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完本[年下强强]—— by:斑衣白骨

作者:斑衣白骨  录入:06-28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能中招,既不情愿,又没有选择道: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楚行云勾起唇角,轻飘飘的笑说:“我怎么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呢?”
虽然贺丞深知这是他的迂回套路,但听到他说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喜,只不过看似满面冰霜不为所动的冷笑道:“那你就是破罐破摔了?”
楚行云捏着他的下巴轻轻的往上一抬,笑的很是风流:“谁是破罐子?你?如果你是破罐儿,那我就是压着破锅的破锅盖。”
他这句荤话一出来,贺丞再也难保持矜贵高傲的姿态,克制住唇角蠢蠢欲动的笑意,稍一扭头躲开他的手,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你确定你是锅盖?”
楚行云身子往前一倾朝他倒下去,随后伸手撑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低下头在他裸露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深埋在他的皮肤里的冷檀香,随后在他颈侧凉腻的皮肤上落下一个轻柔又滚烫的吻,而后抬起黝黑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轻声笑说:“我很愿意跟你好好讨论一次。”
贺丞算是亲身见证了楚行云哄人调情的手段迅速的精进,简直是飞跃式的进步。
起初他还有些疑惑,既然楚行云能说会道,能撩又这么骚,为什么前几段感情都如此短命?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楚行云撩|骚调情的手段太直白,简单来说太流氓,对待女人总是有些收敛和克制,但当对象换成男人,换成贺丞的时候,他就无所顾忌,为所欲为了。
他以前的收敛和克制是为了维系感情,而此时的不收敛不克制则是对目前这段感情的信任。
所以贺丞此刻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很吃他这套,很乐意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肆情无畏的模样。
喷洒在颈窝里的气息暖洋洋,热乎乎的,像是很多小虫子埋在血肉里啃咬,蠕动,皮肤表面忍不住一阵颤栗。
贺丞的喉结稍一滚动,身子往后一扬靠在沙发背,不紧不慢的理了理有些散乱的毛衣领口,淡淡道:“陈静承认了。”
楚行云瞬间严肃起来:“陈雨南还活着?”
贺丞支起左手撑在下颚,目光无意识的下垂,定格在他的衣领处,道:“嗯,袁平义是她以前的男朋友,陈雨南被带走后,袁平义听到消息赶来看她,不久之后他们收到一封信,信中附了陈雨南的照片和凶手开出的条件。”
尽管已经隐约猜到了,但是楚行云还是问道:“什么条件?”
此时,从卧室方向飘来一道气息微弱又颤抖的女声。
“他用我女儿的生命做威胁,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会像杀死前几个孩子一样杀死小南,但是,如果平义能够顶替凶手的名义落网认罪的话,小南就能活下去。”
陈静身上披着贺丞的西装外套,瘦弱的身形像是遭受雨打风吹的柳条枝,抱着自己的肩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楚行云起身走向她,问道:“您怎么能确认陈雨南活着?而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袁平义被揭开的死亡真相再次将她柔善的心折磨的痛不欲生,此时她像是站不住了似的,依靠在门框上,拉紧了身上的外套,满脸淌着还未干涸的泪痕,哽咽道:“每年到了小南生日那一天,他都会寄一张小南的照片。”
她口中的‘他’应该就是真正的凶手。
“照片在哪儿”
“在我家里。”
陈静又说:“是匿名邮寄,你们找不到他。”
楚行云引她到客厅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在她对面坐下,态度诚恳道:“阿姨,我希望您不要留有任何隐瞒。”
陈静取暖似的用双手圈住杯壁,闻言抬起一双布满泪光,哭肿了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我已经把事实告诉你们了。”
“你还遗漏了一个人。”
“你说的是谁?”
“今天晚上试图对您下手的人。”
提起方才经历的厄运,陈静面色一白,连忙说:“我,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真的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全部说出来了,我没有隐瞒,没有。”
楚行云见她情绪反应激烈,于是安抚似的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您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会保护您,天亮以后我们就去您家里拿照片。”
说着,他略一迟疑,还是决定再试探一下:“当初和您还有袁平义联系的人,应该不止真正的凶手一个人。”
一夜之间承受的冲击已经将这个年迈母亲脑海中支撑她思考的脆弱的神经折断,现在她受到无法消受的刺激只能露出近乎痴傻的空白神色,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的这幅样子,已经说明了她甚至不知道覃厅长的存在。那么仅剩一种可能,覃厅长和杀人凶手单线联系——杀人凶手像覃厅长奉上无辜者的人头为他的仕途保驾护航,而覃厅长网开一面接受凶手的进贡,放他一条生路。
原来他和贺丞的行动始终在覃厅长的监视之下,从银江到这里,始终无法逃离。
忽然间,楚行云有种错觉,他和贺丞力排众议,走在探寻真相的路上,却有可能早已落入了另一个圈套当中。
这片江南小镇,他们来的太顺利了——
把陈静送进卧室休息,楚行云回到贺丞面前,对他说:“最迟今晚,我们必须走。”
贺丞抵着额角,微微转动眸子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泛起一片鱼肚白的天色,双眼中犹如冰泉涌动,道:“银江,恐怕没那么容易回的去。”
没错,这趟他们出来的容易,回去就难了——
楚行云走到阳台,扶着栏杆望着薄雾黑云逐渐被晨光稀释的天边,此时天空泛着一层朦胧的蓝色,像是夜幕笼罩下静止的海平面,而那片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狂风掀动,撕开宁静祥和的假面,酝酿一场惊涛骇浪,倾盆大雨,吞没整座城镇。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贺丞来到他身边,和他站在同一片正在冲破黑暗的黎明当中,看着同一片波云诡谲的天幕,低声道:“还得再加一个人。”
楚行云看向他:“你是说陈静?”
贺丞点头,目光落在遥远的天边:“既然陈雨南还活着,那个人就有可能把她带在身边。或许,就在银江。”
“她愿意跟我们走吗?”
“如果有希望找回自己的女儿,我想她会愿意。”
贺丞道:“我会再和她谈一次。”
楚行云转身面向他,倚在栏杆上,趁着微明的天光,把他倾斜的毛衣领口理了理:“那你就留在酒店吧。”
贺丞皱眉,下意识的就要反驳,还未出声就被他不紧不慢的截断。
“陈静现在不安全,你必须留下保护她。”
虽然他这句话说得有假公济私的成分,但是贺丞必须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楚行云抬手按在他的肩上,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捏:“我会让郑西河回去拿照片,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适合露面,你就留在酒店里,保护好陈静,还有你自己。别忘了定今晚的机票,我们在直接在机场会和。”
可以想见楚行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把他制定的计划说出口,无论是否有意把他从危险的一线中剥离出去,贺丞都得承认他的计划确实是此时最好的行动方案。
“那你呢?”
贺丞走近他,站在他面前,离他很近的地方。
楚行云依旧不紧不慢的揪着他毛衣领口上的一个线头,不以为然的笑道:“说实话,我单打独斗惯了,不带着你,我反而不会分心,更有胜算。”
贺丞沉默许久,沉下一口气,低声道:“我定今晚六点的飞机票,到时候无论你有没有找到真相,都必须回来,我们一起走。”
小地方买不到什么好衣服,贺丞身上这件毛衣才穿了一天就冒出几根线头,揪也揪不断,楚行云索性凑过去用牙齿咬,咬断了把线头吐出来,顺带着看了一眼卧室房门紧闭,静谧无人的酒店外堂,回过头勾了勾贺丞的下巴,笑说:“我是去查案又不是送死,瞧你这幅表情——来来来,哥哥抱抱。”
说着,他十分敷衍的搂住贺丞的肩膀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正欲退开时,忽然被贺丞一把拽到怀里。
贺丞紧紧箍着他的腰,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是警察,我不是贺家人,我们能不能找一个远人耳目的地方,像其他人那样平凡的工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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