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静裔哥哥,帮我问越夕一个问题。"珏挠了挠后脑。
"啊?"静裔张开了嘴,令他吃了一惊。
这件事对静裔来说似乎也很为难。
这个时候谈判结束。
金盛茂走到门外,越夕迎了上去。
静裔他们走过来,郗雷还没出来,坐在里面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们还是趁早自首去吧。"丢下一句话,金董事长扬长而去。几个保镖跟着走了,越夕也跟了上去。
"社长!"
"郗雷......"
郗雷抽着烟,他的视线定格在维多身上,突然阴笑:"维多,你现在就可以把几金尧越夕给杀了。"
什么?静裔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郗雷,他手里的烟头被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拧了又拧。
维多则展开了期待已久的笑容。
"等等。" 在走廊上静裔拉住维多又本能地放了手。
"维多,你真的要杀他吗?" 静裔眼里流露出少有的哀求神色。
"呵呵,你这是什么表情,有意思。"维多琢磨着如果真的杀了金尧越夕,眼前这个人会变得怎么样,突然很期待。
"为什么要杀了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可能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
"你说什么,因为这样就要杀了他?" 静裔打断维多的话,挡在他面前。
"我杀他是个人原因,如果你想加入这场撕杀,随时欢迎。"维多靠近一步,眼前的人难得与自己正面接触。
"他和你有仇?" 静裔站着没有动,这次他没有回避。
"我母亲是英国人,我在英国出生,父亲在英国一家公司做经理,后来他们公司被人收购,公司裁员父亲没了工作,母亲和他离婚,我跟着父亲回到他的故乡勉强维持生计。这一切都拜那个姓金的所赐,如果不是他盗窃公司机密造成公司危机一切也不会沦落至此。"
"那也不用杀了他啊,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他们的损失也不小,而且这不能怪他的。"
"呵呵,挺有学问的,可惜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维多大步离开,静裔站在原地,头发散乱,如今的立场变得尴尬。
回到别墅,不经意瞥到窗台上难以忽略的妖艳。
恶之花似乎不怎么需要照料,但它时刻在成长,不见任何枯萎的迹象。那么强的生命力,难道要像它这样暗藏锋芒才能生存下去?
双方经过谈判之后,郗雷又和金盛茂私下商量,决定把拦截的钞票还给他们,但是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于是子夜时分,某座废弃的工地突然生气勃勃,双方人手各占一地,探照灯把整个工地打亮。
"钱呢?"
郗雷手一挥,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
"这里面都是你要的。"郗雷把一个铝合金箱子推到金董事长面前。
箱子里全是美金,足够归还上次金氏被劫走的钞票。
"你数清楚了,多余的就当是我的精神赔偿。"
"呵呵,那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说看。"
"我希望以后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的儿子。"
"那是当然。" 郗雷望着金盛茂,眼里似乎还有其他企图。
"假的!"点钞的人突然大叫。
此时全部人员举枪瞄准敌方,导火线即将点燃。
"想不到你也来这手。" 金盛茂眯着眼蔑视地看着郗雷。
"哼哼......"
双方僵持着,谁也没敢先动。
"爸爸!"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过来。
"越夕?"
"爸爸,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生的?" 越夕气喘吁吁地说。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金盛茂对着下人发火。
"我其实怀疑很久了,今天,我在母亲的日记里找到一个网站,然后破解密码进去看,发现里面都是母亲写的秘密,她说我不是她亲生的,真正的母亲是另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背叛她......"
"啪!" 金盛茂抬起手就是一击耳光,重重落在越夕脸上。
"你胡说什么,那个女人的话不能相信,她是在发神经病,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儿子!"
"......"居然被自己的父亲打了,越夕不知道怎么反驳。
"把他带走,看好他!"
正当金盛茂命令的时候,维多冲上来从越夕的背后胁持住他。
"你要干什么?"
"都别动!"维多拿枪抵在越夕的太阳穴上,"你居然乖乖送上门来,真是天赐良机。"
"放开他,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金盛茂冷静地说。
"如果我不要呢?"郗雷走到维多身边,"你说他值多少筹码?"
"你开枪吧,我的人也不会手软的!"
说着枪声响起,两方火力不相上下。
维多带着越夕往楼下跑,静裔他们听到枪声从底楼跑上来。
"你......" 静裔看着被维多挟持的越夕惊恐万分。
"你上去保护郗雷。"
"那你......" 静裔不放心地盯着两人。
"我还不想那么快让他死。"说着维多继续下楼。
"真的钱在这里!"
静裔提着箱子举在空中,众人停止射击,硝烟味弥漫在楼层里。
"之前我们只是测试你们的诚意而已,这里才是真的美金。" 静裔镇定地把箱子扔到地上,走到郗雷身边。
谁都没有动,过了几秒种后才有一个人过去把箱子拖走,打开后大致看了看,这次似乎真的全是美金而不是有白纸充数。
"我儿子呢?"
"不知道。他和别人在解决私人恩怨,与我无关,钱你们拿走,以后互不相欠。"郗雷看了看静裔准备撤退了。
"我要我的儿子。"
"刚才你不是无所谓吗?现在他可能已经死了。" 郗雷同样也是蔑视地看着金盛茂。
静裔在一旁十分不安,不知道维多把越夕怎么样了。
"这是我们讲和的条件,你别忘了。"
"讲和?呵呵,笑话,我没有说过这两个字,我们郗家和你们金家永远不会和的!"
"你是什么意思?!"
"你背叛你的妻子,抛弃爱你的人,绝情绝义,我曾经想过要杀了你,现在用你的儿子来代替也不错。" 郗雷愤恨地诉说着一切。
郗雷的母亲曾经是金盛茂的恋人,她怀了金盛茂的孩子,金盛茂却没有抚养孩子的意思,之后他和另一位姓尧的富商小姐结了婚,这个男人靠自己的老婆展开雄图伟业。可惜这个女人不能身孕,于是他在外面找了一个情人,并且生下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金尧越夕。而之前,郗雷的母亲怀孕后决定生下孩子,一生就是双胞胎,弟弟郗芫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而早逝。郗雷的母亲一个人艰苦地抚养两个孩子,郗芫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十分可爱,医生说郗芫活不到20岁,可是郗芫在12岁的时候就死了。年幼的郗雷早早地混在社会上,一步一步爬上如今的位置......
当初郗雷的母亲在这个男人面前跪下都的不到施舍,郗芫没钱不能治疗,死后母亲就时常颠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会去抢。
从那个时候开始,郗雷开始贩卖儿童,他从中获得乐趣,只要觉得喜欢的孩子就带回来给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并不喜欢他们,直到收留了静裔,郗雷的母亲竟完全认为那是郗芫。
"董事长,里面好像有假钞。"
"还不能确定,我们需要仪器验证。"
"那就快点。"
"仪器刚才忘在那边了。"
"那就快点去拿!"
Ⅹ
"姓金的,如果不是看你现在是个人质,我一定毙了你!"
"如果你真的想杀就动手,反正我活着也是被利用!"
维多放开越夕,把他推倒在地。
"你别装可怜,这套也只有骗静裔!"维多用枪对指着他。
"你就是不敢接受现实,你父亲他是自己贪污所以才会被开除,他没有坐牢已经是万幸了!"
"你闭嘴!如果不是你,谁会知道这一切?你难道没有责任?"
"你总是强词夺理,反正你认定了我是罪魁祸首。"越夕无力争辩,低下头咳嗽了两声。
"越夕!"
这个时候有个陌生身影走来,只见他举起枪向维多射击。维多躲闪之余那人大喊:
"快跑!"
越夕收到指令连忙趁势爬起向黑暗深处跑去。
"你是谁?"
"你不会认识我的。"
"智伸?!"
珏从远处跑来,停在智伸面前,原来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所想之人。
"砰!"维多对着地面开了一枪。
"等等。" 珏有些不知所措。
"智伸,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你都看到了还问。"
"我......我以为你只是认识金尧越夕而已,没想到......"珏走进了看,他生怕自己看错了人,他生怕自己误会了。
"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呢。" 智伸扶了扶珏的头发,"我的父亲是个职业杀手,曾经任命于莆田,可惜莆田这个人猪脑肥肠,根本不懂经商之道,仗着自己在黑社会的势力横行霸道。而郗雷是聪明之人,他在莆田手下做事其实早已经掌控了一切,当郗雷坐上一把手之后,我父亲也离开了,之后被金氏聘用。"
"被金氏聘用?"
"是的,但是他们聘用我父亲不是为杀人。我父亲不仅会杀人,还是一个黑客高手。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喜欢计算机,之后我在父亲的培养下成为了黑客高手。"
"照你这么说,难道那个轰动一时的黑客新星是你?"珏似乎明白了什么。
"确实。越夕只是我的一个幌子,他只是初出茅庐,我才是真正想要得到资料的人。"
"哈哈,很好。"维多上前几步,"感谢你的招认。"
说着维多向智伸的腿上开了一枪:"如果你愿意为JL效力我可以不杀你。"
"不要!"珏挡在智伸面前,"求求你不要杀他!"
"怎么了?你想背叛郗雷?"
"不是的,不是的......"珏含着眼泪向后退去。
"珏!"小义也跑了过来。
"你不要护着他了,他是敌人!"
"不要,不要杀了他。"珏转身看着智伸。
智伸正拿着枪对着自己。
"你看,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小义指着珏身后的人指责道。
"他说得没错,即使你不杀我,还是有人会杀我,你可以背叛你的主人吗?" 智伸喘着粗气,用手护着腿上的伤。
珏使劲摇头,他矛盾地站在敌我交界的地域,不知如何迈步。
"碰!"
随着枪声的响起,珏的整个人凝固在原地。
智伸倒了下去,维多的枪法准确无误。
"好了,这种卿卿我我的剧情还是留给作家吧。"说完维多给枪重新上好子弹渐渐消失在暗处。
"智伸!"珏俯下身,泪水哗得倾泻下去。
"真是个傻瓜。"小义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
珏激动地抽泣着,身体颤抖得厉害,嘴里喃喃着模糊的词句。
"他才不是你注定喜欢的那个人。"小义伸手抹去珏的泪水。
珏突然站起来:"智伸不是注定的那个人,那他就要死吗?!那么宜宏也不是,所以他要死吗?!"
吼完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跪倒在地,任泪水在地面化开。
维多找不到越夕,听到楼上枪声又起。
上楼途中郗雷在掩护下撤退,静裔还在上面与人交锋。
"你的枪法真的很烂,纯粹浪费子弹。"维多上来击倒一片,挡在静裔面前,"你快下去。"
"越夕怎么样了?"
"跑了。"维多专心杀敌无心再说话。
静裔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枪甩了,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
刀,才是他杀人的致命武器。在枪林弹雨之中,刀刃光影交错,起起落落......
瞬间,在维多的秒杀中,两个人几乎把这层的敌人清理干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坐在地上,筋疲力尽。
"如果越夕死了,你会怎么样?"
"报仇。"
"然后呢?"
"不知道。"
静裔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那熟悉的腥味让人失去理智。
"那如果郗雷死了呢?"
维多舔了一口唇上的汗水靠在静裔的肩上。
"没有那么多如果。" 静裔本想推开却也没有这么做。
"呵呵。"维多轻轻一笑,闭上眼睛。
"那么你呢,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静裔斜着眼睛只看到他的头顶。
"我?"维多不屑地笑了。
"我现在只想要某人的命。"
"你的仇恨太深。" 静裔望着远处,仇恨就像这深夜一般,永无止境。
"哈哈,天真的静裔,难道你杀人不是因为仇恨吗?你不是也在仇恨中长大的吗?"维多忍不住大笑起来。
随着身体剧烈的起伏,维多不禁咳嗽起来。
他只是眼睛颜色有所不同,头发颜色有所不同,但他却另人害怕,因为他的每句话都深深撞击着灵魂。
"静裔,本来那些钱郗雷是另有打算的,但是你说还给他们,所以他就演了今天这出戏。为了你,他可以冒险。"
"为了我?我从来不聪明,也不热情。"
"呵呵,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这件事和你有关。"维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静裔,他想看到静裔在意的表情。
静裔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只是努力地呼吸着。
"没意思,看来你不感兴趣。"维多失望地微微睁开眼。
"知道得太多只有捆饶,反正我也是被利用的工具。" 静裔拨开眼前的刘海,汗水依旧挥之不去,可能是天太热的关系。
"有谁何尝不是呢?"维多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其实,郗雷喜欢的就是你,这是谁都看得出的。"
静裔摇了摇头。郗雷喜欢的是他的弟弟,其他所有的人都是影子而已。
过了片刻维多一直没有说话,静裔感觉肩膀麻了便推了推肩上的人。一推,维多便倒在自己的怀中。
静裔发现,维多的衣衫大半已经染成了红色,伤口来自手臂内侧的一个洞眼。他竟中弹了,怪不得气息一直很虚弱,并不是单纯的疲惫。
静裔把维多放平在地上,他还有呼吸,必须马上送医院。几个手下把维多抬走之后,不安的预感随之袭来。
静裔快速下楼,来到靠近工地大门的地方,跃入眼帘的一幕是郗雷正拿枪对着越夕。
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周围躺着几具尸体,越夕跪在地上,被郗雷的枪抵着脑袋。
静裔慌张的捡起尸体附近散落的一把枪。
"郗雷!"静裔的手微微颤抖着。
"你的子弹是对准谁的?"郗雷顶了顶越夕的脑袋。
"不要逼我......"静裔握紧了手枪,却无力扳动。
静裔知道轮枪法一定会输给郗雷,如果失去镇定一切就完了。
"静裔,那里面已经没有子弹。"
郗雷的手指磨擦着扳机,静裔的神经被郗雷丝毫的举动牵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