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独眠 下——逍遥候

作者:逍遥候  录入:12-25

"我怎麽舍得杀你呢,本王干得舒坦,决定斩了你的手脚留你上下两张嘴做我的性奴。"
任东来想想自己光秃秃没了四肢肉丸子一样嘴里含著他那一根的场面不由打了个冷颤,冷声说:"你自己做梦吧,自作孽不可活,听过没有?!总有一天会有比你厉害的人来收拾你。"
小龙王将他扶起来,手指探进他蜜穴中瞧著他脸色一变,说:"这世上唯一能治住我的人已经自毁双目了,听说他惊才绝豔,眼睛瞎了当真是可惜。"
这一件惊变任东来当然知道,忍著他手指在自己下身地搅动问:"你到京都果然是打探消息的,你又怎麽知道凉王宁肯自毁双目也不肯帮皇上?"
小龙王笑而不答说:"温存完了,下面该做些什麽呢?"手一挥,地上跌落的朴刀飞进掌中,"先斩那条臂膀好呢?"雪白的牙齿一抹浅笑。

鲜血洒在地上,"扑通"一声身躯软倒,凉王闻到血腥气,忙起身道:"不可急躁,欲速则不达。"
"是,我省的。"长鹤擦著嘴角的血迹起身,胸口气血翻腾,勉强压住。兰苑里飞舞著无数挥动翅膀的鸟儿,羽毛五彩纷呈瑰丽无比。
凉王听了听鸟叫,摇了摇头说:"让你变幻五毒,这是什麽?"
长鹤轻咳了一声道:"是......五彩鹦鹉。"说著手一挥,鸟儿化作豆子纷纷跌落。
凉王将案前的书籍摊开,书籍上每一个字都用针按照笔划扎上密密的小孔,凉王手指摸索著辨字说:"也罢,你心地太良善,这阴狠的法术你是学不来,时日不多,我再教你最後一招火龙幻化,这些法术我也只是粗通,能否成功全靠你领悟。"
凉王一一解释了口诀手印,长鹤秉性聪慧,一点即通。站在兰苑园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只见头顶碧空白云聚拢,奔腾回旋,渐渐拢起一条云样巨龙,云彩慢慢透出霞色,"轰"一声云龙周遭腾起火焰俯身冲下云端,绕著兰苑盘旋。
内侍尖叫一声四散而逃,园中枝繁叶茂的大树劈啪烧著了,火苗腾起。"收法,小心法力反噬。"凉王在一旁说道,两个内侍冲过来将他拖到一旁,一股火焰喷在他刚刚坐立的地方,将草地燎焦。
长鹤屈指收法,只觉得喉头一甜,强自支撑著将火龙逼回空中,猛地一声巨响,云彩散开,几点火星从空中跌落。长鹤含笑看著天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蓝大人,蓝大人......"内侍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
"王爷,蓝大人醒了。"内侍站在床头说。
凉王坐在床边忙问:"可有哪里不适?你还是多休息几日得好。"
长鹤脸色有些苍白轻声说:"我还好,我明日就请皇上下旨请枢密院调动士兵日夜兼程赶上派去的大军,一同抵达西南。小笙、墨梁和项鸿都在那里等著,我也终於可以帮些忙了。"
凉王点点头,说:"这十五日里你在我这里所学的法术全靠你自己精血支撑,若是被破法或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你要切记。"
"是,多谢王爷。"长鹤支撑著说。
傍晚,枢密院一顶小轿出来直奔"得意楼",枢密院使崔岚抬脚上了二楼。一个蓝衣人与他擦身而过时,崔岚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走到右首抬手推开房门:"各位大人,下官迟到,失礼失礼。"
"崔大人贵人事忙,来来来,罚酒三杯。"几位同僚嬉笑嚷道。
"客官您慢走!"店伴喊著,蓝衣人出了得意楼。
"方寸轩"古玩店内帘幕後一双手将蓝衣人手中的纸条接过展开,吃惊的声音响起:"不可能,他怎麽可能会教给蓝长鹤法术让他去西南边关?他不会出手帮他的,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他宁肯自毁双目明志後还会出手帮他?"
蓝衣人低声道:"主人,宫里传信说打听不出缘由,崔大人这里也请您的示下,如无意外,明日皇上就会下旨枢密院调动人马护送蓝长鹤去西南了。来不及通知西南,您看,要不要在路上......"
那个声音恍如未闻,低低地说:"你为什麽要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夜色渐深,一辆无人操纵的马车在旷野中茫无目的地奔跑,任东来躺在马车中默默运功,内力在经脉中游走,终於冲破了被点的穴道。一声长啸响起,任东来冲破马车顶跃起在空中,飞身落下拳打脚踢将马车砸得四分五裂,拆掉车架缰揽纵身跨上赶车的马,臀部落到马背的一瞬疼得要跳起来。"龙湛秋,你这个混蛋......"马蹄声声狂奔,怒吼声响彻暗夜。
一路往南阳急奔,任东来双眼血红,远处依然是高耸的大山,无边无际困著黑羽军。任东来暴怒中勒住马看著高山,"吁......"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不对,他怎麽可能不杀我,不囚禁我,就这样放我走。任东来低头看看身上崭新整齐的衣裳。不对,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对......究竟哪里不对?......一时心乱如麻。


三八、挥刀斩黑手 施法悲白发
不对,他怎麽可能不杀我,不囚禁我,就这样放我走。任东来低头看看身上崭新整齐的衣裳。不对,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对......究竟哪里不对?......一时心乱如麻。
任东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小龙王会派人跟踪自己寻到叶笙,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凭自己的武功若有人跟踪定会察觉,甩掉跟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者项鸿已然在他掌控之中,抓不抓叶笙已无关紧要。
旷野中他拽著缰绳任由坐骑独自奔跑,脑海里疑云密布,越来越看不清,将前因後果串起来,从管勇背叛,城池失陷,到粮草被劫,小龙王的身份......这一切总觉得有个大大的谜团横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无法分辨。他此时心里有些纷乱,骑在马上决定先汇合叶笙和墨梁。想办法将小不点和孩子安全送出去才好,也不知道长鹤眼下怎样了。
"父皇,父皇!"三皇子嘴里叫著抬脚进了正德殿。
"参见三殿下。"常贵忙行礼。
"父皇,才听说凉王居然教会蓝长鹤厉害法术让他去西南。父皇,这等事为什麽不让儿臣去?"三皇子一早得了消息,气呼呼的就跑来了。
大皇子自胎里带的弱症身体一直不好,二皇子生母只是个才人,外戚无力,四皇子年幼,三皇子一心以太子自居,仗著尚宣帝宠爱,几次请命带兵前往西南,想要趁机立下战功把位子坐实了。
尚宣帝板著脸皱皱眉头说:"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常贵忙上前道:"三殿下多有不知,这人,是凉王自己选的。"
"去去去,少来糊弄我。"三皇子冲常贵扬著下巴呵斥,走到尚宣帝身前说:"父皇,儿臣也是想为国尽力,您就让他教教儿臣,他一个囚禁罪臣而已,您就下道旨,若他不依就把他斩了,看他还敢放肆不成?再说,他关了这麽久不死不活得,万一哪天见阎王了,这法术可就失传了,倒便宜了那个蓝长鹤。"
挨了白眼的常贵垂下眼皮儿站在一旁看著脚尖,听著三皇子嘴里左一个"谋逆罪臣"右一个"见阎王"说凉王,挑挑自己疏淡的眉毛心里冷笑,龙生九子,怎麽就这麽个不开眼的主儿。
尚宣帝听他口口声声咒凉王死气得肝疼,伸手猛地一拍书案,牒报奏折跳起来老高,吓了三皇子一跳,尚宣帝想著不好为这个发落他,忍了半晌说:"西南边关危险重重才不让你去的,这蓝长鹤学会了法术还不是为楚国效力?坐天下者,知人善用,不必百家皆通。"
"可是,这法术厉害得很,黑羽军不就是因为那个国师才会一败涂地吗?难保蓝长鹤不会有二心。"三皇子忿忿不平地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相信他。"尚宣帝岂会不了解长鹤,看三皇子犹自争辩,一心想要打发他走,挥挥手随口说:"若他真的功高盖主生了二心,朕自然会裁夺,哪能任由他,好了好了,不要胡闹,下去吧。"
三皇子怏怏地出来,走了没多远抬脚刚踏过门槛就瞧见长鹤从远处拐过来还没瞧见自己,忙缩回脚,等了片刻听著响动说:"适才我问过父皇了。"
侍卫见他停住正不明所以,闻言一愣,顺著他的话说:"噢,您问了皇上了?"
三皇子得意笑说:"父皇说了,边关战事如此严峻我身尊体贵怎麽能去送死?再说,那法术学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什麽危险呢?蓝长鹤就学了也不怕,由他先去把这仗打赢了。"
侍卫知道他生气自己没学法术的事情,便问:"若是真能退了狮陀,那这功劳可就是蓝长鹤得了,一人之力而救国,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三皇子也是习武之人,凝神细听下知道长鹤在拐角站住了,便嗤笑一声顺著墙根儿往前溜达,对著墙外说:"风光?看他有没有命风光了,父皇说为君者知人善用,却不能让臣下功高盖主,能救国亦能覆国,难保没有二心,这可是大大的後患,岂能让猛虎安卧於榻前。"
"皇上明鉴,听说这妖术当真厉害,生生地搬来几座山啊......"侍卫簇拥著三皇子跟著他顺著宫墙走远。
长鹤站定在拐角墙外,半晌无语,他倒不是故意站下,只觉得说到自己了若是闯进去迎面碰上,三皇子怕会难堪。身旁跟随引路的小黄门也听得清楚偷眼觑他的脸色,瞧见他脸上淡淡的苦笑。
这三皇子若真能继位,人心何以相向。这些话就算是真的,守著侍卫内侍如此说,岂不是明著说皇帝是个嫉贤妒能之人?将皇上置於何地。长鹤暗暗摇头不愿想这些话的真与假,昂首抬脚跨进门槛。
"凉王对你寄予厚望,朕也相信你此去定会有番作为。"尚宣帝瞧著跪在殿前的长鹤说。
"请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相助黑羽军。"长鹤垂首道。
"起来吧。"尚宣帝瞧著起身的长鹤,一袭紫色的三品官服,虽然神情有些疲倦,可还是恬淡从容,温润秀雅。"你毕竟初学乍练,凉王说修习法术有些事情要先告知於你,是否有什麽禁忌?若是太过危险你还需量力而行。"
长鹤心头一疼整容说:"多谢皇上关心,这法术虽然深奥於修习的人却无碍,微臣省得,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微臣虽死无惧。"他说得恳切,对比适才胡闹的三皇子尚宣帝心里不免有些动容。
长鹤出宫便去了庆王府,任东来还是音讯全无,长鹤从枢密院得知南安牒报上说未见他押送粮草过去。任东来生死未卜,眼瞧著王妃哭成泪人,长鹤心中更是担心,不由得深深自责,将过错一股脑儿的揽到自己身上。
"你也无需自责,他什麽德行我还不知道?不定又到哪里鬼混去了。"庆王拍拍长鹤的肩头说。长鹤看庆王形容憔悴精神恍惚,知道他心中一定更为担忧。"听说你今日动身去西南,自己小心些。"庆王叮嘱道,长鹤不敢耽搁太久起身告辞。
"小猴子,你的嘴怎麽了?"叶笙凑到任东来身前仔细看,瞧见他下唇肿得老高,血肉模糊。
任东来根据叶笙一路留下的记号在南阳城东南方一处无人的小院落里找到了他们,墨梁每日夜里出去弄吃的,几人倒也没饿著,任东来屁股疼得厉害,进门狠狠喝了两碗粥就趴在厢房的床上闭眼歇著。听到叶笙的声音一睁眼,看他一双大眼睛就在眼前,床边还站著嘬著手指头的小瓜。
"被狗咬得。"任东来恨恨地扔了一句说,说完一想,不对,这是我自己咬得,那不就是说我自己是狗吗?抬眼瞧见叶笙满脸不信的神情斜著眼瞥自己。"是被狗咬的时候太疼了,所以我自己咬的,说错了说错了。"
"哦?被狗咬了?哪里?我给你瞧瞧!"叶笙忙问,伸手指在他身上戳了几下。"咬哪里了,你倒是说话啊?"
"哎,你很闲吗?要你管,我怎麽听见那个死小孩在哭啊,快去哄他,去去去,我要睡觉!"任东来扑在床上把脸埋起来。
叶笙蹲在床边托著下巴瞧著任东来,半晌,又戳他:"算了,杀不了那个国师你也不用生气,他会妖术的嘛,若凭真本事,他一定打不过你这个天底下武功第一轻功无双的小猴子。"
任东来把脸歪过来伸手捏捏叶笙的脸颊,脸上换了嬉笑的模样儿说:"马屁精。"说完脸色一黯道:"小爷我武功还是天下第一,只是轻功却比不上人家,早知道多练练,大事不妙拔腿能跑也好啊。"心里再跟上一句,就不会沦落到被恶狗咬了又咬了。
叶笙见他会开玩笑了有些放心,说:"眼下你平安回来就好,咱们人多,商量商量总会有法子的。"
"饿。"小瓜拽拽叶笙的衣裳,小声说。
任东来起身把小瓜抱起来高高地抛高接住,惹得小瓜咯咯笑,对叶笙说:"我没事,咱们先填饱肚子想办法出去。"
长鹤一行人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上了大军,餐风露宿终於大军到了南安城。烈焰当空,土地腾起热雾,铠甲满身的黑羽军挥汗如雨,南安城门大开,留守大将宋柬亲自带人迎出来。
长鹤念著将士辛劳让宋柬先安顿士兵,宋柬颇有些为难,诉说城中被狮陀屠城後屋舍破烂不堪,倒不如让黑羽军出城在南安与南阳城之间安营扎寨,部分粮草随军,部分粮草存放南安城里。这些粮草本来就有调拨给南安的,长鹤与黑羽军副统领商议後便照宋柬所说。
黑羽军出城五十里安营扎寨,宋柬留下长鹤及一众统领大将在指挥府里设宴款待。长鹤有意推辞怎奈众将都答应了便只好听从。
酒宴设在指挥府花园内,晚风给盛夏带来些许凉意,蝉鸣蛙叫,树枝上高高挑著灯笼,面前长几上放著纱罩烛灯,摆著整只的肥羊猪首,美酒成甕,众位大将都是豪爽之人与南安城内守将也相识,都摘盔卸甲袒胸露怀准备一醉方休。
督粮官说:"宋将,我们还有兄弟在外头呢!可不能让他们眼馋。"
宋柬笑著问身旁的校尉说:"院子外头那里可都安排了?"
校尉忙说:"是,遵照您的吩咐,外头的几十个兄弟一人半坛酒两斤肉,吃喝的香著呢。"
几员大将一听更加放心,抱著酒甕倾出酒来,人人举著干,畅饮起来。"蓝大人,在下一介武夫,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包涵。"宋柬端著酒碗笑著说,长鹤忙说不敢,瞧见宋柬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只好陪著干了。
想不到蓝大人如此豪爽,来来,我等敬你。南安城中将士纷纷过来敬酒。几碗下肚,长鹤只觉得兴酣耳热眼睛都睁不开了,浑身无力,眼瞧著还有人走过来忙伸手推辞。
蓝大人再饮一碗,来来来......酒碗就在眼前,长鹤忙闪,只听"咕咚"一声身旁一员大将醉倒在地上。他勉强打起精神,看席间众人已经东倒西歪了,只觉得眼前晕眩,身体半趴半伏在几上。
眼看著长鹤醉玉颓山,一众黑羽军大将也昏迷不醒,宋柬的人挨个上前用脚踢了踢,无一人清醒,宋柬起身哈哈大笑。醉倒的人中站起来一个,却是枢密院新委派的督粮官,笑说:"宋将好手段,难怪主人不让我等在路上动手,您这招,妙啊,兵不血刃。"
宋柬笑说:"路上动手一个不好就会打草惊蛇,瞧,几包蒙汗药而已,这有何难。来人,将这些人戴上七十斤团叶死囚枷,用铁链锁了投进水牢里。没了统领大将,城外那些人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一个校尉走过来问:"那蓝长鹤怎麽办?也投进水牢?"
"不行,他已学会法术终是国师劲敌,主人说务必斩了以免後患。"督粮官忙道,接过校尉手中剑"伧啷"一声出鞘,走到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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