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他检查了数遍,仍发现不出他身体还有什麽异状,除了内力几乎退尽外,他应该没事才对!
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让他如同凡人般进食,看他身体情况是否能有所改善了!
『殊,不要叫我全部吃完好不好?我吃不完的!』皱著眉心,素还真用著祈求的眸光直盯著暗殊绝。
看人儿这副乞怜的模样,暗殊绝无奈的觉得自己好似正在一步步踏上叶小钗的後尘,对他越来越没辄!
平日的冷肃威权在素还真的面前竟是点滴不存,他心中所想的尽是如何能让他更开心、如何能让他绽开笑容,这心境的转变可是昔日冷酷无情的他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唉!看样子,自己在这条情路上还真是栽得彻底啊!
微叹气,暗殊绝妥协的说道∶『好吧!那你能吃多少就尽量吃多少,不过你至少要吃完你眼前的这碗饭。』
『我就知道殊最疼我了。』松开眉头,素还真笑逐颜开的看著极疼爱自己的暗殊绝。
『知道就好,赶快吃吧!这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暗殊绝催促著他赶紧动筷。
『好!』素还真愉快的捧起饭碗动手挟菜,一小口、一小口努力的咀嚼进食著。
静坐在一旁凝视著努力解决饭菜的素还真,暗殊绝觉得自己多与他相处一刻,他就对他越陷一寸;多爱他一分,他就越发现爱情带给自己的巨大改变。
终於他还是得到他了!
他涉过情海来到他身边,不再与他隔岸遥望,他可以放纵自己对他感情深陷,尽情的宠著他、爱著他,不再怕自己的情意得不到他的回应。
思及此,暗殊绝脸上不禁挂著满足浅笑,静静的享受著与人儿独处的温馨时光。
《第三十四章下》
素还真小心的跳过自己不爱吃的菜肴,只净挟一些青菜配著饭吃,这种明显挑食的行为很快的就被一直注视著他的暗殊绝发觉了。
『真儿,你怎麽净吃菜不吃肉?不吃肉,你身子怎麽会长肉呢?』
『我不喜欢吃肉。』素还真因咀嚼食物而口齿不清的望著他说著。
『那怎麽可以?来!吃块红烧肉。』暗殊绝举箸为他挟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
素还真蹙著眉低头望著那块肉,脸上不掩厌恶的神情。『殊,我不想吃肉。』
『乖!听话!吃一块就好,你把碗里的肉吃了,本王就不再要你吃,好不好?』暗殊绝耐心的诱哄著他。
『是你说的哟!』听到暗殊绝的话,素还真忍著心头恶心的感觉,将肉放进嘴里咀嚼著。
突然一股强烈的反胃涌上喉头,再加上忍受不住嘴里那满是血腥的味道,素还真难过得勉强起身冲到寝宫门外呕吐了起来。
『真儿,你怎麽了?』暗殊绝见他捂著唇脸色苍白的冲出门外在门边弯腰呕吐,赶紧随即跟上为他拍背顺气。『没事吧?真儿,你要不要紧?』
素还真吐完觉得好多後,抬起头来正要向暗殊绝说自己已经没事,没想到眼角馀光竟看到一名黄衣女子持刀往他们方向猛冲过来。
眼看著匕首就要刺上暗殊绝,素还真未能多想的用力抱著他旋转半圈,选择让尖锐的利刀刺进自己的背部。
『唔......』闷哼一声,素还真无力的瘫软在暗殊绝的怀里。
『真儿!』还未明白素还真的用意,暗殊绝旋即看见这令他震怒的一幕。
音魔无神的抽回锋利的匕首,待要再刺下第二刀时,立即被暗殊绝以狂暴的怒气震开跌倒在地。
『你竟敢伤害本王的真儿,真是找死!』看见自己搂著素还真的手沾上他鲜豔的血液,暗殊绝怒不可遏的挥手凝气射向音魔,瞬间将她持刀行凶的双手齐腕砍断。
冷眼看著因断腕喷血而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滚的音魔,暗殊绝怒声叫唤∶『来人!』
被呼唤来的魔殿侍卫一见到这血腥的场面赶紧单膝下跪行礼。『魔皇,有何吩咐?』
『将这贱婢押入黑牢,全身骨节尽给本王打碎,再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慢慢的刨剔下来,凌迟至死。』暗殊绝逸出薄唇的声调十足的冻寒人心,神情又挟带著不可错辨的强烈怒火,叫下跪的侍卫胆颤不已。
『是!属下遵命!』一接到命令,侍卫立即毫无迟疑的将已痛昏过去的音魔拖下去。
『殊......殊......』
听见怀中人儿声若蚊蚋的低唤,暗殊绝旋即退去怒火、换上担忧的低头望著他。『本王在这!真儿,你放心,本王会救你。你忍著点,本王立即为你疗伤止痛。』
『殊,幸亏你......没事!』笑著勉强把话说完,素还真旋被剧痛夺去意识,昏厥在暗殊绝的怀里。
『真儿!』见他昏迷过去,暗殊绝立刻将他抱起迅速置於寝宫内的床上。
他小心温柔的为他脱去层层衣物让他趴卧著,好让自己能为他检查伤势。
『该死的!那贱婢居然敢伤你伤得这麽深!』看到严重的伤痕,暗殊绝心疼的双掌运劲释放出绿华,为素还真治疗止血。
《第三十五章上》
『听说音魔因企图弑杀魔皇,已被关入黑牢之中处以极刑?』玉魔妩媚的半卧在床,挑眉斜望著绿衣男子。
『没错!』绿衣男子见她如此冶豔的风情,口水几乎流下。
『哈哈──这逞凶之人的下场还真是悲惨啊!这下音魔应该彻底了解我的意思了。』丹蔻玉指挑起自己一绺长发不停卷曲玩弄著,玉魔的神情笑得是既得意又开心。
哼!看今後还有谁敢跟她斗!
能趁此机会将这眼中钉、肉中刺拔出,还真是叫人心中畅快不已!
『小宝贝,你这次的用意是什麽?不会只是想借刀杀人,趁机铲除你碍眼的人吧?』绿衣男子狐疑的坐落在床沿边将丰腴的豔躯揽入怀里,边吻著她的耳廓、边询问她的目的。
『哎!魇魔,你瞧瞧你这是什麽话?我会这麽做,可都是为了你啊!』含媚的斜瞟了他一眼,玉魔主动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柔软的胸口。
『为了我,怎麽说?』魇魔满头雾水的询问,不过手掌倒是不忘的揉搓著娇嫩玉峰。
『你想看看,这音魔欲行刺魔皇,但那剑客却用自己的身体为魔皇挡下这一刀,换成是你,你感不感动啊?』
『这就是你所谓的给他们制造机会,让魔皇更加疼爱那名剑客?』
『没错!』
『你......哈哈──高招、高招!小宝贝,你的心思果然缜密。』魇魔狂笑的将她搂得更紧。
片晌过後,他再度询问∶『那你说要为我争取时间及空间,又是何意?』
『如今,这剑客身中一刀、性命垂危,你说魔皇能不带他离开魔界吗?』
『性命垂危?这怎麽可能?莫非你在匕首上有涂抹剧毒?而且就算如此,魔皇为何要带他离开魔界?』
『哈!我可没有在刀上动过任何手脚,那剑客会性命垂危可是他自己的缘故,不关我的事。』玉魔脸上虽然挂著无辜的表情,但眼光却闪烁著不搭轧的阴险。
『小宝贝,你是在打什麽哑谜?我都被你搞浑了,为什麽那剑客会因自己的缘故而性命不保?这是什麽意思?怎麽我完全听不懂?』听完玉魔的话,魇魔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有听没有懂。
玉魔伸出食指轻推了魇魔的肩膀一下。『你啊,真是个粗心鬼!你想想,那人既是武林正道人士,就代表他修炼的定是道家正法;修的既是道家正法,那就代表他体内真气必与魔界气息相冲相克;既是相冲相克,那魔气便会趁机侵蚀他的伤口,叫他痛苦难当、伤口爆血、无法痊愈。你想,那魔皇还能不赶紧带他出魔界吗?』
魇魔听她这麽一分析,随即茅塞顿开的明白了她先前的话意。『原来如此!那你想魔皇何时会带他离开魔界?』
『等我出面去点醒他的时候。』
『为什麽需要由你去提点他?难道身为魔皇的他会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是魔皇不知道,只是他当局者迷,自己的心上人重伤不愈、痛苦哀嚎,这就足以搅乱他的心绪,叫他根本无法思考,他又怎麽可能会想到这一点呢?』
这爱情是蒙闭人心的特效毒药,就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界暗皇也不会是个例外。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向来冷酷无情的暗皇在沾染情爱後,在面对这束手无策的情况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她很期待!真的非常期待!
《第三十五章下》
『有道理!那你何时要去提醒魔皇这一点?』
『三天後!我三天後再去!先让那剑客好好享受一下痛苦的极致快感,也让我们伟大的魔皇知道这"无能为力"四字的真谛後,我再行出面。
届时,魔皇一定会立即带那剑客离开魔界。他们只要一离开,魔界立即无主,我们就能趁虚而入,暗地招兵买马、布署一切,一举攻占魔界,将你魇魔拱上魔界至尊的王座。到时,你可别忘了我玉魔。』
『这是当然!我若是魔界至尊,那魔界皇妃就非你玉魔莫属!』念头一转,魇魔旋即又想到另一股强大的阻碍力。『不过,就算魔皇不在魔界,昙冥殿中仍有三大魔将把守,要一举攻陷也非是件易事。』
『这你大可放心!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药魔一族,只要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魔界饮用水的源头掺进无色无味的剧毒,还怕他们会有能力来反抗你我。』
只要她在水源中下药,根本就毫不需要顾忌到镇守魔殿的三大魔将。
『这就是你说要为我争取时间与空间的用意?』
『那还用说吗?这下子,你可全明白我对你是多麽的用心良苦了吧?』玉魔微嗔说道∶『真是的!还误以为人家是借刀杀人,贪图一己之利呢!』
『小宝贝,我知道错了,你可别生我的气啊!』魇魔讨好的亲吻著她的脸颊,手也趁势探入衣襟内挲摩著温香玉脂。
『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负我啊!』玉魔娇媚的顺著他的动作,挺起傲人的丰胸任他抚弄著。
『放心!我魇魔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不过说实在的,你真是心细如发,居然能设下连环计谋让事情的演变如你推算一般,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先是逼音魔服下摄魂丹叫她行刺魔皇,又准确的改刺到那名剑客身上,逼使魔皇必须带他暂离魔界,好让我们方便行事。这料事之准,可真是不容易啊!』
『呵!瞧你把我捧得像无所不能似的。我啊,只是比较细心罢了,没你说的那麽了不起。
来吧!相信此时魔皇正为那剑客之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会来我这绛心殿打扰你我的独处,趁这无人的时刻好好疼爱我,与我共渡这美好的春宵,你意下如何?』
主动解下腰带微微褪去外衣露出一边雪白的香肩,玉魔千娇百媚的偎进魇魔怀里。
『哈哈──小宝贝,我正有此意。』魇魔将她压倒在床上,顺手放下床纱掩去一室的春光呢喃。
《第三十六章》
『殊......好痛......我好痛......』素还真赤裸著身躯趴卧在床榻上半昏迷的不断呓喃著。
丝被覆盖在他腰部以下露出他线条美好的裸背,原该是柔皙无瑕的雪背却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而且伤口还不停的泊流出丝丝红豔,毫无停止的状况。
『该死的!为什麽伤口会无法愈合?为什麽你仍会血流不止?这究竟是为什麽?』暗殊绝见素还真一直发高烧难受的呓语著,背上的血还不停冒出,叫他是心乱如麻、惶然无措。
不可能!没道理会这样的!
每次当他一帮他疗治完毕,才刚愈合的伤口就又会裂开溢血,反覆医疗数次皆是同样的结果,这让他满心疑惑、也深感挫败。
他有仔细检查过那匕首,在刀身上的确没抹毒啊!
为何他没办法让这伤痕结疤止血?这是什麽缘故?
三天了!他整整目睹他承受著这般苦楚的折磨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来,他竟只能眼睁睁看著他难受的低吟著而束手无策!
倏忽,暗殊绝猛一搥击床沿。『该死的!究竟问题是出在那?为何你的复原力几乎是零?』
就在他苦恼的同时,寝宫殿外传出侍卫的禀报声∶『启奏魔皇,殿外玉魔娘娘求见。』
暗殊绝冷著没有温度的声调凝声说道∶『退下,本王不见任何人。』
『可、可是玉魔娘娘说她是来探望公子的,她说她知道公子的情况,也许她会有办法救公子。』跪在殿外的侍卫忍著惧意,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
她有办法!?
暗殊绝眉宇锁著疑虑暗自评估著。
片晌,他隐去脸上的忧虑、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用著毫无起伏的冷调说道∶『叫她进来。』
『是!属下遵命。』
随著暗殊绝的命令,一袭红衫的玉魔很快的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臣妾见过魔皇。』踏进寝宫内,玉魔在离暗殊绝约五步的距离处跪下行礼。
『起来!』没空理玉魔佯装出来的妩媚,暗殊绝眼神犀利的直视著她。『你有办法救真儿?』
真儿?哼!叫得可真好听啊!
玉魔低著头正好可以掩饰此时眼中的忿妒光芒。
在小心收拾好不能有一丝外露的情绪後,她抬起头来用著与心中想法完全相反的温柔语调轻声回道∶『臣妾乃是属於药魔一族,魔皇让臣妾看看,也许臣妾能替魔皇分忧。』
『起来!』望著玉魔,暗殊绝右手掌指暗地贯劲,若她敢像音魔般有丝毫不轨,他会要她血溅当场。
『是!多谢魔皇。』玉魔娇柔的起身轻移至床榻前观看著半昏迷的素还真。
《第三十七章》
好个绝世美少年!
不但眉目如画,额间的豔色琉璃珠更点出他清灵脱俗的不凡气质,即使是白了头、处於憔悴中,仍旧让人望之生怜。
如此的绝色,莫怪连向来无心的暗皇也被他引出不该有的柔情爱意!
像这样的人,她最憎恨了!
既是男子,就该有个男子样,不该生就这一副柔弱诱人的恶心模样,让同是男子的暗皇动心爱怜不已!
『你看够了没有?』暗殊绝一句凝冰含霜的问话,顿时拉回玉魔外出神游的意识。
纵使知道她不会对素还真有任何不该的遐想,但见到自己以外的人盯望著他,仍会让自己感到非常不快。
小心掩饰著一切的厌恶,玉魔转眸覆上淡淡的忧虑望向暗殊绝。『魔皇,公子他是不是自从进我们魔界後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连伤口也从受伤那天起就不曾愈合过?』
『然後?』暗殊绝半眯起寒眸,要她继续说下去。
『魔皇,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公子原不是中原武林的一名剑客吗?身为正道中人的他,体内真气自然与吾魔界相斥,一旦受伤,魔气便会由他的伤口侵入,叫他痛苦难当。如今他已是这般虚弱,若是让他继续待在魔界之中,恐怕他将会精气衰竭而亡。』
听完玉魔的话,暗殊绝脸上虽仍是毫无波澜,但心中却不禁掀起轩然大波。
该死!没错、她说的没错!长久以来,他竟是忽略到这一点!
圣魔原是极端的对立,素还真修炼的是道家正法,与魔界气息正好绝对的相克,再加上他将他带入魔界时,他正值重伤......
难怪......难怪他内力会消退得如此之快,一头银丝也迅速转成灰白;身体受创後会无法复原,伤口也无法愈合,造成这一切情况的原因只有这一点,而他居然一直未能及时想到。
如今要让他恢复的方法,便是先带他离开魔界、回到人界,避免魔气再继续侵袭他身躯。
思及此,他立即自床上温柔的将素还真用丝被包裹住扶至自己的怀里,在小心不触痛他背後伤口的情况下,让他趴卧在自己的臂弯中,再迅即化为一道光影带他离开寝宫。
从头到尾被暗殊绝遗忘在一旁的玉魔忿恨的看著这一切。
瞧见千年来冷寒无温的暗皇竟会破天荒的带著明显的温柔神情将那人扶起,那副小心翼翼当他是无价珍宝般的模样,叫人看了就有气!
『哼!我倒要看看动了凡心的魔界暗皇能为情、为爱做到何等的地步?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呢?还是江山、美人两头落空?』
她可是越来越期待这游戏的高潮大结局了。
『哈哈──』玉魔阴恻放肆的冷笑声回盪在空无一人的魔皇寝宫中。
《第三十八章》
『魔皇,不知召唤属下是有何要事吩咐?』识魔、水魔与焰魔三人全恭谨的单膝落跪在昙冥殿上,静候著暗殊绝的派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