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投和山林投+葎草和野慈姑----凹凸瓶子

野花系列---林投和山林投

9/14、9/15

林政荣，高中生，和他接触会觉得他全身上下长满了刺，怎麽说，因为总是冷不妨的刺激人，被刺了以後，又无法怪他，好似自己活该，久了人家也不爱与他说话，但是他还是有好友的，海同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总有办法把他的刺激掰弯，脏话当称赞，也只有他才能忍受阿荣那麽久。
讲的不是阿荣和海同的故事，是阿荣和他小舅的故事。
林日山，大家管他叫山哥，山哥年轻的时候曾混过，後来因为太懒了不想混，有人找他合开公司，他想反正就出钱，没想到这公司越做越大，害他真想收手，他说「就这破公司也有前景，怎麽还有那麽多人失业。」，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还是继续做下去。

「小舅，我看你一个礼拜公司也没去几次，怎麽，公司太乾净了都不需要打扫的了。」
阿荣老说小舅那个模样，人家也只会说他是扫地的，什麽老板，笑掉别人大牙了。
山哥其实长的不错，只是不修边幅了点，因为他懒。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叫老板不出门，管尽天下事。」
阿荣没理他，钻进山哥的厨房找喝的，山哥家离学校近，阿荣跟他妈妈说住小舅这他可以睡久一点，也不管山哥同不同意，就搬过来。其实阿荣他家离学校也没多远。
「我明天出差，你在家乖一点，别带什麽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去哪，几天？你确定你是出差不是度假？」
「去台北，三天而已，有一些生意一定要我这个老板出动才谈的成。」
「喔，那我要请假三天。」
「做什麽？」
「跟你去阿。」
山哥翻白眼，这不是第一次了，真搞不懂眼前这个小鬼怎麽那麽黏他，都高中生了，是个女生还好，偏偏还是个男的，多没趣。
「你乖乖念书，免得老姊又说我带坏你。」
「小舅，你知道的，你甩不掉我，好久没去台北了，小舅你看看我们可以去吃些什麽。」
海同曾说阿荣的执著是可怕的，只是好显，他只会用在他小舅身上，其他人他不会管的。
隔天天还没亮，山哥就提著行李出门，谁知道阿荣站在门口等他。
「小舅，我们出发吧。」阿荣的薄唇笑得很开，他了解小舅，也跟定他了。
「你真的不去学校？」
「我昨天就叫海同帮我请假了。走吧，我们要坐什麽车，火车？」提著山哥的行李，也不等他就走。
山哥接近40了，还单身，目前也没女朋友，总归一句，他懒，家里人也不指望他结婚生子，反正他自己活的好好的就行，至於阿荣，他也乐於小舅的现况，甚至也不给他小舅机会交女朋友。
他们从台中坐著高铁上台北，阿荣嫌高铁贵，想要坐大巴士，山哥说那太慢，高铁才好，阿荣说「原来你喜欢快点的，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你。」
山哥不敢再多说话，他老姊说阿荣天生就是克他，怎麽也斗不过他。
到了台北，先到一间商务旅馆歇著，山哥只订一间单人房，阿荣笑得可开心了，说不用换，省钱。
中午他们去吃了牛肉面，山哥说他查网路，这间最有名，阿荣乐在心底，他知道小舅嘴上说著不要，可很多事情都还是依他。
下午山哥去谈生意，叫阿荣自己逛，晚上他还要陪客户喝酒，晚上阿荣只能自己吃。
「你们要喝到几点，我去接你。」
「不知道会到几点，你累了先睡。」
「哪家店？」山哥不说。
阿荣眼睛一亮，伸出双手抓住山哥的头，拉过来就是一深吻，舌头灵活的挑逗对方的舌，山哥推开阿荣。
「阿荣，别闹。」山哥脸红，一个将近40岁的老男人在不到18岁的小男生面前，实在没面子。
「小舅，哪家店？」最後山哥说了地址，出门前阿荣又把小舅搂著吻一遍，叫山哥打电话给他，他会去接他，否则下次他就要让小舅犯法了。
山哥用逃的逃出了旅馆，他每次都想不该再和阿荣有什麽纠葛，可是阿荣就是缠著他，或许自己心里也有些渴望，但是明白的知道它们之间不只是同性这鸿沟，还有血缘关系这道无法抹灭的墙，阿荣说幸好有这道墙，否则怎关得住小舅。

阿荣一人在台北街头晃，买著海同交代的东西，顺便挑选一些衣裤，山哥的不修边幅是大众所知，阿荣说这样也好，别人也不会接近，但是自己都会无意识的帮山哥挑选衣裤。
逛的过程中有几个大姊姊跟他搭讪，阿荣知道自己行情好，但他总是带著刺的拒绝别人，他说这样他们只会来缠他一次，不会有第二次，海同嗤之以鼻，说怎麽现在的人都这麽没眼光。
晚上9点多，阿荣便到酒店外等著山哥，他知道可能太早，可是这样小舅一打电话给他，他就能马上接他，反正待在旅馆也无聊，阿荣就啃著盐酥鸡，在酒店外蹲著，看看进出酒店的人们，猜猜他们的身份，打发无聊时间。
晚上11点多，山哥打电话给阿荣，说他要回旅馆了，叫阿荣不用来接他，他很快就到了，谁知山哥一出酒店门口，送走客户，就看到蹲在旁边的阿荣，心中一股暖意浮现，心底高兴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
「我担心你迷路，而且怕你醉了。」看著小舅微醺的脸孔，懒洋洋的气息，让阿荣很心动。
两人并肩走到捷运站，搭著最後一班车回到旅馆，山哥明天还要见别的客户，洗完澡倒头就睡了，阿荣挤在小舅身边，抱著小舅，让他头靠著胸膛，调整最满意的睡姿，带著一点点幸福的甜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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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考试的日子，阿荣的大学联考顺利结束。
「阿荣，志愿卡给我看。」
山哥从来没关心过阿荣的成绩，突然转性要看阿荣的志愿卡，让他觉得有问题，不过还是乖乖的交给山哥。
「你怎麽只填台中的学校？」台中大学不少，但是阿荣的成绩，北部学校也没问题。
「你别管，是我要念又不是你。」
「你别任性，学校是人生大事，不能玩的。」
阿荣理直气壮的反驳。「我的感情也是人生大事，我从来没开玩笑。」
「阿荣，我不想耽误你。」
「你别说我不想听的话，我要去打工了。」
阿荣拿起背包就出门了，山哥独自在屋里，默默收拾起行李，决定去朋友家住几天，让阿荣好好想想，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自己打光棍就算了，阿荣是他老姐的宝贝儿子，老姐虽然平常没说，但是都疼在心里，他不想让老姐伤心，也一直认为阿荣还小，总有一天会离开的，长痛不如短痛。

阿荣回到家，发现小舅不在，打了个电话给他。
「小舅，你跑去哪了？你去喝酒吗？」
「阿荣......我在朋友家住几天，你别来找我。」
「在哪？」
「你好好想想，你还那麽年轻，遇到的人不多，以後你会发现.......」
「在哪？」阿荣声音带著急躁。
「等你把志愿卡改好我才回去。」
「原来你一直不把我当一回事。」
「阿荣，你太年轻......」
「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决心。」说完，电话再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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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没看到阿荣的人，但是东西都还在，应该是出去了，常穿的鞋子没看到，只是觉得奇怪，家里好像几天没人动过的感觉，不过他也没多在意，但是隔天却接到一通电话。
「山哥，你回家了？」
「海同阿，你找阿荣吗？他不在喔。」
「山哥，出事了，阿荣住院。」
「.......」
「在XX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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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电话当天，阿荣就回自己家里，跟爸妈说有件重要的事要说。
「爸、妈，对不起，我是个同性恋。」阿荣跪著说，在他爸妈的面前，弟妹在一旁不敢相信的看著，平常狂妄的大哥跪在那边，而且还说自己是同性恋。
「阿荣，你还小，你可能只是把对朋友的喜欢当作是爱，你可能只是错觉而已，你喜欢谁，是不是海同。」海同跟阿荣走的最近，荣妈以为阿荣喜欢他，还安慰自己，认为儿子一时糊涂。
「妈，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年纪比我大，他觉得我太年轻，不信任我，本来我打算等跟他稳定了在跟你们说，可是他要跟我分手，我不要。」
荣爸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说这什麽话，你才几岁，你懂什麽是喜欢什麽是爱吗？你说阿？」
「那你说为什麽年纪小就不懂，你有证据说我不懂吗？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也没要你们同意，我只是告知。」一开始的谦卑态度全没了，第三句话开始恢复本性。
荣妈在一旁哭著，荣爸气的胀红了脸「家法拿来。」一旁的小弟不敢忤逆爸爸，跑去拿了棍子。
「我让你忤逆我，我让你当同性恋，我养你那麽大结果你会做什麽，结果你喜欢男人，年纪还比你大，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我养你有什麽用，有什麽用！！」荣爸每说一句话就打一下，棍棍结实的落在阿荣身上，阿荣也不坑一声，他早有觉悟，迟早要面对的，只是提早罢了。
「爸，我会孝顺你们，可是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爱他。」
「你还说，你再说我就把你打死。」
「别打了，你真的要把儿子打死了。」荣妈哭著心疼儿子，挡住荣爸。
「你让开，我不打死他不会觉悟，家里出了一个同性恋，我们以後还用活吗？别人会用什麽眼光看我们，阿荣，你怎麽可以这麽自私，难道我们都不用生活吗？」荣爸咬牙切齿的说著每一句话，句句都打在阿荣心中，没错，他自私，可是一生就只能爱那麽一次，顾不得了，真的顾不得了。
「阿荣，你说说那个人是谁，让妈去跟他谈谈，搞不好他只是骗你，他看你年轻想跟你玩玩而已。」荣妈还想挽回什麽。
「妈，在我有能力保护他之前，我不会公开的。」阿荣清楚自己还是学生，肩膀完全挑不起重担，所以他要尽全力保护它的爱人，用他仅用的力量，维护这微小的爱情。
荣爸一听这话，气的乱棍落下，阿荣只觉喉咙一甜，硬是吞了下去。最後棍子也断了，原本直著身体的阿荣也必须靠著双手称在地板上。
「你滚，我们家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在说什麽，阿荣是我的儿子。」荣妈护子心切，拉著站起来的阿荣。
阿荣走出门口，转过身子面对著家门，重重的跪了下去。「爸，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想继续做你们的儿子，可是我也不想放弃他，我求求你，答应我们。」不像18岁孩子的坚定眼神出现在阿荣脸上，他打定了主意，他要家人也要爱人，就是这麽自私。
荣爸不作声，头也不回的走回房间，荣妈哭著要儿子放弃当同性恋，阿荣摇头，弟妹也劝大哥先妥协以後再说，阿荣只说对不起弟弟，以後传宗接代要靠他了，弟妹也都哭了，虽然常吵架，但是怎麽说还是大哥亲，不舍看他如此落魄的样子。
阿荣跪了一整晚，荣妈叫他进来，说他爸不气了，阿荣知道老妈说谎，也不理，继续跪，荣妈端给他的东西也不吃，最後弟妹进去荣爸的房间说情，然後被赶了出来，最後荣妈也说他只要儿子就好，媳妇不要了，荣爸把荣妈骂了一顿，说就是平常太宠他，他才会变成同性恋。
就这麽跪了整整两天，阿荣支撑不住才昏倒，送进医院才发现有内出血，又加上两天没沾一滴水，平常人一天就支持不住了，阿荣还拖了两天，这一拖不得了，身子整个虚了下去，还有生命危险。

山哥赶到医院的时候，阿荣已经醒了两天。
「姐，怎麽会这样。」荣妈把前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山哥，说著说著眼泪又掉了下来，还问他知不知道阿荣喜欢的是谁，山哥不敢说，他知道这一说，阿荣性命可能不保。最後荣妈叫山哥顾著，她回去熬点补的再来。
山哥一进去就看到阿荣憔悴的模样，早知道会这样他也不会随便离开，阿荣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荣妈说好显有救回来，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阿荣睁开双眼，看到小舅在旁边，一时高兴就要起身。
「小舅，唉哟！」扯动到背後的伤，吃痛的叫了出来。
「你躺著，别动，要不要喝水。」山哥拿起一旁的水，插著吸管让阿荣躺著喝水，阿荣喝了一大口，看到小舅心情好得不得了，对著小舅拼命傻笑。
「你傻啦，你这是干嘛，你以为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吗？」不忍的表情全写在脸上，心疼、不舍，还有一丝痛苦。
「林日山，我说过要让你看看我的决心，我爱你。」
山哥掉下眼泪，他没想过他侄子对他的爱居然这麽强烈。
「你还年轻。」
「别再找藉口了，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你却要找一堆藉口，存心要气死我...咳咳咳！！」身体还未痊愈，这麽用力的嘶吼，一口气无法顺下气管。
山哥拍著阿荣的胸口，要他别再说了。
「小舅，你爱不爱我。」阿荣望著小舅，想听他说出口。
「阿荣，你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阿荣的手紧握住小舅的手，握的很紧。山哥感觉到阿荣手上过低的温度，但是却强而有力，仅仅揪著他的心，他该拿阿荣怎麽办，看到阿荣痛苦，自己也不好过阿，可是，除了分开，他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路可走，他们是世俗所不容的，见不得光的，怎麽可能有未来。
「小舅，我能带给你幸福，只要不要放弃，一定可以的。」阿荣向来是说到做到，他也没让周遭的人失望过，就这一次，让他任性妄为，这小小的愿望，他一定要实现。

阿荣出院後，是荣爸来载他的，虽然父子之间一句话也没说，但是阿荣知道父亲已经原谅他了，弟妹也在阿荣身边吵著要看未来大嫂，虽然荣爸脸色不好看，但是他也爱儿子，差点失去的儿子能回来，自己也不再坚持。

阿荣仍是住在山哥家，每天骑摩托车上学，放学以後就打工，回家也认真念书、打报告，山哥都看在眼里，知道阿荣是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可是心里无法原谅自己，每次接吻的时候，大脑想到的都是乱伦两个字，最後什麽事也没做，阿荣也不勉强，两人至今没在一起睡过。

阿荣跟山哥说，他不会强迫他，可是也不可能离开他，更不准他离开，就算是两人都变成老头子了，阿荣也要跟他在一起，大学四年就这麽过了，毕业以後的阿荣说要去小舅公司帮忙，也做的有声有色，让本来就不错的公司越发强大。
这几年阿荣会在父母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爱人，说久了，即使没搓破，大家也都猜得出是谁。起先荣爸说要找山哥算帐，最後是荣妈以死相逼，说是再看到儿子死一次，自己也跟著去，荣爸才压下来不去，最後看儿子成就不错，外人也都称赞自己的儿子好，嘴巴上虽然没说，其实心里已经不反对了。

「日山，我们过年去美国度假好不好。」私底下，阿荣会叫山哥的名字。
「你安排吧。」

阿荣带著山哥到美国玩，跟他去每一个有名的景点，去吃每个地方的美食，最後来到美国最有名的同志城镇。
到了教堂，山哥才发现朋友们都在里面，连老姐和姊夫都在。
阿荣拿出戒指，跪了下来。
「林日山，你愿意跟我度过下半辈子的每一天吗？」
山哥默默的流出了眼泪，说出早就想说的答案。
「我愿意。」
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彼此在最爱的人唇上，烙下深深一吻。
这天，是山哥50岁生日，将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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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碎碎念
这是故事，别太反弹，只是个故事。

野花系列---葎草和野慈姑

10/13、9/7
在太鲁阁的武岭，一场自行车登山赛，两个车队领先其他许多。
「老言，行不行阿。」
「不行了，你顶。」说完老言移动到旁边，让後头的人领队。
现在领队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叫印可洋，自行车是他的兴趣，跟著车队征战大大小小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