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爱情来过(兄弟)----苏珂[上卷]

作者:  录入:12-24

那个戴著伪善面具的男人,总有一天,会把他的一切都夺走的!
这种恐慌一旦浮现,就再也抑制不住。
从床上爬起来,齐振东铁青著脸色,跑出了主屋。从车库里随便开出一车子,往公司开去。
齐政宇发呆似的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撑著下颌,出神地看著桌上开股东大会时候要用的资料。
那是今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董事长办公室送过来的文件,他接过那份文件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接住了一个滚烫的火炭,烫的他连思绪都要不清晰了。
文件里很清楚地说明了齐百川对公司管理系统的整组分化。他将公司决策的行政权全权交给了齐政宇,使之总领公司的经营管理,并且将审计部从齐政宇领导的行政系统中撤出,转移到了董事会旗下。
这样一来,整个公司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彻底分离,财政资源掌管在董事会手中,就算齐政宇坐到了行政的位置上,也没有任何可以真正主导公司财政走向的权利。并且,他没有任何股份。
他知道齐百川为什麽要怎样做,觉得想笑。
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那份任命,做公司的行政总裁,这辈子就再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事到如今,他知道如果自己执意拒绝,事情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但他也非常清楚,自己拒绝不了。齐百川养他这麽多年,自己欠他的东西太多了。而他,要自己为齐家打一辈子工来偿还。
他相信齐百川是有把他当儿子一样来疼爱的,但他更相信,在养子与亲子之间,两者永远没得比。
他也知道振东是真的不适合管理公司,齐百川会这麽做的确是出於无奈。只是依然觉得有些不甘,如果离开齐家,虽然等於从头开始,但至少能够做一个真正的律师,而不用像现在这样,两边不靠岸。
而且,还有振东......
思至此,身子颓然软倒在皮椅中,头靠在椅背上,齐政宇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齐家这一代只有振东一个男孩能作继承人,而他偏偏是最不合格的继承人。要是没了人的帮忙,他该怎麽办?
振东在公司的这几年,一直都是自己在帮他处理公事。如果连自己都离开的话,还有谁能帮他?董事会的几个股东一直对振东不是很满意,若是让振东自己接手公司的管理,难保那几个股东不会联合外人来连手将他推下台。
果然,是一辈子都要耗在齐家了。牵出一抹苦笑,齐政宇慢慢闭上了眼。
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个人......
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依然放不下。又或许,正是因为那件事,所以现在才更加的放不下。

十七
齐振东到二十七楼的时候,齐政宇办公室外的NORA正在打一份文件,看见齐振东气势汹汹而来,她的直觉反应就是有些这位大少爷怕是又来找齐先生麻烦了。
齐振东到二十七楼的次数很少,但每次只要他一找上来,不闹个翻天是不会罢休的。
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办公室里的上司提个醒,NORA从椅子上起身,脸上挂起职业微笑:「齐先生,下午好,请问有什麽事吗?」然後往旁一移,不作痕迹的挡在了办公室门口。
齐振东一把推开她,怒吼道:「滚开,我找齐政宇!」
突然砸响的怒吼让齐政宇愣了一下,看见桌上文件还摆著,他赶忙将文件收拾好,然後拉开抽屉放进去。
刚刚把文件放进抽屉,房门也随之被人踹开。
他看著门口那个狂暴的像野兽一样的人,略微皱了下眉,对齐振东身後的NORA说:「你先出去。」
NORA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齐振东,顺手带上房门。
齐政宇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向旁面看了看,确定对面的人群没有特别注意自己的办公室後,才拉下百叶窗,坐回到椅子上。「爸刚到公司,你注意点。」
「注意什麽?」见到对手,齐振东反而冷静下来:「放心吧,他没空管我这个不肖子。」
冷冷一笑,嘴角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他有你这麽个能干的儿子,就够了。」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他缓缓俯下身,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犀利眼神狠狠盯著齐政宇。
被他这样看著,齐政宇感到太阳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痛了。他知道振东是为了什麽来找自己。叹了口气,说:「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哈哈,是。我不懂,我什麽都不明白!」齐振东近乎张狂的一阵大笑:「我要是明白了,怎麽会叫你这种人叫大哥?」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後几个字,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
听得那声「大哥」,齐政宇微微一怔,一阵久违的暖意在胸口扩散开来,伴随著心跳的悸动,酿成一种难以承受的辛酸。
齐政宇努力压抑著,缓缓开口:「你还认我是你大哥......」
「你闭嘴!!」
齐振东像被鞭子抽了一样,猛一挥手,把桌面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地上。
「!啷────」
一声脆响,电话砸在了地上。
屋里霎时弥漫开一片可怕的沈默。
实木桌面光可鉴人,静静倒映出二人对峙的剪影,空气中滚滚弥漫著风雨欲来的寒意。
门上响起一阵迟缓的敲门声:「经理?」
「NORA你走开!没你的事!」齐政宇声色俱厉的命令。
「......是。」屋外一片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扭头看著眼前这个一脸受伤的孩子,齐政宇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靠进他。
「你这里怎麽了?受伤了?」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他的额头。
「少在这装腔做势!」一把挥开关怀的手指,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烧著怒火,齐振东忿忿地吼:「还不是因为你!我被爹地打的!你开心了吧?」
一时语涩。
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这样狼狈,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齐政宇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向自己认输。
果然,他这一辈子,不仅给了齐家,还给了面前这个人。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准备和你抢任何东西。」收拾好情绪,他摆出一个诚恳却又隐约带著点淡漠的姿势,凝望著对方:「我会去和爸说,我不做,让你来做总裁。你们齐家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要。」
「你不要?白送到手的东西,你会不要?」轻蔑地嗤笑了一声。齐振东从男人幽黑淡漠的瞳仁中清楚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多少年前自己曾经无数次望进去,看到的都是满满的温柔,还有自己快乐得无法无天的笑颜;而现在,只有自己,燃烧在被背叛的火焰里,被愤怒扭曲了面孔。是的,他背叛了自己,是他先背叛的。
「你为什麽不要?」
「我......」那本来就是他们齐家的东西,他怎麽可能会要?
无可奈何的顿住。齐振东虽然一向咄咄逼人,但难得如此尖锐犀利,好像非要刀刀见血似的。齐政宇感到自己正被渐渐逼到死巷里。心里又默默的叹了好几口气,暗想如果你在生意场上也如此厉害了得,怎会轮到我来出面?话却是出不了口的。
百转千回後,轻轻说出一句:「算了,随你怎麽想。」他们始终无法正常的交流。
冷眼看著这男人在自己的压迫下露出了一种淡漠之外的隐忍,齐振东懒懒的笑了笑,舒展开的容颜俊美得惊人,让整个房间都亮了亮:「你说算了就算了?那我呢?我又算什麽?是不是现在我在你面前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齐家大少爷!?」一字一句,终於成功地让面前那男人冷漠的神情出现龟裂。

十八
「......」
哑了口,被逼到死路的齐政宇再也没法。他退开几步,踱到另一侧落地玻璃窗边,无目标的看著远处建筑的顶端。沈吟良久,说:「你有什麽想法,去找爸说吧,我们没什麽好说的了。」
SHIT!
敢对他下逐客令?!
一阵铺天盖地的怒火攫取了齐振东的神智,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这令他发狂的男人拖住,狠狠按在玻璃上,怒吼:「我他妈要找的就是你!」
齐政宇被撕扯得一阵趔趄,仰靠在冰凉的玻璃上,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尴尬的姿势被弟弟困住,两人靠得太近,鼻息交缠。他不由自主想起那荒唐的一夜,顿时身体一凛,不敢再直视眼前这人。
一种暧昧缠绵的氛围,仿佛暗夜悄然绽放的昙花,交缠在两人间,细细吐出情欲的暖香。
「你又在发什麽疯?」难得喑哑沙软的声音。
齐振东身子猛地一震,忆起那一晚,这人的声音也是如此喑哑性感,伸出一只手,捏住齐政宇的下巴,强迫他扭过头与自己对视。他的手白皙修长,触感略柔软,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他忽然轻柔的笑了笑,用手指轻佻的抚过齐政宇淡色的嘴唇:「我不来找你,怎会知道你是怎麽收买人心的?」
温雅的唇线,每一个起伏,都很熟悉,几天前,他才用力亲吻过。
「你也教教我,你是用什麽方法,把苏少爷,苏小姐都收服了?哦,还有这公司上上下下,秘书,经理,都向著你。现在,连爹地也是,只说你好。你倒是教教我呀,大哥,你是怎麽做到的?」
恶意的吐出这许久未曾出口的敬语,如愿看到了身下男人一怔,逐渐褪去脸上的血色。
抖著嘴唇,齐政宇闭了闭眼,沙哑著嗓子问:「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麽的?」
「我来干什麽?我今天就是来干你的!」爆怒地脱口而出,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脱轨。
齐振东揪住齐政宇黑色西装下面的白衬衫,用力一震,纯棉的衬衫发出裂帛之声,下摆被撕裂,扣子也被绷开,露出了蜜色的肌肤和优美的腰线。
倒吸了一口气,被这突然的野蛮行为所惊吓,来不及反抗,齐政宇又一次被他压住,承受如同吞噬一般猛烈的亲吻。
再无法故作镇定,齐政宇拼命挣扎起来,咬破了口中舌尖,唇齿相濡间,尝到一阵血腥味。
手指用力扳开对方的脸,齐政宇爆发出怒喝:「你疯够了没!」
面对他的却依然是一张倔强到极致的面孔。
纠缠中,齐振东额角的纱布早已蹭掉,伤口裂开,血色殷红,他浅色的衣衫上沾染落下的斑斑血迹,犹如一片凄豔的落瑛,映衬著仿佛受伤小兽一样悲愤的脸庞。双瞳依旧是那样桀骜嚣张,像两簇星子般熠熠发光,但唇边的一抹血痕,却让他整个人带上一种一触即碎的脆弱。
齐政宇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与挫败。
他无法面对这样的齐振东。这样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委屈又倔强的人,怎麽会是齐振东?
他可以装作不爱他,不理睬他,甚至故意冷淡他,使他误解,让他恨他,却从未想过伤害他。
这样一种灼灼痛意在他的胸口膨胀,抵消了一切的愤怒,委屈,和不满。让他只想像以前那样抱紧他,安慰他,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爱他。
但是他不能,也不敢跨出这一步。
「齐振东,你冷静一点!」匆忙的理了一下被扯烂的衬衣,齐政宇用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神色,柔声劝慰:「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抢些什麽,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股东大会下周星期三才会开......振东,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去跟爸说......总裁的位置是你的,这点不会变。」
齐振东依旧一动不动的杵在他面前不动,只是身体像发热病一样不断发颤,滚烫的温度烧得身边的人都可以感觉到。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你以为他会改变主意?」齐振东对著哥哥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爸他......」万分为难的顿住,抿了抿著两片薄唇,他说不出反驳的谎话。
「他早就打定主意了,我输了。」凛冽的笑容,齐振东仿佛一个宣判者,一字一顿的吐出:「齐政宇,你终於赢了。」
「不是这样......」愧疚,心酸,心痛,纠结在一起,复杂的神色一一闪过他本来恬然的双眸,刹那让这个温雅的男人生动起来。
解释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猝不及防,双唇被再次堵住,齐振东滚烫的唇舌伸了进去,肆意的啃咬著,不得章法的用力搅动。
不敢再咬他,使他受伤,只好一味躲避,却再也躲不开。
只好任由他放肆吮吻。

十九
他的吻既悲伤又狂放,粗重的喘息好像带著呜咽的悲鸣。他的血丝,一滴一滴,滴在他的吻中,烫得吓人,齐政宇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烧化了,心中一阵绞疼,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再反抗,反手轻轻的抚摩他颤动的肩头。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安抚,齐振东癫狂的动作逐渐柔和下来,双手从撕裂的衬衫下探进去,抚上微感沁凉的蜜色身体,光滑的触感似乎在诱惑他的抚摩。
顺著劲瘦结实的腰部一直摸到弹性的胸口,揉捏著淡褐色的乳首。
「呜!」被挑逗起来的男人无力的挣动了一下,颤动著腰部。
从他的温暖的口腔退出来,舔了舔唇,齐振东神色阴翳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猎物,虽然恨透了他,可他的滋味却真是清新可口,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拨开衬衣,解开皮带,一把扯下西裤和底裤。
凉意袭来,惊醒了恍惚中的齐政宇,他羞愤的用手肘抵住面前失控的人,低声呵斥:「齐振东!别乱来!」
他疯了麽?大白天,就想在办公室强暴他?
但是,只因他那片刻的纵容,闸门已开,倾泻的洪水怎会回流?
完全不顾齐政宇的反抗,齐振东埋头用力拉扯他的裤子。
齐政宇被气得一阵战栗,用力挣开,想跑,却被脚上缠绕的衣物所拌,跌倒在地,发出一阵钝响。眼镜掉在地上,视线所及顿时变得模糊。
被赶上来的男人一下压住,一气脱光了他下半身的衣服。
修长结实的双腿一下全裸出来,弧度美好的腰线,没有一丝赘肉,沿背脊骨尾部形成一个性感的凹槽,下面是浑圆的裸臀。常年游泳锻炼的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散发著男性特有的美感。
一把抓住急於逃窜的脚踝,齐振东大力将挣扎的男人掀翻在地,极具威胁的挺身压住。
「乱来?哈!现在才知道我要乱来?」挑衅地对著身下的男人扬了扬眉,齐振东感到内心升腾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就是这样,他要让他惊慌失措,方寸大乱,只能在他身下求饶!
慢慢逼近不断挣动的男人,看著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粗暴的扑上去,将整个人压在背後的玻璃窗上,双手绕过他的关键部位,抓住他的臀部,将身体挤进他的双脚中,强迫他分开大腿,将蓄势待发的欲望抵住不设防的入口。
「齐振东──」齐政宇绝望地喊著,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对著齐政宇羞愤的脸,齐振东像个小恶魔一样微笑了一下,下手却没有迟疑。
解开裤子,压制住柔韧的大腿根,短暂的和他对视一眼後,猛一挺身,刺入怀中的身体。
「啊──!!!」未经适应的甬道被撕裂,齐政宇的失声惨叫,却被身上的人用手狠狠捂住,压在嗓子里。
全身的血似乎都流到了下体,剧烈的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命,齐政宇双脚软得撑不住,顺著光滑的墙板虚弱的往下滑。
齐振东咬牙咒骂了一声,过於紧窒的内壁,让他也很不好受。紧紧抱住齐政宇下滑的腰部,拉开他的腿,一把托起他的臀部,就著贯穿的姿势将他牢牢钉在落地玻璃窗上。把头埋进男人的胸口,从肩胛舔到耳後,再轻轻用舌头刺激胸口的两点,努力地取悦身下僵硬的身躯。
最初的激痛慢慢退去,被鲜血润滑的部位逐渐柔软下来,齐振东喘了口气,双手在男人身上四处游弋逗弄,手法异常轻柔细腻,伴随著轻柔的节奏感缓缓律动,仿佛对著最心爱的情人诉不完的绵绵爱意。
齐政宇好不容易从剧痛的眩晕中缓过来,感觉到这场如同春风细雨般的抚弄,又不可抵挡的陷入了更可怕的快感漩涡中。阵阵酥痒的感觉,从体内升腾起来,令他的腰情不自禁轻轻抖动起来。
感觉到他的反应,齐振东的手指更加热情,加重了吮吸的力道,落下的吻愈加缠绵悱恻,简直让齐政宇无法抗拒,一抹红晕渐渐染红双颊,呼吸急促起来,他羞愧万分的咬著唇,不肯发出呻吟,只余下越来越尖锐的鼻息。
窗外,太阳已然移到西边,日光斜斜打落在经理室内,无色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一览无遗的展示了两人忘情的交欢。经理室视野极佳,可以俯视大片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稠密人流,喧嚣得和室内仿佛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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