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做任东来的伴读吗?"叶笙疑惑地问。
北项鸿呵呵笑说:"长鹤到我府里去的那天,恰好东来也在,他比长鹤小一岁,那会儿是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娃娃,不知道为什麽一见长鹤就抱住他不放,哭著喊著要他,说,这样有趣的东西为什麽我有他没有,天知道,长鹤一个小孩子有什麽有趣的。长鹤自小柔顺,只好任他抱著哄他,没想到东来到了要回府的时候也不放手,硬要分开他们,东来就哭得要晕死过去,我父王无法只好秉明了皇上,皇上自小就宠爱东来,於是就让长鹤去做了他的伴读。这些年里庆王和王妃待长鹤视如己出,东来也是,与长鹤坐卧不离,一直到长鹤十五岁回到自己府中。"
"哦,难怪那个任东来那麽淘气哥哥还护著他。"叶笙点点头说。
北项鸿笑说:"所以,如果今天伤了东来,你哥哥怎麽去向庆王交待?即便这样,他心里也内疚得很,可是又知道是东来任性言语上伤了墨梁,他哪个也不舍得说,所以只好去罚自己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进宫的时候问过了,太医局每岁春季招收医童,要年满十五岁以上,明年春天你年岁也够了。我已和翰林医官院里太医局的提举说了,你安心在家里过了冬季,好吃好睡养胖些。"
叶笙一听这个开心的在北项鸿身前跳起来,说:"真得?真的?你真的替我说了?真的送我去学医吗?"
北项鸿看他高兴得一张小脸满是欣喜,便点头说:"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提举说了,太医局学习繁重,每年一次的考试严格得很,如若不过就会被请辞回家,你若是通不过,我可不替你说情。"
"你放心,我一定会通过的。我娘亲说我聪明得很,她教我的东西我一遍就会。"叶笙说话间很是自信。
北项鸿听到他提起娘亲,怕勾起他伤心事忙说:"等过几天,我捡选一个太医先过来教导你,再从府里拨一个博学的先生过来,本来你哥哥文采名满京都,教导你是不错的,只是他脾气太好,还得要个严格些得才行。"
叶笙点头答应抓紧北项鸿的手说:"嗯,知道了。名满京都?原来哥哥这麽厉害。"
北项鸿拉著他的手穿过花径,笑说:"‘鹤舞并龙翔,风流文采扬。朝才赋新词,夕已满城唱。'说的就是你哥哥和南海小龙王。小龙王远居南海,只是耳闻,不过这次太後八月十二寿辰他会来贺寿,倒要好好会一会。你哥哥自不必说,去岁上元节诗会,嘉祥楼上,花鼓三通,你哥哥醉酒赋诗一十八首,拔了头筹,连皇上都说,他有......凉王当年的几分风采。"
"真的呀!不过......"叶笙歪头思忖说:"哥哥这麽厉害,才只有那个凉王几分风采啊,那这个凉王岂不是比哥哥还厉害?我不信,他就算作诗比哥哥厉害,那一定心地不如哥哥那麽善良,就算心底和哥哥那麽善良,那脾气也一定没有哥哥那麽温柔。"
北项鸿被他逗乐了,问:"那如果他真的又善良又温柔呢?"
"哦?除了哥哥还会有那麽好的人吗?......那,那,那他一定没有哥哥长得这麽好看。"叶笙肯定地点头说。
"哈哈哈......"北项鸿仰天大笑,两人已到了"舒云轩"的门口。北项鸿停下脚步按住叶笙的肩头,自己考虑了一下,含笑说:"太後寿辰过了紧接著就是仲秋佳节,之後我接你到我府里住几日好不好?"叶笙没做他想点头答应。北项鸿将他长到肩头的发轻轻拢到耳後,手指抚摸著他的脸颊,看著叶笙杏仁般的大眼睛夜色中纯净如水,粉色的唇轻扬,浅笑间已令自己迷醉了,只短短数月他竟如雨後碧竹般清新如斯。
沐浴过後,墨梁在浴桶中奋力甩头,发梢甩出串串水花,惹得一旁的丫鬟轻笑躲避。长鹤白色丝缎的袍子溅上水花,透明般的显出肌肤的质感。从丫鬟手里接过干布,长鹤近身擦著墨梁的头发。墨梁一头参差不齐的发长得极慢,梳不成髻,只是硬扎扎得竖著,又平添了几分凶猛的感觉。墨梁躲著长鹤的手,猛地起身,赤裸健壮的身体让一旁的丫鬟羞窘得转过身去。墨梁身量比长鹤高出许多,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胸膛,手臂上隐隐隆起的肌肉,水珠从光泽黝黑的肌肤上滚下去,毫无滞泥。
水绿、松花绿、豆绿三层纱帐依次从鎏金帐钩上放下,由淡及浓的绿,风吹纱摆,满目清凉。暗红色雕花木床上铺著墨绿色的锦缎,同色的枕上是金鳞满身的双鱼,尾喙相连缠绵环绕。描金红檀的床几上水晶托盘中摆著琉璃盏、紫玉壶。墨梁赤裸著身体在床上爬了几圈,拿起酒壶闻了闻,一股馥郁的酒香,不由得拔开塞子对著壶嘴咕咚咚灌了起来,听得声响回首一看,身影分开层层纱帐到了床前。
"有没有剩些给我?!"长鹤轻笑,踩著床踏上来,墨绿色的袍子下赤足如雪,花开十瓣。墨梁晃晃手中的酒壶,半点声音也没有了。"这是埋在梅树下十五年的女儿红,果然名不虚传,远远的就闻见了香气。"长鹤说著,伸臂揽住墨梁的肩头轻轻吻上他的嘴角,在墨梁猛烈的回应前卷过他的唇舌离开。"果然美味。"长鹤轻舔著唇说。看著墨梁眼中眸色渐深,伸手握住墨梁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袍边襟带处:"墨梁......"长鹤低低地叫一声,看著墨梁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帮我脱掉。"
"刺啦"一声裂帛的声音,长鹤哭笑不得,墨绿色的丝袍已经被墨梁双手大力撕开,人也被按倒在床上。撕开的袍子扔在一旁,长鹤肌肤上还留著昨夜的痕迹,墨梁低头在他锁骨间又重重的吮了一下,又一朵红云绽放。长鹤翻身将墨梁压在身下,亲吻著他的唇。两个人唇舌交缠,长鹤的右手一路向下温柔的抚摸著,另一只手悄悄伸到枕下,摸出样东西。
......
墨梁吃疼,下意识地抓紧长鹤作恶的手。长鹤轻呼一声,墨梁忙把手放开,手腕上已经被攥出了几条红线。"疼。"墨梁趴在床上皱著眉头说。
"只是这时候有些疼,真的,信我。"长鹤俯身在墨梁背上边吻边哄著说。墨梁回头看了看终於把手抽了回来把脸埋进枕头里,长鹤揽著他的腰让他跪趴在床上,这个姿势墨梁比较熟悉身体就跟著放松了些。深处不由自主地收紧抵触进来的异物,墨梁仰起头颤抖著呼吸。长鹤手伸到了他前方腿间温柔的帮他抚慰著......长鹤的额头密密的渗出了汗珠,虽然有些心疼,还是一咬牙让自己的欲望闯进了墨梁的密地。
一声恍如小兽呜咽的声音在墨梁的喉间响起,突如其来的剧疼让墨梁全身颤抖,长鹤感受到他的急剧收缩,只好缓慢的动著,这样的体贴却只让墨梁感到臀间仿佛是新鲜伤口被粗糙的沙砾摩擦著般的疼痛,只好喘息著将这疼痛转移到身前被长鹤抚慰的地方,原先快乐的感觉几乎要被疼痛湮灭。
看著不由自主颤抖的墨梁,长鹤叹息将欲望撤出,忽然的轻松,让墨梁猛地窜了出去缩在了床角。
"墨梁。"长鹤忙过去抱紧他。墨梁的头蹭在长鹤的颈旁,将长鹤抱在腿上,喉间呜咽不知道说些什麽。抚摸著墨梁的後背,长鹤吻上他的唇,一只手抚慰著墨梁因害怕而低头的分身,一只手伸到背後探到自己臀间狠狠心将手指探了进去......
好疼。长鹤身体一软,险些扑倒在墨梁身上,看他异色的眼眸不解的看著自己,长鹤轻轻扶住墨梁的重新蓬勃的分身,轻轻提起臀含进,只进去一分。果然疼......长鹤咬住嘴唇,臀瓣却被墨梁托著腾空离开了。
"不要。"墨梁看著长鹤紧咬住嘴唇的牙齿,坚决地摇头,将长鹤放倒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
"墨梁......"长鹤惊呼一声,墨梁已经用舌尖轻轻舔上他臀间的密地。湿润的舌尖带著热气,软软的舔弄著,带来一片麻痒的感觉。
半晌,墨梁抬头说:"这样就不疼了。"
长鹤拉过墨梁到近前,看著他微笑,笑容如寒冬暖阳。"墨梁,这是我自己要的,如果疼,我就说,咱们就像昨夜里那样停下好不好?"墨梁还要摇头却被长鹤吻住,长鹤起身在上,借著刚才的湿润将墨梁的分身寸寸含了进去。长鹤感觉到体内的变化,环住墨梁的脖颈避开他的视线,让身体起伏吞吐著。
火热的紧炙让墨梁全身像炸开了一样,一种从未经受过的感觉让墨梁禁不住想要嘶吼,并没有疼痛,只有冲上云霄的极致快乐,很快,墨梁就明白了应该如何来获得。
长鹤仰倒在床上,修长笔直的双腿被墨梁扛在肩头,腰部悬空接受他一轮又一轮的撞击,身体被墨梁不停的啃咬著。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锦缎,墨绿色的锦缎在指缝间水一样的变幻流淌,长鹤已无力去想什麽,身体被墨梁翻了过来,相连的地方更加契合。
墨梁轻轻吸吮著长鹤背部渗出的汗水,淡淡的咸味,学著在长鹤腿间抚慰著,果然,最喜欢的声音从长鹤嘴里丝丝缕缕的泄出。疼痛过後异样的感觉升起,伴随著身前一波又一波的极乐,长鹤忍不住呻吟出声。高高翘起的臀部不由自主摆动,弓弦样的腰身颤抖著,泼墨般的发散在肩头,引得墨梁更加凶猛的进攻,只为要看更多。
雕花床咯吱晃动,越来越快,墨梁一只手紧扣在长鹤腰间,如此激烈的深入让长鹤无法承受,双腿间被墨梁给予同样的分身也到了极限,长鹤颤抖著几乎瘫软......
如此快乐的感觉让墨梁像得到了新鲜的东西一样,自己变著花样的来玩弄,许多不可能的姿势让长鹤苦笑,初次承受的身体在无数次激情後已经疲惫不堪,可墨梁却兴致高昂,精神抖擞,终於眼看著长鹤晕厥了过去......
墨梁惊恐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长鹤,臀间一缕红白相间的液体缓缓的流出,润湿了墨绿色的丝绸。"长鹤,长鹤......"墨梁声音有些异样了。
长鹤幽幽醒转,无力浅笑,汗水打湿了发紧贴在额前,脸庞一片绯红,唇色被咬得如血欲滴。"墨梁......"长鹤的声音有些沙哑,墨梁忙凑过来舔著他脸上的汗水,长鹤舒口气自嘲的笑说,"居然晕过去了,我果真是没用。"
第二日一早,叶笙洗漱完了才听玉锦说哥哥病了,衣衫不整的冲到长鹤房间,纱帐低垂,叶笙掀开浓淡不一的三层绿色纱帐,墨梁正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长鹤。
"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瞧瞧。"叶笙说著。长鹤来不及阻拦,叶笙已经掀开了长鹤搭在身上的那条恰金滚边墨绿色云绸,瞪大了眼睛:"哥哥......"
长鹤暖玉般的肌肤上遍布青紫色的咬痕,绛紫色的指印,粉紫色的吮痕,触目惊心。墨梁老老实实地跪好,缩了缩肩膀把头垂低,不敢看正在牵动嘴角勉力强笑的长鹤。
十八、借情锁狂性 策马恨难飞
墨梁老老实实地跪著,缩著肩膀,从垂在眼前的发隙间偷眼看著。长鹤的双腿正贴在自己腿侧,那条滑溜溜又轻又好看的绿色被子显出他双腿又长又直的轮廓。被子边缘露出纤细的脚,十个脚趾盛开十朵粉色的花瓣,含在嘴里的时候长鹤就会像开春融化的积雪一样,软软的,眼睛里全是流淌的水。往上,那又白又滑的脚踝上几条像马缨花一样颜色的指痕,是被自己狠狠抓得,就这样抓住他的脚踝,将他那两条长长的腿压在胸前,一边动著一边俯身亲吻,很快乐很快乐的感觉。长鹤嘴里的香甜仿佛还在舌边,墨梁咕咚咽了下口水。正在胡思乱想,头上一阵痛,"咚咚"的响声,接二连三的响声......
叶笙跪在床上捞起床几上那个水晶盘双手举著砸在墨梁头上。"一定是你,是你,只有你们两个人,你做什麽欺负哥哥,你看你看,一定是你咬得......"随著"咚咚"水晶盘子砸在墨梁头上闷闷的声音,叶笙砸一下喊一下:"还有掐的、掐的、拧的、拧的、捏的、捏的......"
"小笙、小笙,别打......"长鹤初时怕墨梁暴怒,可是见墨梁老实地跪在那里挨打,忙起身拦叶笙夺他手里的盘子。"匡"一声,盘子砸在墨梁头上,碎了。
墨梁只觉得头有点儿晕晕的,伸手摸摸脑门,扑拉了两下,冲长鹤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长鹤一阵心疼。
叶笙转身跳下床要接著找顺手的东西,长鹤忙抱住他,叫丫鬟进来把墨梁带出去,墨梁不走,长鹤皱起眉头,墨梁乖乖的出去了。
"疼吗?"叶笙伸手摸摸长鹤肩头的青紫的半弧形牙印,扁著嘴说:"墨梁哥哥也是坏蛋。"
"小笙。"长鹤将叶笙拉过来让他坐在床边,说:"哥哥喜欢墨梁,墨梁也喜欢哥哥,两个人互相喜欢总要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这样的事不会和别人做。我不疼,真的,我心里很欢喜,因为我知道墨梁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他心里我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他喜欢我,只因,我就是我。他很喜欢,但是他不知道怎样说,只会用他自己喜欢的样子来告诉我。小笙......"长鹤摸摸他的头发说,"终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为了他,你什麽都肯做。"
叶笙一直专注地听,看看半躺著的哥哥身上的痕迹,良久问道:"可是,若是喜欢,一定要这样吗?"
长鹤看他一张小脸上满是惶恐,知道有些吓到他,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去教他,不是所有人都像墨梁这样......想到这,长鹤脸红了红,说:"这,不是全都是这样,你墨梁哥哥只是不太......温柔。"
"哥哥,我给你擦点儿药,你还有哪里疼?我给你瞧瞧。"叶笙小心翼翼地扶著长鹤让他躺下。
长鹤一夜未睡,快天亮时清洗了一下,这时浑身酸痛,有些乏困,又不能让叶笙看自己真正疼痛的地方,便摇头说没有了。正说著,珍绣进来说,北项鸿到了。
尚宣帝日理万机勤於朝政,每月只有逢五不上朝,长鹤是散官,每月只需初九、十七、二十九上朝即可,其余时间闻召觐见。今日初五,北项鸿无需上朝一早就到了蓝府要带叶笙逛逛京都各处。进了内宅,看见墨梁蹲在"九牟阁"外的廊下,对著廊下笼子里的鸟儿托著腮傻笑。听到脚步声,墨梁看到北项鸿,罕有的冲他咧嘴笑笑然後扭过头去继续自己的回味。北项鸿有些好奇,丫鬟挑起门上湘妃竹的门帘让他进来了。
"小笙这麽早起来?"北项鸿看叶笙坐在长鹤床头笑著问,问完了看清长鹤脸色不对,叶笙脸上也不是欢快的样子。"这一大早怎麽了,原本两个爱笑的都绷著脸,那个不爱笑的反倒蹲在门外捡到宝似的咧著嘴。"北项鸿开著玩笑,走到近前。
"你更早,这才几时,还没用早饭吧?"长鹤笑著问。
还不及北项鸿说话,叶笙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著他,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北项鸿有些诧异,抚摸著他的背,脑子里霎时转了无数个念头,却猜不出叶笙怎麽了。看向躺在床上的长鹤,用眼神询问。长鹤迟疑了一下,把身上盖著的那床掐金墨绿色云绸掀起个角来,露出胸膛上和胳膊上的伤痕。北项鸿睁大了眼睛,立时明白了几分,冲长鹤瞪了一眼,抱起叶笙就往外走。
叶笙挂在北项鸿身上被他半拖半抱拉回"舒云轩",北项鸿吩咐丫鬟取了衣裳,服侍他穿上。
日当清晨,空气中飘著淡淡的桂花香,几个小丫鬟把"舒云轩"里的什锦窗全都支了起来,收起了房内"鹤鹿回春"的十二扇桃木隔扇。叶笙支著胳膊让彩屏把袍子穿在白色的中衣外头,彩屏站在一边系著他襟边的一排红珊瑚的纽扣。
月白色的袍子只袍角上提绣著一处梅花,银红色的梅花朵朵,灰色的梅枝疏斜,腰间系著银灰、水红双色丝绦,露著银红色的裤脚,穿著粉边灰色小云靴。叶笙这两个多月肤色渐养了回来,这一身衣裳更衬得他肌肤细腻。头发长到了肩下,柔柔软软的,彩屏拿了一把蝠头如意银梳要给他梳发髻带头巾。看叶笙扁著嘴,北项鸿知道他不喜欢梳发髻,便道:"不用这个了,发带束起来就好。"彩屏听了,忙取了一条两端坠著红珊瑚环的发带将他头发束在头顶,发稍连著红珊瑚的圆环垂在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