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之叶北————风之习习

作者:风之习习  录入:12-25

"北北,我可是让你射了三次......我才做了一次啊。"
故意把收伸到前面,弹弹可爱的已经没有精力的器官,那里流出的体液渐渐稀薄,叶北快被他压榨干了。
"北北乖,让我在做一次,啊。"
"不,你......呜啊啊......"
"天!好舒服......"
"你......你当然舒......舒服了!给我滚出去啊啊──"
当然,以陈炼斐後脸皮的程度绝对不会听话在滚出去,尤其是这种展示男人雄风的关键时刻。
很难相信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睛,居然没被那个精力媲美野兽的家夥折磨死。
这根本不是做爱,完全就是发情!
看著面前把自己死死抱住沈睡的男人,难得取下眼镜,可以看清浓黑的睫毛。平时冰冷的嘴角微微上扬,脸部线条显得柔和起来。
其实忽略阴沈沈的个性和逼人过甚的手段,就像目前这样安安静静的躺著,这张脸的确是很好看的。
整张脸不是特别阳刚那种,嘴唇长得很女人,闭合的眼帘细长流畅,眉毛不是普通男人那样粗乱,的确是剑眉,可是眉眼融合起来显得有些阴柔。这样看来,陈炼斐这张脸挺女人的。
哼哼,原来戴那副贵得要命的眼镜就是为了遮掩这个缺陷。
以前做爱都是陈炼斐先醒来,等待被他折腾一夜的人醒来的瞬间,那低垂的长长的睫毛总是在即将醒来前微微颤抖,秀挺的眉苦恼的皱起,要过很久主人才迷蒙地睁开眼。
今次终於轮到他看陈炼斐睁开眼睛。
"醒了?怎麽一醒就哼哼唧唧的。"懒洋洋的声音,眼睛并没睁开,在叶北额头印下一个亲吻,环在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你早醒了?"
紧闭的双眼终於打开一条细缝,在昏黄的床灯下显出一种慵懒的风情,"你一直对我的长相进行评说,怎麽能不醒。"
不理会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叶北四处寻找时间:"几点了?"
这间旅店所有的房间都是全封闭的,连扇窗户都没有,也不知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陈炼斐从床头摸过手表,看了看:"再睡一下,等陈烨解决堂姐他会来找我们,然後去吃晚饭。"把一条腿固执地搭到叶北双腿上,紧紧压住他。
叶北不舒服的扭来扭去:"要睡你自己睡,我要去洗澡。"
"别动!"极度压抑的声音低吼,把环住细腰的手收得更紧些,"我现在还饿著呢。"
叶北当然不会把他说的饿当成单纯的肚子饿,畜力往这个无耻之徒的帮凶那里踢去。
"啊!!!"
然而痛得叫出来的并不是陈炼斐,叶北龇牙咧嘴的缩成一团,腰部以下的地方被钝痛占据,连背脊都好像一截一截错位一样。
"好痛好痛!!混蛋──"
似乎对著面前这个男人,混蛋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怎麽了怎麽了?快让我看看!"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把呜呀直叫的人搂进怀里,上下其手到处检查。
"呀──!!呜呜......"不知碰到哪块昨夜惨遭蹂躏的骨头肌肉,更可怜的惨叫几乎冲破喉咙。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叶北使劲掐罪魁祸首一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要是想杀我可以换个更快的方法!"
陈炼斐笑著躺下,让叶北趴在他身上,给他做按摩。
"我这不是饿了两年麽,以後不会了。"
还敢提以後!
"北北。"正想在掐一把这个不知节制的人,陈炼斐唤他,"跟我回去好不好?"
"回哪?"
"当然是我们以前住的别墅。"想到北北必然对那幢房子没好感,急忙道,"如果你不喜欢那里,我们可以换个房子。"
想了一下,叶北道:"不,我不会跟你回去,我要回我的城市。"
"为什麽?!"陈炼斐立刻坐起来,连带趴在他身上的叶北一阵要命的疼痛。
稍微冷静点,继续问:"为什麽?你难道真的这麽放不下过去?"
叶北笑了笑,道:"陈炼斐,我要用什麽身份回到你那里?"
对方果然沈默了。
"你大概从来没想过我的立场吧,我承认,我对你有很特殊的感情,不仅仅是爱或恨,还有很多其他东西。它们每天缠绕著我,让我常常陷进对过去的羞耻恐惧和对将来的迷惘。"
"我没有办法带著这样的感情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在你面前不自卑,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很痛苦,你知道吗,我很痛很痛......"
我害怕迷失自己,我还没有勇气面对未来。
我从十六岁就知道你,我剩下的生命里注定有你的影子,我的学长。
所以我更怕,就像我脆弱的外壳。
房间被沈默包围。
"你现在住在哪里?"过了很久,陈炼斐终於开口,他的声音仿佛经过炼狱。
知道不说也会被查到,叶北权衡後回答:"在A市。"
"好,你回去吧。"
轮到叶北惊异,他不敢相信陈炼斐这麽简单就妥协。惊异之下,还有说不出的苦楚。
"这是钥匙。"捡起地上的外套,陈炼斐逃出一把门钥匙。
一眼看出是房间的门钥匙,叶北抬头问:"你不是丢马桶了?"
"有两把。"
张开手掌,金属冰凉的触感戳在手上,叶北弯弯手指,缓慢握住。
明明开了暖气的房间,却冻得人发抖,即使不抬头,也能听见男人压抑的呼吸,跟平时不一样的,压抑心中悲痛的呼吸。

在伦敦一条小巷里的旅店的客房里,地毯上的一小簇绒毛被一颗滚烫的水滴粘在一起。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它们仍然粘在一起,还有那个冬天被遗忘的灰尘。
就像苦涩的记忆。

尾声
想起那种要被融化的悲伤,伦敦冬天的雪竟然媲美北方。
生活回到原本的轨迹,好像根本没有在伦敦的街头巷尾和那个人一起奔跑过。而随著这些梦一样的飘逝,叶北竟然也学会抽烟了。
那种苦涩的Hilton的烟味,第一次抽它的时候被呛得眼泪都出来,真不明白怎麽会有人喜欢这种烟,如果是像Warboro或者Kool这一类比主流的香烟就比较柔和了。
其实从英国回来才不过两个多月,感觉却像好几年那麽长。
办公室的门没被敲就有人跑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韦蓝蓝那个男人婆。
"季忘!昨天说好那个顾客由你接待了,怎麽又把他弄到我那里了!"
把刚买的烟放进口袋,被韦蓝蓝眼角瞥到,抢过去看,"你去伦敦出一次诊回来就学抽烟,唉,看来这世上要找不抽烟的男人的确困难了。"
叶北无所谓笑笑:"又不常抽,一天才一支。"
"嘁!"她把烟扔给我,"反正连乖宝宝也学坏了。别转移话题,你今天上午又没预约顾客,为什麽不接?"
"‘忘却'打过电话,他今天要过来,我当然要把其他预约都推了。"
韦蓝蓝一脸不满:"那个男人,我觉得他怪怪的,起个假名也怪。"
好言相劝一阵,总算把这个大姐头送出去了。

熬到五点终於下班,难得今天比较早,叶北打算去超市买点食材回家自己做饭。
这样平静的生活,认为将一直持续下去。其实生活本该如此,被打乱的过去,在几年以後,就会变成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回味的Hilton。
可是,这样的认为,却被拖著行礼箱站在门口的身影打破了。
叶北默默看他半天,低头微笑:"你比我想的来得晚。"
"家里和公司的事情要处理。"
陈炼斐专注的回望,叹息:"还不到三个月,你变得更成熟了。"
"我这是单人公寓,住不下第二个人。"
"我知道。"陈炼斐靠在楼梯口,没有半点焦虑,"所以我把你隔壁的公寓买下来,打通中间那面墙,把它变成双人公寓了。"
叶北猛然抬头,四目相对,这一瞬间过往云烟皆缥缈。
"北北,你说跟我回去会迷失自己,那麽,就让我追著你。"
"迷失自己,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陈炼斐缓缓抱紧他,千山万水都不能阻挡的坚毅。
"从今以後不再是我囚禁你。"
"你可以囚禁我,直到你完全忘记过去。"
可是我忘不了过去,受过伤害的人记忆总是比较长久。
"你身上有烟味。"
"嗯"
"你学会抽烟了?"
"嗯。"
"这可不好,我喜欢吻你时那种干干净净的味道。"
"陈炼斐。"
"嗯?"
"我手酸了......"
在超市买的食材,还一直提在手上。
带子被人接过去,叶北有些闷闷的问:"为什麽是我?"
陈炼斐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似乎不懂叶北在问什麽。
"算了。"
叶北和陈炼斐,大概永远不能勾通。
转身上楼,听见背後的男人说:
"因为我遇见了你,你也遇见了我。"

我也不清楚自己爱不爱这个男人,也许很多年後会知道。
可是我清楚,他一辈子都不会对我放手,逃也逃不掉。
陈炼斐的牢房只为叶北而建。
已经够了。
何必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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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
这是习习的第一篇完结的文,庆祝庆祝~
关於《无处可逃》,写的时候只是觉得人一旦爱上就注定画地为牢。
每次想到那些企图绑住爱的人,羡慕又悲哀,这样的爱太累。
当跟一个人纠缠很多年後,弄不清到底是不是爱。
大千世界寻寻觅觅,要的就是一个能让自己痛苦又安心的人,到最後,我们都不能说谁束缚了谁。
习习希望的,是所有人都能看见幸福的路,即使当众荆棘丛生,即使不甘、胆小,也要踏上这条路。
我们不是勇者,可是我们一出生就开始冒险的旅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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