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传说----蓝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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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里光芒一闪。对了,德温!德温,看来我是一定会上你的当了。不过,就算明知是陷阱,我也非踏进去不可了!

"砰!"自 由 自 在
门口的巨响并没有影响到执酒杯的手,金眸朱瞳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惊奇。一仰头,喝完了杯中血色的液体,魔界头号军师微笑着说道:"你来了。"
美丽的青瞳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焰:"如你所愿。"

克商曼的首都·伯致罕
"亚历山大陛下请‘光之神殿'的圣女莺流小姐入宫一趟,有重要的事想和圣女商议。"侍卫宣读了亚历山大王的旨意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答复。
莺流微微皱起形状较好的双眉,猜测着亚历山大的用意。"伯致罕的噩梦"整个大陆人尽皆知,而那个借此登上王座的第二王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她毅然抬头,冲着那个侍卫露出了被称为"女神之眷顾"的柔美笑容,侍卫不禁被这个圣洁美丽的笑容震的呆立当场。
"请你回禀亚历山大陛下,说莺流即刻就会进宫面见。"

"莺流小姐,欢迎欢迎。百闻不如一见,小姐果真不愧为‘光之神殿'的圣女啊!"亚历山大笑容可掬地说道。此时的他,仿佛恢复了未登基的时候那阳光少年的样子。从外表上看,谁都想不到他是"伯致罕的噩梦"的制造者。
穿着白色长袍的莺流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晶莹剔透的脸庞上带着娴静圣洁的微笑:"亚历山大陛下过奖了,不知道陛下召唤莺流是为了什么呢?"
亚历山大王露出了看上去还有些稚气的笑容:"请莺流小姐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谈。"
莺流怀着满腹的疑问缓慢而优雅地坐在了椅上。亚历山大王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想莺流小姐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为什么我们要在书房里单独见面,为什么不让大臣们参与其中等等吧?因为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绝不能泄漏出去。"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见莺流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急躁的神色,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魔族大举进攻,莺流小姐,你们‘光之神殿'可有什么对策吗?"
莺流有些意外他的突然转移话题:"暂时还没有。但是可以试试五百年前‘圣心魔法师'艾狄雷瑟大人所用的方法。利用魔族骄傲好战的心理,把魔王一个人约出来,然后打败他,自然也就解除了人界的危机。"
"哈哈哈哈哈哈......"亚历山大听后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失礼了。这个想法是没错,可是以‘圣心魔法师'艾狄雷瑟的力量,都无法杀死他,只能把他封印,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命。莺流小姐,你认为你们之中有人能超越艾狄雷瑟吗?"
莺流的眼睛里闪过疑光,脸上再度露出圣洁的微笑:"那陛下的意思是......"
"要对付魔族,首先就要对付魔王。要对付魔王,只有一个方法......"
莺流不自觉地问道:"什么方法?"自 由 自 在
亚历山大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走了过来,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莺流吃惊得几乎要站了起来:"您在胡说些什么呀!?"
眼见莺流如此失态,亚历山大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嘲笑:"我曾听说你们‘光之神殿'是有这种法术的,只要你肯答应,我们就能够做得到。"
莺流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脸上失去了笑容:"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陛下?竟然想要使用那个被封印的咒语?您知道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更何况,那根本是办不到的!我们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找到......"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谁......"亚历山大轻柔地笑了:"至于代价......,只要能够拯救人界,这一点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我没疯。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亚历山大走到书柜旁,碰了一下什么,书柜无声无息地移开了。他又默默地念了几句咒语,清除了遮蔽的结界。
眼前出现的东西让莺流的自制彻底崩溃:"这......这是......他是......"
亚历山大又凑到她的耳边,轻柔的话语如同恶魔的昵喃:"怎么样?现在我们只缺那个魔法了。‘光之神殿'的圣女,莺流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呢?"

外面怎么会这么吵?
艾尔索倚在床头,不明白一直宁静的小屋为什么会出现不属于这里的噪声。那好象是许多人发出的声音......
这些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奥克拉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送来了许多不会说话的兽人。他已经很就没听见人声了,今天为什么聚集这么多人呢?
他正挣扎着下床,旁边的兽人见状急忙过来扶着他,一起慢慢地走到了门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尔索茫然的望着围在屋外的一大群人。他们......怎么了?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如火如冰,如刀如剑,他从不知道人类的怨恨竟然可以通过眼睛表现得如此若有实质,使他不禁全身如同刀割,寒入骨髓。
"你们......"为什么......?自 由 自 在
"是你放出了魔王吗?"一个魔法师走出人群,脸如寒霜。
无数的念头,无数的话语在艾尔索的脑子里转了好几遍,可是临到嘴边,却只能说出一个字:"是。"
下一刻,周围寂静得可怕。
片刻,人群犹如一个炸弹一样爆开了。所有的人都怒吼着冲向艾尔索。
"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妻子和儿子都被魔族杀死了,都是你害的!"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才3岁啊!"
"你为什么不去死!!"
艾尔索只能呆呆地看着失去理智的人群向他冲来,脑中一片混乱。
狂怒的人群在小屋外面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了下来。
"这是什么!?"
"管它是什么!打破它!"
"没错!砸烂它!"
"等等!是结界,是结界......"
一些人看出了"墙"的实质,急忙喊了出来,希望能阻止冲动的人们。可是还是有很多失去了理智的人拿出武器,或者从地上捡起石头,或者直接用拳头向结界打去。
在他们的武器或肉体碰到结界的一瞬间,结界立刻做出了反应。
一阵耀眼的蓝光过后,地上留下了几十具变成了焦炭的尸体。呛鼻的焦肉味在空气中四处扩散。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
艾尔索脸色苍白,一项认知在他混乱的大脑中形成。看着那些黑乎乎的人形的焦炭,他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大家先退开!让我们来试试!"三个魔法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先站在离结界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然后三人围成一圈,六只手同时向里伸出,齐声念诵咒语。
"地狱深处的火焰呀,请燃烧我的生命,化为复仇的武器;燃烧我的灵魂,作为憎恨的根源。以复仇女神贝克之名!去吧,诅咒之火!"
地上蓦地出现一个三角形的魔法阵,三人分据三角。在三个人六只手掌中间,诡异地冒出一团幽幽绿火,不但感觉不到暖意,反而让人冰寒刺骨。
"那团火很漂亮呢!就像是你的眼睛。"不远处的树丛中一个隐起身形的男子轻笑着说。
"哼!人类的怨恨到底会有多么大的力量,可以突破王的结界?"同样隐起身形的女子不屑地说。
"能不能突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结界打开就好。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幽幽绿火在三个魔法师的中间逐渐变大,跳动得越来越激烈。与此同时,那三个魔法师似乎被吸取了生命似的,整个人急速干瘪下去,几秒钟之后就变得骨瘦如柴,形如骷髅。而诅咒之火也像是终于吸够了生命力,慢慢升起,向无形的结界飘去。
当绿火与结界相接触的一瞬间,双方同时放射出了耀眼的蓝光与绿光。绿色的火焰在蓝光表面熊熊的燃烧着,大有同归于尽之势。可是蓝光却犹如无边大海,烧不干,燃不尽。在僵持了数秒钟后,一个魔法师终于惨叫一声,整个人在空气中化为无形,只留下了一套衣服。另外两个魔法师仍在苦苦支撑,可是看样子也快撑不下去了。其中一个魔法师痛苦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快......想要报仇......就来接替......他......的位置,诅咒已经启动......只有这样做......才能......"
他话未说完,突地发出一声惨叫,也步上了第一个魔法师的后尘。没有一个人说话。人群里迅速奔出两个人,接替了死去的魔法师的位子,急速地消失着生命力。
第三个魔法师消失了,又有另一个人补上。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再一个一个地消失。唯一存在的证明,只有地上的一堆衣物。尽管如此,人们仍然如扑火的飞蛾,前仆后继。可是泛着蓝光的结界,依然没有一点动摇的迹象。
看着这无声的,残酷的一幕,艾尔索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有什么东西发出"崩"的一声轻响,断了。五脏六腑的血气猛地逆行而上,一下子涌上喉头。眼前的景象都扭曲了,无数的光影在眼前飞掠。他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够了。"他眼神空洞,喃喃自语般说道。突然,他像用尽所有的生命力一般的大吼道:"够了!!!"整个人崩溃似地跪坐在地,宛如一个破碎的娃娃,失去了灵魂。
一直巍然不动的结界也颤抖起来,绿色的火焰趁机更加激烈地燃烧着。结界终于支持不住,在闪过最后一次耀眼的蓝光后,消失在空气中。
树丛中的两个人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女子看着笑得一脸温和的男子:"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男子微笑着:"他的身上有王的力量,自然能够解开王的结界。"
女子笑得妩媚:"真不愧是我们魔界的第一军师呀!"
"哪里。如果没有你的‘摄魂之瞳',也不会那么轻易做到。"
"接下来呢?"自 由 自 在
"放心,不用你动手,他会自己从王的身边永远消失掉。"
没有了结界,绿色的诅咒之火直直的向艾尔索飞去。艾尔索只是茫然地看着,眼睛一片空洞。
当绿色的火焰将要接触到艾尔索衣服的一瞬间,空气的流动突然改变了。拥有灿亮金发的魔王犹如炽烈的太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显而易见的怒气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几乎化作有形的火焰把所有的东西焚烧殆尽。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绿色的幽火立刻像是撞到墙壁似的,以两倍的原速反弹回被吸得皮包骨头的三个人身上。绿火一接触人身,立刻钻了进去。所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三个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手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喉咙深处发出的已不是呻吟,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迸发的嚎叫。那种超越人类极限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呆愣在原地,感受着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寒意。
魔王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带着冷酷的笑意。
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魔兽--以凶残闻名的巴里剑狼兴奋地朝眼前的美食扑了上去。一场血腥的食宴就此展开。
艾尔索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是却早就失去了意识,只能任由魔王把他抱起,缓缓走进房中。
第十八章
月亮缓缓地升上夜空。如勾的新月皎洁无暇,如同刚出生而沉睡的婴儿。清冷的月光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美丽的轻纱,一点也看不出白日那浓重的血腥。
艾尔索自从恢复意识以后,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魔王终于忍不住发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尔索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魔族的军队现在到了哪里呢?"
魔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一怔,随即恢复原状:"你知道了?"
艾尔索缓缓扭过头,抬头看着天上的一弯新月:"我想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魔王又是一愣,艾尔索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他忽然不忍让他失望,于是点点头:"你说吧。"
"我出生在一个小贵族的家庭,我的......父亲有四个妻子,我的母亲是最小也是身份最低的。在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多余的。那时,父亲忙着在外面喝酒赌博,拈花惹草,根本没有空来看我,母亲拖着虚弱的身体请他给我取个名字,父亲正好输了钱心里不痛快,就随口说了一个名字:‘埃索'。"
说到这里,艾尔索回头微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在我们那儿,‘埃索'是什么意思吗?"
不等魔王回答,艾尔索又是一笑,接着说道:"‘埃索'就是赔钱货,多余的东西的意思。母亲觉得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听,就稍微改动了一下。从此以后,我的全名就叫艾尔索·阿德拉·巴特勒特。我7岁的时候,母亲终于被累死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了,虽然是躺在棺材里。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在母亲的灵堂里,父亲看到正在哭泣的我,竟然对我说:‘你是那家的野孩子?怎么敢跑到这里来玩!?'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多余的人。父亲果然没有给我起错名字。母亲在的时候,我们就过得不好。母亲去世之后,我有很多次都以为我会和母亲在一起。这一切一切,父亲从来没有过问过。又过了3年,我们家的家产终于被父亲给败光了,债主不断找上门来。有一天,父亲忽然关心起我来,对我嘘寒问暖,还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我以为父亲终于注意到我了,没想到他却把我交给了其中一个债主。其实我早应该想到,如果不是要提高我的卖价的话,他怎么会在我的身上花一丁点心血呢?对于父亲来说,我一直只是他的累赘,只有这样才算让我有了一点价值。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并不愿意为了这点价值就成为牺牲品。所以,我逃了,并且很幸运地遇上了我的师父。师父收留我,把我当作亲生儿子看待。然后我去掉了名字后面父亲的姓,只留下了母亲的姓。我并不是圣人,会怨恨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比较起来,人类和魔族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要说了!"
艾尔索吃了一惊,转过头来。魔王的脸上布满了杀气,蓝眼中有冰冷的火焰在跃动。
艾尔索忽然露出了一个柔美的笑容:"奥克拉,你在生气吗?"
他从椅上跳了下来,慢慢地走到魔王的面前,如同雾气笼罩的深潭般的黑瞳与蓝眼对视。毫无预警的,他的双手环住了魔王的脖子,浅红的唇瓣印在魔王性感的薄唇上。那毫无技巧、生涩的动作,偏偏勾起了魔王最深的欲望。他紧紧地搂住那瘦弱的身躯,狂风暴雨般激烈的吻,像是要把那两片红唇扯碎一样。
激烈的吻终于告一段落,魔王的蓝眼中充满了欲望,平时清朗的嗓音多了一丝沙哑的性感:"你为什么会......?"
艾尔索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刚刚的热吻使他的嘴唇肿胀起来,鲜红欲滴。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妩媚:"我喜欢。"
"你是在玩火。"
艾尔索再次把唇贴了上去:"我知道。"
这么明显的邀请让魔王抛弃了所剩不多的控制力,他一把抱起了那个如此轻易就挑乱了他的情绪的人,再也无法分神去想他今天的不寻常......

良久,房间里的高温渐渐退去,东方的天空开始有了阳光的踪迹,天空幽暗的蓝色有了淡化的趋势。
天快亮了。
艾尔索看着窗外,浑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一个晚上无节制的激情,几乎让他晕死过去。但他仍然拼命地保持住一分清醒,不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推书 20234-12-23 :非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