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宠物来玩吧！（第一部）————天水若云

"他？谁？"想装傻蒙过去。
"咔嚓"，扳机上弹的声音......
"不知道不知道，他走了就没有回来了--"怕死的连忙投降！
"混蛋！"满身的气焰突然一下子全部熄灭了下来，颜真面如死灰的转过头去。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要再回来了......"他低声说着："都走吧，都别回来了......"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寂寞的背影让张旭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罪无可恕的事情......

 

一个人，面对着空空的四堵墙，颜真就这么呆呆在坐在房间里，看着来不及收拾的大床，床上布满了精液与汗水，血迹与唾液，有他的，也有他的......整个房间死气沉沉的笼罩在黑暗中......
从此以后，陪伴他的，只有他自己了吧......
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全世界都放弃了他，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无意识的，身体自动自发的站起来，自动自发的移动到墙角，慢悠悠的抽出暗格中藏着的小型手枪，面带着微笑，将枪扣上扳机，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再一下，只要再一下下，就全部都解脱了，再也不用怕被人抛弃，再也不用怕寂寞了......再一下就好了......
"你想死吗？"突然，一个无比镇定的声音插进了这一片沉沉死气之间，如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曙光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密室......
"哐当"，手枪掉在布满了厚厚的黑色地毯的地板上，响起闷声......
颜真呆呆的看着门口，呆呆的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裘世......
他......不是......走了吗......难道，他出现幻觉了......
"你又不想死了......"幻觉之后是幻听吗？这个幻听还会说温柔的话？怎么会？怎么会？不过......带着这种形体的幻觉竟然能够用那种熟悉的声音说出温柔的话，真是令人感觉到幸福......
"傻瓜，哭什么......"略带责备的话语全是一副无可奈何。
当温热的触感抚上他的脸颊，他才感觉到脸上尽是湿湿的一片。
"你......"声音尽是不可置信的沙哑，"怎么......"回来了，完全说不出话的嗓子带着哭腔。
"笨蛋！"裘世突然将他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他，并迅速的感觉到自己的肩胛处湿了一大片，而且有持续扩大之疑。
颜真以前也哭过，在他面前，不过是因为欲望得不到解脱或者身体被他弄得非常痛楚的时候，这种哭，这种仿佛把心肺都要哭出来的撕声裂吼却从来没有过......令人觉得......怜惜......
渐渐的，哭声渐渐转弱，声音渐渐消失......忽的感觉到臂上重量渐渐加重......将怀里的颜真翻个身......果然......梨花带泪的哭着睡了......
看着这张疲倦却不失美丽的脸孔，裘世不觉泛起一抹微笑......
回忆转回三个小时以前。

 

"喂，你到哪里去？"
当张旭开着车出了小楼以后，突然车后座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
回神之际，一柄亮晃晃的菜刀已抵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也别回头，乖乖开车。"
张旭不敢乱动，嘴上却不闲着，"喂，你回去吧！小真很可怜的。"
"他可怜？"提高的语调充满了不以为然，"到底是谁可怜？被囚禁的到底是谁啊？"
"那不同！"张旭突然激动的反驳道，在看到明晃晃的菜刀时声音又低了下去："他并没有虐待你，你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他哪一点亏待你了？"
"哼！"这话没说错，所以裘世冷哼一声不吭声。
知道自己说中了，张旭再接再厉："小真真的不能没有你，你没有看到他今天早上那种表情......他都快哭了。"
"他经常哭！"裘世不耐烦的打断他。
"不！"又是一阵激烈的反驳以后声音低转："他从来不哭！起码在我们面前，他从来不哭！"
"那与我何干！"心里震动了一下，逼自己不动声色。
"吱"，车子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张旭将车急刹停了下来。此处特别要宣传一下系了安全带和没系安全带的区别。
一个转身将被惯性抛向前面的裘世压制在身下，夺过菜刀抛向车窗外。
"你别乱动！"张旭大叫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跟你谈谈。谈完以后你决定是回去还是离开！"
瞪了张旭一本正经的表情，裘世妥协了。
"说！"他起身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眼光望着前方。大地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谁看得到有什么？
"小真是私生子！准确的说，是那个老头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个荡妇！彻底的荡妇！他的父亲则是个虐待狂！他从小就生活在不幸里，父亲宠他，却会在夜晚以看不见伤痕的方式虐待他，他爱母亲，母亲却对他厌恶至极，因为他的出生没有让她得到正室的地位。"
瞧一瞧裘世一脸木然的表情，张旭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小真很爱他母亲，可是他母亲一点也不爱他，所以他一直很难过，但是他从来不哭，他只是想着法儿讨母亲欢心，可是，总是适得其反。但是，突然有一天，小真的母亲对小真温柔起来，小真当然欣喜若狂，当时只怕为了他母亲，让他去死也可以。"
张旭突然激动得大叫起来："可是你知道吗？他母亲为什么对小真温柔起来？她是要利用小真在老头面前的得宠助她登上正室的宝座。当时老头的老婆刚死。所以......小真为了他母亲，竟然一反常态的迎合那老头任何变态的要求。"
裘世不吭声，但拳头却渐渐握紧：该死！资料中并没有提到有这些事。
"知道小真为什么没有被那老头破身吗？"张旭笑得很诡异："因为在小真十岁的时候，在那老头想对小真下手的时候......小真把他......阉了，所以，小真的妈妈永远也不能被娶进门了。因为那老头已经没有那个需要了。可是，也让那老头恼羞成怒，加倍的折磨小真。他不让小真死，他要让小真生不如死。"
"小真的妈妈恨死小真了，认为小真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所以，不再理小真了。反而转向其它的男人。后来，终于被老头发现了。老头找了一大帮的人，将小真的妈妈轮暴至死。而小真......一直被迫从头看到尾......他哭得死去活来......"
"知道吗？从那天起，小真就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老头也没有办法再碰小真了。小真抢了枪，杀了所有碰了他妈妈的人。然后，自己一个人拖着妈妈拖到顶楼里。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坚持不准人进来，连送饭的人也只准送到门口就走。他一个人......他一个小孩子，跟一具尸体活了半个月。直到后来，尸体开始腐烂了，脸孔变形了，小真才打开门让大人们进去......"
"知道我们进去以后看到什么吗？你真的该想想看我们的感受。小真一个人坐在地上，坐在他妈妈的身边，一边摸着已经腐烂的肉一边笑得像个小天使，嘴里一直嘟嘟囔攮的说着：‘妈妈不会离开我的，妈妈陪着我哦......妈妈妈妈妈妈妈......'他就一直这样，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到他父亲来到他面前......"
"他突然停下笑，他严肃的盯着他父亲，仇恨的，他突然冲上去攻击他父亲。他个子那么小，当然没有办法动到老头一根汗毛了，所以那老头把他关了起来......可是，他开始绝食，开始自残，突然哭突然笑，突然叫突然沉默......他崩溃了，他疯了......如果不是他年纪小，不能自杀......我想......他应该早就死了......"语气越变越低，还夹杂着可疑的抽泣声。
"他进了疗养院，整整两年......他没有办法面对外界的任何事物。直到老师的出现。他让小真慢慢回到现实中来。他花了五年时候，让小真像个正常人。可是，小真仍然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只是不对人发作了。他的妈妈已经死了......可是，看着今天早上他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当时坐在尸体旁边笑得很灿烂的他......我很怕！"
惶惶不安的语气在自己的衣领被提起，屁股突然撞到地面的时候消失："喂、喂，你干嘛把我丢出来？喂......你没搞错吧？偷我的车？喂，你回来啊！你叫我怎么回去啊？"
啧！真是鸡婆的男人！
在裘世的怀里，颜真哭了睡，睡了哭......直到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再也流不出任何眼泪之后，才默默的看着一直由着他的裘世。
声音是沙哑的："你......为什么回来了？"
真会折腾！裘世在心里叹息着，看着他充满血丝美丽不再的眼睛。轻轻的吻了一下布满泪痕的他的脸，才低声问："你是属于我的。我一回来，你便会完全的属于我。你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愿意，没有自己的情绪，只留下我。我一回来，你便永远的属于我了。不是吗？"
"不！我早就是你的了。只是你不要我。你不要我。"听腔调又想哭了。
"拜托，不要再哭了。我受不了了。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你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也像水做的一样。"裘世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大声的吼道。
颜真连忙擦脸上，脸上扬起可怜兮兮的讨好笑容："我不哭！真的！我不哭了！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看他笑得如此勉强，裘世不觉再次叹气。算了。由着他去吧。
抱起颜真，发现他又瘦了，原本就瘦骨如柴的身子现在只怕没几两肉了。
抱进浴室不带任何欲念的帮他仔细的清理一下。便将散发着清香的他抱回床上了躺好。
"很累吗？"
过程中颜真一直不发一言，随意让他摆弄着，裘世担心的询问道。
"......知道了吗？"颜真突然开口。
裘世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不愿意回答。
"......你......"长长的叹息之后，是一片死寂。
大手环过他的肩头，揉搓着他裸露在外的肩胛，裘世终究还是开口了："那些......不重要。"重点只是他没有被人碰过。只被他一个人。一个人碰过。
不再说话了，感情在理解中滋生。
许久之后，当颜真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裘世开口了，一开口便让颜真惊跳起来。
原因不外裘世的四个字："我要回去。"
"不、为什么要回去？"颜真惊恐的叫道："一回去你又会找其它人，就不会想要我了。"
喂。
"一回去你就不见人影了......"
喂、喂。
"总是留我一个人。每天都担心你会不会对我说不要我了......。"
喂、喂、喂。
"每天都担心你会不会带着你的新宠到我面前来示威......"
喂、喂、喂、喂。
"......到时候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喂喂喂喂喂！有完没完！
忍无可忍的裘世猛地将喋喋不休激动万分的颜真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住那两片多嘴的唇。
纠缠了半晌的唇舌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开了。意犹未尽的裘世看着又红了眼眶的颜真。挫败的垂下了肩膀。
"我现在不跟你说。等你那该死的眼睛恢复再说。"该死！再哭下去他的眼睛会不会报废呀。
颜真委屈的咬住了下唇，楚楚可怜的看着裘世不耐烦的表情。
裘世清了清嗓子，"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讨论另外一个问题。"
颜真立即瞪大了眼睛。还有问题要讨论吗？
"我......"拉了拉颜真因为激动而半褪的浴袍，翻了翻眼睛；"是不是应该将这个碍事的东西弄掉了？"
颜真娇羞万分的低下头。
裘世将颜真如同剥笋子一般剥了个精光，便邪邪的将他的身子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美丽的胴体。

 

颜真睁着肿得老高的眼睛看着他。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情欲高涨的时刻。
"哐当"一声，门被粗鲁的踢开了。
一脸气急败坏的张旭出现在门后。
（众人齐上，海扁一顿！做到半路粉伤身滴，混蛋！！呜呜呜~~可怜滴小水水......）
"喂喂喂！那个谁......"手指指向亲亲相依的两人中的......裘世。颜真他才舍不得乱冒犯咧！
"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怎么能够把我丢在路途中回来呢？？？你知道我走了多久吗？我的脚都起了水泡了。我这辈子都......"
闭嘴了......
真的闭嘴了......当一枝黑不隆呼的枪指着他的时候。
"滚出去。"气定神闲但是迅速的将浑身赤裸的颜真压在身下，遮住所有可能漏出的春光之后，转个身拿把枪回指人的角度让他的腰有点酸痛，但是事关面子，绝不轻易饶过他。
"你你你你......我要跟你单挑。"天底下最最不识趣的人只怕要数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眼神更冷语气更冰了。
两人相持不下。
"旭......哥......"颜真怯生生的声音出现在裘世的身下，当场让张旭红了眼眶。呜~~~他从小捧在手掌心里的小真啊。
不满意颜真对于张旭软弱的态度，裘世脸色更加严峻。
"出去！五分钟后决斗。"他说道。
张旭二话不说当场退出房间。本来打算摔门的，但是一想起可能会让小真难做，摔到半路又连忙拖住门，轻轻的掩上。
"......"睁着一双大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干嘛对他说话那么温柔。"裘世不满意的将枪放下，拉过遮掩物遮住活色生香的风景。
颜真的脸一下子亮了，闪闪发光，急急的解释："只不过我之前对他太不礼貌了。所以......"
"算了。"裘世仍然一脸不耐烦，不过明显脸色和缓了一点，穿好衣服下床了。

 

乒乒乓乓的一阵声音过后，便是一片死寂。
完整无缺的裘世打开门走了进来。不见张旭人影。
面对颜真担心的注视，裘世耸耸肩："没事。睡觉。"
脱了衣服跳上床，揽过颜真的身子，真的纯"睡觉"。
心底却在低咒着。
该死的张旭。竟然只盯着他小兄弟进攻，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害他痛死了，暂时不能人道。偏偏又不能跟颜真说。这么丢脸的事！害他都不敢看颜真的眼睛了。妈的！刚才应该多补他几脚的。妈的！真是妈的妈妈的！
结果，小兄弟上受的重创让他连着三天都不能挺！害他都不能利用他高超的技术让颜真答应乖乖让他回去。
然后......第四天......
惊喜无比的拉开床单......
再盖上，再掀开，再盖上，再掀开......当掀起的风暴让颜真被吹醒之后，裘世才一脸喜色的看向他......
然后，如他所愿。一切搞定。
第二天便雄纠纠，气昂昂的带着小宠物回家去也。
"少爷！威少爷打了好几次电话来问你的近况了。"一回来家里，还没来得及见奶奶。管家便恭敬来报。
"威？"裘世想了半天，才道："......他是谁？"
管家的脸色乍红乍白的好不精彩，嘴角不可避免的抽搐了几次，才缓缓的顺气道："你表弟呀！从小跟您一起长大的。"
"呃？"脑子里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叫道："原来你说的是他哦。那个差点毒死我的家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