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恋物语之遥远的回忆 ————瑶莹

“板砖、板砖目暮”我艰难的，同时也是不好意思的叫着，“你、你能不能也……也帮帮我？？”
目暮睁开眼，惊讶的望过来[自由自在]。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干笑着，“我是说，我也有坏想法了……”说完我低下头。
目暮顺着我的视线，当然就发现了我的变化。
“……好吧”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目暮答道。
我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还真怕他为了报复我而不理我呢。
目暮温暖的手伸进来，动作轻柔而有规律，让我兴奋得要爆炸的同时，又觉得莫名的心安。
恍惚间，仿佛有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我的脸上，鼻子上，嘴唇上。但我脑子乱哄哄的，也搞不清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在不断膨胀着，就要炸开一样，接着，我真的爆炸了……
身体得到极大满足的我，有些疲倦的靠在目暮身上，心想这感觉真是奇妙，以前我也自己这样过，却从来没有这种好像飞起来一样的感觉。
模模糊糊的想了一会，脑袋渐渐清醒了一些，我微微睁开眼睛看看目暮，发现他正盯着刚刚被我弄脏了的手发呆。
这家伙，不会是在怪我弄脏他的手吧？？我有些心虚的想着，可是，刚才他也弄脏了我的手啊，虽然被我悄悄在他那件据说是最喜欢的衣服上擦干净了吧。
可是……
我又偷眼看他的脸……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定住了。
目暮的脸专注而迷醉，眼里竟是无限柔情，连他正直的方脸也跟着柔化了，让人着迷……
这时，他竟慢慢抬起那只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我彻底疯狂了……
脑袋里更大声的嗡嗡响着，我像个大色狼一样扑上去吻他，由浅入深，然后是疯狂而急切的抚摸，再然后……
我摸摸因宿醉而疼痛不已的头，脑袋还是懵懂一片，奇怪，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有一种累惨的摊软感，怎么搞的，我昨天……
昨天？？！！
我刷的一下坐起来，昨天？？我……我……干了什么？？
好像是……和板砖目暮……互相“安慰”，然后，然后……？？
我……
我好像是……扑上去……把板砖目暮给……给……给强暴了？？
认识到这一点，我差点吓得大叫出来，赶紧捂住嘴，我偷眼看还在旁边睡着的目暮[自由自在]。
和我一样只盖了条被单，哦对，我们盖的还是同一条，再往上看，脖子上，肩膀上，散在分布着些……吻痕和……齿印？？
我有些蒙了，但记忆却渐渐清晰起来：疯狂而热情的夜晚，异常迷人的目暮，还有……异常热情的我……
似乎，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
没错，是目暮在我耳边如唱诗一般的低语，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爱你”，一遍又一遍，仿佛用这种方法将一切刻在我脑子里……
“你爱我？？”
我轻问着，又将视线定在目暮的脸上，此刻，他宁静而幸福的睡脸真让我着迷……
这时，目暮突然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你，你……你醒了？？”
目暮完全没有理我，揉了揉眼睛，又合上了……
呼，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我才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目暮的声音，“你在干嘛？？样子怪怪的。[自由自在]”
“啊！！”我吓得大叫一声，“你、你你，真的醒了？？”
目暮拉拉被单，声音懒懒的，“叫什么啊？？吓我一跳，我是醒了啊。”
“那、那、那……”我窘得说不出话来，
目暮看了我一会，最终好像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唉……我真是拿你没辙了，你不想对我负责是吧？？”
“负、负责？？”我几乎是无意识的重复着，
“是啊，你不是把我给……‘什么什么’了吗？？”目暮悠闲的答着
“我……”我不是不想负责啊，可是，对男人……可恶！！叫我怎么负责嘛？？！！
目暮又对着我的窘样看了一会，突然微微一笑，好像他刚刚说的话都是在逗我似的，“笨蛋！！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猪头！！哪有男人对男人负责的？？！！”顿了顿，脸上依然维持着那种笑容，目暮又道：“昨天不过是酒后乱性罢了，我又不是个女人，真要你负什么狗屁责任，那不笑死人了？？！！”
我吃了一惊，呆呆看着目暮的脸，总觉得他的笑容透着苦涩，苦涩的令我心酸……
目暮见我半天不答话，支起上半身给了我小腹一拳，“你这混蛋！！还在发什么呆？？！！昨天让你便宜占尽，我可疼得快死过去了”说着，回过头掀开被单看了一眼，“真是混蛋，居然让我‘负伤’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探身看看被单下面——果然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
我立刻内疚万分，抬起头委屈的看着目暮，眼里竟有些湿湿的。
看到我这个样子，目暮倒有些无措起来，他左右看看，好像在找什么方法不让我哭出来似的。
喂，板砖目暮，我虽然有点内疚，有点心疼，可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哭？？！！（作者：这时候你还有空胡思乱想？？　　　小五郎：我是一心多用！！天才才明白。你这小屁孩子，一边玩去。　　　作者：怒！！汗……我为什么要写这个讨厌的家伙？？！！无语问苍天ing……）看到目暮这个蠢样子，我倒有些好笑起来。
目暮立刻发现我微微上扬的嘴角，只0.01秒，他就扑上来暴揍了我一顿，不但打得我身上青了好几块，还给我脸上奉送了一个黑眼圈。
呜呜……我边委屈的捂着受伤的眼睛，边用另一只尚在的眼睛，充满控诉的看着目暮[自由自在]。
却见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喘着气说道：“混蛋，还敢瞪我？？！！我本来就有伤，你还非让我揍你。现在我更疼了，你这混蛋还不赶紧去给我买药？？！！”说完又给了我一拳。
“啊！！”我痛呼一声，刚要反抗，看到目暮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又有些不忍心起来。
好吧，谁叫我昨天做错事了呢？？认了吧。
想到这，我任命的叹了口气，便换好衣服，把目暮抱到床上（我们昨天是在地上做的，嘿嘿，不好意思。对了，顺便说一句：这家伙还真重），临出门时，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理莫名疼了一下，针刺一般，我下意识捂住胸口，却不敢去细想这痛因何而来，赶紧匆匆关了门出去。


药局就在不远的地方，买药的时候，那个老板还盯着我脸上的黑眼圈看了半天，看得我脸都红了。这时好像快接近中午了，路上开始有些下班的人们。我心想，自己这副样子实在不太好看，于是，赶紧又买了些吃的，匆匆回到目暮家里。
一进门，看到目暮正趴在床上，似乎伤口还真的很痛似的。
我将买来的吃的顺手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坐下，说道：“喂，板砖目暮，我买了吃的回来，先上药，然后吃点东西吧。”
然后，便掀开被单，用心给他上起药来。
我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怕一不小心再弄疼他。
……
这样的情境实在有些暧昧，让我又不禁回忆起昨晚的事……
或深或浅的吻，或激烈或轻柔的抚摸，还有，还有……一遍遍在耳边，如吟唱般的话语：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爱我吗？？”我突然发了疯似的问道，声音是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诧异的认真[自由自在]。
“我……”目暮吃惊的回头看我，张着嘴只说了个“我“字，便再也答不出了。
这时的我却显得异常的冷静起来，仿佛是要遵从上天的旨意一般，我静静的说道：“如果，如果我说我爱你，你……可以爱我吗？？”
我直直盯着他，仿佛他的嘴一开一合，就会决定我的一生。
沉默片刻，目暮的好像平静下来了，他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令人安心：“我爱你，我爱你，小五郎。即便你不说爱我，我也爱你，我早就不能不爱你了。”
我的心一下自飞扬了起来，骨头里都冒出幸福的泡泡，目暮的话如同天籁，美妙动人。
我高兴的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嘴里不停的叫着：“我爱你！！我也爱你！！我也早就爱你了！！板砖十三！！”
……
是啊，我也许真的是早就爱上你了吧，说不定是在我还讨厌你的时候，说不定，从那时起，我便爱上你了……


从那天起，我和板砖十三确定了情侣的关系。
也是从那天起，没人的时候，我开始叫他“板砖十三”，他叫我“猪头小五郎”。（小五郎：混蛋十三！！我哪里像猪头了？？！！[自由自在]）
搬到板砖十三那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和他过着快乐的情侣生活。
……
不不不，才不是！！“快乐的情侣生活”是板砖十三逼我说的！！
哼，只有他这个变态才会觉得快乐吧！！
自从搬到他那里，每天晚上，我们都会为了“谁上谁下”的问题大打出手。这个混蛋，第一次明明是他在下，好好认命不就得了？？！！可他非要“造反”，我为了维护伟大的人民政权（这个……日本好像不是“人民政权吧”？　　小五郎：啊，对啊，本少爷就高兴这么说！！不服？？！！　　　围观者：一哄而散，根本不理），只好天天和他“斗争到底”。
开始，只是辩论，后来变成互投导弹（就是枕头什么的），再后来，战斗变得白热化，开始了近身肉搏……
于是，通常，第二天我们都要带着一身或多或少的伤去上班，有时被人问起来，只好胡乱编个理由，说是摔的，常常要被大家耻笑一番。不过，后来我们都学聪明了一点，专挑那些平时看不见的地方打，同事们对我们的关注也就少了。
至于斗争的结果，居然板砖十三那个混蛋赢的时候好像还多一点点，可恶！！我堂堂天才小五郎的一世英名，竟然毁在这个混蛋手上。我不甘心啊……
还有更可恶的呢，就是板砖十三这个混蛋每次把我累得半死之后，从不知温柔体贴我一下，第二天，还是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说是不能旷工。哼，什么鬼话，就是成心整我！！亏我第一次的时候还对他那么温柔体贴，哼，早知道就趁他身体弱的时候，好好扁他一顿了。唉，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呜呜……


“喂，猪头，我怎么好像听见你在向谁诉苦啊？？”突然，板砖十三低沉……啊，不！！是讨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赶紧回头，嘿嘿笑着谄媚道：“怎么会呢？？亲爱的，我在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幸福美好生活啊。呵呵，今天……是不是……让我……呵呵呵呵……在……上面了？？”
（作者：小五郎，你刚才恨成那样，现在又谄媚成这样，你也太没气节了吧？？　　小五郎：我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采用迂回战术取得斗争胜利！！　　作者：无语……）
“这个……”板砖十三做出考虑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有些兴奋。点头吧，点头吧……我心里不停默念着
“好吧。”考虑了老半天，板砖十三才摆出一副好像做了很大牺牲似的神情，点了点头[自由自在]。
“啊！！太好了！！”我高兴得抱住他，当下给他脸上一记热吻，顺便沾些口水在他身上（作者：你好恶劣！！　　小五郎：奸笑……）
心里暗想：原来板砖十三是吃软不吃硬的，哈哈，以后我就有好日子过了……哈哈……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新年。
有一天我收到高中同学的电话，说是新年的时候要聚一聚，我这么喜欢热闹的人，自然高兴得不行。
离聚会还有两天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那天要穿的衣服，还被板砖十三嘲笑了一通，说我“臭美”。哼，我就是臭美怎么着？？！！谁叫我长得帅呢？？！！


等到了聚会这一天，我早早来到了约定的地方，是那种和式的饭店。
一边和以前的老同学打着招呼，我一边在人群中寻找……
奇怪，为什么没看到英理[自由自在]？？
自从上次和她还有板砖十三一起吃过饭后，因为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我就一直没见过她了。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在躲着她，因为和十三在一起的关系，不仅仅是她，我也一直有意无意躲着我的家人。
可是，今天我却是非常想见到她的，我想把我和板砖十三的事告诉她。
一直以来，我都把她当成是仿佛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一般，我和十三的事，也许我的父母不能接受，但至少，如果有这个妹妹的理解，我也会更加有勇气一些吧……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后面有人拍我，一回头，正看到英理美丽的笑脸。
我心头一热，真的见到亲人一般。
后来大家纷纷到了，又喝酒又唱歌的闹到很晚。
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个和英里单独谈话的机会。
我们并排坐在榻榻米上，各自拿着酒杯慢慢喝着，半晌，我才缓缓开口道：“英理，我……我有……爱人了。”
虽然没有看着她，我却可以感受到英理吃惊的目光直直盯着我，唉，她果然是很惊讶，只是，我以后的话才更让她惊讶呢。
微微顿了顿，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增加几分勇气，“我和目暮十三在一起了，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目暮警官，我们现在是……情人的关系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再没有勇气去看英理的脸，那会是……怎样的表情？？震惊？？失望？？甚或是……歧视？？我不敢再想下去……
过了好像一百年那么久，空气压抑得令人发疯，终于，英理轻轻的开口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掺杂了呜噎，不及平时清亮，“你……幸福吗？？现在，和，和那个人在一起，你，幸福吗？？”
想不到英理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心里还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毕竟，她没有骂我或者把我当成变态根本不理我[自由自在]。
我转过头看着英理，她的眼里闪动着泪光，我吓了一跳，为什么？？英理，为什么你的表情竟是这样的绝望和伤心？？
“我……”我扶住英理的肩，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英理却并没有真的哭出来，她只是微微抽噎了一下，又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回答我，小五郎，你……幸福吗？？”
我看出她眼中的坚定，莫名的觉得这答案对她来讲一定很重要，然后，认真而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英理，我很幸福，我现在很幸福！！”
立即，英理的脸上滚落两行清泪，她一下靠进我怀里，泣不成声，嘴里却还一遍遍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我霎时间全明白了，原来，竟是这样，英理，竟然是爱着我的……


那一天，我和英理喝到很晚，直到大家都走光了，我们依旧不停的喝着。英理时而哭泣，时而又絮絮叨叨的说着要祝我幸福。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可怜而无助的像个孩子，让我忍不住痛恨自己的残忍，却又半点也帮不上忙。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将已经睡着的英理送回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板砖十三那里，此刻，我只想躺在他怀里拥抱他。

后来，在板砖十三的再三追问下，我说出了英理的事。虽然板砖十三难得温柔细心的劝说了我半天，但英理总是我心里的一件事，时时压着我，而且，我看得出，这也是板砖十三心里的一件事。
这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有些沉闷，虽然我们都在尽量保持快乐的样子，但想要真正回到以前的幸福快乐，却也并不容易了。


英理自从那次同学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我也曾鼓起勇气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但一直没人接，这样我就更加为她担心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我突然接到英理的电话，约我到以前常去的店喝茶。
我一半紧张担心，一半又有些高兴，不管怎么说，英理终于又联络我了。
我提前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就见英理推门进来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步履轻盈，依旧美丽大方。
走到跟前，英理对我微微一笑，笑颜如花，让我又安心了一些。她在我对面轻轻坐下，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又放下，双手摩挲着茶杯，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