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明显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男孩,动作逐渐轻柔起来,寻找着我的敏感,我又气又羞,却挥不去内心深处的惊惧,只能忍耐着自己的本能反应以表达我微弱的抗拒。
就在我以为要就此沦陷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间隔十分均匀也十分耐性。
这地方不可能有什么意外访客,飞坦到底还是黑着脸起了身,将我盖好,套上一件衣服走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几乎同时,我开始挣扎手铐,无奈地发现飞坦制品绝非垃圾后,只能用脚将地上的刀拾起然后蜷曲身体,完成传递工作后艰难地将床沿那侧整个削下。紧接着我连衣服都不敢花时间穿,匆忙将被子一裹,提起刀就从窗户跃下落荒而逃。
我知道我的动静瞒不过前面的飞坦,也清楚我这么做就算这次跑了,以后被逮住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要我这么待着,我不敢,我害怕。没错,这个之前我还趁着他身体不利索威胁恐吓的人让我产生了逃跑远离的冲动。哪怕现在我和他面对面打斗不一定会输。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果/奔,也幸亏偏僻冷静无人经过,我这狼狈的样子不必被围观。没跑多久,就听到身后不远不近的追逐声。
没有技巧,没有理智。我手足无措,慌不择路,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突然撞进一个怀抱,这才忍不住尖声尖叫起来,似乎要这样才能发泄我心底里的害怕恐惧。
“奈奈!”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愣了愣,抬眼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终于忍不住一头扑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说不上那种感觉是什么,我就是止不住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更简单确切的说,就是不想让飞坦碰我。而且我讨厌那种没有反抗心的无力,讨厌那时被吓住的自己。
“没事了没事了。”他怀抱住我,轻拍我的背。醇厚的声音令人安定。
“呜呜,蓝叔。”我抽噎着不肯松手。只觉得这久违了的怀抱让我安心到不行。
蓝叔穿着一身算得上有些败旧的衣衫,略长的刘海些许凌乱地遮住眉眼,既不像尸魂界那样一脸面具般的假笑,又不似虚夜宫那般高高在上无法亲近。褪去了些虚伪做作,褪去了些不屑高傲。他细心地紧了紧包裹我的被子,将我凌乱的头发顺在脑后,这才不急不缓地看向我的来处,温声道:“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追来的果然是飞坦。那目光刺在我身上如有实质,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到了蓝叔背后。身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烫地让我心颤,让我有些……厌恶。心里的恐慌却是降了些许,似乎刚刚的不理智是一个梦。
大概我潜意识里也是很封建的思想,不适合玩这种试试看的套路?心宽下来忍不住又有胡思乱想的冲动。
“把她交给我。”
“这可不行呢。”面对飞坦直面而来的杀气,蓝叔不为所动,一身常服却挡不住他刻意散发的曾经人上人的气势,十分冷静地道出事实,“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我们二人,就是我一个人,你也无可奈何。况且男欢女爱也要你情我愿才是。”
飞坦眯眼,眼中有些忌惮,深深看了我两眼,将一样东西抛了过来,转身离开,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野,我才松了口气。蓝叔将我的手掏出,用钥匙打开了手铐,我这才知道飞坦抛出来的是什么:“这次重逢还真是让我惊喜,连一个重伤的人都奈何不了。”
我有些尴尬,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刚刚的自己十分傻逼,恨不得一切倒带重来,只能言语含糊地解释道:“他,他一个人不算什么,背后一窝让人头疼。”说着,迅速转移话题,“蓝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难道打算这样子和我叙旧?”蓝叔打断我的话,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将我捂捂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直到冲了澡穿上新衣,我才后知后觉蓝叔竟然一直在用猎人语跟我交谈!
不会又是一个被鬼上身的家伙吧?还是什么易容高手?我的思想飘出天际,各种天马行空完全停不下来。
“又在想什么诡异的东西?”
知我者,莫过蓝叔。我谄媚地笑笑,凑过去:“蓝叔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有还有,你怎么会这里的语言?”
我发誓我看见蓝叔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崩玉把我带过来的,碰到了一只野猴子帮了些忙,后来通过这里的居民学会了简单的日常用语就开始寻着感觉寻找镜花水月。”蓝叔语焉不详,明显其中经过了某些让他十分蛋疼完全不想说出来以免掉面子的话。尤其说到野猴子的时候,竟然着重音了!
“那现在你要回去了吗?”我识相地没有去询问细节。
“很遗憾,崩玉对我身体进行改造后就已经碎裂了。我现在是个人类,本以为灵力只是被压制,但随着时间过去,已经完全消失,只有身体素质保留了下来。镜花水月作为我的半身,联系一直若有若无,直到这两天才清晰起来。但呼唤却没有了回应,就像是它不存在灵魂而只存在我的一点意识而已。”说到这,蓝叔面露不解,“只可惜看不见灵魂无法深入研究。”
茫然懵逼中:“所以刚刚敲飞坦,呃,就是那个人门的是你?”
蓝叔点点头,面露深思:“那家伙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他身上有与你相同的力量。这几个月我寻找发掘过这种力量,但却一无所获。如果不是对方知难而退,就算我能杀了他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说的是念能力吧,蓝叔不愧是蓝叔,第六感都这么牛逼。不过咱能不随便开口就是打打杀杀吗?我砸吧砸吧嘴,突然惊奇道:“我怎么觉得叔你温柔亲近了许多?”连表情也平民化了喂,一点都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蓝染惣右介啊!蓝叔虽然有些话唠,不过不可能会暴露他没有力量这种致命的事情啊喂!果然是谁假扮的?
“这个世界很有趣。”
蓝叔一脸幽深,眼睛里闪烁着曾经只有看黑崎一护才会发出的亮光。
我嘴角抽搐,这绝壁是本人。难道是被飞坦吓坏的我脑子有坑?怎么看见一个人就觉得他是假扮的……
紧接着我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我比蓝叔牛逼了?卧槽心理落差好大,不过这种好兴奋好激动的感觉为毛这么棒!
第91章 抢房
打了鸡血的我顿时觉得自己有底气了,勾着蓝叔的肩膀,拍了拍,语重心长道:“小蓝哪,别担心,姐姐在这不敢说是万事通,也算是半个土著了,以后姐罩你,有什么不懂的不用客气。”
蓝叔挑眉睨了我一眼,那熟悉的眼光让我颤了颤,我心虚地收回手,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又懦弱了,暗自唾弃了下,清了清嗓子……狗腿地交代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然后一脸求表扬求夸赞。
蓝叔满意,替我顺顺毛,条理清晰道:“首先是关于你灵魂的事情,团子所说虽不全中却也十分接近。只是还有种可能,就是自愈兽与你细胞融合后导致的后遗症产生了离魂现象。可惜在这里灵魂之事虚无缥缈无可验证,原来世界的你和曾经这里的你孰先孰后倒是无法分清。不过对其原因也不必太过纠结,最重要的是需要知道这是否会导致你的实力停滞不前难以精进。”
卧槽,一下子就有深度了。崇拜脸。我听了团子那一通扯淡嘴上不屑实际上早就完全被绕进去了,哪里能想到些别的。
“再者关于猎人证,这东西十分便利,必须要考到,我也想看看我是否可以学习念。”
“咦。”我奇怪,“你不打算和我长住巴塞么?虽然我不行,不过阿比盖尔之前电话里就有说过他的教念师父出现了,你可以直接学啊。”
“有这么多有趣的可以探索的事物,我怎么可能安居一隅?况且我想要更系统地学习了解。”蓝叔神采飞扬,明明穿着有史以来最low档次的衣服,却带着我见过最生动的表情,让我有些看花了眼,这才反应过来就算他在尸魂界生活了几百年,实际上按照年龄对比也只是青年状态。
难道说这家伙之前是生命太长没啥意思闲着没事就开始玩叛逆?我默默黑线。
总而言之,大boss没有什么占领新世界的想法让我甚感欣慰。脑袋里不自觉地出现某种场景。
在某风潇潇兮易水寒的萧瑟戈壁内,蓝叔、小强主角队、幻影旅团占据三方深情款款。
库洛洛大背头,一对幽深的眼眸闪烁着浓烈的兴趣,双手插袋道:“想要的,就要抢到手。蓝染,你很有趣,跟我走。”
“说好是彼此的天使呢?你如此对待我,不就是为了想把我抢走,现在却喜新厌旧!”酷拉皮卡眼睛瞬间变红,咬牙切齿,欲上前却被小杰众死死拉住。
库洛洛淡淡睨了他一眼,冷淡道:“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你趁早死心吧。”闻言,酷拉皮卡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蓝染轻笑一声,打破了两方对峙,蔑视道:“你太傲慢了。我更喜欢养成,小杰奇犽才是我心中所愿。”
“哦呀呀~~竟然有志同道合的人呢~~真让人兴奋~~”西索扭腰摆臀风情款款地从库洛洛身后走出,邪魅地撩开衣衫,将背后的蜘蛛纹身揭下,对库洛洛抛一记飞吻,“真遗憾库洛洛~~我从来不是旅团成员呢~~我要转换阵营喽~~”说着就站到了蓝染身后。
“西索你!说好的为我哭为我笑呢!”玛奇声色厉苒。
西索无辜地摊手:“抱歉玛奇~~男女结合只是为了繁衍后代,你不肯给我生小孩,我只能去寻找我的真爱了呢~~对吧,小伊~~~”
某处隆起的土地突然像上了发条,迅速被凿开一个洞,钻出面无表情的伊路米,伊路米看了看三方对峙,没理会深情款款的西索,而是将目光投向奇犽:“小奇,跟我回家,我会对你轻点的。杰·?0 “伊路米,你太过分了,奇犽是自由的,你不能强迫他!”小杰正义脸将奇犽挡住,小声安慰,“奇犽你别怕,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奇犽怯怯抓住小杰的衣摆,天人交战了半天,鼓起勇气道:“大哥,你已经有西索了,我只是想有个人全心全意地关心爱护我,你就放手吧!”
“其实我不介意三个人~~~四个人也行哦~~”西索伸出舌尖妖媚地舔唇,朝挡住奇犽的小杰抛了个媚眼。
“闹剧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蓝染扬手一挥,空间逐渐碎裂,所有人全部被各种羞耻地捆绑住,蓝染邪魅一笑,“一个都不许走,全部入我的后宫吧哈哈哈……”
……
“啊哈哈哈哈~~哎哟!”我捂头泪眼汪汪看向蓝叔。
蓝叔冷漠脸:“你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试看?”
我顿时噎住,没办法那会儿确定地位后在蓝叔跟前混的日子太无聊,不乱想混不下去,条件反射,纯粹是条件反射啊!
“距离下次猎人考试还有大半年,这段时间我会跟着你,先好好学习一下通用语。交流太不便利,连获取资料也不方便的很。”说到这蓝染眉头微锁,随即舒展开,“正好有个现成的老师。”
我缩头,自觉对号入座:“别看我这样,我很菜的……”
“不是说你。”蓝染无奈扶额,“你那只念兽不是自称博学多识?”
“哦对……”我觉得我身心受到了伤害。
即便蓝染不肯透露细节,我还是能猜出他之前落魄的很,也确定了前段时间打工偶然看见的就是他。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我碰上了金,又碰到了阿比盖尔,恐怕我现在比他还落魄,唯一好点的恐怕就是我会这里的文字语言。
算算和蓝染也有近两年没见了,说不上长,但改变这东西,往往分离几个月就表现的十分明显。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蓝染的眼神不再充斥着算计和疲惫,就好像活了一样……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没说错。或者是因为我和他算是唯一的老相识并且我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异心,蓝染对我格外的宽容,甚至称得上是宠溺纵容了,相处起来倒真像是他曾经编排过的叔侄关系。渐渐地,我也从不适应转为了习惯,有时候还直接对他呼来喝去。
唯一叫苦不迭的就是团子了,它们两绝对八字不合。团子对蓝染总有种莫名的敌意,蓝染看团子也总是面露深思,除了正儿八经的教学课程,两人就没对上过好眼色。刚开始团子也会故意找茬不认真上课,蓝染也不在意,自己学,如果忽略每个小时总有四十分钟不间断地提问的话,还是相当美好的。然而团子到底还有着我暴躁的一面,最后没忍住。于是两人形成了默契,上课认真上,早点上完早点怼。
只是……武力比拼从来都是蓝染碾压团子,整天鸡飞狗跳的倒是团子了。
阿比盖尔最终还是没有留下安安分分当个老师,和班特莱姆一边跟着师父学念一边出去游历去了,只是托人给我留了电话,就是蓝染想试试看能不能学念也没有机会。
日子平静无波,我担心的飞坦倒是从来没上过门,可惜经此一事,我对玩端游形成了一种恐惧中又心痒难耐的心理。
一九九六年五月底,凭着蓝染的智谋和手段,我们两人成功通过了184届猎人考试,但我没想到这种悠闲(不用动脑)的日子过去的这么快。
“镜花水月你拿着,我能感觉到你的位置。有事情打我电话。”留下一句关心,蓝叔就衣袂飘飘潇洒地浪荡天涯去了。
哎,男人啊,能不能有个顾家的?好歹也学学金,留个后代再闪人啊。实,实在不行,我也不嫌弃他年纪比我大N+1个轮回……
心里默默吐槽一番,明知这是他早就提到过的事,还是不免心中失落,顿时也没了回家的兴致,更别说想到飞坦就住在离巴塞不远的城镇。反倒是因为蓝染的离去动了回中古遗迹看看的心思。等回过神来,已经坐上了前往那比萨尔的飞艇,也就是当初我第一次到的那个大城市。
刚下飞艇就发觉整个城市气氛异常热烈,我忍不住拦下一个过路,询问了一下。
“你是外地来的吧,可算来得巧。这几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可热闹了。姑娘如果要住些日子,还是早些寻旅馆酒店的好,晚了恐怕就没空房间了。”
我道了声谢,却是没放在心上,再度沦为一个人心理落差大着呢,再热闹有趣的节日也没兴趣,干脆寻着记忆往那时候金将我撂下的小村落走。只是这节日期间,张灯结彩的,加上上次没记路,晃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方向,气馁之下只能暂时找地方居住。
正如路人所说,这会儿天色将暗,再找旅馆酒店却是寻之无门了。跑的腿都要断了却是家家爆满。
“老板,真没房间了?”我不信邪地暴力拉过电脑屏幕,指着对方电脑屏幕上一间标识着无人白色的房间,有些气郁,明明有房间还告诉我满了,直接把猎人证拍上桌子,“明明有空房,却还唬人,怕我欠你房钱不成?”
换成是谁跑了二十多家都没房间都要生气,从第十二家开始我就暴力检查了。
老板一见猎人证,吓了一跳,忙不迭给我作揖:“姑娘,就算您是猎人我也没辙啊,这房间早就被人预定了。生意人最讲究信用,我也没办法。”
“放屁,这都快过十一点了,都没人入住。”爆了句粗口,我看到老板脸上惧意更深,稳了稳心神,尽量客气道,“你那客人今天肯定是不会来了,我就在这住一晚,你看行不?”
“这……”
眼看着老板就要松动,好巧不巧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老板,我预定的房间还在吗?”
“在在在。”老板松了口气,抹了把汗,掏出房卡,讪笑着对我道,“姑娘,这下真满了。”
不·甘·心!差一点那房间就是我的了!
我咬牙切齿地转头,脑中已经爆出了武力解决问题的方案,在看到对方时瞬间如同被打了一记闷棍——萎了。
卧槽,那头上包着绷带的帅哥他娘的不会是库洛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个月后:
奈奈:叔您要喝什么,有什么心水的大餐。
蓝叔:随意就好,我要学习了。
三个月后:
奈奈:蓝叔啊,冰箱里还有点昨天外卖的剩饭,你凑合吃吧,白天别叫我起来了。
蓝叔:……(熬夜的孩子伤不起,继续卖力学习中)
五个月后:
奈奈:叔我今天想吃红烧大排,卤肘子,蔬菜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