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的吻夺去他的大半呼吸,当穆然终于放开他时,艳红了双唇的他全身瘫软着,急促地喘息。
没有让他缓上几口气,穆然轻轻的把他软弱无力的身子放躺在柔和舒适的纯白色绒毛毯上。
穆然覆在他的身上,撑起胸膛俯视气息未平的他。
穆然原本就深邃的瞳眸,此刻格外浓浊,他哑然地问他:"成,想要我吗?"
回答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记得身体的这份感受,渲染全身的火热,如同海浪,一层一层涌上,却一层一层堆积,越来越难受,好像再不宣泄,就会爆发--
"穆......然......"难耐,让他薄雾迷蒙地望着他。
他的话如同解禁的咒语,让一直尽量不碰触他的穆然低头,唇舌并用的爱抚着他的身体,手则灵巧地解开他身上的衣物,然后,在唇顾不及的地方挑动他身上的敏感处--耳后、颈项、锁骨、腰际、大腿内侧......
"啊--"如此知晓他身体上每一个敏感带的手,如此撩拨他身体上每一个弱点的手,让他情不自禁地呻吟。
"唔--"方才的痉挛刚使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且脆弱,穆然停驻在他颈间的唇倏然舐吸着他颈部那稚嫩敏感的皮肤,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伴随着穆然喷在颈间的滚烫气息,几乎让他当场昏眩。
难耐,再难忍耐,更何况根本不懂忍耐的他。被浓郁的情欲熏出清泪,渴望着全身的欲望得到宣泄的他,纠缠上穆然的身体,期待,穆然更深一层的侵略。
"然......"他唤他的声音脆弱得性感,让穆然同样欲火焚身的身体瞬间紧绷,下了些力道扯开不断厮磨着自己身体的他,瞥见到他眼角的水光,穆然为他吻下。
他的身体燥热难受得不能再忍受的地步,但撩起火种的穆然却在这个时候停止了所有动作,让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想紧紧咬住无能为力的手指,下意识的认为这样会好受些。
而眼快的穆然在他还没来得及咬住自己的手时,把它们交叠在一起,按在他的头顶上,为此,他的泪,流得更凶了,让穆然来不及一颗颗全吻下的速度。
"成,不哭哦不哭,等一下就好--"
看到他难耐的流出泪水,穆然心疼地说着,空出的手为他拭去泪水。而后,他火热的唇开始忽重忽轻地吻着他的身体,下身插进方成微曲的双腿间,沾着他泪水的手开始也在这时顺着方成身体的曲线轻盈的下滑,最终,停在他的股间。
穆然抬起视线望上屏息等待他有所行动的他,他的泪已经停下,只是眼角还挂着几颗因没有完全丰盈而不能落下的泪花。
"成......"穆然欲望加身地唤着渴求解脱的他,嗓子在这时已经被情火灼哑,却,分外使人迷醉。
他因他的话想回应他,但行动已经被制止,只能要乞求的目光望着他,"然......,难......受......"
穆然听到后,淡淡地笑着,带着浓郁情欲的笑,让原本慑人的星眸变得黯然的笑,让看到的人不禁颤栗的邪魅之笑--
"成--"他再次用醉人的音量唤他,在他被他唤得全身更加滚烫时,他吻住他的唇。
轻柔的吻,让人感觉不到他早已情难自禁,接近到欲望爆发的边缘--穆然在忍,只因爱他,只因不想伤他。为此,必须一步一步慢慢来。
穆然柔情的吻似是最好的关怀与安抚,让他迷恋,让他享受般的闭上了眼,因穆然的这个吻而迷失,甚至察觉不到穆然一直停在他股间的手已经悄然溜到被穆然用腰身略微撑开的臀缝间的入口处,在那里细细按压。
温柔的吻仍在持续,但穆然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最后,他在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时猝不及防地让中指侵入--
"唔!"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方成想要喊出声,却因仍被他吻住而只能闷哼。
知晓方成此时的感受,穆然在侵入后只是停滞,然后不断啄着他的脸,安抚着,让他不再紧张,不再紧绷住身体。
"成,一会就好,放松哦,放松......"
穆然温柔的吻,轻盈的话语,让脆弱的人儿敏锐地感受到他的真诚,柔顺的依他所言,安定下刚刚受到惊诧的心,松弛身体,信任的把自己完全交与他。
他如此的顺从让穆然的声音变得更为嘶哑,"对,就是这样,好乖......记得哦,我是爱你的,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现在,我只想好好爱你--"
穆然深情的话,他似懂非懂,可,在他苍茫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对穆然的信任。
"穆然?!"见到站在门外的人后,方成一脸不可置信。
他此时惊异的心情可谓是到达了极点,所以--方成在下一秒闭上了眼,"啧,我真是耳朵有问题头昏眼花!居然还能听到穆然的声音和看到他?!"
说话间,方成还动手揉揉耳朵,捶捶脑袋,"别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可,这关耳朵什么事?"
穆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像在演独角戏的方成,他知道他会出现在这会让他惊讶,但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还有,他刚刚所说的......
"你发烧了?"穆然问他。
看到随意穿着宽松T恤和棉裤的方成不像是有哪里受伤的样子,穆然觉得自己安心多了。
可是,他说他发烧了--到这时候,穆然才发现,方成出现之后,比方才闷了许多的空气。
而方成给他的回答则是:"哎哟,我真的是发烧发糊涂了,幻听居然接二连三的出现?!"
闭着眼睛的方成哀叹着蹲了下来。
看到方成如此不愿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穆然的心揪痛了一下:前天是不是他做得太过分了?可是,他当时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他会在脑海里闪过方成只是把他当朋友才会这么对他好的念头时,他就会觉得好生气。
这么想着,穆然也跟着蹲了下来,他开玩笑地对他说:"方成,你要不要泼点冷水清醒一下,这样你就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本来还在烦躁地捂住头乱挠的方成一听,受教的抬起头,一脸感激,"啊,真是个好主意啊。我这就去试试!"
说罢,方成还真的站了起来,准备跑回屋里冲冷水。
穆然见到他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倏地站起来后拉住了方成的手,几乎也在同时感受到由方成身体上传到他手里的滚热,"喂,你真的在发烧啊!你还冲什么冷水?!想死啊!"
而方成嘛,"天啊,我不仅能见到穆然,听到他的声音,居然还能感觉到他在拉着我,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在关心我......"
看着不肯回头,一直絮絮自语的方成,这会儿真是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穆然的心情了,"我的出现真让你觉得这么不可能吗?"
"那当然啦,穆然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他只会站在阳光照耀的地方。像我们这种街头混混怎么能配得上跟他做朋友,更别说他会来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平民窟了。以前是我笨,妄想跟他当朋友,但现在我不会再怎么想了,我跟他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方成寂寞苍凉的话,让穆然拉住他手腕的手掌缩紧,他静静地对他说:"什么叫妄想嘛!你怎么可以这样,在我想跟你当朋友的时候想抽身就走--我警告你哦,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回过头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当然也不会做你的朋友了。"
虽然这么说的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但总比看到他这副样子时,他内心受到的锥心之痛要好得多了。
沉默,方成因穆然的话而沉默,也没有任何动静,许久之后,方成慢慢地,缓缓地转过了头,眼中仍带着怀疑。
"穆然?"方成试探性地唤他。
"是我。"穆然对他微笑。
方成眼中的疑惑因穆然的笑容加深,"穆然会对我笑吗?"
穆然再也受不了方成的痴呆样,瞧准他的头顶就是一掌。
"啊,痛!"方成因为脑袋处于浑沌之中没有闪躲的接受这一掌后,只手捂住头部大声痛呼。
"别装了。"穆然不相信地冷笑,"我根本就没下力道。"
"我刚刚撞翻衣柜时撞到头啦!"痛得蹙紧眉头的方成诉苦。
穆然一听,记起了方才的巨响,心头一慌,忍不住伸出了手帮方成查看到底伤到哪了,但他说出的话仍是冷冰冰的:"这倒好,痛一下你就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看到幻觉了。"
"唔,唔。"方成连连点头,期间还偷瞄了穆然几眼,"现在确定了,不是幻觉......,可是,穆然,你不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吗?"
因为方成跟他一样高,穆然想看清他的头顶,必须得踮起脚,显得有些费劲。方成的话让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穆然瞥了一眼方成,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你这个朋友?"
"可是你前天--"方成的话因为害怕穆然又会重复前天的举止煞然停下。
不用想都知道方成想要说什么,为了什么让话停断,穆然自嘲地笑笑。莫名的,他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不想他因那天的事情而疏远他,不想再见到那天他的那副表情......
"前天--我心情不好。"所以,他给他这个理由。
"哦,这样啊。"方成点头,信了他。
见到方成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穆然觉得有些内疚,有些心虚,还有些喜悦。
"好了,你的头肿了几个包,擦点药就行了。对了,你家有跌打药吗,我帮擦药你吧,它们都肿在头顶,你擦起来不方便。"
"啊?哦!"穆然意外中地对他好,让方成有些不习惯,呆滞了一下,"在、在屋里,我这就去拿--不对,是你跟我一块进去,你站在门外好久了,我都没有请你进来!......"
这才忆起自己失了待客之道的方成笑得腼腆。
可穆然却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方成有些孩子气的笑脸让他有些心乱了......
第四章
乱!
一进到方成的家,穆然的心中就涌出这个想法。
方成回头,看到穆然蹙起的眉头后,不好意思地挠挠他此时比鸡窝还乱的头发,"呵呵,最近都没什么时间整理......"
穆然挑高眉,问:"是没时间整理,还是根本就没整理过?"
"哪有啦,我都有整理。"穆然的不相信让方成抗议。
"有整理还会乱得几乎没有让人站的空位吗?"穆然环视这间屋子一周后,觉得自己要是相信他的话,那他不是睁眼瞎子就是笨蛋。
这间还算是宽敞的屋子,几乎什么都不缺,有让人坐的沙发;有装电视的台柜;有放书的书柜;有拿来吃饭的餐桌......可现在的它们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用途,全都用来堆一些穆然一时之间还说不上来的东西。就连方成刚才所说的,那个被他撞翻的衣柜--
穆然的视线由他身旁看上去类似卧室(因为他还能大概辨认出这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床)的房间门口收回。
他看到这个房间里有个翻倒在地的衣柜,但他却看到翻倒的衣柜旁边除了有衣服散落外,还有碗的碎片,几条筷子......
接收到穆然极度不相信的目光,方成的笑容僵了一下,"真的有整理啦,只、只是一、一两个月整理一次而已......"
方成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到连他自己也听不见的地步。
穆然从方成的身上收回视线,在心底叹息。
"不说这个了,先找到药水擦一擦你的伤处吧。"
看这个房间乱成这种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穆然已经没了什么希望,可就在穆然说完后,方成就动身走到一个看不出本来是要放什么的柜子前翻找了一下后,提出了一个药箱。
穆然因方成能够快速在这个呈垃圾堆状的房间里找到药箱的举动感到惊奇。
"习惯了?!"穆然忍不住揶揄他。
"啊,是啊。因为我经常受伤,所以我都比较习惯把它放在同一地方,好找点。"方成迎上穆然的视线,冲他笑笑。
方成的话让穆然忆起了在学校听到别人议论过,他时常跟人打架,不论在校内校外。这,或许就是他经常受伤的原因吧。
穆然伸手取过方成拿在手中的药箱,来到已经不能坐人的沙发前,长腿一扫,堆在沙发上的所有东西就这样被他一扫而下,空出了不少位置。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有个可以坐的地方了,但穆然却在空出的地方的看到了许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碎屑。
穆然无可奈何地回头看站在原地傻笑的方成。
"我总不会得站着帮你上药吧?"穆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嘿嘿。"某人傻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人。"
"喔?!"这个回答真让穆然吃惊。他以为这间房间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受到某人污染的。
"就是我睡的床啦,我总不会笨到在床上放吃剩下的东西吧。"方成边说边带穆然走到他的房间。
穆然在跟方成走进去之前,再瞄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些碎屑:这些,就是方成刚刚所说的,他吃剩下的东西--唉,原来他还知道堆在沙发中的其中一样是吃剩下的食物。他以为方成连自己在沙发堆什么都不知道呢!
方成一走到自己的床前,学着穆然刚刚的样子,用手在床上扫了几下后,堆在床上的东西就被他扫到同样堆满东西的地上。
穆然则提着药箱,尽量不让自己踩到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公子请!"方成在空出的床位上拍拭干净,装出谄媚的笑脸,摆出请的动作,让穆然坐上去。
穆然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上去,"你,"穆然指指方成,"蹲下。"然后指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好嘞!"
方成还真听话的蹲在穆然面前。
穆然则被他逗得笑出声,"看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要不是他贴近自己时身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他真的以为他没有发烧。
"那是因为你的到来让我瞬间就病好了啊!"
"口没遮拦!"穆然冷哼,心里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窃喜。
穆然在方成的帮助下很快的便找到了他要找的药膏,打开盖子后抹在指腹上,并用没有抹上药膏的手拔开方成鸡窝般的头发,为他在淤肿处抹药。
因为穆然的温柔,方成笑得很开心,"真不敢相信这不是梦,穆然居然帮我上药!"
"嗤!"穆然撇嘴冷笑,"说得我好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一样。"
"哎,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啊!"已经坐在地上让穆然帮他上药的方成回头望着坐在床上的穆然,"你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极少主动去理会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但又因为你是一个能够吸引所有人的发光体,所以,你就算再冷漠也好,也有不少人因为被你吸引而想千方百计的接近你。只是结果......"
"只是结果是被我伤到体无完肤。"穆然理解地挑眉接上方成的话。
"可以这么说。"方成深深看了一眼穆然后,回过头挨到床梁上。
"那你接近我,就不怕被我伤到体无完肤?"穆然说着,再由软膏里挤出一些药抹上方成的头。方成的发有些枯燥,可能是经常染发的原因吧,现在他的头发又变了另一个颜色,浅浅的棕褐色--穆然潜意识地把目光移到方成的耳上,发现他耳朵上的耳针全都摘下了,只剩下一排还未愈合的耳洞。
"......那天在学校的树林里遇上你时,我没想那么多。"
"喔。"穆然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他们的意外相遇,"对了,看这屋子乱成这样就知道你是一个人住的,你的父母为什么不跟你一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