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重要的是被虐狗了,他除了冷着一张脸,别无他法。
瘪着好难受,怎么办!
就这么一路进了京,悄声无息的进了皇宫……当然是岑夏自己摸进去,而杨虚彥和朱祐樘则乘着金翅苍宇雕。此刻杨虚彥的心情份外复杂,想着幼时曾生活在这里,后来曾数次回来,站在宫墙之外,想着有朝一日能进去手刃仇人。
如今机会来得这么快,竟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坐稳了,要落地了。”就听朱祐樘道。
那边岑夏已经闯了进来,彼时杨广自然不是在认真于公务,反而正在后宫里与众美嬉戏。他把自己的眼蒙着,正在到处抓着大概有十几二十个宫装美人,到处都是娇笑声,脆如银铃,煞是好听。
岑夏闯了进来,杨广自然是看不到的,但众多美人却没法忽视她。
“滚!”
岑夏扫了一眼她们,道。
美人们还不待有所反应,就听杨广道:“呦,这个脾气还挺大,朕还非得抓着你不可。”显然的,他将岑夏也当成了美人中的一员。
“这,这……她是谁啊!”
一甘美人却是瞧得清楚,隔外不解的窃窃丝语。
声音虽然不高,但大殿内没了银铃般的笑声,着实安静得很,杨广如何听不见。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眼上蒙的黑布,朝众美人目光所及之处看去,便瞧见了岑夏,不解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来人,护驾。”
正逢这时,一甘禁军稀数赶了过来,宇文化及先是朝杨广行了一礼,又道了声俗套的,“臣护驾来迟,还忘皇上恕罪。”
“快,给朕抓住那小丫头,朕要好好养着,长大后……”
“啰嗦。”岑夏道完,便直接杀了过去。一甘禁军纷纷阻拦,却只在一招之后便全部击飞。宇文化及自不会坐视不理,立即上前接手战场。虽早有猜,但这一交手,他才猜出,“你是阴癸派的?”
“聪明。”岑夏‘夸赞’道。
二人瞬间打得难分难舍,那边朱祐樘和杨虚彥乘着大雕缓缓降落。
立即便有禁军注意到他们,似要围住。然而朱祐樘却在一屋高时停住了,待杨虚彥飞身而下趁着杨广身边护卫空虚冲过去时,又拨高了雕身。那些禁军只得回去管杨虚彥,然后却又被岑夏顺手一招甩了开来。
她只一人,便隔开了禁军与杨广,还缠住了宇文化及。
而杨广,自然是打不过杨虚彥的。
多年来的酒肉生活,早已掏空了他。面对招招致命的影子刺客,杨广只能不断呼救。然而有岑夏在,他最能指望得上的宇文化及又怎有办法脱身回身救援。
宇文化及心中着急,却又有些悔意。早知道,早知道今日便该多调些高手进宫的。
但是……
谁又能料到,这婠妖女来得这么快。
哪怕他们早已商量好了应对之法,也已经要尽快部署,却还是晚了一步。以至于今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广死在这里。而转而,岑夏一把将他丢出皇宫,又整竖禁军(靠武力),以‘理’服人(靠杨虚彥的身份),最后堂而皇之的夺了皇位。
当然,这中间势必不会有说的简单,但也没有多困难。
岑夏武力值逆天,朱祐樘双商爆表,两人合力,应付这么一个场面,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区区数月功夫,杨虚彥的皇位已经坐稳,并实拖了几道十分利民的政策。如此,硬生生的压制住了在此期间,准备造反的几大势力。也是如今他们的时机还不到,无法起兵,不然或许还没这么容易。
总之……
“剩下的,慢慢削减势力,收回权力,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朱祐樘道:“记得我这些日子教你的,先治国,再徐徐图之,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相信你自能办到。”
“谢过朱师。”杨虚彥行了一礼,郑重道。
这些日子,他大仇得报,宿愿已了,身上那种阴沉的气质去了不少。再加上日日被谦谦君子般的朱祐樘教导,整个人自然开怀了不少。多了的,只是身为皇帝的气势,岑夏看着已然差不多了,便和朱祐樘准备离开。
天下之大,还等着他们去游历呢。
美食之多,还等着他们去一一品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146章
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慈航静斋,或是天下英豪多么不甘,也只能认下。他们只后悔,当时动作怎么不快一些……
只是当时局势分明还不成熟,也不会有任何强大的阻力才是,谁能料到,突然出现了个婠婠。
分明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还未长成,阴癸派又是怎么出了如此强劲的敌人?
相较于慈航静斋的退守不甘,阴癸派内祝玉妍却是风光得很。而魔门也在此时被她一统,完成了前辈们不知多少年的夙愿。所有人都羡慕她收了个好徒弟,而在夜深人静时,祝玉妍却在暗室内给一个牌位上香。
上面赫然写着,爱徒婠婠之墓,师祝玉妍立。
岑夏虽未回去,但通过管理员零零三,哪能不知此事。因此,她也没准备再回去了,免得对方还得强颜欢笑。到底是占了婠婠的身份,虽然若不是她,魔门想要复兴根本不易,也绝不会是在这一代。
祝玉妍是婠婠的师父,徒弟换了芯子,哪能感觉不到。
她之所以没有点明,是因为岑夏能帮她实现魔门多年的夙愿。归根究底,不论是祝玉妍,还是杨虚彥,都是有着自己的职责。一个为了魔门大业,一个为了报仇夺国,真要说起来,莫说是一个徒弟,便是要他们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惜。
明知希望不大,却仍要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且不会后悔。
如今枷锁已卸,这二人想必会活得轻松一些。
岑夏和朱祐樘今日离京,杨虚彥来送他。看得出来,他现在很尊重敬佩朱祐樘,离别时道:“我杨虚彥一生有两个师父,一个是邪王石之轩,另一个则是朱师你。我能有今日,着实是你们二人……小心……”
“尤鸟倦,你想干什么?”杨虚彥高声质问。
同时他四下扫视,发现去买吃的的岑夏竟然还没回来。不由心中一紧,仅仅靠他,是绝对打不过尤鸟倦的。刚才机警的拉着朱祐樘躲开,已是他超常发挥,若是再来一次,怕是就阻挡不了了。
于是只能高声斥问,顺便拖拖时间。
尤鸟倦一击未成,怒哼一声,“小子,你别碍事,莫以为有邪王撑腰,我就不敢拿你如何。”
“尤鸟倦,你大胆。”杨虚彥道。
尤鸟倦冷笑,“我大胆?那婠妖女怎么说,抢了我派典藉,还打伤我门人……”
“是打伤了你吧!”杨虚彥道:“你莫要想不开,如今的魔门已经一统,气势大甚,又有哪里不好。”
“好不好,我只知道她让我不好过,我便要让她也不好过。”尤鸟倦道:“瞧着她似乎挺在意这个小白脸的,我就先把这小白脸抓了,说不得还能换来十卷的天魔策,再把她们都杀了。”
“疯了。”杨虚彥心道,就算练成了天魔策,你也未必是婠婠的对手。
眼见着尤鸟倦又要动手,杨虚彥只得把朱祐樘护在身后,准备先同其战上一战。结果却被朱祐樘给拉住了,“忘了我教你的,身为君者,切记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不论为谁,皆不可。”
杨虚彥:“……能别闹么,朕能看着朱师出事不成?”
朱祐樘却是往前一站,悠悠然道:“我跟他打,不会有事。”
杨虚彥心道那里会没有事,尤鸟倦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者你要出了事,回头那婠师妹不得把我脑袋拨了么?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然而朱祐樘却是一派淡然,仿佛真有什么底气似的,看得尤鸟倦心中一阵犹疑。
婠婠那般年纪,就有那般武功,难道这个书生模样的软脚虾也是?
他又仔细瞧了瞧朱祐樘,才哈哈大笑,“你莫要虚张声势,一个人会不会武,我还是瞧得出来的。你脚步虚浮,明显……”
“那你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脚步虚浮。”朱祐樘打断他的话,突然道。
尤鸟倦尤自不觉,还在哈哈大笑,直到准备动手,方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我的内力呢,内力哪里去了。”他简直要疯,没有内力,空有招式的他就是一个废柴,怎可能打得过石之轩的首徒杨虚彥。
只见此时,朱祐樘一挥手,便有无数的蛇虫蛊蚁涌了出来,直直的朝他爬来。
“啊啊啊!!!”惨叫声瞬间响彻天地。
直到此时,才听到朱祐樘的解释,“我身上随时带着药,莫不成你以为,她会丢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在这里么?”
“那是当然不会了。”就听到树上,一个娇甜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岑夏已经飞身而下,稳稳的落到了朱祐樘身边。却原来,她竟早就回来了,只是躲在暗处没有出手而以。
杨虚彥大松一口气,道:“你们这样,真是要吓死人。”
虚惊一场之后,他将朱祐樘和岑夏送走,便回了皇宫。而这二人,则是开始了到处游历。如今天下已逐渐安稳,几道政策下来,百姓也越来越好过,岑夏和朱祐樘瞧着,略微满意。
只是欺男霸女,打家劫舍的事情到底还是会有。
岑夏和朱祐樘向前几世一般,视情况,打一顿送交官府的有,直接送上西天的时候也有。总之一路走一路挑,很是嚣张,江湖之中,无人不对他们有所耳闻。想要知道他们的去向,也着实是十分容易的很。
但却没人敢去撸胡须。
甚至在他们即将经过时,一些人本能的刻制自己,变成一个十足十的大善人,可谓装得是尤为幸苦。
“就是皇帝下来寻视,我等也没这么瘪屈啊!”有人感慨道。
就这么一路嚣张,一路□□。
山好水好风景好,美食也是上上品。
岑夏自己吃罢,还特意弄了一些在背包空间。一路走一路吃一路收集,反正她的背包比较多,不怕装不下。
这一日,他们又到了岭南地界。到了岭南,总不好不去看宋缺。
宋家还是一如继往,只是这一回,没有人再不认识岑夏。就算不认识人,这些日子听传闻也听得多了。因此一个个十分小心翼翼,就怕这个魔门妖女对他们的伺候不满意,从而怪罪下来。
这位可是统一了魔门,还杀进宫换了个皇帝的人,对他们这些下人,一点儿也不怀疑会有顾虑。
就算是宋缺,也未必护得住他们。
这却是外人的误解了,事实上岑夏一向还是很和善的,极少因为除‘背叛’‘谋害’这些事情之外的小事跟下人们过不去。但这事儿也只有跟她接触久一些的人知道,宫内曾经伺候过她的人知晓,宋家的人却是半点不知的。
因此这些下人,端茶上点心时都是隔外的小心。
就连宋玉致,这一回也不敢再出来打招呼,只是躲在角落里瞧了一眼,捂着脸嘤嘤哭着跑远了。少女怀春啊,奈何情敌太强大,在被家里各种人警告过之后,她连过去打个招呼都不敢了。
岑夏:“……”
“是我长得太吓人,还是你比较吓人?”她侧头看向朱祐樘,饶有趣味的问道。
朱祐樘无奈的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别闹。”不见前面领路的下人都吓得不行了么,深怕你拿人家家的小姐开刀。
岑夏自然不会跟小姑娘计教。
夫君太优秀,自然多的是人喜欢。更何况朱祐樘还是当过皇帝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后宫钻。她要一个个生起气来,还不得把自个儿给气死了啊!更何况那些人跟她根本没有一点儿可比性,朱祐樘又不会喜欢。
他们一路跟着下人去见宋缺,还是在上回的那个小亭子里。
见他们一上来,当即便有下人端着热茶上来。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别的什么,竟不小心将茶水洒了出来,险些浇到了岑夏的衣衫之下。但虽没当真洒上去,却也弄得场面份外尴尬。
本来已经坐下的岑夏因为这个躲闪的动作,直接站了起来,朱祐樘也站了起来。
“没事吧!”
虽然知道,小小热茶根本对岑夏不会造成什么危险,但他还是本能的十分担忧。直到看到岑夏摇了摇头,才发觉自己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大了。然而在场看似坐得最稳的宋缺,心中却是比他们都还要惊。
这魔门的小妖女总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呆会儿该不会一掌就将他家下人给拍死吧!
想了想,他赶紧道:“毛手毛脚的像什么话,还不赶紧下去领罚。”
那下人早已吓得不轻,迷迷登登的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这宋家的家规也有些太严了些,不过就是翻了盏茶而以,看把人吓的。”岑夏忍不住道:“这些下人们也不容易,此次训斥几句也就算了,日后若是再犯,再罚不迟。”
宋缺:“……”
等等,他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还有,那下人之所以吓成那样,是被你吓的,不是被我,谢谢!!!
第147章
在宋家呆了几日之后,岑夏跟朱祐樘自是继续离开游历。这中间,他们自是瞧见过慈航静斋的仙子们。
双方并没有交流,只是远远的打了个照面。
只因事情已成定局,不论是言语间的交锋亦或者是武力上的压制,都显得不在有意义。而且要论损人,仙子们向来是比不过妖女的。更何论46 又是这么一个魔门大兴的年代,她们又如何能上去自取其辱。
而岑夏,自然也不是追上去戏耍旁人的那种人。
当然,他们这一路,也阴差阳错的干了几回‘正事’。例如瓦解了几个小势力,这些势力,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待时机一成熟,便是自立为王的主。说是小势力,只不过是因为其比不过四大门阀而以。
本只是随手而为,但很多人却以为他们是在为新皇扫清障碍。
所以她每到一地,那些人不是龟缩不出,便是上门请客。这一日,刚到瓦岗山下,便有人要请他们上去。
岑夏看了看天色,“还是算了,前面城内,有我最爱吃的凉面。”
那人:“……”
“婠婠姑娘慢走。”突然,山道上又出现了一个声音,“想要凉面还不容易,我这瓦岗寨内,可有着专做这凉面的。”
岑夏和朱祐樘抬头看去,见那山道之上,下来一群人,其中带头的,便是之前开口的那个男子。早已看过各路‘反军’的画象,岑夏自是一眼就能认出,这人乃是瓦岗军的二龙头李密。
且看这模样,这人明显早就到了,却先是让下属请她,见她不去,才亲自出马。
岑夏最烦这些弯弯饶饶了。
见此,就更加不想上山了。
“就算是有,也不敌城镇里的铺子味道正宗,还是不上去了。”岑夏说完,带着朱祐樘就要离开。
李密简直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们竟不是冲着瓦岗军来的。
然而岑夏却道:“你们未免想得也太多了,清理你们这些人,是当今皇帝该干的事情,我等并不打算代劳。再者,”话到这儿,她又是一笑,“再者你们跟四大门阀并不相同,里面的人大多起事而来,本就是活不下去的,若是朝廷能让他们活下去,想必没谁会想不开再造反的。”
而如今,百姓正渐渐安居乐业,生活已不成困难。
李密也不得不承认,近日来‘逃兵’已然越来越多,后来或许还会更多。
要是哪天,朝廷再出一个政策,下发银两,他这山上,当真还剩不了多少人。如此说来,倒的确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人家还没挑他这座山头的意思。
岑夏懒得再和他多说,直接就离开了。
还要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且要留下时间以供她去吃凉面呢。要知道古人可不像现代似的,晚上关门很早的。在她而言,除了朱祐樘,再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了,自然没空去和李密闲扯。
毕竟,那李密长得又不好看。
要说好看,多情公子候希白还不错,除他之外,岑夏这些年倒也瞧见过不少面貌姣好的少年。当然,也有姑娘……尤其是江南之地,好山好水养出来的,那里的妹子温软可人,实则是十分讨喜。
时间一日日过去,眨眼几年,天下已经十分安稳太平,百姓日子越过越好。
这一点,且看街边乞丐越来越少便能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