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为了爱情————堕落天使刹那

"总经理，吴小姐从美国来电，在一线"。
汪海从思考中醒来，按下按钮， "接进来"。
"喂？！我吴靓"。吴靓的声音很冷沉。
"还顺利吧？"汪海生气归生气，还是不忘平复了心情问好。
吴靓先是笑了几声，便进入正题："我有跟汪洋联系"。
汪海眼睛一亮，问："什么时候？"
"刚下飞机"。
"他有没有说他在哪？！"汪海不忘打探。
吴靓犹豫了片刻，避开汪海的问题，问："公司有什么情况么？"
汪海长话短说："目前还算正常"。
"那就别找汪洋了"。吴靓淡淡地说。
"什么？"汪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靓在电话里，故意放慢语速，说："让他一个人安静几天吧，你肯定不愿意破坏你弟弟的幸福"。
汪海被搞地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吴靓反问，但是很快变得急促起来，很快地说完"呃，下次打给你，我要出门了"就收了线。
"喂？！喂！！"汪海对着话筒喊了两声，放弃了。
吴靓迅速挂下电话，是因为她看到了珍妮。
人是她约的，吴靓还真没想到珍妮会单独赴约。
"珍妮小姐！"吴靓迎上去，伸出手，"几日不见，变漂亮了！"
珍妮显然不理她这套，飞扬跋扈地坐下，问："So， what's up?"
吴靓先是一震，心想：这个女人，果然很讨人厌。看到珍妮给她来下马威，吴靓也不含糊，收起手说："本该登门拜访的，可是汪老舅公那么忙，就先约你吃个饭，自家人，我跟你很合得来呢！"
珍妮还在摆架子，把手袋放放在一旁，伸手叫了WAITER，然后才说："Really? I have no idea. Miss
Wu，"珍妮把"吴小姐"两个词说得很重，反复是故意强调她不是汪家的人，"I'm so glad to hear that you want to join in
our company， but I strongly recommend you that it's really hard for girls like
you."
吴靓听得牙痒痒，她恨不得自己根本就不会英语，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手里拧着餐巾，脸上笑着说："汪氏董事长让我代他向您致意"。说着，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他嘱咐我一定要把这个亲手交给您"。--其实是她今天早上在商场里买的，特意抹掉了所有带着美国味道的痕迹，并插上汪洋事前为她准备好的卡片。
珍妮显得很小姐脾气，但是一听是汪洋送的，笑了起来，用中文说了句："谢谢！"双手接过礼盒。
"您普通话挺标准的嘛！"吴靓其实是挖苦。
珍妮很别扭的笑了下，表情有些扭曲，连忙翻开菜单掩饰自己的尴尬。
哼！跟我斗？--吴靓心道：放心吧，全世界的女人就剩下你，汪洋也不会选你的！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幸福了！--吴靓在心里笑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表情也笑起来，吴靓也低头开始翻阅菜单。

第035章
汪洋在病房里陪了三天三夜。
中途他一个电话把秦天在B市的主治医师叫了来，用上当地最好的医疗设施，终于把秦天从死神手里给抢了下来，第四天，秦天从加护病房转了出来，汪洋可以很近地看着秦天了。
"秦天，你要吓死我了"，汪洋握着秦天的手，哀怨地说，"我还没同意，你怎么能离开我......"
"别折磨秦天了"。李天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汪洋身后，说出这句话。
汪洋陷入了沉默，李天正也不再多说，只是在它们身后没有焦点地看着昏睡的秦天和憔悴的汪洋。
"你说什么？"汪洋站起来，比李天正高出半个头，低声问。
李天正从汪洋的话里听不出感情，没有犹豫，他指着秦天说："都是你，秦天才躺在这里！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一个电话都没有，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告诉我自己得了绝症。你说，这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爹妈的孩子，还是因为他认识了你？！"
"因为认识了我？"
"一个好端端的人生病总是有原因的吧？"李天正现在都不正色看汪洋，仿佛所有的不满意，都是源自面前的这个人。
不提这个还好，既然李天正提到了"好端端"，汪洋哪里还能按耐得住？他摆脱了对李天正是秦天的舅舅这个事实的敬重，顿然间换了居高临下的语气说："‘好端端'？你还敢说？"汪洋拉出秦天的胳膊，指给李天正看："这么细的胳膊，你叫他好端端？秦天7岁到你家，你什么时候给他吃过好饭？"说着，汪洋怕凉到秦天，只微微露出秦天的锁骨，身上的伤若隐若现，汪洋直视进李天正的眼睛，说：
"你别说，天天挨打受欺的身体，天天忍受折磨的心灵，还能被叫做‘好端端'！！"
汪洋换了蔑视的神情，戏虐地说："还是说，你从来都不知道秦天身上的伤？"
李天正被汪洋说地无言以对，他后退几步，怔怔地看着汪洋和安静躺着的秦天，半晌，他才想辩解："这......"
汪洋本根不给他机会，或者说，根本就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我没有秦天那么善良，更没有他那么脾气，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倾家当产，我说到做到"。
李天正失去重心又向后退了两步，终于倒在墙上。
"既然你那么看重你妹妹的后代，你怎么能让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汪洋最后把所有的情绪集中在手上，伸出的拳头带着风，停在李天正眼前。
短暂的僵持。
"你走，我不想让秦天再看见你，再想到你们家里那些破事！"汪洋转过身，不看李天正。
接下来是无边的安静。安静了许久，太久，仿佛时间停了。汪洋不知道李天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不关心。看着面目安详的秦天，汪洋的心就平静了下来，不带一丝暴戾。
"秦天，你醒来吧！你不醒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给你最美好的人生。你说你要我好好活着，没有你，我根本连活着的理由都没有了......"
熟睡中，秦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角，几滴泪无声滑下。
一切安顿。
吴靓夹在一堆白皮肤的人中间听着台子上一个人叽哩哇啦喋喋不休地说着。念商科不是她的本意，将课的人仿佛也没有迁就她的意思，动不动就暴出个专业名词，或者一个缩写，搞得吴靓有点迷糊。
"呵--，汪洋，有你的！"吴靓自言自语，"你去快乐幸福了，让我在这里受罪。唉......"
吴靓正惆怅呢，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屋子里唯一一个黄种人。
"Miss Wu?"
"干嘛？！"吴靓不耐烦地回答，但随即就发现这里是美国，纽约，著名的经济学讲堂。于是她立即站起来，行礼后："My apologize， Doc.
Peterson. Pardon your question."
教授看来也不是特意为难吴靓，先示意她坐下，然后再次问了问题："What do you think about the methods of cutting
the international enterprises' transport cost down?"
吴靓想了想，按照汪氏的模式随便讲了讲，算是对付过去了。
"excellent!"教授抱以鼓励的微笑。
吴靓长长舒了口气，心里暗道：好吧，看在汪氏救了我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汪洋。
上课永远是枯燥的。尤其是用别人的语言的时候。
想想两个月前自己还在中国某个校园的林荫小路悠闲地散步来着，吴靓觉得时空转换太快，她有点不适应，或者说，她还在留恋过去，不愿意真正面对现在的境况。
没有铃声，教授讲完一次课的内容便开始进行这次课的最后一项：课后论文。吴靓草草写下论文题目，迅速收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Hi!"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吴靓不以为是在叫自己，依旧在走廊里走着。
"Wait a second! Miss Wu."毫无疑问，这个声音在叫她。
吴靓转过身，很淑女地问："Yes? Mr. er....."--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来头，你不知道坐在你旁边的是不是下一个比尔盖茨。
"Jonas."
吴靓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从穿着上判定对方应该不是哪家的豪门子弟，于是放下淑女的面具，道："Yes， Mr. Jonas， and what's your
problem?"
对方显然对吴靓赏脸谈话很高兴，翻了翻他手里的纸张问道："You talked about your ideas about how to cut down
transport cost， I think there is something interesting， would you tell me more?"
吴靓一开始看着这个Jonas还算有不错的长相，以为对方只是简单的搭讪，却不想是个多事的人，明明是自己瞎说的，偏偏就有人这么认真地考虑起来。吴靓忽然想到很多时候事情总是向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她不打算在走廊里跟这个男人过多的接触--自己有很多事等着去完成，更何况汪氏（美国）说不定已经盯严了她。她再次打量这个男人，想：对，说不定这就是珍妮那个女人出的好主意--一个主动接近自己的男人！
"I'm so glad to hear that! But， I think we can talk about this next
time."再次换上名媛淑女的姿态，做出标准的商务微笑，吴靓急于摆脱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跑进电梯。

第036章
"Miss. Wu!"又一个不怎么礼貌的声音叫住了吴靓。
吴靓心情不太好，转身对这那声音大声问："What?!"口气实在强硬地可以，丝毫不见小姐的矜持。看清了对方，吴靓恨不得撬开地板砖躲进去--对方是珍妮。
想谁，来谁！--吴靓在心里暗自郁闷。
"We have a party tonight， I come by here to give you the invitation
card."珍妮倒是不介意吴靓的行为，颇为和气地说。
吴靓很想逃离这个地方，接过红色的邀请函，对珍妮笑了笑，说："谢谢，我会准时到的"。
"We all respect your attention. See you tonight."珍妮今天友好地以外，说完这句话，她什么茬也没找就离开了。
吴靓低头看看邀请函，发现酒会在一个5星级饭店举办，没写明是商务酒会还是一般的社交聚会。
"切--！"吴靓低声泄愤，"向让我出丑么？想得美！"她收起邀请函，出门踏进自己的车，发动的同时想：看来需要一条放之四海皆准的晚礼服了。想着，吴靓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冲了出去。
"叮--咣--！"旁边已经出了车位的车子正在开过，吴靓一脚油门正好冲到那车的正前方，撞了个正着。
"Oh， good! Very Good!!"吴靓崩溃的说，"is today my bad day?"说着，拉门下了车，还没有看清对方车主就开始了攻势：
"Haven't you see?! Oh my god! Did you just begin learning how to drive
yesterday?"
对面墨绿色车子里下来一个还算上英俊的男人，一脸歉意，地看着吴靓。
吴靓看清对方的脸，感觉自己在崩溃之前会先疯掉，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绝望地说："Oh my goodness! You are
Jonas!"吴靓坐在自己刚买没两天的红色夹克虫上，满是期望地看着对方，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说："Tell me， you are
intentioned."
Jonas开始还是一脸歉意，但是听到吴靓的话后开始笑，笑得开心，让吴靓气得肺都要炸了。
"I wished I knew this is your car."Jonas最后说。--表明他其实是无心的。
吴靓崩溃地趴在自己车上，无奈地说："完了，今天真的是我的倒霉日。从早晨醒来就不顺，现在好，晚上连车都没有了，珍妮肯定要高兴死了"。
"pardon?"男人在一旁看着吴靓用听不懂的话自言自语，觉得自己很可笑。
吴靓白了他一眼，说："Nothing! I will handle this."
"No， I think we should stay here until cops set this down."
这话又惹得吴靓一顿白眼跟不爽--美国人就这样，任何时候都不怕官司、调查、叫警察。
"I must go otherwise I shall miss the party."
Jonas也坐到车上来，完全不顾两辆车挡住了停车场的出路，跟吴靓聊了起来，"what party?"
"Should you know?"吴靓反问回去。
Jonas脸上过意不去，解释道："No! No， I don't want to check on you， I just want to help you.
Look， my car is broken， too. But I can make a call to call someone who can drive
us a new car， and I can drive you to the party."
吴靓安静地听着，等到Jonas说完，她说："us？"
Jonas一笑，道："My fault， my responsibility."
吴靓贴近Jonas的脸，一脸阴沉地问："Did Jenny send you here?"--她不敢相信，这里就她一个人，没有帮助，没有指引，没有后援。
对方一脸疑惑，想了半天，忽然笑道："Hey! Are you kidding me? You just speaking like a FBI or CIA
somehow."
"哈哈！"吴靓也笑了起来，对方毫无掩饰的笑让她终于放松下来，终于，她对着Jonas 说："Ok! Your suggestion has been
passed!"
对方露出了微笑。
"But I should go to clothes store first， I need a dress."吴靓接着说。
"Absolutely!"男人回答地很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后，开始拨号。
等到车开来的时候，吴靓傻眼了：一辆墨绿色的奔驰停在她脚边，里面下来一个穿这制服的中年人，对着Jonas欠了欠身，站到了一边。
"哈？！"吴靓有些飘，他看向一旁的男子。
"Take care of these two cars."Jonas向司机下命令，然后转向吴靓，伸出一只手，很绅士地弯下腰："Shall I， lady?"
没有女人能拒绝，吴靓也不例外。她伸出右手搭着Jonas的手，步进车子。
汪洋半夜醒来，发现秦天的身体冰凉。
"怎么这么不小心？"汪洋帮亲天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坐下，趴下睡觉。
猛地，汪洋弹了起来，迅速伸手试了试亲天的体温，冰凉。"护士！！护士！"汪洋冲出病房，在空旷的楼道里大喊，手中扯着的电铃的电线被拉出来好长。
"怎么啦？怎么啦？"两个值班护士小碎步跑了过来，汪洋已经把灯打开，明亮的病房里听不到秦天的呼吸。
"他......好冷"。汪洋站在门口不敢进屋。
"哦？"护士倒是能冷静应对，首先检查了秦天地脉搏，手腕处很弱，于是把手放在秦天脖颈，停了一会，说："体温计。"
另一个护士把温度计放在亲天腋下。这时值班的护士长跟着值班医生也赶来了，带着脉搏计，血压计，给秦天一阵折腾。
汪洋把整个病房都让了出来，不敢看里面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如何摆弄秦天，也不敢听里面的这种仪器发出的声音，他贴墙站在楼道里，在等待中无力地跌在椅子上，两手合起来抱住自己的十字架，整个心，都要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