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不顾气得不轻的蒋清清,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然而说得豪气,小助理心中一点儿底都没有。何况今天蒋清清既然敢放话,便是定然设了什么局等着岑夏钻呢。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会儿,有没有影响。
她心中正急着,便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打听清楚了,他们准备在试镜的时候,给岑夏难堪。”
第112章
岑夏一进屋,旁人不说,导演便先愣了一瞬。他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颇为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上次见时,这姑娘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性子,怎么这才几天,便带出一丝的深沉来。
这倒也不是沉闷的那种深沉,而是让人觉得此人心中自有计教,配上那一副十足的大家闺秀的……不,那要比一般人家的小姐更高贵些,显得十分的尊贵,却乍一看并不显,恰是符合那剧中女主角的性子。
表面上不过是个大家闺秀,然而魔教出身,心机深沉;身居高位,尊贵非凡。
“好,好,好!!!”
还未开口,左导演就先来了三个好字。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岑夏能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之前给岑夏拍戏的导演,正好没一个是他的好友,只是听过这姑娘演技奇差,现在看来……或许这之中还有什么事儿。左导演信任自己的眼光,这就是他想要的女主角,半点儿也错不了。
谁说岑夏这姑娘不行的,这不一进门就入戏了,且十分完美。
他好歹也曾在一些场面见过平时的岑夏,万万不是这般性子,这般表情,如今这样肯定是故意演出来的。
左导演越看越满意,之前的蒋清清瞬间被比到了泥里去。
他甚至想要直接开口将人定下。
却不知,岑夏这会儿懵得要命,完全不知道哪里对了这位导演的眼缘了,她只是平平常常的走进来而以。
这就是她自己不懂了,虽说在现代的人看来,才不过几日不见她,但岑夏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古代活了五世。当了四世的皇后,闯过江湖,也曾当过大家小姐,身上的气质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此时的她自然不会是刚从剑三里出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再提那点深沉……
那完全是因为进来之前得知有人想要整她,正十分警惕的寻找将要使坏的目标人物呢。心中想着事儿,又含着些遇神杀神,遇佛宰佛的自信与嚣张,便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正合了那外表柔弱,内心却自有一翻计教,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女主形象。
阴差阳错的,就这么合了左导的眼。
外面,小助理正和经纪人在通话,“你说什么,他们准备让岑夏现场弹琴,还是古琴?”
“不一定要弹,摆个样子也好。”经纪人道。
蒋清清买通了人,想要办到这点儿一点也不难,更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刁难。毕竟试镜试镜,大多都会让你演一段剧情。而这个女主角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考书画或者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琴……
没学过古琴总弹过钢琴吧,就算不会,摆个样子也不怎么难吧!
娱乐圈谁没个一两手。
再说,如果简简单单一个样子都摆不好,这戏还怎么演。如果岑夏做不好的话,左导定然会对她万分失望,觉得她会毁了他的片子,而不让她参演。失了角色还是小事,被传出去……岑夏竟连摆个弹琴的模样都不会。
相反,那蒋清清可是学钢琴出身的,古筝也会一些,虽没弹过古琴,但……
人家那样子肯定是摆得分毫无差的。
“真阴险。”
小助理心道怪不得蒋清清刚刚那么得意,她们家岑夏好像的确不会弹钢琴,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缘于有一次岑夏瞧见钢琴,便一时兴起按了几下,完全没有章法,简直像是小孩子胡闹。
这一回,恐怕是真栽了。
经纪人跟小助理对视一眼,心道:“早要知道,定然逼着那丫头好好练练琴。”
说来带了这么多艺人,还没哪个让她这么操心的。关键她在这边担惊受怕,看人家岑夏那模样,倒是半点儿不在意,还一副想看好戏的模样。看谁的好戏,她自己的么,想起来就一肚子的火。
这火总要撒出来的,“蒋清清是么,去,给小周打电话,我上次给他的东西,可以往出发了。”
不还敬你一下,还真当谁带的人都敢动。
里面岑夏确实半点儿不急,她试了试琴弦,甚至还指出,“这琴的音质不怎么好啊!”
众人:“……”
试镜用的琴,包括之后拍戏时要用到的,都是道具,能出声就不错了,还要音质?那个坐左岛旁边的人总算捸到机会,严肃道:“做个样子就行,挑什么茬。”
他原本是想让人觉得岑夏事儿多,然而左导却瞪了他一眼,演员敬业还不好?
那人又嘀咕了一句,“她又不会弹。”
谁说岑夏不会弹琴的?
她的琴弹了几世,又是经过桃花岛黄药师亲手□□的,若是敢认第二,这世上可还有谁敢认第一?虽说这琴音质差了点儿,质量更是差强人意,除了外形美观简直一无事处,完全发挥不出全部水平,但已然足够唬住一群外行了。
岑夏要弹的这一段,正是女主角在山间竹林弹的一曲。当时男主恰巧经过,听到之后不由驻足。
这一曲不悲不喜,讲究的是一个潇洒自在,痛痛快快。
而这种琴声,最适合岑夏。
琴音同人心,岑夏本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弹这种曲子自然如鱼得水,更比其他的要好上许多。但即便是她不善长的曲目,以岑夏的本事,也能弹得极好,更何况是这么一曲,自然就更加利害。
在场的虽没有古琴方面的高手,但娱乐圈从来不缺会听之人。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极了,只余铮铮琴声。
直到一曲落了,好久也没人说话。
岑夏皱了?5 迕迹簧趼獾溃骸耙糁侍睿坏枚嗪锰羰悄苡邪押们佟?br /> 这一幕,又恰恰对上了戏里的。只是当时女主角说得是:“琴是好琴,只可惜无人鉴赏,若是能有个知音……”
再配上一声叹息,简直绝绝的剧中翻版。
左导再忍不住,激动的大声道:“好,好,定了定了,就她了。”
之前看蒋清清时,虽也是截止目前试镜的人中最为合适的,左岛也只是不甚满意的丢下一句回去等消息。虽然人人都知道,不可能有人更好了,就是她了,但终究没有一口定下。
就这么一个没有一口定下,谁能料到,转眼就被岑夏给栽了糊。
谁也没说过,这姑娘的琴弹得这么好。
之前收了钱,准备不着痕迹的为难一下岑夏的那一位,简直脸色铁青,十分不满。蒋清清那个蠢货,如果不是知道她跟岑夏势不两立,恩怨颇深,他都要觉得那女人是在故意为岑夏创造机会。
左导一口定下的女主角,谁能再换得了?
若说是旁的留学,还能有点儿机会。但这位是典型的不讲情面,以前有一次一位投资商砸了大把的钱,都没能让人松口。大导演,自己有钱有势,不缺人来演自己的片子,也不愁资金,自然嚣张得不得了。
更何况,他对岑夏如此满意,为了自己片子的质量,也是怎么都不会换的。
这位对演员的高要求,可是圈内皆知的。
就屋内在场的人中,多少都曾觉得朱祐樘这回是在做无用功,让岑夏来试左导的戏,可不就是等着选不上丢人嘛。然而谁能料到,还真就选上了,而且还是左导一口定下,十分的满意。
深矢岑夏演技的人,则一脸蒙逼,险些觉得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岑夏出门的时候,蒋清清还没走。
正等在那里,一脸的高高在上,问:“怎么样啊,左导可满意你?”
“满意,十分满意。”岑夏说:“当场就定下了,不知你试的是什么角色,如果没选上,我可以介绍你来演我的丫头。”
蒋清清的脸青了白白了绿,气愤道:“岑夏,你说话小心点儿。”
“我只是好心。”岑夏一摊手,回头问小助理,“她怎么生气了,难道是来大姨妈了?”
小助理扑哧一笑,心道你这么气人家,那蒋清清好歹也是有点儿后台,没听过什么大圠,受过多少冷遇的人,大小姐脾气上来,哪能不生气。然而出口的却是极小声的,“左导一般不会直接将人定下,都会让回去等通知。”
意思是说,岑夏岑姑娘,吹牛吹过了,人家不会信的。
岑夏秒懂,又道:“那可能他今天心情好,总之从我进去就看他在笑,后来就直接定下来了。”
蒋清清越发不信,“你就会逞逞口舌之快而以。”
然而很快的,蒋清清就瞧见自己的经纪人半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十分不好。她的心中瞬间咚的一声,不好的预感显出。见经纪人走近了,蒋清清强撑出笑容,一指岑夏说:“她竟然说左导当场就指定了她,你说好不好看。”
经纪人的脸色越发难看,瞪了她一眼道:“上车。”
蒋清清没占了上风,哪能甘心,根本并不听话的上车,而是坚持问:“你说好不好笑,岑夏她竟然说……”
“她说的是真的,你给我上车。”经纪人忍无可忍,吼道。
蒋清清一脸不可置信。
岑夏这边,经纪人和小助理也是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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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直到接到剧组通知,经纪人和小助理才敢相信,是岑夏是真的被选定为女主角了。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经纪人忍不住问。
岑夏也不知道,猜测道:“可能是朱祐樘塞钱了?还是请吃饭了,总之那个姓左的导演一见着我就笑得直叫好,后来就直接定下了。”
经纪人:“……”
小助理一脸的你开玩笑吧,左导是出了名的严肃,一见面就笑着直叫好?
经纪人到底见多识广,闻言皱眉沉思一会儿,仔仔细细的将岑夏从上到下扫了一个遍,惊讶的发现岑夏竟同前几日有所不同。衣服还是惯穿的那件,头发也没有去重做,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活脱脱的来了个大变活人。
她之前来得紧,心中一直有事儿,因此才没注意到这般显眼的变化。
如此的话,被选中倒是也不足为奇。
只是,“弹琴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
“弹了一首啊!”岑夏道:“就是剧组的琴太差了,音质不太好,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别是难听到极点吧!
经纪人和小助理纷纷这般想到,直到后来戏开拍,岑夏当着众人的面弹过一首之后,这两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岑夏还会弹古琴,这货不是连个钢琴都弹不出一首小星星的么。
哦……
那时候的岑夏,还是弹不出来。
有谁规定会古琴就一定要会钢琴,虽说都是乐器,但差得远了好吧!
当然这是后事,当日经纪人只是把岑夏送回了家。左导自是不知道岑夏是真的没演技,最近只是画风突变,经纪人带了她一年,哪里能不知道。当即感慨一句,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样都行。
只是进了剧组之后,会不会被暴躁的导演喷,就不知道了。
又想了想……
这姑娘好像每次干的事儿,都不让人看好,但最终……好像上天把所有的好运气都加诸在她身上一样,简直顺利得不行。
岑夏今天成功的打脸了蒋清清,心中十分痛快,趁着还有时间,便去看了看朱父朱母。
毕竟是朱先生介绍她去的。
可能还给她把路全铺平了,花了不少心思,她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岑夏的表示自然还是那些蛊虫,从来都是这些蛊虫……朱父朱母的身体都被调养得堪比年轻人了,甚至就连朱母的近视眼,也给治好了。
现在是耳目清明,出去了人人都羡慕得不行。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朱母把岑夏迎进去,笑呵呵的说。
岑夏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总归我这儿多得是,您们多吃点儿,没坏处。”
朱父:“……”
朱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自从儿子接手了事业之后,他便每日在家种种花,陪着朱母看看景。以往身体不好不敢乱跑,现在却是天南地北,国内国外的哪里都能旅游。如今要不是瞧着朱祐樘似乎跟岑夏有那么点儿意思,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这会儿早就没影儿了。
忙惯了的人闲不下来,又不想去公司,便只能窝在家里看报纸了。
听了岑夏这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朱父将报纸往桌上一放,道:“这些东西,要拿出去,绝对有的是人砸钱抢着要……”
“我又不缺钱。”岑夏说。
朱父:“……”
朱父和朱母又想起了那一堆的金子,不由感慨这到底哪座山头,哪位神仙教出来的弟子,竟这样……好在当时遇到的是他们夫妻二人,要换个心术不正的,这会儿指不定都会利用成什么样了。
“今晚有红烧狮子头,喊那臭小子回来吃饭。”朱父道。
朱母当即拿起电话就要打。
岑夏:“……”
朱祐樘啊,一个跟她爱的人名字相同,长相一样,只除了性格略为霸道严肃点儿的男人啊!
自己想到时还好,就这么一被提及,再马上要见面,岑夏的心中瞬间就不一样了。
“嗯……”
岑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当即道:“伯父伯母,那个东西也送到了,我那边还有剧本没看,就先回家了。”
朱父朱母哪可能让她走,当即劝道:“留下吃个饭再走,在这里看剧本不也一样,上楼去,我们没人会打扰你的。”
岑夏:“……”
而那边,接通自己母亲打来的电话之前,朱祐樘正在车里坐着。司机小王坐在驾驶坐上,车子已经发动,却一直没往前开。因为老板没发话,没说是要回家,还是去……其他的什么地方。
想起之前老板接的那个电话,似乎是有人通知他,岑姑娘试镜成功了。当时他们刚刚上车,正要开走,朱祐樘一声,‘去找岑……”还没说完,便摇摇头道了声,“等等”,就一直到现在。
直到挂了朱母的电话,朱祐樘才道:“回家。”
司机小王心下一松,一踩油门车就奔了出去。天知道跟自家大BOSS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压力太大,让他不胡乱想点儿什么,就很容易夺门而逃……虽然是夸张了点,但就是这么回事儿。
到家时,岑夏正用牙签插着水果吃,听到脚步声一抬头便愣住了。
她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又低下头。
那边朱母一笑,“害羞了。”
声音有点儿偏低,本该是只有朱父能听到的,奈何岑夏那是什么耳朵,顿时目瞪口呆,心道这从哪儿看出来害羞了?
可是姑娘,你连招呼都还没打呢,头低得也太快了吧!
也难怪别人误会。
好容易挨到开饭,岑夏毫无意外的坐到了朱祐樘身边。说实话,两人最初认识时,岑夏是有点儿怵对方的。毕竟朱祐樘瞧着严肃得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跟她在剑三里时常见到的人有点儿不一样。
真要说的话,霸道总裁?老干部?总归这一点儿跟她喜欢的那一个很不相同。
也因此,岑夏最开始根本没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但也不知道是几世之后,跟朱祐樘的牵绊变多,或者说连续几世相遇,让她总觉得现实世界中也有这么一个人。这两次回来之后,是越看这位朱先生越像她的朱祐樘,就连那霸道总裁泛儿,似乎也少了些许。
脸色不再冷硬,公事公办,而是有了些温度,暖暖的,声音也很温和,相当撩人。
总之,越发的像她的朱祐樘了。
要不是这货不是什么皇家的人,岑夏都要分分钟确定他的身份了。不过现在是什么二十一世纪,好像皇帝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也不是什么君主制度,没有动不动跪地高呼万岁,也没有动辄一个不对就杀头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