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青云志]何人斯 完结+番外完本[bg同人]—— by:半晌

作者:半晌  录入:02-26

然而诸位小凡迷妹且放心,小凡的地位也是无人能够撼动,由低走高方见其强大。
小凡,好多人关心小凡的,这中间,尤其以鲸鱼最甚,那是最忠实的迷弟,小凡,小凡,还是小凡……
所以女主很心塞,情敌是小凡怎么破?
噢,本文我会改动较多,可能缘由与原著出入较大。不过这就是同人,你们懂得。
很久没有享受过被催更的乐趣了,我要不要停一下
☆、木秀于林
有曾书书的话做铺垫,所以李鲤听说林惊羽重伤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就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吓了一大跳,其中以张小凡为最。
李鲤在厨房见到他的时候,少年清俊的脸惨白得跟纸一样,一点血色也没有。
据说,站在擂台上的、龙首峰实力最高超的两人会武还没开始,“咚”一声,林惊羽砸在千年乔木上,血染白衣。
李鲤知道他们兄弟情深,指着这厨房,“你自便吧,各种食材都有。”
“谢过师姐。”
厨房交给了张小凡,李鲤也出去透透气。
她很快就知道张小凡那样苍白的神色其实并不是夸张,如果有镜子的话她就能知道,她的脸也青白近透明。
血衣。
浸染鲜血的衣服,几处浓烈呈暗色,几处鲜艳浅淡如红花,若不是留下几处衣角雪白没有沾染任何痕迹,决计看不出来这是白衣服。
白衣服,银色的云纹松柏图样。
“……李师姐?”
“这是?”
“这是龙首峰林师弟的衣服。”那名年轻的师弟答道,“首座们都在松苑,反正我刚好负责那一脉,也帮不上忙,就想把林师弟的外袍洗一下。”
你是不是傻,李鲤在内心无奈,你是长门的人长门的人长门的人,洗什么衣服伺候什么,能不能有点骨气!
是她连日颐指气使把人使唤傻了?
不,是有常箭和段雷这几个师兄。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跟师弟们说了什么,害得这些其实跟她年纪没差几岁的大年轻,视她如虎,奉她为尊。
都说传闻太离谱了。
“嗯。”李鲤轻轻应了一声,“那你……”
话还没说完,从廊门处探出来一个头,招呼道:“十六,师父叫你过去,在松苑。”
“啊?”
“快点儿!”
李鲤叫不上来名字,干脆给没参加七脉会武的师弟按年龄大小编了号,叫起来习惯。也就短短几天,师兄弟几个也都自己叫开了。
“可我……”年轻男子看着手中的木盆,又看着眼前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李鲤师姐,鼓起勇气,“那就麻烦师姐了。”毕竟一切事情以师父为先,将木盆放下,转身,离去。
“十、六……”李鲤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糟糕,血衣就放在她脚边吗?是哪个方向?左脚边?右脚边?她能不能当做没有见到十六师弟?
呼——
空气中的草木香味间还夹杂着淡淡如丝如缕的血腥味道。
低头、低头、再低头……入目一片猩红,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栗一下。李鲤握紧拳头,紧而后松,指尖缭绕起一团清光,越聚越大,流淌着清澈的一汪碧水。
“哗——”运起的水花溅开在木盆里,打湿衣料。
洗、衣、服……李鲤仰天叹气,要知道她现在,根本迈不动步子。
洗。
这么大片的血红放在她眼前她怎么能放过,怎么着要也得把它弄干净。
一干二净。
十六怎么知道她对待这种东西有自我强迫的倾向?
十六才不知道,他所谓的“麻烦”,只是让李鲤将其放到浣衣房,还真没有让师姐清洗的意思。
于是当他从松苑出来原路去找李鲤时,发现这个师姐依然站在原地,手中拿着那根据说诛杀魔道妖人无数的法宝花刺,浑身席卷起潋滟的水波,氤氲在清光中,美得恍若天人。
那根细细长长的青光色刺器正勾着白衣一角,在上空旋转,半点血迹都看不到。
拿青云御水诀洗衣服,十六想,李师姐可真够恣意的。
“李师姐。”
李鲤收起法力,将衣服递给对方,声线清淡:“衣服。”
十六没有动作,恭谦道:“李师姐,水月师叔让师姐去一趟松苑。”
“我师父?”
“是。”
“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
李鲤眉骨处突突地跳,师父找她师父找她师父找她,师父主动找她,绝对没有好事。
松苑,龙首峰弟子所居院落,现在那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林惊羽重伤。
怎么能,怎么能让她去照顾林惊羽。
她又不是专门伺候人的!
不得不说,李鲤一直都很聪慧,直觉准、对事态的发展把握也准。
是,林惊羽需要人照顾嘛。
是,龙首峰都是一群男弟子心思不够周到嘛。
是,也许放眼整个青云都没有像她杂事琐事做的最多的人了。
更是,现在放眼整个青云大概还没有像她那样尝过被门中无上真决反噬的经历。
然而,水月大师可不是那种为了别脉弟子把自个儿徒弟交出去的人,各脉首座最是护短,那种护犊子的小心眼劲儿,一个赛一个高。
手帕。
绣帕手绢。
昏迷不醒的人一直呕血,衣服换下来里面杂着一块丝帕,只是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人身上,也没在意衣服怎么样。
但是水月眼尖,从血衣里把帕子挑出来。
一眼看到上面精巧的松叶锦鲤,就知道是徒弟李鲤的绣艺。衣橱里满当当放着的道袍,哪件不是出自李鲤的手。
“哼。”水月看着徒弟怀中干净如雪的男装,“不怕血了?”
李鲤从来没觉得手上的衣袍这般烫手,而入目还有师父手里青玉色手帕上的血迹,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恩师面前眼神乱瞟。
“只、只是……”
水月风姿绰约,清冷如霜的气质更将这份风姿衬得有几分逼人,“既然你与林惊羽交好,就留这照看。”
交好?
她和林惊羽交好?
哪儿有很好?
“其实那只是……”
水月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仿佛过程的纠葛原因并不重要。
眨眼间,月白色的身影已经越过李鲤,与此同时,手帕还停在她面前。
又是染了血的丝绵。
所以实际上,师父只是专门让她心堵,着重点根本不在那手帕上吧?
不要了……李鲤本来就不在意一块手帕,更何况如今还是血染的手帕,放在她面前她又得洗。
林惊羽的情况比李鲤想象当中更加严重。
受那么重的伤还强撑着隐忍不发,真不知道该说他坚毅还是说他傻。
五脏六腑皆有损伤,经络气穴无一处不是伤痕累累,而比较渗人的就是,内息翻涌不止导致他不断呕血。
李鲤真的是一阵又一阵发麻,从脚底开始,从手掌里开始,从脊背开始,从头皮开始,最后都颤到了心里。
这下她更肯定,师父之所以将她叫过来,就是要把她怕血的破毛病给改了。
可这样的事情,当年做的还少吗?几十年都未解决。
李鲤一直处于进进出出的状态。
把血染的白布拿出去清洗,回来之后床褥边衬着的棉布上又是血红一片。
掌门师伯离开的时候是笑的,长长的白须仿佛闪出他眼底深处清明又晶润的光,“不打紧,等他将血吐干净,也就无大碍了。”
吐干净。
李鲤想,他这么吐下去,真不会失血过多吗?
她这么想,张小凡也这么想,于是端来的汤药里,清一色都是补血的。
只是喂了就吐,反反复复浪费了一盅食补汤药。
田师伯和苏茹师叔拉走了死活非要要留下的张小凡,曾师伯也提走了硬是要留下的曾书书,后者是因为说了一句不轻不重却能够让当时房内外人都听清楚的咕哝。
“你们就是想看斩鬼神想疯了,装什么,这下如意了吧。”
当时李鲤就站在齐昊边上,床前围了好几个首座和长老,齐齐转头看他们,她另一手边,就是曾书书。
曾书书替林惊羽不值,意气风发又深受宠爱的他总是能够肆无忌惮说出他想说的话。
李鲤也有这样的心态,只是她不会说。
目送一位又一位师尊离开,包括最早走的水月,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神色。
那样的表情即使再细微也能让有点眼力的人发觉,那是完成任务后的舒心。
他们把,林惊羽勉强拼凑出完整的斩鬼神真诀,当做是一项任务,而任务完成,旁的就不重要。
总觉得,他们在培养一个能够一往无前为青云打开更大盛世的良将,而不是林惊羽本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都明白的道理,长辈们不可能不明白。
还是说,他们的本意,就是要林惊羽经历风雨。
李鲤叹息,承受这么多期待未免太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难怪这么刻板。
难怪这么少年老成。
难怪半露温厚又半持清傲。
等到李鲤不知是第几次走进只剩下林惊羽一个人的厢房时,看到白白软绵的布料上什么都没有,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床沿边。
此时的她,约莫背后每一寸肌肤都渗出了汗,冷汗与热汗相交织,到头来湿湿黏黏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被难为的,不仅仅是道行还不够的林惊羽,分明还有她。
少年昏睡在床上很乖巧,真的可以用乖巧来形容。
没了平日里的清俊冷毅,精致秀气的眉间好像一下了化开深深的极北冰雪,换上全然不同的春日里的阳光。
若不是他棱角分明如刀削剑刻般,这软绵绵的样子,像极了安睡的婴儿,总让人忍不住将呼吸都放轻。
拉起他的手腕,三指搭在脉上。
虚浮却平稳,已经安定。
李鲤按着肿胀酸涩的眼穴,绷了好几个时辰,身心俱疲,终于昏昏沉沉地,靠在床柱上睡了去。
明亮的烛火在纸糊的灯罩下亮着温柔的光芒,不是很大的房间内悄无声息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影,苍青似冷,挺拔若松。
来人的步履没有一点声音,走到床边停下。
斩龙剑静静浮淌着淡淡的碧波,清澈盈盈一如虹桥边上的碧水寒潭,天地间至透至明的水波色,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过是顷刻,时间短的就好像没有第三人出现一样。
整个厢房内就只有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彼时通天峰后山祖师祠堂里,一位老人面向青云历代祖师的牌位,手中续点长明灯。
“他们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墨绿色的身影缓缓走进祠堂里,对着满目牌位恭恭敬敬一拜、再拜、三拜。
“没即便是禁忌,也没有一个人是忘记你的。飞云第一次见到林惊羽时,差点脱口而出你的名字,硬生生挨了天云一掌。”
“不过是共用了一把剑而已,他不是我。”老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去,“我是个死人了,你们把对死人的念想托在活人身上,那么小的孩子……他不是我的替代品。”就算会代替他成为青云新的守护神,也不该是他的替代品。
“自然。”道玄抚着长须,“我们做的只是给他一个容器,里面的水要他自己注满,守护青云的职责,诛奸除魔的使命……斩鬼神的修行只能靠他自己剑斩鬼神,在和魔道血战中细细磨练,我们没人能帮他。但在此之前,他得知道那是什么。”
老人定定地看着他,清明如水的眼睛里清楚地倒映出那仙风鹤骨的墨绿。
本来就是他的师兄。
而那些师弟师妹,数百年前就是不他能管的了。
他们有分有寸就好。
老人转过身拿起蜡烛,继续刚才的动作,默默无言。
“年纪小是小了点,不过本就是绝世珠玉,再有苍松这些年的打磨,坚韧无比。”
道玄负手站立,像就是为了说给对方听,在祠堂灯火通明中,向来淡和的脸上有些许红光。
“这么多人就等着为他疗伤,叔常都往前走了……谁知道这孩子周全礼数,利落地双膝跪地扣了头,反倒把我们磕懵了。”
“正梁又问他如何,硬邦邦地回了句‘尚可’,苏茹将人扶起来本想把个脉却被他躲过了,简直把大家当瞎子。”
“还是苍松最了解他这个徒弟,大手一挥让人回去。”
“林惊羽,这孩子居然撑到了七脉会武的擂台上才倒下……”
“这点就不像你的阔达,别扭得半点都不肯服输。”
“像苍松,从前就别扭。”老人也有几分笑意,“终归还是少年心性。”
声线中少了持成的温厚平和,多了寻常人家对待晚辈才有的疼宠,仿佛透过道玄只言片语的描述,就有一个温良清俊的少年站在他眼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
见到能够秉承先祖遗志的斩龙新主,那他此生,守在小小祠堂中,也足矣。
知道老人心中所想,道玄离去前开口:“苍松太精明也太敏锐……寻个适当的时候,会让你见。在这件事上,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抵不过你一个。”
“多谢。”
“不是为你,是为青云。”
祠堂的灯火,弱了便再点,终年不灭;就如青云,一批人走了,还会有另一批出来。
而老人心中明白,这个地方千年如死水般枯寂,毫无生气。
道玄为了青云,也为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万剑一,着实是个神奇的人。
啊,他才出场我居然就在考虑他的死法了,这真的好吗……
我想试试走轻松一点的文风,但是好像转型不是很成功,你们感受到了吗?
这将是全新的故事,很多人的命运都可能会发生改变哟……
☆、松叶锦鲤
第一缕曙光已经划破天际。
眼皮轻轻动着。
林惊羽其实很早就想醒过来。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说安稳安慰,说不安慰也不安稳。
身体太过疲惫,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意识也不太清明,昏昏沉沉间,沉得他无论怎样想要挣扎着醒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轮廓。
那是谁?
合上眼睛,再次睁开,蕊白的衣裙,腰间束带上绣着一缀密集的泪竹纹,很窈窕的样子,很美丽的样子。
清晨的阳光还是清冷清冷的,照进厢房内也是暗暗的。
还是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被光芒映得有些看不太清楚。
有些不真实,仙姿绰约有些不真实。
淡淡的轮廓,却洁净得仿佛闪耀在身边的阳光都格外明亮。
“醒了?”那人身形动了动,声音如同透明的水波宝石,干净得不可思议,“可算是醒了。”
低下头,朝他俯下身,错开了南窗明纸照射进来的阳光,长长的黑发从后背披落下来,丝丝尾尖镀上金色的光晕。
他的手腕被柔滑的触感抬起,凉凉的,也温温的。
“嗯,脉象比昨夜稳健了许多,恢复得挺快。”
终于清晰地映入眼帘的,昳丽的容颜,黛眉水润似墨画中的远山,眼眸中似有流光。
“娘……”
“娘?”李鲤重复了一下这个字眼。
虽然——她的岁数确实不小了,别说是“娘”,“奶奶”的年纪也到了,她非常清楚这一点,也常常自持资历教训别人。
但是——事实是一回事,被人戳穿又是另一回事。
她这一张脸,哪里像妇人了?
李鲤脸色有些僵硬,她腰酸背痛地伺候他伤病,抛开要处理那令人浑身不自在的血迹,她自个儿只能将就着靠坐在床边睡了一晚上,毕竟旁边齐昊的床她还没这个脸去靠。
结果现在末了还要被人叫大一辈。
病人,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就不计较。
“看清楚,我是谁?”
林惊羽的睫毛不短,能够在他的眼眸中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像是在确定什么事,他眨眼,眨了几下眼睛,眼波中的黑色潭水在慢慢搅动,流淌着浅浅的涟漪。
“李鲤师姐?”
李鲤冲他点头,人清醒了就好。
到现在,林惊羽终于能够转圜起该有的逻辑与思维。
斩鬼神真决,一晚上,直至东方吐白他才勉强从头至尾能够使完全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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