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我!是我将燕国将士从靖国带来!"
对!没错,是他将驻扎在靖国的燕国将士带回的,而且还带来了交换的靖国将士。可是--迅雷之势燕王的手强势扣住锦苑的脖子。
"没错,是你将他们带来的。可是,你到底是谁?"
三年前的锦苑也是这个模样啊。可是,现在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却是一个自称"锦苑"的男人!眼前的这人是谁啊?
"说实话,饶你不死。"
恐惧,只有一点恐惧啊。即使燕王加重了扣紧脖子的力度,燕王只在锦苑的眼中发现一点恐惧。
"我便是我。我就是锦苑公主,燕王陛下的盟约者。难道这就是燕王对待盟约者的礼节?"
死不改口!
锦苑白皙的脸已经泛上紫色,他看一眼燕王满眼的恨意,无可奈何闭上眼等待死亡。
等死!窒息的紫色,强忍的颤抖,微曲的身体。想死?没那么容易。
被强行撕去胸襟,凌晨的清凉侵袭身体。做什么!锦苑缓过神来不及询问,双唇被粗暴地蹂躏了!他要做什么啊?挣扎是无望的举动。
"你是女人吗?"
终于停下来了。锦苑立马听到这句话。衣服!被燕王扒掉了!恨意,浓烈的恨!锦苑不明白燕王眼中的恨从何而来,他也无暇考虑了。
"不是。你放开我!"
"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我没有骗你。我是锦苑,如假包换。我只是从小便以女装示人,我没有骗你!"
还说没有骗他!从小便以女装示人!这不是欺骗吗?不是欺骗吗!这眼神,这脸庞,这身体--从小就以女装示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人,不仅仅是他,受骗的还有世人!
"这么喜欢做女人啊?那就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不,不要!"
拒绝挣扎无济于事。任锦苑如何求饶他都不停下奇怪的行为。温热湿润的吻急促的落到清冷的身体上,引起恐惧的战栗。粗鲁强劲的抚摸紧紧地圈箍着想要逃脱的想法是拒绝反抗显得无力可笑。
"皇上!皇上!边境急报!皇上,皇上!"
来到正是时候!燕王停下了动作--边境急报啊。他冷静下来了,不再盯着锦苑,放开锦苑。
"进来。"
侍从胆怯地呈递上急报,在燕王的威严下都不敢瞟一眼未穿完整的锦苑。
"下去。来人,将锦苑公主带回靖国殿,好好看守。"
他这是怎么呢?燕王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珷玞,二十年了。你还是第一次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啊!······应该杀了他!二十年了,还从没有过因为受到欺骗而这么愤怒!应该杀了他!即使是盟约者······"
期盼已久的战争终于打响,可是他却不是兴致勃勃地考虑如何一步一步蚕食天下,他竟然为那个男扮女装的人烦恼!一定要杀了他!
"本王决定尽快解决明国问题,上最前线去。你就跟着,如果想要知道靖国情况。"
紧紧跟随。
可恶!燕王为每天都得看见锦苑而心烦。为什么每天都要看见他!为什么让他跟来?无论锦苑穿男装还是女装,燕王都看不顺眼,看不顺眼!最好消失!消失!
锦苑实际上还是有一点感谢燕王的,感谢他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可是,锦苑不明白燕王看到他时眼中的烦躁与愤怒。这么讨厌自己跟着?自己还不愿意呢!有机会就偷回靖国。
"靖国公主真不错啊。看起来像个娇弱的大小姐,其实不是。又帮忙搬东西又帮忙救助伤兵,听说还能上阵杀敌呢!"
"是啊,不错。"
"我国的士兵难道就是这样的?受了点小伤便躺在这里悠闲的闲聊,甚至想着让女人上阵杀敌?"
靠着树边的两个伤员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气到,怒火丛烧。
"谁!"
"皇上!末将参加皇上!
"末将知罪。请皇上饶恕。"
燕王实在不想将无处可发的怒火迁延到他们身上,可是,他忍不住!
"算了,你们好好养伤。不久就要结束了。"
明国原本国力就不如靖国和燕国任何一方,受到燕国密使的引导,将战火点燃在明靖边界,实际上真不是明智之举。燕靖可是盟约国啊,这样一来,明国不是两面受敌?两大强国联手之下岂能存活!
离开靖国已经半年了,战争才三个月就要停息了。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国家,经营了数百年,破灭原来是这么迅速。才三个月!一个王国消失。锦苑每天混在伤员中,听他们讲述前方的血与火,很难接受战争,即使离它这么近。想得最多的是皇兄。听伤员们说,正是因为燕靖两国联合起来,战争才这么快结束。结束了啊~~。
锦苑已经理好计划。只有最后几座城池没有贡献了,他要绕道回到皇兄身边,即使此时帮不了皇兄什么忙了,最终他还是要与皇兄迎接最后时刻!这被逼迫走上的路程,他们要一起面对。
"今天没有看到公主啊。"
"我也没有看到,公主到哪里去了?"
燕王发现现在自己特别爱悄悄听伤员们交谈,他们总是谈关于锦苑的话题。他们还没有发现他们嘴中的"公主"实际上是个男人!
"很多人都说没有看到公主。"
很多人?的确,燕王自己也没有看到他啊。锦苑干什么去了?不会--
燕王突然想到--离开了,回靖国去了!
真该死!事实证明他确实离开了,独自一人。
燕王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气愤不已,一挥手,掀翻了留有信纸的桌子。混蛋!即使是已经占领的城池也不安全,危机四伏啊!那个混蛋的确跟个女人一样任性缺少头脑!
锦苑才不会没有头脑,他才不需要停留在任何一座城池,他只是一路向前,奔向皇兄的身边。
再入虎穴
"皇兄。"
"你终于回来了。"
简将白眼看着激情相拥的两人忍不住感慨:怎么就不能说些有创意的新对话!
锦苑不愧在燕王那里接受过锻炼,与襄让欢喜团圆后便将矛头直对简将。
"简将帮了我不少。"
"可是,是他们将我们逼上的这条路。"
锦苑还是从心底厌恶战争,看到那些伤员的惨状和战后城民的惨烈,他更加坚定拒绝战事。
"公主,话可不要乱说。明明是明国向靖国挑起战争的,燕国履行盟约相助,这是多么高尚的行为。你却乱给我们扣上罪名!对了,公主见到我的皇兄了吧--燕王珷玞!他是不是很讨厌战争?"
提到燕王锦苑心中就泛起害怕与厌烦,这种情感也流露在眼神中。简将很满意锦苑的眼神,看了老哥的确将她教训了一番。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战争。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就好好的走下去。"
"皇兄!"
"锦苑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你一定是担心我所以没有照顾好自己。好好休息,今后还要我们一起面对!"
"是。"
虽然皇兄说他已经习惯,但他没说他要继续战争。锦苑放心了许多,他也习惯了战争啊,习惯了战火与血泪。
"公主啊,问一下。燕王有没有将我的宫殿里的人赶走啊?"
"你的宫殿?"
锦苑不习惯简将这张与燕王很相像的脸嬉皮笑脸的。
"陈王殿啊。"
陈王殿?锦苑记起了。那天他坐在花园里,走了一群穿着妖艳的男子,其中一个为首的向他看了几眼便过来问话。
"你是谁?"
"你又是谁啊?穿得这么奇怪?"
"你不是我们‘陈王殿'新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靖国殿'的,让开,我要回去了。"
那男子眼神古怪地打量锦苑几眼,便离开。由于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令人措手不及的事,锦苑也就忘了这小段插曲。
"那群人原来是你的殿里的人,真古怪啊。"
"他们没被赶走?"
简将喜出望外,皇兄还没有将他们赶走啊,真不错!以后偶尔回到燕国还有那么一帮人呢!不过,看来这个男扮女装的锦苑公主并没有被皇兄······唉,皇兄真是失败。
"为什么要赶走他们?不就是奇怪一点嘛。"
"的确,只是比一般人奇怪一点。"
简将满意锦苑对这种事还不太了解,拍拍他的肩膀,打着恶毒的算盘离开。从小便被当作女子教养的男子啊,的确没有机会了解这方面的事。所以长到十六岁也只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一个!那么到时候不安和恐惧的心理会强烈许多啊!O(∩_∩)o谁叫你霸占襄让这么多年!
锦苑又怎么会知道简将心理的恶毒算盘正在算计着自己?他真的太累了,回到皇兄身边安心了许多。睡得特别香甜,连一直以来和他争锋相对的稍稍害怕的燕王都忘记了。
战争,战争。实际上只要给明国一个惩戒就可以了,没必要灭国啊!锦苑一直都是这么想,可是,他现在身披着盔甲骑着战马正在屠杀!鲜血染满刀刃和双手!日后他会因为回想起这战场上的厮杀声而不能安睡。
举着刀高嚷着什么的将士冲过来,模糊的身影模糊的面容。举起武器格杀,举起武器防卫,举起武器杀伐。太累了,锦苑回头看看陌生了的皇兄的身影,迷茫了。皇兄,已经变了,现在守卫在他的身边,太累了。需要举起沉重的武器去砍杀没有错误的人。
锦苑以前在于朝政斗争中一点也不害怕,虽然动辄是人命斗争,可不必直面鲜血啊!不必恐惧人类最原始的力量。简单的肉体与血液的斗争,让他害怕······又有一个人无谓地冲来······
"讨厌战争。"
"战争已经结束了。锦苑。"
"讨厌皇兄······"
"那好,离开他。"
"讨厌自己不想再帮助争战中的皇兄。"
"那你就不帮忙,那你就去死好了。我还讨厌帮倒忙的。"
"······"
"简将,你怎么和昏迷的他斗气啊。他听不到你说的。"
"听得到!去死吧。"
"简将!"
襄让生气了!简将急忙转变态度。可是,他也很生气嘛!讨厌的锦苑竟然在战场上发晕,襄让为了救他受了伤!现在,还不准简将对昏迷的锦苑发牢骚,反正他听不到嘛!是哦,他还在昏迷。有主意了!
"襄让,将锦苑送到我皇兄那里去吧。"
"什么!"
"那个······采补的方法,我皇兄也会。我是不会对锦苑做那种事的!······皇兄有派人来问锦苑的情况,看来他们两个人很好啊。"
简将将自己伪造好的书信递给襄让,信中的关怀之情流露于言表,是简将伪造的杰作之一。
"怎么会这样。锦苑什么都没说啊。"
"为了锦苑好,赶快将他送到皇兄那里。在相邻的城池啊,很近的。皇兄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亲自赶来······难道,你准备看着锦苑的情况越拖越坏!还是,你想要自己为锦苑倒施采补!"
襄让被简将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当然不是!那······准备车马送锦苑过去。"
成功!
珷玞是有写信过来问有关锦苑的消息,不过是问最原始的问题:锦苑真是男人?切,老哥,相处了六个月,几乎两千多个时辰(珷玞计时喜欢用"时辰"),竟然还不清楚锦苑的性别!简将的那帮男宠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嘿嘿,老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敢相信?
情仇纠结
好闷啊,还有胸口疼,下肢麻痹了,浑身都像要散架了。湿润温热,一下接着一下绽开在后背,什么?热水吗?
"皇兄?"
听到锦苑的声音,这一下一下的停止了。
"我自己擦。"
好了很多嘛,还能自己翻身。
"毛巾。"
眼还没睁开就伸手讨要擦拭身体的毛巾。难道,他对他的皇兄是这么的亲密?瞒着世人的秘密没有瞒着亲近的皇兄!
"混蛋。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不是皇兄!锦苑惊醒。燕王!愤怒的眼神,凝重的表情,赤裸的胸膛!
"你干什么!你怎么在这里!走开!"
"真是不知好歹!你才要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他的床!自己竟然在他的床上!锦苑不可思议地打量环境,的确,这不是皇兄身边他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到了这里?痛啊。"
锦苑听话地坐起,却牵扯了胸前还未愈合的伤口。
"我记得面前冲来一个人,哦,我受伤了。"
锦苑转头,询问燕王,发现燕王将一张纸藏在身后。
"我······我这就走。"
嗯······?锦苑发现自己并未穿衣,赤裸地被一床薄布盖着。发生什么事?正在包扎中?可是,自己不是应该在靖国军队里吗?怎么在燕王这边?包扎也不用将所有衣服都脱了吧!燕王也是赤裸着上身!
那--个--事!
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
这么喜欢做女人啊?那就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就是他说的!
"你······我······我马上离开!"
不管了,先离开再考虑其他的问题。锦苑不顾胸口的疼痛,顺手扯起盖在身上的布裹好自己,跑!
"你皇兄送你来这儿的。"
皇兄?还是先问清楚。
"为什么?"
"他拿你的伤没有办法,所以送到我这里。"
"难道就你有办法治好?我已经醒来,不要拿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想象的话骗我!燕王陛下!告辞。"
他,他,竟然这种态度!珷玞几乎要气晕了。自己为了他,竟然接受简将的提议--他,竟然是这种态度!
"谁说你可以离开了!"
锦苑被燕王的怒气吓到,怎么突然就发火?只不过否定他可能有的本事嘛,有本事就有本事呗。
"我知道燕王陛下有本事,可是,我的伤没问题了。自己疗养就好了······"
"在简将回到燕国之前,你都不能离开。"
"为什么?"
"这是表现两国‘相互信任'的方式。"
燕王平静、很平静地看着锦苑。简将说得对,这个混蛋不教训教训就不会听话!
"等会。过来,还没有上药。"
燕王的脸色转变之快······和简将一样的笑容。应该没有问题吧。
锦苑小心地挪到燕王身边。真是固执啊,明明支持不住了。拿到燕王手中的药瓶,锦苑撑不住晕眩,身子疲软滑倒在燕王身上。不是故意要倒在他身上的!
"真是固执啊。"
"哪有。"
"明明虚弱得不能动弹还乱跑,好好躺着。"
燕王将锦苑抱上床放好,有意无意的将简将有关"指导"的简笺落在床边。明天还要弄来几个人教导教导他。
"你自己先涂上药粉,我叫人拿来干净的布给你包扎伤口。"
"哦。"
燕王快步走出去,回头锦苑小心翼翼打开药瓶,狰狞的伤口赫然醒目。简将给的药粉有良好的愈合功能,能缓缓消去丑陋的伤疤。
"这是什么?"
锦苑竟然从药瓶里倒出一个纸条!活血有奇效!药效猛烈,有晕眩负效果。锦苑看着莫名其妙的纸条不知所以。句式好像简将的口吻?涂药后的确有点头晕啊,莫名的燥热。
"锦苑,你怎么呢?"
"很热。"
燕王拿到布条回到房中发现锦苑竟然不再用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整片光洁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