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攻————绯村薰薰

随着老姐点开一个rmvb的文件，我立时觉得天旋地转、乾坤挪移......
电脑显示器的画面赫然呈现：我压在艾塨的身上，艾塨很痛苦的样子在说："小澜......你弄痛我了......啊......"他竟然在我的胳膊下面开始蠕动了起来！而画面里我说的话则是更为恐怖："Darling！你这就痛了？"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么？从rmvb文件里看，我们竟然一整晚全都没有穿衣服，而且还一直抱在一起，虽然镜头拍摄的手法很奇怪，镜头也不连续，有时还颠倒倒正......但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我侵犯了艾塨！难道艾塨今天早上不是和我开玩笑？可是由于镜头晃得太厉害，画面又全都不完整，我又看不明白我到底和艾塨怎么做的？
老姐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问到："你真的‘攻'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攻没攻过你还不知道么？"
"我完全没有印象......艾塨他说我和他做了......可是我怎么完全没有记忆呢？"
"嗯？你没记忆么？难道......这是司空蓝雪的移花接木不成？也许我的‘塨攻联盟'还没输！"
"司空蓝雪的移花接木？什么意思？"
"哼......司空蓝雪她今天早上很耀武扬威地宣称她的‘澜攻联盟'获胜呢！她说你已经稳占了‘攻君'的宝座！还发了这些证据来让我臣服呢！不过......既然你完全没印象，这些说不定都是司空蓝雪巧妙剪接的！"
"剪接的？"
老姐忽然眯着眼睛直盯着我，"老弟！你不会真的开始喜欢帅哥了吧？"
"嗯？怎么了？你不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巴不得我喜欢帅哥么？怎么？你的嗜好又变了不成？"
"好玩归好玩！这个问题放在自己家里还是满严重的事情的，以后我还要考虑怎么应付爸妈呢！而且，这关系到老弟你一生的幸福问题，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本来以为你肯定是‘竹死节不变'才总把你往GAY的道路上赶的，因为欺负你好玩嘛！不过，我真是想不到你真的会去喜欢帅哥......"
啊......感动呀！当然我不是感动老姐喜欢欺负我！我感动的是，我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感觉到老姐和我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她竟然也关心我一生的幸福，她竟然会考虑以后怎么应付爸妈......
不过！感动归感动，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可以好好整治老姐的机会，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既然她本来并没有真的想把我培养成GAY的想法，那么我要是真的成了GAY，她一定会追悔莫及，觉得对不起本人、对不起爸妈吧？嘿嘿......
"老姐！我真的开始喜欢帅哥了！而且，我今天早上还差点又一次侵犯了艾塨呢！现在我不仅喜欢和男人接吻，而且看到男人的身体会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
"你不是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呵呵......提到玩笑，我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如果我稳坐了‘攻君'的宝座，老姐的‘塨攻联盟'是不是就输的一败涂地了？嘿嘿......"
"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除非哪天我亲眼看见你攻我弟夫，不然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蓝雪的录像不是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么？"
"这种录像就想蒙我？这种效果的，我也可以剪接出来，呵呵......赶明我要亲自去问问小塨去！"
哎......何止是老姐想问个明白？我比老姐还想弄明白我到底是否攻过艾塨？艾塨只说我和他做过了，可是他却没有说最关键的问题，到底谁是攻？而且，更关键的问题是，现在究竟谁说的话才是可信的？面对着这堆脑子里全都超级盛产脑白金、脑黄金的恐怖狼族，我的脑细胞已经全都要英年早逝了......
白驹过隙，不经意间我和艾塨约定好的，替他去当模特的日子已经是悄然来临了！星期日的早上8:00点，我准时地跑到了美术学院的门口，艾塨这个家伙还真是敬业，他竟然已经在那里等了老半天了！
他看见我的第一个举动竟然就是热情地抱了过来！"Darling！我还以为你怯场不敢来了呢！哈哈哈......你真不愧是我相中的Darling，就是胆识过人呀！来......跟我走！"
"嗯！这个还会怯场么？"
"一般人都会怯场的吧？看来你一定不是一般人！呵呵......"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也不是一般人喽？"
艾塨回眸笑了笑，搂着我的脖子说到："咱们都属于自负美男子自信的人，当然不是一般的人！"
我在艾塨的带领下，三拐五绕地穿梭于美术学院的各个教学楼之间，直到最后远离了教学搂......
"艾塨！再走就出美术学院了！"
"就快到了！咱们这是去美术学院的教工宿舍！"
"教工宿舍？"
"嗯！去找童教授！"
"难道你还是专署模特？"
"呵呵......这可说来话长了！当初在我最低潮的时候，童教授在公园里碰到我，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对于当时那个不被社会所接纳的我，他给予了我有如父亲一般的关怀，他也给了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当他的模特，他做的雕塑是相当棒的；而且他还给了我很多的人生指导，他出于那种很专业的审美观点赞美我的外貌，他让我去试试当平面模特，呵呵......果然，平面模特的工作很适合我；从那时起，我的生活才开始了良性循环；童教授最特别的地方是他有一次发现了我和别人打架，他不像其他的大人那样鄙视我，他反而称赞我的运动神经和骨架都很好，如果只用在打架上，实在是太浪费了！后来，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好的空手道教练，我才开始学习空手道的，我今天能当空手道的教练其实追根究底也是要感谢他的！总之就这么一来二往的，他就只用我当他的模特了！"
"艾塨......我发现你这个人身上可以挖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我哪天失业了，把你的个人生平编成故事出书，没准还可以糊口呢！"
"Darling！只写我的故事没意思，如果你哪天真的落魄到了要靠写书糊口的地步，请写我和你的故事吧！我一定当你最忠实的读者......呵呵......"
在冬日里那罕有的和煦日光之下，我和艾塨踩着地上那骨瘦嶙峋的树枝影子，一路说笑地就来到了童教授的宿舍！
在艾塨按响了门铃之后，一个像"肯德基"老伯伯一样和蔼的老人迎了出来，他看到艾塨，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摸了摸他的头顶，艾塨竟然在童教授的面前就像又换了一个人一样，乖得犹如刚出生的小猫......
待到童教授把目光定到了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地给他微微地鞠了一个躬，"童教授好！"
童教授竟然又像刚才摸艾塨的头顶那样，摸了摸我的头顶，"呵呵......你好呀！你是小塨的朋友吧？"
"嗯！"
这个时候艾塨吐了吐舌头，一脸抱歉地说："教授！他今天是来代替我当模特的......"
艾塨刚说到这里，童教授竟然就一脸关切地问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艾塨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青紫，"呵呵......我前几天被这小子用柔道摔得可惨呢，现在简直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呀！"
童教授看了看艾塨的胳膊，"严重么？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呀！"
"没关系，都是皮外伤！只是没法看了而已，其实不疼不痒的！"
被艾塨说得，我简直是抬不起头来了，我是不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呀？
童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哈哈......男孩子就应该这样的！不玩不闹的男孩子早晚会出问题的！会玩会闹，说明你们真是健康的很呀！你们竟然还会柔道了，真是不错呀！学无止境，多多益善！"
童教授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引进了他的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里除了"工作台"和"模特台"，其它的空间全都是造型优美的人像雕塑。艾塨看着那些和他颇为神似的雕像笑了笑，然后他竟然还学着其中一个雕塑的造型，show了起来，他俏皮地问到："小澜！看看这个雕像和我像不像？"
"呵呵......不像！雕像比你帅多了！哈哈哈......"
"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没有我这个‘蓝'，哪来的这个‘青'嘛？"
说笑归说笑，平心而论，艾塨其实远比这些雕像更动人，因为毕竟每个雕像只驻留了他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可是活灵活现的他却有着千变万化的表情，动静皆宜的各种姿态......
这时，童教授指着屋里的若干雕像问到："你能看出这些雕像雕刻的时间么？"
"嗯！左手边的这些是早期的吧？右边的这些是比较新的，对么？"
童教授笑了笑，"很对！你的感受力很不错呀！"
艾塨扒在一个雕像的身上，噘着嘴问到："教授！难道我的感受力不好么？"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呵呵......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表现力特别好，正是因为你的表现力很好，所以他才能从雕像上感受到一些东西的！"
艾塨一脸高兴地向我望了过来，"小澜！你从这些雕像上都感受到什么了？"
"要我说实话么？"
刚才还在嬉皮笑脸的艾塨，竟然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既然要听，当然就听实话！"
我走到了左边一个别着头的雕像旁边，"这个雕像应该是最早的吧？他给人的感觉，透着无尽的忧伤，雕像眼底所浮现出的悲情幽深无限，这个雕像让人看了就会不自觉地心痛到要窒息！"
说出来也许很少有人会相信，就这样摸着一尊冷冰冰的雕像，却好像真的可以感觉到他的悲伤一样，心头那种被渲染出的痛楚近乎要催出人的眼泪一般！
艾塨听了我的话，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在他那凝重的眉宇之间，我仿佛看到了他所要隐匿的痛处！
站在我身后的童教授走到了右手边的雕像旁边，他摸着那尊雕像的头发说到："小塨呀！那样的你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你很快乐吧？"
艾塨听了童教授的话，并没有去回答，而是把目光继续锁定在我的脸上，"小澜！你说我现在快乐么？"
"如果单以雕像所记录的感觉来说，你现在应该是快乐的吧？"我把目光游弋到了童教授正在摸的那尊雕像上，这个雕像应该是最近才雕刻的吧？连雕像的发型都和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模一样。
"何以见得呢？从雕像上真的可以看出这么多的东西？"
"并不是看出，而是感觉出！那个最新的雕像眉眼之处全都精神抖擞，而且看过的感觉就像它是置身在一层淡淡的阳光中一般，让心都暖洋洋的，很柔和、很宁祥......"
听过我的浅薄之见之后，童教授和蔼地笑了笑问到："看过这些雕像之后，你能猜出我为什么喜欢以艾塨为模特做雕像了么？"
"大概可以感觉的到，这些雕像就像是有灵魂一般，每一个都像是活生生的！如果不是像小塨这样感情非常浓烈、情绪毫无遮掩的人当模特，再好的雕刻技巧恐怕也雕不出有生命力的雕像吧？"
"说得好呀！你的感受力非常好，你有没有兴趣以后来当我的助手？"
艾塨听了童教授的话，轻轻地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他一脸好奇地问到："教授！小澜可以么？他从来都没有学过雕塑呀！"
"呵呵......小塨！你应该对你自己挑选的朋友有信心吧？毕竟技术是可以后天学习的，可是对于艺术的感知力却需要是天生的，他这方面的天赋不错。如果让一个什么都感受不到的人学雕刻，他雕出来东西只是石头，只是能看出形状的石头，而绝对称不上是艺术品！相反，如果让一个有感知力的人来雕刻，也许雕像形不一定非常的准确，但是他却可以让石头有生命力，这样的石头才算得是上是艺术品！"
艾塨听了童教授的话，开心地笑了笑，他跑过来，摇晃着我的肩膀说到："小澜！你看教授给了你很高的评价呢！你要不要当教授的助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以前很多人要当教授的助手，教授都不收呢！而且......你当助手的话，咱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
呵呵......这听来真是有点天方夜譚的感觉。我！一个从来没摸过刻刀的人......竟然会有机会当一个雕塑家级别的教授的助手？我真的可以么？
"我试试看吧！呵呵......引用中央电视台‘非常6＋1'节目主持人李咏的一句话‘如果你不来，你怎么知道你不行；如果你不来，你怎么知道你行。'哈哈......"
艾塨这个家伙一高兴就容易忘乎所以，他也不顾及童教授就在旁边，竟然抱着我在工作室里转圈......
童教授到是一脸的高兴，"哈哈......年轻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样才有朝气呀！有你在这里帮忙，小塨的表现一定会更好的！呵呵......"
"嗯？为什么？"有我在小塨的表现就会更好么？这是什么道理？
"你只感觉到了最新的雕像上有了阳光的味道，你没感觉到这些阳光是从哪里来的么？"
"难道......您是想说......小塨身上那些阳光的味道是从我这里得到的？"
童教授不紧不慢的答到："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最清楚的人非艾塨本人莫数吧？"
艾塨还真是配合童教授的话，他像一只警犬一样，把鼻子凑在我的身边闻来闻去的，"小澜......让我来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阳光的味道......嘿嘿......"
............
......
当我意识到时光飞逝时,我不得不佩服童教授和艾塨了！我们就这么半聊天半闹的玩了一个上午，结果童教授也没有搞雕刻！
直到艾塨的胃口很不争气地咕咕乱叫，他才意识到了我们已经无所事事地闹了一个上午！
他拍了一下脑袋，对童教授抱歉到："啊......童教授 ......我只顾着玩了，耽误您搞雕塑了！"
童教授到是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反而很高兴地说："和你们这些年轻人聊天，其实有时比搞雕塑还要有意思，呵呵......而且......我的模特是你！这不是随便可以找个人就代替的！因为这个作品是一个系列的，要做就全都照着你做，不然不如不做！所以，你为了我的雕刻事业也要养好你的身体！"
艾塨淘气地吐了吐舌头，"呼呼......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看到艾塨这么淘气的表情，我忍不住也想淘气一下，哈哈......
"小塨呀！你一定要保养好！用你当模特的雕像可是有超级性感的防伪标志哦！嘿嘿！"
艾塨眨了眨眼睛看着我问到："什么防伪标志？"
我指了指雕像小腹上那颗小小的痣，"这个痣绝对有防伪的作用，若不是细心的人绝对会忽略掉它的！呵呵......"
童教授用手摸了摸他自己的下巴，"小澜，你观察得果然仔细，连这么容易忽略的小痣你都可以注意到！"
"呵呵......因为他的那个痣太特别了！不但长得位置奇怪，连颜色也很奇怪，艳丽的不得了！手感也不错......"
我不经大脑地说到这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的这些话听起来岂不是很容易让人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
艾塨就这种时候机灵，他拉着我的手，退到了门口，对童教授很有礼貌地说到："教授，我们今天就不继续打扰您了！呵呵......咱们下个星期见！BYE！BYE！"