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觉恋?
从那天被他扣上脚环上的锁后,到底过了几天?
每天每天,总是带着泪水、他的印记疲惫的睡着﹔然后再带着恐惧畏惧的清醒,接受另一波的折磨。
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他像是发了疯般,不停的要着我。
从一开始的疼痛、抗拒,到现在的习惯、呻吟、喘息......
好污秽......
为什么自己会有响应?
为什么自己必须接受这种逆伦的感情加诸在自己身上?
泪水不停的流着,像是要借着水液的蒸发,洗净这身的污秽。
熟悉的呻吟声一声一声地,打击那依旧在颤动喘息的高傲自尊。
「阳......阳......说你爱我。」
他那比平常略为沙哑,染上情欲的声音,窜进毫无防备的耳中。
黏腻的汗水、两人白色欲望证明洒落淡蓝色床单。
「呜......」
我摇着头,忍受他在身体里进出引起的疼痛,以及...不想承认,但却明显刺激感官的......快感。
「快说......」
霸道,可却不失温柔的嗓音再一次响起。
扣住了欲望中心,想解放的警讯在催打着自尊。
「不......」
他看似有点恼怒,他更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深埋在身体内部的灼热像是处罚般,移动的更快了。
「呜......」
好痛苦好难过!身体叫嚣着要解放。
忍住想向他求饶的淫秽话语,理性及自然的生理反应拉扯着臣服在他身下的躯体。
「阳......你这样会让我更不想放手的......」
他的唇覆上自己的,灵活的舌挑逗着感官。
「嗯嗯......嗯......呜......」
半晌,一抹银丝由两人分离的双唇落了下来。
他深情的眼神直直的勾着我。
深情?
污秽!好淫秽!
污辱了上天给我们的情感!
为什么这种眼神,会出现在那张跟我相似的脸上?
那又是为什么,这双眼眸注视的,会是我?
「阳......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松开了手中的束缚,一股热流注入了身体中。
脑袋一片空白。
释放后的疲惫感紧紧攫住自己。
泪水不停的滴落。
没有话语,恐惧漾起了涟漪。
为什么他能这么说?
我们明明是兄弟......是兄弟啊!
「阳......」
为什么他能欣然接受这种逆伦的情感?
他吻着失神的自己,像是忏悔般,轻轻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一把把我抱起,刺耳的铁链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我在疑惑什么?
自己是受害人,他是加害人啊!
温暖的水拍打着身体,身子放松的接受他的清理。
再也不想思考以后的事情,不想再去想自己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他的房间内,不想去想以后只能当他的禁脔。
我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张开眼,他已经离开了。
我厌恶的扯了扯脚上的铁链,移动着双脚到了书桌前,拿起冷掉的早餐默默的吃着。
他房间里,有着一面比一面大的镜子。
双手抚上自己的脸,注视着在镜子中的倒影。
我无法理解。
为什么?
这张脸,真的有那么美?
这张脸,居然能让他囚禁了身为哥哥的自己?
可是他明明跟我一样,是这张脸的拥有者。
已经几天了?
学校不知道怎样了?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
自从被囚禁在这里后,每当他出了门,我只能像是古代妃子般赤裸着身子等待着帝王宠幸──
不,应该说是像个妓女打开着双脚等着客人幸临。
没有任何办法与外界联络。
电话、手机、视讯、计算机......任何通讯用具早在那晚就被他撤出房里。
家里的仆人遵守着规定,没有出现过二楼属于个人空间的房间里。
而铁链的长度只够我到他的门口前。
他料定自己高傲的自尊没有办法就着这副模样开门向人求救,所以安心的离开。
我只能楞楞地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发呆。
所有我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他一手包办。
除了第一次的强硬手段,他对我,还算温柔。
大概也是因为那次发烧的原因,第一次后他隔了一段时间才碰我。
没有做爱的时候,他温柔的抱着我,像是对待一件珍藏的宝物,轻轻柔柔的,怕伤了我。
他总是对着不想开口说话的自己,吐露着爱语。
他说,只要我不逃离他,他会让我拥有一切。
他说,只要我肯爱他,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
好迷惑......
自己的心中那终年冰天雪地的部分,好象暖暖的,像是要融化般......
将早餐吃完后,我拖着沉重的链子,再度回到那张床上半坐着。
所有不堪的残留物已经被弟弟清理完了,能证明那种淫秽事情曾发生过的,只有飘散在空气中那些微的情欲气味。
我抱膝,拉起羽毛被遮住身子,虽然不会有人来,可是我没有裸着身子的习惯。
我拿起他刻意放在床边的遥控器,打开了音响,
流泻在耳边的,是轻柔的古典乐。
而且还是帕海贝尔的Kanon......
──这首我最喜欢的曲子。
这种狼狈的时候,不想听到自己最爱的曲子......
不想污辱这首曲子。
我按了按遥控器,音响中传来嗡嗡的换片声。
海浪的声音......
一声一声拍打,像是要拍进心坎中。
已经不想去细想为什么非流行音乐不听的他,会开始听这种音乐的原因了。
我拢了拢略感寒冷的身子,闭上眼。
CD已一片换过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到门把转动的声音。
他回来了?
又要开始了吗?
好可怕......
长期在冷气房里而体温偏低的身子微微颤动,但我并没有张开眼。
没有他低沉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叫。
「珵阳!」
那个声音,好象是逭的声音......
可是他是不可能在这里的啊......
他不是出国去了吗?
「珵阳!没事吧!」
一件温暖的衣服以及一双手落在自己的肩上。
我不敢置信的抬了头,失了温度的眼眸在看见来者后,不可抑止的落下了泪水。
「呜......」
逭张开纤细的双臂将我拥入怀中,「乖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我在这个比我大十岁的表哥怀中,不住的抽泣。
湿热的液体滑落我的发中,逭也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逭找来了霖,那个跟他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经过他们的努力,虽然脚环还扣在我脚上,但束缚行动的链子已被切断。
在霖宝蓝色的车子中,逭一直坐在后座陪着啜泣不已的我。
逭用着他轻轻柔柔的嗓音唱着歌,手轻拍我的后背。
比母亲还像个母亲。
哭累了,我沉沉地在逭怀中睡着了。
他们俩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没有吵醒一向浅眠的我。
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睡的这么熟。
醒来后,张眼看见陌生的摆设,我急得掀起被子想离开。
恰好他们俩人开门进来。
我像只离不开母鸟的雏鸟,越过霖,往逭身上扑了过去。
逭只是抱着我,宠溺的摸了摸我头发。
像是要确认这是现实般,我怯怯的开口,哭过的喉咙有点沙哑。「你回来了......」
逭只是笑了笑,在我额上烙了个轻柔的吻。「我早就回来啦,是你没跟我联络。」
「我......」张了张口,我终究没将原因托出。
毕竟,让自己亲弟弟强暴还囚禁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
可是像逭这么聪明,他哪会看不出来、不知道呢?
像是看出我的困窘,霖一拳k往逭的头上招呼去了。
那一拳不重,可是还是会痛。
「霖你干麻打我!」
「笨蛋......」
逭似赌气般,说:「小羊我们不要理他,走,哥哥带你去吃大餐,你肚子一定饿了吧!?」
「上官逭!」
「干麻啦!」
「你不把前因后果搞清楚吗!这样我们怎么帮他!」
「可是......」
他们居然就这样枉顾我的发言权,径自的吵了起来。
「这样子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他迟早得面对珵夜啊!」
霖的一句话,狠狠地打醒了我。
对啊!这里是现实,该面对总是会回来的......
不管我多么不想接受......
#################################
将他囚禁后,我每天每天都到学校去,像是填补他的空似的,我没有再缺席过。
他的朋友、好友、老师、甚至是校长,都曾询问我有关他的事情。
「为什么他没来?」
「为什么他缺席这么久?」
「学生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啊!他是怎么了?」
............
每当他们问一句,我就用着鳖脚的理由,一开始用的是:「他生病了。」
到最后,干脆跟他们说:「他大病初愈,我父母带他到国外疗养去了。」
他们纵使有所不信,但碍于我摆明了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所以就放弃了。
看到他们那垂头丧气的鸟样,我好想仰天狂笑。
你们信任、倚重的班长、学生会长现在只能当我爱人!我的禁脔!
他是我的!没有人可以跟我抢他!
他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
今早,我照常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尚在熟睡中的他,来到了学校。
虽然昨晚不知已经要过他几次,可是看到他那张略带泪痕的脸,情欲还是忍不住上扬。
他明明是自己的哥哥啊......
自己真是禽兽......猪狗不如。
他那张带泪的双眼是最迷人的毒药,可是却又直勾起自己内心深处的浓浓罪恶感。
这几天以来,自己也知道他非常的害怕、非常的怨恨我这个囚禁他身心的弟弟。
所以我才愿意离开他,来到学校。
如果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他在一起,纤细的他可能不出几天就会疯了。
宁愿他恨我,也不要他疯狂。
没有爱,哪来的恨?
如果他越恨我,那就表示,他爱我是相等的深。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场绝恋,必须放手。
必须放手......可是内心深处却不停地渴望他......
罪无可逭的情感。
罪孽深重的自己。
现在,世界上只有地狱会接受我这种污秽的人了。
所以我不停地向恶魔请求。
如果他能爱上自己的话就好了......
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他......爱我。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神,没有神......
结束了一天平凡无趣的课程。
我骑着车,打算绕路去买他最爱吃的章鱼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祥的预感。
转身,想回头绕回回家的路途,没想到居然被一群人围住。
又有人想来挑衅了。
本来别人找上门,我是不会拒绝的,当作活动活动筋骨。
可是今天不同。
心底的骚动不停的拍打,催促着我赶快回去。
我加快油门,想找缝隙穿出去。
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观察自己已久,确定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手后才决定动手的。
一、二、三......
不妙......有二十几辆车。
看来自己可能是死期到了。
可是......我不想死在这种小喽啰手下。
这世上,能杀我的,只有阳。
我只允许他,结束我的生命。
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了......就算杀了我,也无法赎清我的罪孽。
下定决心后,我扯出平常训练有素的招牌笑容,跟小喽啰中的头头打交道。
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因为一时的言语不合,他们围攻了上来。
我只能硬生生的接受挑战。
可是......心中那股骚动还持续的敲打、心像是要跳出来般的......疼痛......
阳......
我,并没有那种勇气。
懦弱的自己没有勇气在人面前侃侃而谈这种私密的事情。
尽管他是从小疼我到大的逭......
还是做不到啊......
我有好几次,都好想开口跟逭哭诉,可是霖在......
我跟他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
我只知道他是逭一个很重要的好友,可是并没有跟他有过交集。
我没有办法在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面前说出这么......逆天的事情。
霖那句「逃避」狠狠的刺伤了我。
张了张口,我只是带着哭音,颤抖地道:「给我一些时间......我......」
逭没有强迫我。
他只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说都没关系,表哥会听你说的。」
便推我回床上,拿了一杯热可可给我。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的脸色很差,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后我准备大餐请你吃!」
之后拉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霖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我轻啜着浓浓甜味的可可,像是冬天浸在一盆温水里般舒服,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明明就已经睡了很久,可是困意还是静静的攫住了疲惫的自己。
#################################
祸患遗千年。
这是自己得救之后的感觉。
好朋友不是做假的。
共患难的朋友更不是做假的。
刚约会完,从宾馆里挽着女伴出现的珏,正巧看到这场一面倒的争斗。
依他的个性,当作没这回事的走掉是常有的。
好死不死,正巧让他看到了我丢在路边的机车。
改造过后的车子,想一模一样是不太可能的。
更何况,车身上漆了日半蚀这种怪东西的,放眼这几百里内,只有我的爱车了。
他一觉苗头不对,立刻打了通电话召集人手。
这也是我现在会在急诊室里包扎,而不是直接往太平间去的原因了。
肋骨断了两根,还有无数的大小伤口以及腹部那深深的一刀。
珏在看着护士包扎的时候,还不忘像个女人般唠叨一番。
而且还是那种凉凉的,一副事不关己,把人肉当猪肉秤斤卖的态度。
「就叫你不要做的那么过分了,看,得到报应了吧?」
「......」整个注意力都在伤口上的自己,没有那个余力去反驳他的调侃。
「你以为你那身肉值几两钱啊?唷唷!还有还有,最近血库闹血荒,早知道刚刚就去把你滴在那边的血收集起来,不能捐给血库至少也可以拿去做猪血糕。」
「......」想象一只麻雀在旁边跳来跳去,我旁边除了护士外,没有人,没有人。
「吱吱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