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活了十七年。在这十七年中,我没有发现任何令我心动的东西。
世间的一切都令我厌恶。考试,学校,老师,同学,包括家里只会问我"今天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的平凡父母。
一整天下来,没有人会发现我白天上课的时候在学校后山跟野鸡呆了一个下午。野鸡也令我厌恶。没有弹性的大咪咪,一身老肉还自以为风骚。事后抱怨钱少的脸也让我反胃。
"今天学校里来了电话......"
因为运动鞋的鞋带绑了死结而觉得烦躁的时候,老木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妈的......"的强行拉断了鞋带,将运动鞋踢到一边,也没有换拖鞋便走了进来。被深秋寒意浸染的木质地板冷冷的触感从脚心里传来,感觉一阵厌恶的不适。
"你好歹也听你爸说几句。"从客厅传来的老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大概是因为肥皂剧正放了精彩处,而又不得不趁机帮腔所以听起来很假。
我直接跑进了浴室。
我用力将花洒掷在瓷砖墙壁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对了,要检修,煤气停用......"老妈的声音有些遥远。
我推开门,满身泡沫,"妈的,不早说?"
突然,感觉到背后的寒毛直竖,我回过头,看到那个名字叫那智的亲戚的小孩似笑非笑的脸。
故意装成一脸纯真的样子,其实在心里像毒蛇一样笑话我吧?
我揪住他的领口,私立名校的制服衬衫,材质轻软,稍微一用力,便传来裂帛的声音。我狠狠地甩开他,身后的门虚掩着,他没有站稳,一下子跌进了房间里。我立即跟进,用脚踹了过去一记把门关上,发出巨响。
"阿色,你好歹动作轻一点!"老妈又开始在身后抱怨了。
"花色......"在我面前的人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才开口。
那个人向来就喜欢安静,没想到,还把窗帘都合上,房间里只有阳光穿越窗帘的不透明光影。没想到自己家里也有这种光景,真是拜这个人所赐。
我猛地扑了上去,将他压倒在地板上,他的双腿仿佛直线一般修长,很瘦,所以跟地板一样冰冷坚硬。被我压上去时,他发出几声抗议的呻吟。
"谁允许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的?"我狠狠地盯着他说,我厌恶一切东西,也包括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不说话,沉默地看着我。
但是他眼中的怜悯却更让我恶心得发抖。我骑在他身上,扬起手,用力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尾指上的骷髅戒指尖锐的边缘在他耳朵上划开鲜红的一道。
鲜血顺着他的腮角滴落到由于光影而黑沉沉的地板上,颜色是更加深沉的黑。
我感到恶心,又接连扇了他几巴掌,一直到他的嘴角破开才停了手。
他的细边眼镜被扇飞,掉落在一旁。于是浑浊了眼睛里开始慢慢有了水雾。
真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一被打就哭。他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那种一看见别人哭就心软的软脚虾吗?别笑死人了!
我捡起他的眼镜,扔在旁边地上用力踩碎了。松脂的镜片非常轻薄,碎裂后表面留下小小的细文。我将它们一片一片强硬地塞进他被我揍烂的嘴巴里,强迫他吞下去。"花色......"他摇着头,小声但是软弱地拒绝着。但是被我再次扇了几下后便乖乖地顺从了。然后我看到他的喉咙发出了急促的哽咽声。细小的碎片卡在了中间。
"啊!竟然噎住了,真可怜。给你一点饮料喝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到他那副蠢样子的我有的也只是更加厌恶而已,所以我所谓的饮料也只是讽刺的说法而已。不过说自己的宝贝是可口的饮料也没什么不对。虽然即使是那种东西我也感到厌恶。不过那家伙显然没这么认为。他的嘴唇因为某种不适感所以刚刚干燥得不行,所以当我的阴茎一凑过去便被他咬住。"妈的,你当是红肠啊?"我迅速地扇了他一巴掌,于是他急促地呼吸过,只有无奈地放开。我掐起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喉咙上的硬块。这个时候他已经脸色发青,喉结不断因为吞咽而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是嘴巴里变的越来越干燥,他于是像只鸭子一样大张着嘴,哮喘发病的样子也比他好看得多,所以我看得更加厌恶。猛地便将还软着的鸡巴整个塞了进去。他的牙齿因为之前被我打断好几颗,所以现在这样的侵犯便显得畅通无阻。
"快点!你给我快点!"我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死命地催促他。
听到我的声音,他仿佛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然后是剧烈的咳嗽,一部分的细小碎片混着满嘴的鲜血被呕了出来。
"你他妈的真没用!恶心!恶心透了。"
我于是操起拖鞋一下接一下地猛捶着他的脑袋,而似乎完全没用反抗的余力的他终于在我操到第五下的时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阿色,吃饭了!"老妈在外面扯着喉咙喊。
我朝地上的那个人啐了一口,然后找了一条结实的绳子来,把他吊在窗帘上面的横档上,即使是我吊好了,那个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他的两条腿碰在窗帘上,发出"咚!咚!"的钝响。我没有管他,将他房间的门反锁好,然后走出去。
"你这孩子!叫你这么久都不应!"
老妈还在那边抱怨着。我皱着眉头,感到厌恶。
"臭女人,你别给我太嚣张!"
"阿色!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拖得比我还迟的老木终于关掉书房里的电脑,用他那一张看色情网站不断流口水的嘴巴装模作样地教训我。看了就不爽!我一把将手里的碗筷狠狠砸下。
"妈的!我回房间了!"
撇了一眼里间紧闭着的房门,啐了一口,然后推开自己的门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简单无聊。这就是我的房间!愚蠢透顶。恶心透顶。
"花色......"原本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抬眼看去,那智就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表情是想引起人同情心的软弱。可是对我没用。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上前揪起他的衬衫领口,"......你见鬼的怎么还不去死!"
2
清晨,镜子里是一张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脸,我对着那张脸张开嘴巴,露出的舌头是干燥却鲜艳的红色。看起来像是被人用手指狠命勒过,近似有些紫色的舌苔,密密麻麻地布满在上面。我捂住嘴,强忍住没让自己呕吐出来。
客厅里早已经没有人,餐桌上放着几坨类似蛋糕的东西,也有白白的一碗粥,和包在恶心塑料纸里的油乎乎的长条形食物。我随便抓了一些来吃。反正连吃的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厌恶得一无区别只是空腹的填充物而已。所以吃在嘴里的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已经好久,自己根本就是行尸走肉。/
这种认知也并非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然后是搭乘油腻腻的校车。
"hey!花色!"
跟我打招呼的是隔壁班的光辉,他家比我家离学校远,所以每次总比我先上车,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看了他那张漂亮到有些恶心的脸一眼,懒得回应。
"喂!花色,好歹我还帮你占了座位,你他妈真冷淡。"
"好歹"我怎么样怎么样?好像只要他一开口我就要卖他多大人情一样。这个说话跟我老娘一样罗嗦的家伙我从一开始就不想理他。若不是那个时候......
"花色......"
"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我扬手,啪地一记打掉他摸上我耳垂的手,恶狠狠地威胁。
当我大声地呵斥之后,车里只有几双眼睛斜视着我们,但是,事实上却有很多个通过后视镜观望。别把我当白痴!一群只会偷偷摸摸的笨蛋。
"你可真够愤世嫉俗的!花色。"光辉倒是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把头凑近我耳朵边上,小声地说话,顺便挑逗地吐着热气。
"妈的!别像个禽兽一样!"我推开他的脸,朝旁边啐了一口,"我一向就这个样子,你不爽就滚!"
"我倒是就喜欢你这副拽样。"他完全没被我吓到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个名字叫光辉的家伙,其实一点都不光辉,根本就是跟我一样子的心理阴暗的种,但我也没兴趣因为这样就跟他惺惺相惜,一想到就恶心。
"喂!说,你昨天下午去干什么了?"伴着耳边他有些嘶哑的声音,我突然感到腿间一紧,低头去看,那家伙果然用手抓住了我的那里,隔着校服运动裤用指甲狠狠掐进来的感觉慢慢开始感到酸楚。
"放手!"我低声威胁。
"......听说昨天有只鸡从学校后山下来时在半路昏死过去了。"他挨近我,即使是一大早,那种刚睡醒后窒闷的体味还是让我讨厌,"我有些好奇你这次又干了什么?"
"妈的你听不懂话啊?放手!"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过,只看到了欠扁的不受教。
"那你说啊!"
"放手!"
"信不信我在这里操你?"他悠闲地扬起笑脸,眼睛里却是恶心的阴险威胁,"反正我们每天都这样调情,你信不信他们都早就忍不住想看点实质性的了?"
"有种你就上啊?"我鼓励道。
对我来说,做不做世界还是一样恶心,完全没有分别。反倒是那小子似乎还有点救。但是,就快轮到他了!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想起那智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我不禁讨厌得瑟瑟发抖起来。
回过神,光辉那张脸就已经近在眼前。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司机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于是那家伙就整个撞了上来。我牙齿猛地一合,之后听到光辉痛叫了一声,朝旁边吐了一口,吐出几颗牙齿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里尝到了一丝腥咸,有东西从嘴角淌了出来,伸出手,才发现满手是血。
眼前顿时变成一片赤红色。
"花色......"有人在我面前叫我的名字。
吵死了!我抬起头,看到那个人讨厌的脸。我拉过他的脸,对上他的嘴巴狠狠地亲吻过去,嘴里满是鲜血腥臭的味道。浓郁地夺走我的思考。
"花色......"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息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令人感到厌恶的优柔声音。
嘈杂的声音渐渐变的遥远,我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到站,满车的学生都已经下了。窗外是整齐到单调的教学楼。光辉在我上面看着我,眼神和嘴唇都是鲜红湿润。也许我也跟他相同。
他伸手到我的耳朵上。顿了一下后,用力拔下了我的耳钉,然后用尖锐的一头在我的脸侧徘徊。
"舌头破掉了!"他看着我说,"要快点缝好......"
从他的眼睛中,我能看到赤色的自己。张开着嘴巴,伸出紫色的像被人用手指狠狠捏过的舌头。将他手中的耳钉卷过来,顶在舌尖上。他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同样伸出舌头,跟我抢口中的耳钉。"还有下面的舌头,也要好好缝起来!"
这么说着,他拔下了自己耳朵上的环状耳钉,抵在指尖上,手指则伸进我的运动裤里,粗劣的摩擦只有微弱的一点,被掀起包皮顶进去用卡口使力咬住的时候,那种有些尖锐的痛楚让我眯起眼睛。然而他很快又移了开来,磨人地寻找着另一个刺入点,不得不承认那家伙是调情高手,我被他挑逗得全身发抖,下体完全使不出力气来,于是只有难耐得喘息起来,一来二去,很快就玩得有些兴奋起来。
"你们两个可以下车了?还玩,不觉得龌龊吗?"司机在前面使劲地锨着喇叭按钮,通过后视镜观望的眼睛充满了厌恶的味道。我扯起嘴角,看到那样的眼神,感到有些讽刺。
"呵,花色,我们好象有些刺激到别人了!"
"......"
"看样子八成有好几个月不能射了。"在我身前的家伙还在调侃,我冷冷地听着,冷冷地笑着。
"妈的!你们两个是几班的?"
那个顶着一个大板寸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倏地冲过来,一伸胳膊就将坐在里座的我从座位上拉起来。他八成以为不说话的我是比较嫩的那个。可惜他搞错了。我伸手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而肌肉高龄萎缩的大叔根本不可能是打架王的我的对手。
"光辉,我们给他点颜色瞧瞧怎么样,看他还能那么嚣张?"想到等会他会在我们身下求饶的样子,就像那个人一样......我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你们凭什么?"
发现没有办法挣脱开我的手,他终于害怕起来,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就凭我讨厌你这张脸!"我挨近他,从他恐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变成赤色鬼的自己。
3
X学校负责学生接送的校车司机在日前在家割脉自杀!
"唉!"手里拿着今天的晚报,本来还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的老木直起身子翻了几下,突然在手里扬了扬有些惊讶地问在书房玩游戏的我,"过来看看,花色,你们学校有这个人吗?"
透过隔开书房与客厅的半透明的玻璃窗,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报纸,马上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啊。"
我于是虚应了一声--大惊小怪。
"你过来看看!花色。"他还是那里不断大呼小叫的。
"你烦不烦啊?我早知道了!"
"什么事啊?"
反而是刚从厨房出来的老妈跑过去,兴味地拉过报纸来,"啊,哪个学校的司机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放在第八版啊?"
我歪了歪嘴角。八成那个女人觉得死了人的新闻都应该放在头版吧!那么那些七会八会的召开看情形也会被死人踢到版末了。
"唉!据推断是因为家庭纠纷啊......妻子跟人跑了好几个月了吗?哎呀,真可怜啊!"
老妈仿佛开到了一出现实版的成人肥皂剧,颇为惊异地大声感叹。
"老婆,你声音可不可以表怎么大啊?很吵啊!"
令人惊讶的是首先对老妈的叽里呱啦发难的是他老公。我咬了咬上嘴唇,盯着屏幕上死了一堆怪之后的大滩血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的,血迹就被系统清干净了。
"喂!如果你嫌我的话我也会马上跑给你看哦!到时候你就算也一个人在家里自杀也不会有人管哦!"
"老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不过,我这个人还算很够意思的!嫁给你这么多年,明明知道你这个人多么没出息,倒也从没想过要跑。"
"呵呵,我就知道老婆你好......"
男人傻得白痴的笑,半老徐娘的发浪,我听得浑身不适。关掉书房的门,把游戏的音响旋到最高。于是耳边只有一片疯狂砍杀的刀风声音和怪死掉的惨嘶。
开着pk,然后连组队的同伴也被放了血,看着对方倒在地上久久不肯离去,屏幕下方顿时打出了密密麻麻好几排的"你他妈bt啊你(复制n遍)",我理也没理,很快飞回了城里,接着同样碰到人就p,有几个人巨弱,手起刀还没落下就被秒杀。顶在头顶的"花色"两个字于是马上变成扎眼的红色,就像地上大片死人的鲜血和垂死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