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关系----左奥淇

一屁股坐在边上，张健同桌那识相的闺女早跑楼下会男人去了，乔楠碎碎念："你没事坐那麽後面干什麽？"
"。。。"刚开口一句话就让张健顿时无语，这也能怪他？！
可他们话呢，是说不完的。这里接不下去，还有其他呢。按老师骂班时的话就是："你们怎麽有这麽多话可以聊啊？？就不会放点明天说？！！"他们懂个啥，时代在进步，人类在发展。唠嗑早已不是女的专利品牌，推著三尺厚的玻璃瓶底摇头晃脑的世界早跟地主阶级连带旧社会消灭在新中国大地上了。就像乔楠张健他们从昨晚球赛到今天女生的打扮。就两个三八等於四八婆了，爱谁谁谁也管不著。
张健听著。看著乔楠张巴的嘴，想起了菜市场里的鱼，大鲤鱼。一张一和的嘴，还带著吐沫星子润湿了的唇 ，那叫鱼唇，做菜挺好吃的。张健想起那个词，叫什麽来著。对，相濡以沫，那意思是两条鱼的嘴互相滋润。他和乔楠就做过这种事情。哈哈。原来他们都相濡以沫了啊。。
"喂，阿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瞧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咧著嘴呵呵得笑，"想到什麽那麽开心？"
"张健，乔楠。。"一个声音打断了张健要开口的话，是朱伊娉，"正好你在，得，就跟你们说一次啊。记得吗？下下礼拜是我生日，你和张健都来。我请客，可以带家属哦。"
"好的，我说伊娉，你怎麽这麽早就通知，呵呵，是想让我早点准备礼物吧。"
"呀，这都被你知道了，行行行。"瞧了一眼张健，她继续说，"偷偷告诉你们，我那天把我新男朋友带来。"
男朋友，乔楠点了点头："这才对嘛，你可终於从张健的阴影里走出来喽。"这话说的，想要经过大脑也难。
听到著话，那两人都楞了下，不自然得尴尬了翻。张健给了乔楠一拳："Y的，多久的事情了还提。"
朱伊娉到只是笑了下，很坦然得说："人都是要往前看的，光逃可不行。"顿了一下，"再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可比这家夥好N倍。"指了指张健，然後摆出一脸恋爱中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好啊，朱伊娉，我受伤了，我真受伤了。你不要理我，我的心，碎了。"张健捧著心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就是倒在乔楠的身上，颇有耍假乔楠的风范。逗得朱伊娉和乔楠直笑，还吸引了不少目光。
"哈哈，来，张健，不哭，哥抱。"乔楠伸手过去，眼角却瞥在不远处看他们的王蕊。一个白眼，哼，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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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张健老在回味朱尹娉那句话：人要朝前看，不能老逃。挺简单的道理，问谁都知道。怎麽从她嘴里说出来这麽哲理。看著对面狼吞虎咽的乔楠发呆。他现在的心就跟前面那汤碗里的纸巾一样。本来只有一点湿，慢慢得沈下去。要是在刚沾到的时候拿出来，它就不会沈下去。但湿了就是湿了，拿吹风机吹干就不平整了。可是如果任它沈下去，那汤碗里的汤一被搅，纸巾就会稀巴烂，自己的心也跟著稀巴烂。这叫什麽？全泡汤了呗。
张健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这饭跟石子似的怎麽咽也咽不进。索性不吃。用了个大义凛然所谓要高考的理由和黎若雯分手时，她对著自己哭得那个叫梨花戴雨，可自己愣是连点内疚感都没有，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著的是那天乔楠在小餐馆里怎麽想都觉得像表白，搞得自己严重失眠第二天得顶著两国宝级眼镜的话："张健，你不知道，你10天不理我，我心里可不舒服。"林珂现在是见也不想见他了，用脚趾想也知道她一定在乔楠面前又说了些不冷不热的话。是啊，要搁他他保证也会说。人家好好一个漂亮姑娘，是铁了心想跟自己好。可自己呢，好了两个礼拜。连嘴都没亲一个就说："要高考了，我不想影响你。"傻子都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再见，拜拜，分手，OVER。
抬头，对面的乔楠还在狂啃饭："饿死鬼投胎啊！我又不抢你，要咽著了。"
不说还好，一说还正巧中了。乔楠使劲吞了一口，然後猛拍胸口。要找水，一看汤里被张健扔了团纸巾。
"还好吧，我去买水。"张健起身就要离开。
乔楠摇摇头，他可等不了那呢久，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过身把後面那桌的汤往嘴里倒。张健一看还好是认识的女生。
"嗝。。呼~咽死我了。"乔楠长舒一口气，"你真是乌鸦嘴。"
"谁叫你这麽吃。没吃早饭吗？"
"恩。。"
"干嘛不吃，要得胃病的。"
"看书。。。"乔楠掂量著，还是很小声得说出了这两个字，可是足以让身边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知道又引人视角的乔楠，乖乖的收了盆子，示意张健快点离开。
张健不信，走下食堂楼梯。今天这太阳好好的，也没见从西边出来啊。他乔楠怎麽就开始看书了呢，不信。
"你别这样看我，真的。我真看书呢。"
"真的？？"不信。
"得得得，全告诉你吧。你也知道，我的分数比你差些。好吧，是差一截。可我想著，咱兄弟要是不考一学校那还叫兄弟吗？！不能让你考低，那只能我考好了。我又不是天才，想考好就考。这就只能做好学生呢。"那确实。张健虽然不成绩不算优异，可中上总是有的，不像他。
很自然说出这些的乔楠，没注意张健现在那惊讶的表情。怪不得早上乔楠没来叫自己，还以为他一个先去了呢。："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就想和你考一起啊？？"乔楠故意没有看张健。
张健歪了歪著脑袋，瞪著眼睛说："哦。对哦。。嗳？不过，那也不用不吃早饭啊？？"
"那个。。。。就当我忘了。。"当然不能说实话，他乔楠才不会笨到把自己的伟大计划告诉他呢~

兄弟关系(贰伍)
第二个星期天的时候，朱伊娉打电话过来，乔楠正在刷牙乐的跟什麽似的。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能不爽吗？就上星期第一次模拟考，他考了个全班第十。惊的那老头子连嘴都合不上，能不神奇吗？一个老在末的老麽，忽然得了灵似的一不偷看二不小抄考了个第十。他能说什麽呢？看见乔楠都咧著嘴呢:"这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是质的飞跃。相信付出总会回报的。乔楠同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要学习他勇於前进的精神。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我们文科永远没有什麽是定论的。"是的，这就是班主任老头给我们乔楠的表扬。油然而生农奴从此做主人的乔楠觉得这头以後都能抬高了。
秦光华和石嘉海很担心得摸了摸他的头，呦~~南瓜没发烧啊。怎麽就那麽想不开要学习了呢。乔楠说你们不懂，有方向才有动力。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更把人家吓到了。那帮子哥们决定暂时离乔楠远点。反正怎麽说，这几天乔楠睡觉都带著笑，还因为他家张健和他和好了。这次考试比张健还多了几分，张健咳嗽了两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为你高兴呢。最高兴的还是乔楠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娘，一通电话过去。老娘笑得跟捡了500万一样。在电话那头笑啊笑的："儿子哦。出息！``老娘总算开始回报了。"也不怎麽的，乔楠听了这话特不舒服，他说："张健，我是不是对不起我妈啊？"
张健瞅了他一眼："怎麽了？？"
"刚和我打电话打得我内疚，以前是不是玩太过了？看我老子和娘一直无所谓自己也无所谓。她说那话的时候，我心里好纠。"
拍了拍他头，张健说："这几年都过来了，你觉悟的太忽然了。不过来得及，乔楠同学，长大了啊，懂得想这些了。"
"恩，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得分清楚了。"
张健一个哆嗦，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可没想到这一茬，乔楠，那我们算是该还是不该？
当然，我们的张健也不是唯爱是命的人，怎麽玩还怎麽玩，怎麽睡还怎麽睡。就像今天乔楠转告他朱伊娉叫他们去，他正和关公大战米老鼠呢。从床上爬起来，一接，迷迷糊糊就听见那人心情好得直嚷嚷："张健，你猪啊。还睡呢，都11点了，快快，伊娉让咱们去。"
谁跟你咱们！！！------这是没出口的话。"噢！"了一句就乖乖爬进卫生间刷牙。
刷了牙，洗了脸。出门的时候，天有些阴。张健算是发现了，这礼拜一到礼拜五基本都晴，周末基本都阴或雨来著。阴得不像5月初的天。他懒得上楼拿伞，把衣服上屁都不能遮的帽子往头上有一带，就奔了去。
约在一个叫斜坡的酒家。因为今天礼拜天，乔楠和张健是等星期一再去学校的，而朱伊娉那些下面镇上一般都礼拜天就去了。斜坡这里他们算的上常客，乔楠和张健就常去，整个店不大却精致的很，非常有异国的风情。色彩斑斓的玻璃，天花板上是教堂般的穹顶。包括光照，包括装潢，都让人置身欧罗巴满是葡国的色调。在整个小城市里具有标志性的饭店。
张健还记得那次电视上做节目，说到这个酒店。那个30岁的老板，一脸见惯世间沧桑在那里叙述店名的由来：那个老板几年前赚了点钱，有点积蓄。又正好赶上失恋，背著个背包一个人走欧洲。到了葡萄牙，那里有座教堂叫好耶稣，作为教堂本身在欧洲十里一教堂的世界里不算什麽。有名的原因是因为後面有座坡，斜坡。汽车熄了火依旧会沿著坡自动爬升。当地的导游用一口极度不标准的中文说著‘这是上帝的指示，他指引著用神的力量告诉我们，我们的人生到了斜坡的时候，犹豫著要不要往上爬不如停下脚步休息一下，顺其自然。说不定就会像这斜坡一样，冥冥之中会有神帮助你得到答案。相信世界或者人生皆有意外，那是美好的，有趣的。是神给我们的例外，担心烦劳不如顺其自然，并且去享受这些美丽的与众不同。'那个老板并不是信徒，但他怔怔看著那些汽车，不自觉得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後来回了国，回了老家开了这家店。张健记得那时候他的眼神，那荧光万射的屏幕里，映印的五彩的灯光在他眼里忽隐忽闪，仿佛在眼中瞬间又不见。
也该是。乔楠摸了摸头快步走进酒店。
"就等你了。"刚打开包间的门，张健还没反应过来，乔楠就嚷嚷得全世界都往门口看。张健装傻得一笑，看到往他那边走，见到身边有个空位一屁股就坐下："没啥事情，就睡过了。"转过头对乔楠笑，"算你有良心，给哥哥留著位置呢。"
"那个张健。。。"乔楠犹豫得开了口。
"张健，你坐这里吧。"抢在乔楠前面，朱伊娉说 ，"那边太挤，你们两个大男生坐著。来，坐这里。给你留著。"她是好心，因为张健说了後面那句，她想著是不要打击张健幼小的心灵。
张健纳闷了，他怎麽大男生了。是，对，他是大男生。可也没大到挤不下这麽大个位置啊。扯了扯自己的下巴，难不成我胖了。抬头，张健得到了答案。林珂站在门口朝他笑："我刚上厕所，顺便到门口看你来了没。原来是岔开了。"
苦笑了下，他怎麽忘了。朱伊娉说过可以带家属的："啊，嫂子。哈哈，抢了你位置。"随即识相的退到一边。这到反是把林珂给弄愣了，这是张健第一次管她叫嫂子，还叫得那麽顺口。
乔楠也听到了，别扭得很。他想著：也许是因为听他叫惯了林珂林珂，叫嫂子是会不舒服的。呵呵，那小子可没管我叫过大哥。大哥？大哥？！不行不行，更别扭，比听见他叫嫂子还别扭，还是叫乔楠好。
一顿生日聚餐就这样开始，朱伊娉笑嘻嘻得给他们介绍她男人---王枫，又介绍给她男人介绍那群人。张健看那个王枫确实长得比自己好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而且还有点眼熟，具体他想不起哪里见过。看朱伊娉一脸幸福样，他也跟著高兴。眼角瞟到乔楠和林珂：切，吃就吃。剥什麽虾。你以为就你会剥啊。乔楠，你没手吗？就不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这就张健，我和你说过。当初就是他把我甩了。"朱伊娉嘟著嘴装生气。
张健一脸无奈的样子："小娉，要不我当初的没眼光，你也不会有机会遇到你举世无双，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亲爱的他啊。唉~小子，你拣了个大便宜。我们伊娉，多好的闺女啊。"
"去去去，说的跟我真是你闺女似的。"
"唉~干脆，你就当他闺女。算了。"乔楠瞧他们闹得那麽欢也跟著插话。於是就这样，一顿生日酒朱伊娉就吃成了张健他闺女。这不也是这一顿生日酒张健吃得很不开心，对面那两个人没事你夹给我吃我夹给你，也不嫌口水恶心得慌，有伤风化！！
吃蛋糕，唱生日歌，喝酒，聊天。一群人一直闹腾到下午2点才散了夥。张健憋著气，睬也不睬乔楠就走了。走了老远，还听到林珂喊著："老公，送我去学校吧。"
当没听见，继续埋头走路，最後干脆跑了起来。其实也就跑了几步就停低声嘟喃：" 奶奶滴熊！叫什麽叫，有老公了不起啊。"呃。。活脱脱跟吃醋似的。张健啊张健，你说你是不是完了。

兄弟关系（贰陆）
张健越想越上火，刚乔楠电话过来。本来就很心烦，拿著飞标扎门板子，结果他在那边絮絮叨叨得说了一大堆刚刚他老婆今天怎麽怎麽热情，怎麽怎麽撒娇，越看那靶子越像乔楠的脸，结果那不识相的最後还来一句："阿健，你给爷嗲一个~~"
"滚吧你！！！"出手，命中红心，看扎不死你，"啊啊 ~我的手机。"
翻来覆去一夜就想著今天林珂和乔楠今天那亲昵摸样，咳！！他怎麽以前没发现林珂讨厌的慌。
想想以前和乔楠两个人奇奇怪怪就粘上了。
第一次见到他，那家夥躺在寝室床上发呆。看见自己进来像是被吓到了。害他以为自个做了件饶人春梦的坏事情。
然後二个人莫名奇妙好开了。
他还记得自己那个冬天半夜看见下大雪，兴奋得一夜没睡好，就想著第二天一早去叫乔楠起来看雪。还真傻。
自己失恋也是他在身边，自己害怕也是他在。逗自己开心，陪著自己。
和他吵架歪了脚那次，後来才知道那家夥躲在那里找办法帮自己呢。
要说乔楠先亲他，他自己早在百八年前，看著晒太阳的乔楠就有这冲动了。
看到黎若雯，反到是要去看乔楠他怎麽想。
想起来。。。张健哂哂哂得笑了，哎！！张健啊张健，承认吧，你真成了，那什麽了。你真对你他奶奶的好兄弟，对乔楠有意思了！！张健在边上摸出面镜子盯了镜子里的自己老长时间，咧著嘴对自己笑："张健张健，向上爬。"

"乔楠！！！！！！！！！上学了！！！！！！！！"
"诶~~~~~"提上书包，抓了桌上的钥匙，关了门就往外冲。乔楠蹬蹬蹬蹬跑下楼， 到门口就看见张健骑在车上笑著看他，很.....异常灿烂。
一屁股坐在他後坐上，乔楠没等他发问就说："我车破了，乘你。"
"噢！"低头看看乔楠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张健死命抿著嘴，像偷了腥的猫，或者说跟个怀春的少女似的。
"笑啥呢？"乔楠问得是刚刚门口。
"没什麽。。"张健心跳得极快，他担忧得注视著乔楠的手。哥哥呦，您也别把手再往下放了。
乔楠知道他，他怕痒就故意闹他。也没继续问下去，就把手放在他小腹那里来回摩擦。没事还弹几下。
"你别挠我肚子，痒~~.."防不住这家夥肆意的手，张健伸手一只手去掸开，可乔楠不让，两个人就跟猫捉老鼠似的，你推我攘。终於"唉~~"别摇啊~~啊啊，快停停停。"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