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哥,你就不要说我了么,我下次认真看就是了......」
「没下次了」
「哥哥......」
堂堂大屋内,便见秋水手中持梳,攀附在慕容晓狐的肩头,一脸的哭丧样子。看她嘴中喃喃,说着不要不理我嘛这几个字,不厌其烦。而慕容晓狐却是把脸转到了一旁,看也不看他,如果外人看来,这俩人便是怪,但她们早已成习惯,见怪不怪,因为每当慕容晓狐提及上官惜颜,秋水就会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导致他不愿理她。
「狐哥哥,其实这几天公子没怎么样,到是最近来了个男子,隔三岔五的拜访公子,真是烦呢,好象怎么赶都赶不走似的......」秋水一边为慕容晓狐梳着头,一边自顾自的说着,看她表情,似是不满。
「天天往上官府跑,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唉,真是可怜公子了。」
隐隐约约的,慕容晓狐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顺着秋水的话问了一句。「那小水,你知道那人长的什么样么?」
「恩?哥哥怎么想起问这个?」看刚刚还漫不经心的慕容晓狐突然问起了话,握住他头发的秋水不由一楞,不小心拽了一下,竟拉疼了慕容晓狐。
「厄,好疼。」挠挠头发,慕容晓狐又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说也罢......」顿了一顿,慕容晓狐的语气不知为何多了一丝轻颤,像是预感了什么,不时,他却又道:「秋水,一会儿吃什么。」
「呵,哥哥怎么今天想起吃了,少见那。」顿了顿,她松开了纂住慕容晓狐发的手,道:「那人长的还算英俊了,那次我出门正撞见了他一回,如果你想听,一会儿听我讲,我先去厨房拿点吃的。」说着,秋水冲慕容晓狐淡淡一笑,便「蹬蹬」的跑了出去。
看着秋水的背影,看着那阳光下如小雀般轻盈,欢快的身影,慕容晓狐突然觉的,是否自己应该爱上这样的女孩,爱上这样的阳光呢?
一会儿,秋水端着点心回来了。「公子,饭还没好,你先凑合吃点点心果果腹,你瞧,我哪的都是你爱吃的甜食。」她甜甜的一笑,而后放下了盘子,坐到了慕容晓狐的身边。「刚才公子问我那个人的样子,我现在给你讲讲,其实那人长的还算好看了,但绝没有公子好看!」
看她笃定的神情,慕容晓狐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鸽子酥,叹了口气。「看来你真是爱上他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确是不假。」
「西施,我觉的公子可比她要美呢,公子人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倘,卓而不凡,色艺双绝,身在朝庭却如鱼得水,真是可赞那!」
「狗屁!」看着秋水带着一脸的花痴样,大口赞许上官惜颜,慕容晓狐那一口含在口中的点心全部喷了出来......「他好个头,西施!哼,就他那人品,是只狗就比他强,我说秋水,你怎么老替他说好话呀,真是想不通!」
「哼,哥哥,你怎么老是说公子不好呢!他是多么好的人,虽然外表冷冰,但对谁都很好呀。就连上次他碰到门外的乞丐,都给了不少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他对你多好呀!」像是生气了,秋水大声的反驳着,没有了往昔的文静。
无言以对,慕容晓狐也不能说些什么,他料想秋水不知上官惜颜对他做出的那些禽兽之事,如果她知道后,还不定有多吃惊......
「算了,不说公子了,再说那个人吧......」顿了顿,秋水似要缓解下气氛,不等慕容晓狐回答,又道;「那人长的还算可以,像貌算是上等吧,但有一点他最为突出,就是眼旁长了颗黑痔,给他减了不少俊朗......」
「右眼旁有黑痔!」,突然的,慕容晓狐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点心也随着手松掉了下来......
「是呀,公子,你认识他?」......
第27章
沿着弯曲的小径,慕容晓狐快步的奔向了上官惜颜的住地。他心里很乱,想了很多,顺哥哥,那人一定是顺哥哥,他终于来找自己了,他终于来了,怀着这样的心情,慕容晓狐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忐忑?紧张?更多的应该是气愤吧!为何上官惜颜要瞒住自己,为何他要再三的欺骗自己!为何他不要自己见顺哥哥,他居心何在!想着这些,慕容晓狐来到了一座清雅的小阁前。放眼望去,正前方是一座小花园,里面零星的种着几株开败的树木,那树虽说排的零星,也说不出名字,但乱中却带着一丝整齐,看着很舒服。再看那小阁,十分秀雅,正前方的墙面镂空雕花,呈菱形;上面刷上锍金,镶上彩石,在阳光下弈弈生辉,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院门是原色紫檀木所制,在夕阳的映衬下透出古朴凝重的色彩,如这整座小阁一般,带着丝清幽与神密。
但心中烦乱的慕容晓狐顾不得这些,他三步并两的奔了过去,"砰"的一声推开了大门。
"上官惜颜!你让我想见顺哥哥!"
推门便见,慕容晓狐入眼的便是身着白衣的上官惜颜,只见他坐在一张八尺长的红木桌前,手持毛笔,正写着什么。见有人闯进屋来,上官惜颜不由抬头,见来人是慕容晓狐后,便放下了笔,把纸卷了起来。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淡淡的,上官惜颜话不是很重,看他表情,还是一脸平静,没什么变化。
"我问你!顺哥哥来找我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你说呀!"大吼着,慕容晓狐此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不顾形象的大喊起来。
"不让他见你那又怎样。"没有否认,上官惜颜把笔在水中涮了涮,顿时,那清澈见底的一片明亮融进了一丝淡淡的浅红,慢慢变稠,如血染纱衣般,均匀,均匀,污了这一片清净......
或许是太过惊讶,惊讶与上官惜颜没有问自己是如何打听来的,慕容晓狐不由愣了一下,反问道:"你都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我上官惜颜更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
"你......那好,为什么不让我见顺哥哥,你凭什么这么做!"慕容晓狐仗着自己有理,对着上官惜颜大吼起来。
"你记好,我不欠你什么,你知道,我的房间一般人是不能进的,我这次不怪你,出去。"
"放屁!你当我想进你这狗屋呀!我告诉你,我慕容晓狐才懒的住你这里,脏了我的身!你放我走,这样,我一辈子都不进你这上官府!就算我要饭,我穷死,我也不靠近你这里半步!"
"慕容晓狐,不要太过分。"眼睛微眯是上官惜颜发怒的症兆,要是论在平时,如果有人对上官惜颜如此不敬,那人虽不至会丢命,定怎么说,也会受到不小的惩罚。
"那好,放了我,我们生生世世再不见,怎样。"慕容晓狐或许是有了坚强的后盾,慕容晓狐的气焰也嚣张起来,他本就是狂傲不羁的少年,又怎能受的住上官惜颜的枷锁呢!
"不行,我不会放你走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呵,唯一的出路,笑话,在你这过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么!我真的不明白呀,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从我身上捞到什么,从我家拿到什么,你说呀!说呀!"
看着他由狂燥变的疯狂的面,上官惜颜心沉了,他想要什么呢,他知道,但他可以说么......
"好,不说是么,那我告诉你,你要的是这个!"
说到着,慕容晓狐突然扯下了自己的衣带......
不敢置信的转过了头,上官惜颜的目光变的更深沉了,他看着慕容晓狐只留一条底裤的身体,下腹慢慢燥热起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可以。
"穿上,成什么样子。"语调平淡但危严毕露的说着,上官惜颜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成什么样子?呵,笑话,你自己还不是说过,看都被我看光了,好躲什么躲,我说错了么,呵。"慕容晓狐呵呵的笑着,但从他的眼角,却在不经意间滑落了一滴泪水,滴荡在自己的面颊,却击荡在另一个人的心间。
为什么彼此要那么痛苦,为什么要让你流泪,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慢慢爱上我呀!
"明早,我会让他来接你,出去。"语调仍是波澜不经,但不知,深海域下的暗流已经撞击了深矗海下的礁石多少次!水花击的粉碎,但马上的,新的力量又攒聚在一起,不顾性命的往前冲去!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
外面的天是亮的,原本浓浓的云彩被风吹成了一丝一缕,仿若那绕于指间的纱,欲缠还缠,不时,一片云飘过,挡住了这冬曰里本就罕见的阳光,也遮住了那原本的一丝暖意。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枝间流泄下来,如烟,如水,而原本黑枯的木枝,亦被染上了淡淡的绯影,和着淡淡的暖风,和着淡淡的木香,熏人欲醉。纯粹着流淌着浅浅发乌的红。
"顺哥哥,见到你真太是高兴了。"
"呵呵,小狐,来,上车吧。"
"恩。"
"对了,你要不要先上官大人道个别?"
"......算了,我说过了,走吧......"
"......也好。"
马蹄扬起淡淡尘烟、浅浅草末,聚了,又散了。上官惜颜怔怔地望着,看着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仍然那样望着、望着......
呵,就这样离别了啊。心头怎么了,沉沉的、甸甸的,风从身畔卷过,却怎么也卷不走那压抑的气息。离别之后呢,是什么?应该是思念吧,思念那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真可笑,可笑呀......
如果那时我没有遇到你,
如果那时你没有遇到我,
那么你依就是尚书公子,而我依就是是高高在上的紫衣卿相
没有相遇,那么我们的生是否会失去唯一的交集
那么你,是否依就过你太平安乐的公子生活
而我,是否仍就过我单调的卿相生活
但是
既便如此
我还是遇到了你
如果,我的生命不会出现爱情
那么,我的心便不会那么痛
而你,便不会伤的那么深
但是,既便如此
我还是渴望可以遇到你
然后,爱上你
爱上你,想你
是我此生的宿命
因为
你是我的劫难
如果没有前世的相惜,今世的凝眸,
那么,我不会堕若无限的深渊,万劫不复
如果我们不曾相见
那么便是世子权臣两不侵
一切没有开始,便不会有结束
落寞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紧闭的朱门中,而那暗色的青石地上,却多了几丝浅浅的红,随着风,慢慢的不见了......
中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