轮她们告别便向着他给的地方而去。当她到那个所谓的忍者之村时,里面已是一片的喧闹。似乎不管哪里都在战斗,血腥的味道已经极为明显。希扬起头,就看到了远处镶砌在岩石墙上的飞船。
黑色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燃气的硝烟,然后黑色化为了碧绿,巨大的黑翼自身后展开,她飞上了天际向着飞船所在的地方而去。
有巨大的爆破声自前方传来,希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站立着阿伏兔和一些夜兔。
“阿伏兔”她在空中叫到,让下方的男人侧过脸来看到了她,然后希一脚踩在了阿伏兔的头上,让他以狗啃地的姿势栽下,地面因为他的撞击而碎裂开来,可见希使的力气略有些大。
“全部给我住手。”
碧绿的眸子闪着些许微凉的光,她这边传来的动静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黑色的羽翼在她落地之时收起,银发也重新变回了黑发,只是刚才的那个姿态,早就被所有人收进眼底。
所有的夜兔因为她的话而停下了动作,至于另外一边,自然也都收手,只是略有戒备的看着周围的夜兔。
脚下的阿伏兔挣扎着从她脚下出来,脑袋因为砸到地面所以额头正流着血“喂喂你也和团长学坏了吗?喜欢踩别人的脑袋,然后那个是什么?天使?就算是天使也不是这样的吧?”
这是她第一次展开黑翼,换了一个姿态,所以其实即便是阿伏兔也有些惊讶。
“你才是,手又没了?”希的目光望向他断掉的机械手臂,又看向了地面躺着的夜兔,没有直视阿伏兔的脸“你不也讨厌,同胞死去吗?”
身后的声音安静了一瞬再次响起“这没办法,欠了人情啊。”
“这个人情不必你来还。”她回过头,对着周围所在的夜兔这么说道。“退下”
“喂,希...”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这是命令。”希眸子的眸子微眯,语气之中没有丝毫让人回驳的余地。
这场战斗本就没有意义,与其在这里风蚌相争,不如早点住手保存实力会比较好。
而在对面站着的是一群身着黑色的忍者,最为显眼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一个手里拿着巨大飞镖的少女以及两个男人。
“你们是真选组?”她的视线看向了两个男人,因为其中一个有过一面之缘。
两人闻言一顿,黑发的男人看着她率先开口“你是...”
“总之这里的战斗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离开吧。”白色的火焰自掌心升起,包裹住了躺在地上的夜兔,这一次的死伤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大,在场的夜兔都聚集了过来,在她的火焰之下慢慢伤口都开始愈合。
似乎察觉到她真的没有恶意,对面几人略有动摇,却没有离开,大概还是想确认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三枚炮弹降落下来的时候,希的火焰撑起了一道屏障,才让下面的人毫发无损,上面是巨大的飞船,然后是穿着黑色服饰带着斗笠31 之人包围起了四周,手中的柱杖发出的声音让希觉得异常的讨厌。
“我说过了吧?我不相信天道众那些家伙!”
看着周围的这群人,阿伏兔也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还真是让人讨厌的乌鸦啊。”
希撑着伞抬起了头,看着周围的这些眸子极为冰冷,她的心情本就不怎么好,所以她收起了火焰向前走了一步,迎面向对面攻过来的人。
尾巴的延伸不过一瞬,雪白的九条划过天际,周围便渲染上了一片的血海,周围落满了尸骸,而尾巴再一甩,便甩去了上面的血迹。
“喂,这是不是稍微过火了点啊?”阿伏兔站在她的身后,眸子之中是讶异“你不仅是什么鬼天使,还变成了别的什么生物了吗?”
以前的战斗她都不需要展现这些,因为通常敌人只有一两个而且不需要她解决,但是这次不同,她是真的很生气,而且也想快点离开这里。
刚才也得到消息,驻扎的夜兔也受到了春雨的围击。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放过,可是她也说过,想要吃下他们这些兔子,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阿伏兔,我是怪物。”她只是偏过头,看向身后的阿伏兔和都处于震惊中的夜兔与人类。
“撤退吧,这种情况就算是神威也知道该这么做了吧?”
进攻的不仅是夜兔还有鬼兵队,撤退的自然也有他们。
最先到撤退飞船上的是希和阿伏兔,然后才是神威和高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