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声闷响,沈嘉文被砸倒在地,摔得满脸是血,当即被余罪拿下,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时,安紫萱头一仰倒在甲板上,浮木在头顶用力一扫,将已经放空了一枪的马仔绊倒,就势一滚躲开了那马仔倒下时踢过来的一双大脚。
“卧槽好险。”安紫萱拍着胸脯摸着脑袋,这一脚要是踢过来,不死也得轻微脑震荡啊。
确认自己没事,安紫萱大步流星走向正在给马仔拷手铐的余罪,一脚踹倒在地:“行啊余小二,背着我找小三是吧?还是窝边草?你小子长本事了啊……”
安紫萱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黑影扑倒在地,他紧紧的抱着她,泛着裂痕的唇疯狂的索取着她,吻遍她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让她再也无法逃脱自己身边。
“疼……疼……”安紫萱被余罪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臂紧的像铁环一般勒得她生疼,眼中的泪水汩汩落下,也不知到底是疼的,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谁能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媳妇儿……媳妇儿……”余罪把安紫萱搂得更紧,整个脑袋扎在她胸前,委屈的像一只哈士奇,一声一声念着安紫萱,念的安紫萱心头一软。
“媳妇儿,你今天的胸怎么格外软?”胸前传来余罪闷闷的声音,安紫萱一愣,紧接着就看见扔在一边的锄奸功勋浮木先生大喇喇头顶她的黑色蕾丝胸罩。
“余罪,你让我起来。”
“我不……”
“别闹……”
“不……”
“有人看着呢……”
“管他们呢……”
“嘿!”好心情被耗光的安紫萱冷眉一竖:“你小子越来越皮了啊。”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你起来。”余罪终于把脸从安紫萱胸前抬了起来:“我们去领证吧。”
良久,安紫萱拽过散落在一边的包,掏出身份证甩在他脸上:“白痴,早就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罪番外呈上,鲁啦啦鲁啦啦鲁啦鲁?4 南方的雪不像北方来势汹汹,即使满城覆雪也依旧可以看见依稀颜色,新的一年开始,因为年关而人迹罕至的主街上再次人声鼎沸,热乎乎的人气儿捂化了本就难存的雪,尤其是街角的混沌摊儿,锅盖一掀,热气腾腾的直冲上天,老爷子拿着大铁勺子乐呵呵的在白雾中捞出一碗又一碗混沌端到桌上,食客们就着酱油醋一口一个的吞着,烫的刺溜刺溜的也往肚里咽。
“老爷子,再来一碗!”吃好了的食客把碗往桌上一顿,那碗里连口汤都没剩下。
老两口儿息着炭火,收着汤,从热气儿里抬起头:“不买啦不买啦,二爷回府,今儿是第一场戏,再晚可就赶不上喽!”
“呦,二爷回来了!”那食客一拍大腿:“我咋不知道?”
“你才知道啊,今早刚回来的!”身边那人急吼吼的喝着热汤,囫囵道。
“听说二爷跟佛爷去倒斗,差点儿把命都折里。”
“老天爷爷保佑,二爷平安回来,咱们又能一饱耳福喽。”
“这耳福不是一直都有?半月前梨园来了个新角儿名唤紫娘的,那一首牵丝戏唱得丰韵丹姿余音绕梁,比二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是啊,二爷压轴必唱牵丝戏,今儿若是能赶上两位老板同唱,咱们也能跟着品评品评不是?”
“可拉倒吧,品头评足那是大家的事,咱们这些薄祚寒门呐,还是听个乐呵吧。”
吃饱了身暖了的食客们纷纷笼着袖子小跑着往梨园赶,寒风将他们的对话吹散,随着那些离了火源的热雾消散在熙熙攘攘的大街。
二月红一身风雪,在街角的面馆囫囵吃了碗面,就匆匆赶往梨园。
他这一月被困矿山,又入青铜幻境,九死一生,不曾吃过一顿饱饭,今日他匆匆回长沙,却想起自己散尽家财,遣散仆人,偌大家业只剩下红府一座空壳,原本他只是把唱戏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可如今这爱好竟成了他解决温饱的唯一途径。
从后门入了梨园,二月红到后台先开嗓扮角儿,听见前台叫好声不断,便知他不在这一月,梨园又来了新角儿,于是一面上红勾鼻,一面问身后为他整理头面的小厮:“前头是哪位老板?”
“回二爷,是紫老板,半月前来咱们梨园的。”小厮听见二爷问话,颠颠儿的过来,笑得嗞出一口小白牙:“说来也巧,这紫老板就是因为您那出牵丝戏才一举成名的。”
“牵丝戏?”已经定妆完毕的二月红闻声回头,正听见前台幕前曲毕,妙音已起。
台下看客见那台上青衣举步如弱柳扶风,启齿似燕语呢喃,唱腔婉转,顾盼神飞,一双秋瞳剪水,一抹黛眉如烟,将那曲牵丝戏唱的百回千折,如泣如诉。
安紫萱自来梨园后,每日只唱这一曲,她也只会这一曲。
虽然她在红府时也曾与二月红当作玩乐学过,但与那些自小学戏的伶人不同,安紫萱的长处不在于唱腔身段,而在于她每唱一遍,都仿佛将自己与二月红这半生重新演绎。
戏曲表演基本功固然重要,但一个情字却是画龙点睛之笔,这也是梨园老板将她留下,而她又能获得大众好评的原因。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二月红,你随佛爷出生入死,兵戈战乱,我便偏安一隅,替你守这百年红府,偌大梨园。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身后突然传来娓娓之音,安紫萱一怔,有眼尖听众登时起身指着后台惊道:“二爷!是二爷!”
“没错!是二爷!”听众们纷纷起身,果真看见已经扮好了角儿的二月红立在后台帷幕前。
台下众人为二位老板同台合唱而欢呼雀跃,而二月红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那个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的青衣,尽管她涂了满脸的妆,尽管她一身厚重戏服,他却坚定的知道,她就是安紫萱。
当年牵丝戏一出,多少伶人跟风学唱,可谁都唱不出那份深入骨髓的悲婉,除了他,除了她。
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懂得那份被心甘情愿羁绊的心。
听众们看台上一青衣一花旦,一牵一引尽是人生百态,一唱一叹便是人世浮华,虽初次合作,却天衣无缝,台下有人低声感叹:“今日得见二爷与紫娘同台,此生无憾。”
一曲毕,众人散去,或黯然销魂,或沉吟自知,皆是无限感叹,可谁都没料到这次同台是二爷与紫娘的第一次同台,也是最后一次。
自从那次同台后,二爷和紫娘就消失不见了,有人说他们因戏生情,就此归隐了;有人说紫娘就是当年留下牵丝戏的红夫人,二爷喜不自禁,变卖了家产带着夫人离开长沙了,众说纷纭,然而谈起九门二爷与梨园紫娘,众人也只是惋惜罢了,毕竟是别人的人生,他们也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而故事的主角此时却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安紫萱靠在二月红肩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双眼渐渐湿润。
她还记得落幕后他昨天跟她说的话。
“紫萱,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你,当我终于明白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的时候,却就这样失去了你。”
“我二月红不像张启山有着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我只想带着我心爱的人偏居一隅过我自己的日子。”
“紫萱,你愿意随我离开长沙吗?我们一起去到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这一次我不会再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因为我知道,我的生命中还有你。”
安紫萱眨了眨双眼,那颗悬在她眼角的泪珠落在她掌心。
二月红,我愿意陪你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也愿意陪你经历岁月悠长穷极一生到白头,因为我的生命中始终都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谢谢宝贝们一路追过来,三千在这里鞠躬啦,希望下次开坑也可以获得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15 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未找到合适正文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