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 上——Apple

作者:Apple  录入:12-25


  "一次例行的礼节拜访。"教父他的强压下耸耸肩,"托尼放开我好吗,如果你想凭体力压倒我的话.请不要忘记,兽型的我,对你也是强者。"

  "哼。"托尼忿忿不平地撤回手,向后倒向墙壁,长腿一屈,轻松地给自己的身体找到一个支点斜倚着,"礼节拜访?狗屎!"

  埃柯里被他抓过的肩头有些胀胀的钝疼,他静静地看了托尼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托尼,你吃醋的方式还真特别。"

  "胡说!"托尼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黑眼睛闪着不屑的火花,"我吃你的醋?呸!我就看你们这对狗……不舒服!"埃柯里的眉头皱了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真的只是一次礼节性的拜访,她来了,我要尽一个主人的义务,就是这样。托尼,我知道你很不安,但是……"

  "但是?"托尼冷冷地举起执枪的右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你吻了我这后跟我说他妈的但是?教父,你不是说我是雌兽吗?好,今天我这个雌兽,就是要维护自己的地盘,我看不顺眼她!"说完,他"卡嚓"一声,把子弹上了膛,挑衅地看着面前矮小的清秀男人了:"有种你说让我滚啊?不然我这就下去让他滚!"

  "托尼,你反应太激烈了。"埃柯里叹了一口气,接着毫无预兆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孩子一般的笑容,上前紧紧地拥抱住托尼精悍的身体,"不过我喜欢."

  "你喜欢个狗屎!放开我!喂,放手!"托尼用力挣扎着, "变态!禽兽!流氓!"

  "我很高兴你有维护自己地盘的心思,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把我进了你的地盘里。"埃柯里亲昵地靠近对方宽厚暖热的胸膛,年轻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热热的,生命如此鲜明地青春焕发,"我喜欢你,托尼,我也希望你能做出回应……虽然,是激烈了一点。"

  托尼只稍稍愣了一下,就拼命挣开了他的手臂,别扭地把脸侧向一边:"我叫你放手!谁他妈的……要维护你,你就适合那种娇滴滴的小妞,你们真他妈的适合……嗯?"

  "我和你,最适合。"埃柯里郑重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又点了点自己的,"记得吗,我们是同类,一千个美女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丰润的嘴唇不屑地撤了撤,小野马的声音有点钝:"你不会娶她?"

  "绝对不会。"

  托尼重重哼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他:"你说的我不信!不过这反正他妈的和我没关系,所以……你爱怎样怎样,那个妞……管她是准,我没兴趣理她。"

  "是是是,你真是大度。"埃柯里笑着环抱住他的腰,态度暧昧地说,"我对她也没有兴趣,我对某只要维护自己地盘的雌兽倒是很……"敏捷地一闪,躲过托尼迎面而来的一记拳头,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你的伤口已经好了吧?也许我们可以练习一下变身,让你尽快熟悉自已的这个身体。"

  托尼的耳朵红了那么一下,也只仅仅是一下而已,随即就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粗鲁地伸出手揉乱他梳理整齐的头发: "我看是你想熟悉什么身体吧,混蛋色狼,我很忙,你尽管去陪你的娇小姐去吧!"

  说完,他用力地把埃柯里的头往后一推,自己趁机挣脱了他的手臂,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向走廊那头跑去。

  【第九章】

  歌剧上演的大剧院,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古老高耸的弯顶下,豪华的水晶吊灯发出璀璨的光芒,给下面走过的观众格外增添几分高贵的光彩,他们衣香鬓影,谈吐彬彬有礼,谁也看不出来这里最受人尊敬礼遇的竟然是黑手党的家族首领们。

  "晚上好……真高兴见到你……非常荣幸……你喜欢普拉契尼还是帕格尼尼……今天天气可真好啊……"埃柯里走在前面,一面跟人礼貌地打着招呼,随着形势的变化,现在很有一些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三个月过去了,年轻的教父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在变好。

  现在西西里,半岛的大家处在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中,每个势力都在小心翼翼地惦量着自己的敌人,拉拢可能的盟友,貌似平静的冰面下是波涛汹涌,可以把全部牌重新洗一遍的狂澜,任何一个大家族的动向都容易踩破那薄薄的冰层,引发谁也无法预知的后果。

  "你笑得真恶心。"穿了一身黑西装走在埃柯里身后半步,行使贴身保镖职责的托尼低声地评价,"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在你的尸体上撒尿吧!你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我是很开心……看到我开心,朋友也会高兴,而敌人就不那么愉快了,所以我当然要笑……亲爱的托尼,注意你的言辞,你要知道,他们想对我做的事情我也一点不想少做。"埃柯里微笑着四面点头,步上铺着猩红地毯的大理石旋转楼梯。

  托尼简单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 真恶心。"

  "埃尼。"一声清脆的呼唤从下面传来,埃柯里微微皱了皱眉毛,然后以相当优雅的姿态转过身来,风度翩翩地踱下楼梯,来到穿着半正式露肩,及膝蓬蓬裙礼服的雷奥娜面前,潇洒地轻捏住她举起的小手在唇边一碰:"幸会,美丽的西西里公主。"

  "是啊,我就知道你会来。"雷奥娜俏皮地对他眨眨眼,裙子上艳丽的大花朵图案,配上她青春焕发的肌肤和明亮的黑眼睛,非但不显得俗气,而且更加衬托出她的美丽娇艳,大颗的钻石耳环就这么随意地掩藏在卷发间,根本无须任何珠宝,雷奥娜本身就是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石。

  埃柯里含笑放开了她的手,侧身对她挽着的男士点头致意: " 很久不见了,堂?特里西奥先生。"

  罗伯托?堂?特里西奥,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花白头发身材适中,面容斯文,像个文质彬彬的教授,近年来把家族的事务逐渐交给三个儿子打理,自己不再过问,有传言他将在小女儿出嫁之后正式退休。目前对于家族之间的战争,他一直严格约束着手下没有介入任何一方,但是他三个儿子中的两个,目标却都很明显。

  此刻他面对儿子们的目标,态度依然很客气:"是的,堂?莫拉里纳,再次见面,很高兴你已经从父亲去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谢谢您参加家父的葬札。"埃柯里态度不卑不亢地说,"对于老朋友能前来吊唁他一定感到很欣慰。"

  罗伯托把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托尼,身材高大,剑眉浓睫的东方青年,虽然穿着合体的西服,但一股凶狠彪悍的气势还是从他的眼睛里咆哮着跃跃欲冲,像一只野生的猛兽,丝毫不会被世间的枷锁所羁绊住,注意到他的目光,托尼毫不示弱地张大漂亮的杏仁眼跟他对视着,满眼里都是警戒。

  "你有个好保镖。"他笑了起来,"很好的小伙子,可措不是意大利人。"

  埃柯里也笑了,含有深意地回身看了托尼一眼:"对我来说,这不是问题。"

  雷奥娜不满父亲和埃柯里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身上,撒娇地摇了摇父亲的手臂:"爸爸,请别讲这些无聊的话题,我们是来听歌剧的。"

  "哦,当然当然,我的宝贝儿。"罗伯托安抚地拍着女儿的手,又转向埃柯里,"我们在2号包厢,堂?美拉里纳先生。"埃柯里当然明白这是变相的邀请,他飞快地转动脑子的时候,已经微微欠身:"我非常荣幸。"

  "那么一会见了。"

  雷奥娜仿佛满意了,甜甜地说声:"再见,埃尼。"挽着父亲的手臂沿着埃柯里让开的道路走上了楼梯。他们走开一阵之后,托尼才恶狠狠地凑近埃柯里的耳朵:

  "太他妈恶心了,教父!"

  "托尼,这也是我的工作,现在你明白教父不是那么好当的了吧?"埃柯里冷静地回答,缓步向上走去,"这事真有点出人意料……"

  走到自己的包厢门前,早已过来"洁扫"的保镖打开了门,同样是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卡西奥站起来迎接他:"您晚了一会."

  "是的,现在去帮我订束花送到2号包厢。"埃柯里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要白玫瑰。"

  卡西奥有些迷惑,还是点了点头:"马上办,卡片上写什么吗?"

  "完全不用。托尼,你坐这里。"埃柯里对正要关上包厢门的托尼说,指着自已旁边稍微退后一点的座位。

  托尼很不情愿地板起一张脸坐了下来,随手抓起精美的望远镜玩弄着:"这什么?看得更清楚?那为什么不坐近一点?"

  "太近了没有听觉上的完美效果,要经过剧院四壁的回音,歌声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埃柯里安稳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真是绝妙的享受。"

  "有看脱衣舞带劲吗?"托尼粗鲁地把望远镜扔还给他,"全是你们这些装腔作势的讲究。"

  "就我本人而言,那是不同的艺术形式。"埃柯里微笑着对远处的包厢点头致意,动作优雅到无暇可击。

  托尼厌恶地皱起眉头:"真他妈的虚伪,教父!"他重重地发着这个单词的音,"我不禁怀疑你跟女人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说"那是不同的娱乐方式。"?"

  "很好,托尼,你开始学会怎么正确表达自己的想法了,虽然腔调有些怪,而且我认为你是故意的。"埃柯里笑得十分开心.

  "狗屎!"

  "哦哦,瞧啊,那不是.胖子亚尔迪一家。"埃柯里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同时微笑,欠身,"他的妻子还是那么瘦……真让人怀疑他们家的餐桌上有没有女人的位置……他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还对我笑,天知道,前天我刚下命令干掉他两个手下……那不是堂?菲尔马的大儿子么……托尼,你看脸上那条疤,是维尼留下的,他经常骚扰我的走私生意,还恐吓码头工会,可惜子弹偏了那么一点,不过也够他苦恼的了,尤其是……听说他还在追求堂?特里西奥小姐。"

  托尼一把抓起镀多望远镜看着,却被埃柯里温和的拦了下来:"这样不礼貌,托尼,等歌剧开幕之后,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你怕他们知道我在看他们?"托尼漂亮的杏眼里充满了嘲笑和不屑,"不是想装得什么屁事都没有,跟个正经人一样,只是来看歌剧?"

  埃柯里笑着所至住他的手,拿走了几乎被他捏变形的精美望远镜,低声说:"托尼,这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是个正经人,确实是来看歌剧的……"

  他说话时候喷出的热气痒痒地触动着托尼的脸颊,两人挨得非常近,托尼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荷尔蒙香味,对于毫无经验的他来说,仅有的感觉就是:很好闻……闻起来很舒服……让人放松……不由自主地想依靠过去……

  在他完全没有自觉的时候,淡淡的红晕浮上了他俊朗的脸颊,在小麦色的肌肤掩饰下,并不是特别明显,但埃柯里敏锐地察觉到了,把声音压得更低,用几乎是诱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托尼?"

  "晤?"托尼傻乎乎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清秀的脸庞落人他眼中的一霎那,不知怎么,他居然想起了在那次婚礼上,自己处于生死关头时,埃柯里变成的那只高大健壮的雄兽,强悍的身体,光滑的皮毛,充满力量的四肢,还有热乎乎的,一直没完没了舔着自己的舌头……

  啊!真该死!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似乎才发现埃柯里的脸就在如此靠近的地方,急忙满脸通红地往后闪避:"你干啥! "

  "你的脸红得像在发烧。"埃柯里很关心地说,试图把手伸至托尼光洁的额头上,被后者一巴掌狠狠打开:"滚回你的位子上做你的正经人!"

  埃柯里耸耸肩,果然很端正地坐了回去,继续亲切地跟熟悉的人打招呼,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

  门被轻敲了几下,然后卡西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堂?特里西奥小姐非常喜欢您送的花。"

  "是吗?"埃柯里望向2号包厢,果然,美丽的黑手党公主把一束娇嫩的白玫瑰抱在胸前,迎上他的视线时,毫不掩饰地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很灿烂。

  "是个妙人儿,对吗,卡西奥."埃柯里目不转瞎地看着年轻美丽的女孩子,那是一种让他自惭形秽的青春飞扬。

  卡西奥意味深长地说:"的确。"

  灯光新渐昏暗,大幕拉开,今夜的歌剧上演了。

  ◇◆◇◆◇◆◇◆◇

  幕间林息的时候,埃柯里并没有离开包厢,他不抽烟,没必要去吸烟室,把借着黑暗的遮掩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贴身保镖给摇醒之后,开始很有兴趣地给他讲歌剧的内容."这是中国的故事,托尼,你应该会感兴趣。"'

  "你说什么?刚才那乱七八糟的地方是中国?"托尼指着合拢的大幕,嗤之以鼻,"狗屎!"

  "好吧,这显然是文化认知上的差异,不过这个故事的确发生在中国,你看,强大的皇帝唯一的女儿,因为憎恨男人对女性的压迫,所以拒绝了所有人的求婚,但是……"

  "堂?美拉里纳。"一直在频频看表的卡西奥打断了年轻教父的歌剧普及课,委婉地提醒,"时间要抓紧一点了."

  埃柯里镇定地抬头看着他:"我有什么安排吗?"

  "我相信是有的。"卡西奥严肃地说,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斜对面的2号包厢,"您似乎有一个约会."

  "我还以为他提醒你要去厕所。"托尼不高兴地说,手掌一揉,印刷得异常精美的介绍手册被他团成了废纸,"是啊,有个妞在等你,真他妈的好运气。"

  卡西奥没有理睬他,催促着:"这是个好时候,显然堂?特年里西奥已经默许了你的拜访。"

  "这就是问题所在。"埃柯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地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丝傲气和阴森隐藏在年轻教父总是微笑的眼睛深处,他依然微笑,说得很慢很低:"一点都不喜欢。"

  卡西奥的脸色更加严肃:"您会错过。"

  "我看不出来我将错过什么,别担心,卡西奥。"埃柯里抬起头看着他,用戏剧化的语调说,"我需要他的援手吗?不,现在还不,我想跟他联盟吗?不,现在还不,我希望娶他的女儿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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