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老师,我都听你的。"卓凝慌张的看着朝左,那样子像极了丢了宝贝的孩子。
"为了一个严雅与燃凤国硬战固然是不行的,而且现在也不确定严雅是否在燃凤国,所以不得轻举妄动。"朝左轻瞄了一眼卓凝,"如果我让你找到严雅,你会好好珍惜么?"
"嗯,一定。"
"孩子,改改你的刹气,会吓坏人的,明日一早你换上便装,与我前往燃凤国,记住,放下你的王者霸气,这种东西不适合用在感情上。"
"嗯。"
雅,你等我,我马上来找你!!
"凝?!"猛的睁开眼,刺眼的强光顿时让他难受的再度合了合眼,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唤,是......尉清楼!
尉清楼慌张的握着严雅的手,温柔的拭去从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漾,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心疼的抱住严雅虚弱的身子,替他拉了拉薄被,"这里阳光和空气都很好,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严雅扭头看着尉清楼,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是这么温柔,可他就是无法接受,是自私,是执着,又或者是固执,总是,这份感情是要辜负了。
"清楼......对不起。"低低的喘着,睡梦中,腹间总是翻腾着,好像有好多蛇在腹中缠绕似的。
尉清楼见他难受,手掌抵着他的腹部,输入内力,稍稍的压下了体内的毒性,"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皱起深眉,这毒太强了,若再找不到解药,严雅就......
不,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严雅静静的望着天,殷红的血丝止不住的沿着嘴角滑落,尉清楼不语,只是默默的替他擦去:"清楼,我是不是......快死了?"
"瞎说,你怎么会死?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么?"尉清楼有些哽咽的说着。
"可是......"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尉清楼是什么人?这种小毒我一定会找出解药的。"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严雅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景象,或许他会疯了吧,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严雅转眼睇了他一眼,心中有着许多的苦涩,"值得么?清楼,为我?你这么做值得么?"
"值得,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尉清楼颤抖着握着严雅的手,仿佛一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可是我......"为什么他就这么贱,到了现在还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人,说什么恨?那不过是借口,一个令人痛苦的借口。
"雅,别再想那个人了,求求你,别再想他了。"
"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去想他了,好累......"严雅缓缓的合上眸子。
"主子。"寂静中突然闪过一声微弱的凌厉,带着面具的男人恭敬的出现在尉清楼面前,"主子,庄外有客求见。"
"不见。"尉清楼冷冷的道。
水呈上一个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道:"那个人说,主子只要见过这个就会答应见他了。"
尉清楼结果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只血色蝴蝶标本,心头猛地一颤,"带我去见他。"说着起身轻轻的替严雅盖好被子便匆匆离开,"滴凤那边有什么事么?"
"启禀主子,滴凤目前在西方小国出演,没发生什么事。"
"嗯。"尉清楼快步来到庄外,远远的便看见一道颀长的优雅身影,眼中顿时一亮,他正在想要怎么去寻找这个好久未见的老朋友,"朝左!!"
朝左一闻声音,马上转身,"清。"
尉清楼快步迎上去,"朝左,别来无恙啊。"
"嗯,你倒是成熟了不少。"朝左抬手摸摸他的脸,"嗯,终于像个男人了。"
"朝左,你为什么突然来?"
朝左轻笑了声:"其实,不是我要来,是我的宝贝学生说......要来你这儿找一个人。"朝左挥了挥手,躲在树后的卓凝慢慢走了出来,尉清楼一见,脸色一变,愤怒的看着朝左,"朝左,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咦?怎么你们认识?"
"朝左,别给我装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人和结漾的事。"尉清楼冷冷的转身,"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说着大步进门,没等卓凝冲上前,水已经飞快的关上门。
卓凝火大的踹了一脚高大的门,鄙夷的看向朝左,"没想到老师你竟然认识燃凤国三皇子?我就说,你怎么会有燃凤国的通关令牌。"真没想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为什么你会知道雅在他这里?"
朝左轻笑了声,"他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说着上前,叩了叩门,"清,你当真要把我关在门外么?"
"你们走吧。"
"清,你是可以别人,可有些人却等不了这么久。"才说着,门突然被打开,卓凝一见,冲了上前。
"严雅在哪儿?把他还给我。"说着便要伸手抓尉清楼的衣襟,却被朝左巧妙的拉住,"老师?"看着自己被抓的手腕,隐隐作痛,心中疑惑更大,一直以为朝左不过是一介书生,不料,他竟有如此高的内力。
"小孩子,别动手动脚的。"朝左说着朝尉清楼道:"清,你说呢?"
尉清楼冷看了一眼卓凝:"你可以进来,但必须陪我一起配制漾身上的解药,而且不可怠慢,至于他......我绝对不会让他踏入半步。"
"可恶!你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我是这里的主人。"尉清楼抬高下巴,冷漠的看着卓凝,"当初把结漾交给你已经是打错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将他交给你的,绝对不会!!"
"放屁,雅是我的。"
"他不是物品,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尉清楼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卓凝你既然不懂得珍惜他,又为何苦苦纠缠?为了你,他深中奇毒,又被送给别人,差点被凌辱,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他见到你,只有痛苦,若不是怕他伤心,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卓凝脑中一片空白,他愣愣的看着尉清楼,"你说什么?他深中奇毒?这是咱那么回事?"
"还记得你自己中毒的事么?那并不是什么舒贵妃解的毒,而是严菱利用严雅解的,现在你明白了么?"朝左重重的叹了口气,"凝,我只能将你带来这里,之后就要看你自己了。"
"老师,救救他,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特地来这里,一定有办法救他是不是?"
"我也不确定。"
"朝左,你到底要不要进来?"尉清楼冷声道。
"要!"朝左应了声,急忙抛上前。
"可恶!"卓凝跟着上前,不料尉清楼旁边带着面具的男人竟出其不意的打了过来,卓凝一个不小心,被一掌打中胸口,猛的倒退几步,吐出一洼血,只闻耳边一声巨大的声音,高大的门被死死关住。
卓凝火大的上前,一脚踹在门上,"尉清楼你给我出来,把雅还给我!!!!"低咒一声,卓凝突地施展轻功飞上旁边的大树,隔过高强望入庄内,不由得惊艳一番,里面到处都是殷红的枫叶,随风飘落,格外美丽。
跳上高强,正想进入庄内,不料,无数利箭竟从四面八方射来,卓凝心下一慌,急忙躲避,可利箭出其不意,有数量太多,虽然避开了要害,却也中了几箭,脚下微软,重重落地,"呜!"
拔出左肩和腹间的利箭,撕下衣服塞在伤口,咬了咬牙再次跳上树,"可恶,我就不信,这区区的暗器能阻止的了我卓凝。"雅,你等我,我马上去你身边,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我不要你原谅我,但我只想看着你,抱着你,雅,等我!
庄内
"你真的不让他进来啊?"朝左忽然有些同情被留在庄外的学生,谁都知道尉清楼的地方到处都是陷阱,想要进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会再让他伤害漾的。"尉清楼看了一眼朝左,"朝左,这次......我谢谢你。"
"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来。"朝左拿过旁边的茶抿了抿,"嗯,你泡茶的技术还是这么好。"
"朝左,这次只要你救了结漾,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朝左扬起眉,放下杯子,猛地靠近他,"真的么?如果我想......"大手轻抚尉清楼的颈子,"如果我想..."
"想,想什么?"尉清楼别开脸,"别靠这么近,压力很大。"
朝左冷笑着,握住他的腰,"我说,如果我想......打你屁股,你愿意么?"
"啊!!"尉清楼一声轻呼,身子一个不稳,趴倒在朝左腿上,"该死的,你放开我。"
"你说的,什么都愿意,所以我要打你屁股。"
"朝左,你个混蛋。"
"闭嘴,不然我就强奸你了。"
"......!!"
23
肮脏的炼药房里,几张狰狞的面孔正狞笑着注视着他,仿佛地狱的阴篱,就算在梦中都是厉鬼的化生,残破不堪的手被抓住,无论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身体被牢牢抓住,只能无力的哭喊着。
"义父,不要求求你义父......"男孩睁大双眼恐惧的看着木桶中恶心的毒蛇,它门正吐着长舌,仿佛死神的召唤,而自己的手正被恶魔送入它门的口中,"义父,求求你,不要,菱儿受不了了,好痛,菱儿不要......"
满脸胡渣的男人微微皱眉,看着男孩恐惧苍白的脸扭头对正期待的看着这边的四个男人说,"我看这孩子这次恐怕会撑不住,还是不要试了吧。"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能因为你的妇人之仁而放弃,反正他已经是个药人,应该死不了,再说死了也没人会理的。"年纪看起来最大的男人走上前,一把握住男孩的手,"乖,这次若是成功,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让你试毒了。"
"啊,不要,好痛的,菱儿不要,求求你......呃!?啊啊啊啊啊啊--!!!"剧痛在下一刻蔓延全身,尖锐的凄吼带着怨恨的悲凄。
身子软软的靠在身后男人的身上,那个所谓的义父用手扶在他的胯下,以免他跌倒,只见木桶中的毒蛇正饥饿的啃咬着自己的手,原本苍白纤细的手臂,此刻已然变成一片暗黑,毒液随着经脉,跟着血夜蔓延全身,痛苦的张了张口,吐出一洼黑红的血,微眯的眼中不再有祈求,而是怨恨的愤怒。
"义父......"
"菱儿乖,没事的,一会儿就好。"男人拍拍他发青的脸道。
"义父,我恨你......"
男子猛的一阵,一把抱紧他的身子,待旁边的男人点头,才取出他发肿的黑红手臂,拿出怀中的一颗药喂入微启的口中,活着血水吞了下去,接着另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轻轻的在男孩的手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黑红的鲜血马上打量的涌了出来,落在放在地上的磁碗中。
"呜呜......痛,义父......"这样的疼痛不论尝试几遍遍都仍然难以忍受,"义父!!"为什么?为什么他非得受这种痛苦,从一出生就被丢入了地狱,这是为什么?
"哈哈哈,我们完成了,"一个男人惊呼起来,"你看,浑着人类的血夜,这是天下间最珍贵的毒。"冷冷的看了一眼男孩,"这孩子已经没用了,干脆把另一只手也做了吧。"
"可是......"抱着男孩的男人终于不忍心了,这孩子毕竟是自己养大的。
"啧,你怎么总是这样。"男人说着抓起男孩的手就要仿佛木桶中,岂料,男孩猛地睁开眼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翻了男人手中的磁碗,那盘狰狞的毒血瞬间溅在男人和站在他旁边两人的脸上,"啊啊阿--"两个男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弓着身子。
"呵呵~有趣么?各位大叔?"男孩扭头看着已然呆愣的义父,"义父,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突地冲上前,一口咬碎了男人颈间的血管,"我要你死!!"
"啊啊啊啊--!!臭,臭小鬼!我杀了你--"趴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整张脸都已经不成样子,皮肉正在一块块脱落,他握着尖刀飞快的冲过来,一把抓住男孩的身子,刀子猛地捅入......眼前顿时一片鲜红!!
"啊!!"躺在床上的人猛的弹起,牵动了伤口,又软软倒下。
"啊,主子,您终于醒了,您还不能乱动,小心伤口会裂开的。"侍女慌忙过来,扶着他躺好。
严菱抬起手望着白皙的手臂,没有伤痕,刚才的是梦,一切都是梦......轻轻的抚摸着左肩,这里却有着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迹,那是那个恶魔般的"义父"在自己身上用锋利的活着毒水的刀子一刀一刀刻下的龙腾图。
"主子,可以喝药了。"另一名侍女捧着药碗递给严菱。
严菱看着里面黑漆漆的药,一阵恶心从腹部涌了上来,捂住嘴,手一挥,药碗噗通落地,碎了一地:"走开,我不要喝。"
"主子!?"
"滚!!"发疯似的抡起床边摆设的花瓶摔了出去,碎片散了一地,愤怒尖锐的低吼吓的所有人噗通跪地,恐惧的低着头,屏住呼吸,生怕下一个砸的是自己。
这时,门被"呓呀"一声推开,随着沉重的脚步越度越近,上官卫高大的身子落在严菱面前,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是。"侍女们飞快的收拾起地上的碎片,狼狈的逃了出去。
上官卫轻轻的坐到床边,温柔的拨开遮住了那双美丽眸子的发丝:"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还是伤口痛?"
严菱闷哼一声翻了个身子,把脸埋入被子里,"不要你管。"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上官卫沉沉的说着,"你说,我怎么能不管你?"轻轻的握住他单薄的肩,哽咽的道:"菱,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只要好好操练精兵准备一个月后的对决就好了。"严菱闷闷的声音从羽被里传出。
"菱,算了好么?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让你讨厌的地方。"
"不,我不要,我还没拿回我应得得。"严菱掀开被子,一双美目愤怒的看着上官卫,"上官卫,你是不是害怕了?你怕输了之后卓凝会杀了你??是不是?"
上官卫冷笑着:"你明明知道,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严菱一定是疯了,他应得的?那是什么?他想得到的或许早就得到过了,只是他没看见,没看见啊,而傻傻的自己难道就只能陪着他一错再错么?与卓凝的一个月后对决有什么意义?不是国战,亦不是反叛,他们的战斗算什么?不过是私人恩怨罢了,为什么这两个自以为聪明的人最后却会做这么傻的事?
"那就替我杀了严雅,杀了卓凝,我要将他们碎失万断,我......"话未说完,嘴被上官卫猛地捂住。
上官卫苦笑着摇头,"别再说了,你知道么?你的手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腥了。"
"......!!!"
"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上官卫轻轻的揽起他的腰,将他放在自己怀里,捂着他的嘴,就是不让他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