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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
里面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也没有一丝的灰尘,而且有着浓浓的人居住的气息,一点都不象闲置了很久。
那个小太监似是看懂了我的疑问,幽幽地开口,"皇上以前时常到这里休息的。"
我顿了顿,"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会收拾的。"
"夏公子,皇上有令,请你尽快去御书房伺候,奴才就先告退了。"
屋子里有淡淡的麝香味,确实是他的气息,我无奈的摇摇头,他把我放地离他这样的静,是因为没有死心,还是想互相折磨呀。
我把自己如墨的长发尽数挽起,用一根平常的木簪固定,走向御书房,脸上已经换上了恭敬与顺服,从今天开始,我只是他的一个最平常的......奴才。
走进御书房,标准的行了一个礼,没有抬头,从今以后,他便是我高高仰望的君王了。
一个年老的太监走了过来:"从今天起,你跟小顺子一起伺候皇上,有什么地方不懂,就问小顺子好了。"
看来以后我的身份是一个假太监了,我该感谢他没有把我变成真正的太监吗,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哀,却是恭敬的应了声:"是!"
"你跟我去换衣服吧。"
我跟他走出了书房,眼角轻轻飘过那个从头到尾都埋首与奏折之中的君王,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这样奇怪的关系了吗,让我以一个宫人的身份呆在你的身边,是你对我冷酷的惩罚吗。
而这些却只是些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我亦不会去寻求答案,只是换上太监的衣服,对着镜子里的人惨然的一笑。跟着太监到了皇上的寝宫。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伺候皇上早晚梳洗,除了皇上早朝以外,要随时在旁,端茶倒水,打扇添衣......"
他指着放在皇上龙床旁边的软垫,"皇上不去后宫的时候,便在此就寝,你就呆在这里,等候皇上吩咐,记住不要睡着,以免皇上有事也唤不到人。如果皇上去了后宫,你就跟小顺子住在一起。"
我仔细的听,不时的点头。
"伺候皇上可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轻则皮肉受苦,重则脑袋都会不报,你要自己多长着点心眼。"
"奴才遵命,公公的教训奴才记住了。"还好,看来他们都不知道我原来的身份,这到也是一件好事,日子总会安稳些。
"那好,你现在去给皇上奉茶,记得皇上只喜欢碧螺春,而且要泡过三遍,七分热才行。"
我去厨房端来茶水,轻步走向御书房,小顺子已经等在门口:"皇上在批奏折的时候我们进出不用通报,千万要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皇上。"
见我有些为难的神色,小顺子笑地豪气,"今天我帮你端进去吧,你是先来的,看我怎么做,以后别弄错哦。"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我看着他悄声走近,俯低身子,小心的拿过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换上新泡好的茶。
看这他出来,我们一起将茶杯拿回了茶房,我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你呀,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个人呀,很好说话的,不过你可要小心刚才那个老太监,他很阴险的。"
我看着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太监,一下觉得很亲切,他有点像小毛。
"那我们现在应该干吗?"
"候在这呀,按平常推算,皇上不到午膳是不会停的。我们只要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茶就可以了。"
回来后,我们两人站在门侧,不多时,脚就开始发麻,我自嘲的想,我还真是没有用,连个太监都做不好。
当晚间有些温和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影缓缓掉落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茶已经换过三旬,都是小顺子伺候的。我终究还是有些障碍,这到真是多亏了小顺子。
在站过一个多时辰时腿还会颤抖和发麻,而现在到是轻松了一些,只是肚子已经开始不住的打鼓,早上急忙赶到,然后是这么多的事情,都在这同一天发生,午饭是忘记了吃,而现在恶果来了,肚子阵阵的隐痛,我几乎要站立不住。
对面的小顺子似乎察觉到了,一个劲的朝我使眼色,我只是摇头,不想第一天就闹出什么事情。,既然是太监了,就不再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了。
但是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是明显,冷汗顺着脸颊掉落,我微微将腰倾斜,拿手抵住痛处,心中却不免发笑:居然会有挨饿的一天,在这个皇宫。
小顺子在一边干着急,直到看到传膳的太监到了,才缓了口气,进了书房,问皇上是否传膳。
"传膳吧,你和......他一起伺候。"
在听到君王带着迟疑的声音以后,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还是要继续挨饿了。
和小顺子在桌旁站立,看着御膳房的太监将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面,随着热气,诱人的香味在房间里飘散,几乎让人迷醉,我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英雄也会为五斗米而折腰了。
"小林子。"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在叫我。
"过一会我们俩给皇上夹菜,你右边,我左边,记得先从外排开始,一样一样的来,过一会你先看我做。"
我微微点头间,那个俊挺的君王已经走了进来,我们立刻噤了声。
小顺子伏低了身子,拿起放在左边的碗,走到离君王最近处,小心的挑了一段粉藕,再送到君王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腰早已倾过了90度。
我的心开始微微的颤,拿起碗,轻声迈步,低下头,可是却怎么也弯不下腰,菜居然是芙蓉肉,手有些不稳,挑了一块,小心地递了过去......
头低着,腰微微的弯,手臂是持平的,食指与拇指扣住碗底,肚子的绞痛似乎有越演越烈之势,我无意识的咬住了唇间,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可是直到我的手臂开始酸痛,手上的碗依旧没有被接去。
怎么了?
我忍不住抬头,微一瞬似乎瞥到了那失神的君王,只是这样直愣愣地看着,望向的却不知道是怎样的虚空,眼里的是满满的迷茫。
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偷看,有些难堪似的,不悦地皱了皱眉。
"大胆奴才,竟敢抬头!"站在他身边的太监呵斥出声,随即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个耳光的力道极大,我本来就是站立不稳,一下便被闪到了地上,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嘴角也已经裂开,腰撞到了桌角,痛的我打了一个哆嗦,一时间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龙天宇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狂天的暴怒在眼中笼聚,可是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皇上恕罪,是奴才管教无方,让这无礼的奴才触怒了皇上。"那有些肥硕的身子跪了下来,"奴才有负太后的嘱托呀。"
"魏青不必如此,这与你无关,下次不要再犯便是。"
如此淡漠的声音,打在我的耳边,竟是分外的心惊,我挣扎着爬起,跪好,"谢皇上不罚之恩。"
"你先出去吧。"
"奴才告退。"
从地上起身时,全身似乎都无力,身子几乎是摇晃的,我咬牙立直我的身体,擦去嘴角的血迹,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终于忍不住依住墙任身子滑倒,为什么会如此,那个魏公公分明是恶意针对,难道是你的授意吗,竟是如此恨我吗,要这样折磨......
朋友
39
额前的鬓发有几丝滑落,我睁开被汗水有些濡湿的眼睛,看着清冷孤寂的冷月,露出了一个哀戚入骨的笑,心竟是如斯疼痛。
"你,没有事吧?"......
我茫然地抬起头,眼前是一张平凡的脸,但是满脸的关怀之意让这张显得有些憨厚的脸布满了温暖,他穿的是侍卫的衣服,猛然发现自己的狼狈,我抬手理顺额前的鬓发,勉强站直了身体。
"谢谢,我没有什么。"
他有些愣愣的,盯着我,似乎是看见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东西。
"你长地真好看呀。"
本来是该生气的,可是他完全没有任何淫秽之意的赞叹,和真诚的脸,我只是偏了偏头,"大人,是当差吗?"
"没有,我刚换了班,准备去吃饭。"他伸手挠了挠头,"看我,都已经忘记了,你怎么了,刚才好象不舒服似的。"
"我只是没有吃饭,有点腹痛。"不知为什么,对着这个初次见面的侍卫,我竟是异常的信任。
"那你到那边角落等我,我去帮你拿几个包子。"
"好。"
看着他飞快跑开的身影,我再也不掩饰自己的虚弱,顺着墙壁一点点滑落,腰际的疼痛象是燃烧似的,我轻微的一触,便打了一个寒战,还有红色从单薄的太监服里渗了出来,看来是伤的不轻了。
我依着墙小心的移过去,可是腹痛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似乎是黑了......
悠悠转醒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渗入鼻间的是完全陌生的气味,不是龙天宇的味道,怅然间竟有失落。
"你醒了呀,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昏到,吓死人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只能把你抱到我这里来了,这是我的房间,你不用担心,这是吃的,不过现在有些冷了,你将就着先吃点成吗?"
我看着他紧张的像吐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串,微微的笑了起来。能有这样的房间,恐怕是个侍卫队长了,可是竟是如此朴实的男子。
"你怎么这么好看呢,比后宫的娘娘还要好看呀,你是不是仙子呀?"
"我只是个太监,大人,我饿了,能让我吃东西吗。"
"哦,哦,"递过吃的,他又用手挠了挠头,憨憨的笑。
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入夜,还好没有昏多久,今天还要伺候呢,我吃完东西,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的身体现在很差呢。"
"大人,我是太监,要当差的。"
"哦。"他有些腼腆地递过一个瓶子,"你的腰好象受伤了,这个药搽一下会好受很多。"
猛的我的心都暖了起来,接过瓶子,说不出话来。
"大人,能告诉我你的名讳吗?"
"李强,呵呵,就是强壮的强,我娘取的呢。"
"瑞林,祥瑞之气的瑞,乔木成林的林。"我转身跨出门槛,轻轻的吐出名字,"如果大人不嫌弃,大人便是瑞林的朋友了。"
他愣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
我的心柔软了起来,不再孤单了,有了一个......朋友。
跨进魏公公的房间时,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你去干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公公恕罪,奴才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
"圣上叫你立刻去他的寝宫伺候。"
"是。"
嫉恨
40
一进门,一股麝香便窜入了鼻间,我准备行礼。
"不用了,你过来。"
我有些迷惑,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他抬起我的脸,轻轻的抚过红肿的一面,还有破裂的嘴角,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突然一把将我抱住,那铁窟一样的双臂缠过我的腰际,带来痉挛一样的疼痛,我再也抑制不住,惨叫出声。
他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下松开我,立刻要掀开我的衣袍,发现触手的衣料竟是湿的,猛的低头,看见是鲜红一片,手竟开始抖。
那一时间,他的眼里是噬人的杀气,那样的冰冷和骇人,这杀气不是对着我,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觉察到他想要掀开衣袍的动作,我伸手压住了衣服:"皇上,奴才没有什么?"
"林儿!"
"皇上,奴才现在叫小林子。"
"林儿,你真的要做奴才吗?让我护着你,宠着你,不好吗?"
"皇上的话,奴才听不懂。"
"你!"
我们俩人就这样对峙着,直到小顺子有些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
"皇上,今夜蒙招的昭娘娘已经送到了。"
他仍旧看着我,咬着牙说:"宣。"
我行礼退下,到离他龙床一仗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站着。
一个艳丽无比的女子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恨恨的,她并没有我姐姐美呀。
另外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我也想要退到外间魏公公指定的地方候着。
"你留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后,竟然上前一把抱起昭妃,女子无限惊喜的叫了一声,便在他的狂吻中失去了声音,只有越来越娇媚的呻吟逸了出来。
看着他把女子抱上了床,衣服被扔了出来,女子的娇喘越来越明显,我浑身僵硬,他这是做什么,我并不是太监呀,那样轻薄的纱帐根本掩不住满室的春意,我低着头,偷偷向后退,直到内室与外室的相隔处。
"你不准出去。"
他有些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潜逃,我只能缩在角落,希望能缩成一团。
"皇上!"
女子已经完全沉浸情事之中,呻吟着求欢。
我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这个夜为什么会这样的长......
腰处仍旧在一阵阵的疼痛,站在靠近门边之处,免不了被夜风一阵阵的吹袭,已经入了秋的天气,夜晚已经很是有几分凉意了,可是我却不愿向那不是传出床第之欢的地方靠近半分。很快身子已经冰的失去了感觉。
把手放到胸口处,一下触到一个有些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那个药瓶。李强充满阳光的笑脸在脑中出现,有了些安慰,既然自己选择了放弃,那早已失去了嫉妒的资格了,既然已经不再想有任何的不同,又何必在意他的刁难。
我有些释然,轻轻的撂起自己的衣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道裂开的伤口,血已经凝住,却依然狰狞,把药粉小心的到在伤口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揪紧自己的衣服,不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呻吟。
没有经过太多的时间,疲倦侵袭了上来,我倚在门侧,拼命的蜷缩自己的身体,靠着门陷入了梦中。梦中有姐姐美丽的笑容,有他温柔的关怀,一切是那么和谐,......现实中永远不可能的和谐。
刚刚结束了叫欢,昭妃的脸泛着桃红,娇羞,妖媚,那样的情致,竟是活生生胜过了三月的飞花,普通人一见,是要被摄魂夺魄,昭妃此刻的心情是极好的,皇上,在床第从来是冷静万分的,可是今天居然是这样的热烈,看来皇上是终于发现自己的魅力了,转过身,向身边的君王靠近,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说不定今天就能怀上龙种......
"皇上......"娇媚入骨的声音,可是身边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昭有些疑惑,抬头望去,君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太监。
他低着头,似乎在给自己上药,裸露出来的肌肤赛雪,竟是比自己更晶莹几分,鲜红的伤口映在上面,竟是更加妖媚,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完美的侧脸弧线,在宫灯中闪烁,那被紧咬的樱唇,是粉红的色泽,那是最美丽的少女才能拥有的色泽,是自己都已经失去的。他......真的只是一个太监吗?
君王的眼睛仍旧只是盯着,黝黑黝黑的,里面沉淀的居然是......那样深沉的爱意!
一瞬间,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嫉妒爬满,在不停的搅动。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帝王的身子动了动,昭本来就没有熟睡,感觉到帝王探询的目光,装着睡,皇上查看后,就下了床,手里拿着自己的雪狐披风,轻轻的盖在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太监身上,然后竟然小心的抱了起来,护在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慢慢温暖着怀中的身躯,眼中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昭的指甲都陷近了掌心,她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是--容妃的弟弟,那个妖精,他为什么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