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爱过。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不愿再动一丝分毫。一双眼睛迷惘地看着我,然后是那个落寞离去的身影,还有那句话。心烦意乱的时候恨不得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天一向不喜从人愿的,所以我睁着眼睡不着。
咔哒。卢卡回来了,我没有理会。
"喂。"这个声音哑哑的,卢卡的声音还是可爱的不似这般惑人的媚。
我坐起身看见阖上的门前站着一个金褐色长发的男人,思索着:"你是--"他有这里的钥匙,"哦,那天的那位......"
"没错。不好意思,上次打扰了。"话间根本不见任何歉疚。
"呵呵,没什么。反正多得是时间和机会。"我已然了解这个男人和卢卡的关系,但是,把我当傻瓜耍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从不是个正人君子,向来有仇必报,"你是卢卡原来的情人吧?把他调教得不错。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让我有了那么多蚀骨销魂缠绵悱恻的情色春夜。"其实住在这里的近两个月,我和卢卡的亲热仅止于亲吻、爱抚、相互安慰,却从来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我知道,只要我提他会答应,但是,很勉强,不甘愿。他,并不爱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的理由。
男人脸色由白转红又呈青紫色,茄子的颜色是如此令我讨厌,可内心还有挑拨成功的喜悦:卢卡,这是你欠我的。我想经我这般混淆视听够卢卡难受一阵子了,想至此嘴角不由又泄漏了一点引人误解的微笑。
这可是你要的?当日存心让他目睹我们交叠的场面,那么我最后再帮你一次吧。
男人好不容易恢复尚算和谐的面容,咬紧下唇恨恨道:"很好!非常好!!卢卡·加德,你完了!"听着那语气我有报复的快感,连忙补上一句:"我对他已经厌倦了,还与你吧。"所谓火上要浇油便要浇彻底,这样烧得愈旺将来才更有回味的美好。
男人很没礼貌地甩门而去,没有道一声"再见"。
望着那遭受冲击的房门我嗤嗤地笑,却不知所笑为何,那么,我是在傻笑了。
凌晨4点,卢卡的身影依旧不在。我理好所有的东西,等待着他受完教训回来。
当清晨6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拿锁的声音,开门的声音,上楼的声音,皮鞋敲打木地板的声音,然后停下,无声无息,坐在透着微弱晨曦的房间里等待他开启那扇隔着他与我的门。但终究他没有进来,听见那一声重重的叹息后,皮鞋继续敲打着地板远去,留下那一步步走下楼去、打开又合上门的声响。
我们本就是彼此生命中匆匆的过客,来时说个你好,走时无需再见。
留连于沐浴着彤色晨霞的巴黎街头,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潮,我何去何从?
孤身一人来到梦中的城市寻不到自己的梦,依旧孑然一身,却要就此离去。
坐在戴高乐广场的休息椅上,喝着即时的速溶咖啡,一个人是如此寂寞,寂寞让我爱上了没有丝毫品评价值的速溶咖啡。呵呵,人生无奈有几许?
脑海中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不在身边,我寂寞如昔。
那个人,是我一辈子的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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